“苗苗,我知道他在哪裏,你放心,我這就寫信讓人把他放出來。”
聽完這話,薛苗苗直接愣住了:“表姐知道飛沉哥哥在哪?”
溫清竹替她理了理額角的頭發,笑着說:“我知道,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養傷,裴奕給的秘藥副作用很大,沒有一年半載的,你身體可恢複不過來。”
“我……”薛苗苗突然發現,溫清竹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樣了。
溫清竹避開了薛苗苗的目光,對芍藥說:“帶苗苗去休息,等到謝哥哥回來了,就讓他去見苗苗。”
“是。”芍藥扶着薛苗苗走了。
屋子再次恢複安靜,溫清竹捏了捏眉心,似乎在自言自語:“看來要麻煩你去慎刑司跑一趟了。”
陸策再次出現在屏風後:“現在就把謝飛沉放出來?”
溫清竹低着頭說:“不然苗苗不會安心養病的,裴奕給的秘藥所帶來的副作用,可能隻有謝飛沉知道了。”
陸策沒再多問,轉身消失在了房間裏。
離開侯府後不久,杜薇娘遇到了姜遠成。
剛說了兩句話,又遇到了雷炎。
這幾天姜遠成對杜薇娘圍追堵截的,雷炎何止有所耳聞。
這都是他遇到了的第三次了。
見姜遠成再次攔住了杜薇娘,雷炎臉色一邊,快步上前,擋在兩人的中間。
先是對着姜遠成行禮:“楚王好興緻呀,居然在會出現在這裏。”
“雷大人,本王找杜姑娘有些事情,還麻煩您讓開。”姜遠成心裏也有些煩躁,甯王的這一步棋,直接打斷了他所有的計劃。
讓接下來的計劃無法施展,所以他必須說服甯王冷靜下來。
可現在甯王根本不回話,因此他隻能從杜薇娘入手了。
隻是沒想到他一找杜薇娘,雷炎就緊跟着出現了,煩不勝煩。
雷炎一想到溫明軒和溫清竹身上發生的事情,嘴角隻是冷笑:“楚王殿下這麽找一位姑娘的麻煩,若不是看姑娘好欺負?”
“雷炎!”姜遠成對雷家人一向尊重,但若是雷炎不識好歹,那他不必客氣了。
“本王隻是不想和雷家結怨,并不是怕了雷家!!”
雷炎繼續出言譏諷,怪裏怪氣的道:“小人當然知道!區區雷家,對你楚王而言,跟螞蟻沒什麽兩樣,随手碾死了也就碾死了。”
杜薇娘心裏本來還有猶豫,聽到雷炎這話。
固然知道雷炎有誇大的成分,但他言語裏透露出來的意思,還是很忌憚楚王的。
跟在甯王身邊這麽久,杜薇娘還是能知道雷家的地位的。
之前甯王甚至試圖和雷家聯姻,這就說明雷家還是很有分量的。
可現在雷炎居然這麽忌憚楚王。
那豈不是說明楚王很厲害,她記得甯王有次無意中說過。
若是給楚王兵權,哪怕隻是甯王手裏僅有的一半,可能楚王就不懼怕任何人了。
杜薇娘心裏明白過來,對雷炎說了句:“雷大人,楚王殿下是我叫來的,還請大人不要誤會。”
“你叫來的?”雷炎怔怔的回過頭來,正好對上了杜薇娘的笑臉。
無論如何,這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
之前大理寺牢房的事情,就是楚王這陰險犢子一手策劃的!
杜薇娘走到了姜遠成的面前,笑容清淺:“走吧殿下。”
見她這反應,姜遠成心裏的第一反應是有詐。
他下意識的看了眼侯府那邊,難不成溫清竹對杜薇娘說了什麽??
但不管說了什麽,現在還是甯王這邊的事情要緊。
姜遠成側身讓路:“杜姑娘這邊請。”
于是乎,雷炎眼睜睜的望着姜遠成把杜薇娘帶走了。
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還是範宇喊了他一聲。
“雷炎?”
回過神的雷炎有些生氣,皺着眉頭望着騎馬的範宇:“你小子還真在兵馬司呆上瘾了啊!”
“可不是嗎!我現在覺得兵馬司很有趣呢!”範宇眯眼看着姜遠成馬車離開的方向,看來她還是動手了。
跟着姜遠成到了百味樓的雅間,杜薇娘發現,這裏還是上次他們談話的地方。
進去坐下,杜薇娘親自給姜遠成倒茶:“楚王請坐,上次的事情我和甯王哥哥說了,他叫我不要再和你見面了。”
“你告訴甯王了??”姜遠成跟着坐下來,很是疑惑的望着對面的人,這根本不像杜薇娘的作風。
杜薇娘把茶杯遞給姜遠成:“我隻是什麽都不懂的商戶之女,若非甯王哥哥疼愛,根本都不會有和楚王說話的資格。”
姜遠成握住手裏的茶杯,凝神望着杜薇娘。
“楚王喝茶啊,難不成我倒的茶你不喜歡??”杜薇娘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而後一飲而盡。
這天,杜薇娘聽完姜遠成的話就去了甯王府。
姜遠成随之跟在後面,是親眼看到杜薇娘進去,但他心裏還是心存疑慮。
剛才的杜薇娘很奇怪,根本不是他以前遇到的那樣。
入了王府,杜薇娘直接去找甯王,但甯王的随從說,甯王去看李側妃了。
杜薇娘本想等等,但時間可能不夠。
她隻好去李側妃的院子那邊。
走了沒幾步,杜薇娘就看見甯王站在一扇月門後面。
仔細一看,甯王斂在背後的手緊緊的攥着,似乎遇到了什麽事情。
杜薇娘遲疑了一下,還是快步走了過去。
隻是快要到了甯王身後,她聽到了李側妃狂妄的聲音。
“……甯王妃的位置非我莫屬!她左冰凝就算被賜婚又如何?還不是倒在了進門前!”
甯王渾身的殺氣已經展露,杜薇娘心裏有些擔心。
緊接着她又聽見李側妃說話:“儀佳!你怎麽一直不說話!我終于除掉了心頭大患,你難道不爲我高興?”
月門之内,初開的雛菊花叢旁,姜儀佳緩緩的放下杯子。
擡起眼眸看了眼月門那邊:“剛才側妃的話,皇兄可都聽見了呢。”
“什麽!”李晴猛地一回頭。
杜薇娘從隻言片語中也明白了一些事情,是李晴殺了左冰凝!
“甯王哥哥……”
“杜薇娘!”李晴本來還有些害怕,但聽到杜薇娘的聲音,她瞬間暴走。
直接沖到了月門門口,看到一臉陰沉的甯王和滿臉擔憂的杜薇娘。
“你這個賤人!不是要離開京城嗎!你怎麽還不滾!”李晴看到杜薇娘,再也忍不住的咆哮起來。
甚至于,她想直接沖過去殺了杜薇娘。
但甯王出手了,直接掐住了李晴的脖子。
“殿……殿下……”李晴的抓着甯王的手腕,眼睛瞪大,張大嘴竭力呼吸,痛苦的掙紮起來。
可甯王抓着她的脖子慢慢的擡起來,讓李晴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從漲紅慢慢的青紫。
姜儀佳站了起身,走了過來,望着甯王說:“李晴要是這麽死了,你覺得舅母會放過你嗎?”
甯王隻給了姜儀佳一個冰冷的眼神,手越收越緊。
姜儀佳巧笑嫣然的看向杜薇娘:“杜姑娘這麽善良,難道要眼睜睜的看着你親愛的甯王哥哥殺了他的表妹?”
眼看着李晴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杜薇娘知道自己越阻止越會激怒甯王。
但腹中絞痛,讓杜薇娘有了勇氣上去阻止。
她上前抓着甯王的胳膊:“甯王哥哥,不要殺人!她犯的錯交給官府來處置就好。”
李晴望着杜薇娘這求情的模樣,心裏的恨意越發的洶湧起來。
但整個人都快要呼吸不過來了,發不出任何聲音,隻能憤恨的望着杜薇娘。
一不小心,李晴胡亂蹬的腳提到了杜薇娘,讓她一下倒在地上,一口黑血吐了出來。
甯王立刻松手,轉頭去扶住杜薇娘,望着她發青的臉色,瞬間明白了她中毒了!
“來人!快來人!”
甯王一邊大吼,一邊抱起杜薇娘離開這裏。
半個時辰後,聽完了下屬的來報,甯王眯着眼睛,渾身醞釀着一股狂風暴雨。
下屬看了眼昏迷不醒的杜薇娘,有些不太确定的問:“殿下,咱們應該怎麽辦?”
“怎麽辦?”甯王森然一笑,露出皓白的牙齒,“當然是以牙還牙!他最在乎的人不就是婉嫔麽!”
屬下一怔,猶豫着說道:“殿下要不要和娘娘商議一下?畢竟事關重大,婉嫔……”
甯王站了起來,隻看了屬下一眼,屬下就打住了話頭。
他吩咐道:“你好生照顧薇娘!不許任何人探望!”
“是!”屬下領命,看向了床上那人,微微皺起了眉頭。
這個女人對殿下的影響太大了,會阻礙殿下的前程的。
甯王直接進宮去了,他并沒有去找李貴妃,而是避開衆人耳目,直接闖入了甘露殿。
卻不想這個時候,屋内突然人影一閃,甯王快步推門。
結果看到了衣衫不整的洛蟬躺在軟塌上,媚眼如絲的望着甯王:“殿下可是答應本宮了?”
聲音酥、麻得不正常,甯王嗅了嗅鼻子,很快聞到了一股麝香的味道。
“剛才那個男人是誰?”甯王大步走進去,反手關上了門。
洛蟬穿起外衫,皮膚呈現着一種不正常的粉紅色。
她軟軟的靠在枕頭上,身體擺出一個妖娆的姿勢:“殿下何必多問。”
“哼!不愧是洛妃!當真是人間極品!”甯王望着眼前的女人,一舉一動都透露着萬種風情,根本讓人挪不開眼,
不過甯王不是旁人,久經花叢,洛妃的這點伎倆還是能看透的。
“你也不用勾、引本王!父皇的女人,本王要動也不是現在!”
甯王嗤笑一聲,望着洛妃,直接走到了她面前,捏住她的下巴道:“本王給你一個機會!若是你把握好了,本王便是你以後的依靠!”
“殿下當真?”洛蟬身體還受着藥力的影響,說出來的話依然酥酥、麻麻,讓人聽了心尖發顫。
不過甯王隻扔開了洛蟬的下巴,冰冷的說:“機會隻有一次,你做到了,本王才能給你想要的!”
甯王府内。
李晴被攔在院子門口,眼睛帶着無比的怨毒望着裏面。
姜儀佳站在不遠處,笑着勸解道:“你放心,這次你活了下來,甯王妃的位置還是你的,隻不過我建議你不要作死了,杜薇娘可是皇兄的心頭肉,你動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