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大人是病了嗎?今天是甘太醫值守,不如我去請甘太醫過來給您看看?”太醫署的藥師有些擔心。
蘇活笑着說:“一點小事,最近處理案子有些頭疼, 以前高院判給我開的醒腦丸用完了,本想去找陛下商量一些事情,但太晚了,就沒去了,想着路過太醫署來拿點藥。”
“原來是這樣。”藥師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突然響起了什麽,“對了,明天甘太醫要去看望高院判,我讓他給高院判帶話吧。”
“那真是麻煩你們了。”蘇活拱手,我那個斜後方瞟了一眼。
轉身離開太醫署後,蘇活出了宮,朝着慎刑司的方向去了。
正在整理着證據的黑濟仁,突然聽到了蘇活過來,不禁一愣。
放下手裏的東西,黑濟仁忙迎接了出去。
他和蘇活一明一暗,都是皇帝的人,但平日了來往極少。
“蘇大人居然大駕光臨了。”黑濟仁倒不是讨好蘇活,隻是面對着蘇活這樣風光霁月的翩翩公子,他打内心裏仰慕。
但表現出來的樣子,總讓人感覺他是在諷刺人。
蘇活畢竟辦案多年,黑濟仁是否有惡意,他還是看得出來的。
“屋裏說。”蘇活指了指裏面,率先往裏面走去。
黑濟仁轉過身來,望着蘇活的背影,想着最近大理寺應該也沒什麽要緊事情吧。
難道是因爲盧台?
到了屋裏,蘇活正環視着周圍。
等到黑濟仁關上門後,他才轉過身來,望着黑濟仁:“有件事情需要麻煩黑大人幫幫我了。”
黑濟仁眉頭一皺,蘇活居然求到了他頭上來。
半個時辰後,蘇活悄無聲息的到了高家。
在黑濟仁屬下的幫助下,蘇活成功的潛入到了高院判的卧室。
他剛一走近,床上的人突然要動手。
蘇活隻能低聲問道:“高院判,是我蘇活。”
躺着的高院判這才放下了防備,蘇活走近後,看了眼窗外,低聲說:“我呆不了多久,隻想問高院判一個問題,是誰讓你拖延陸磊的傷情?”
高院判心裏一震,但很快冷靜下來:“抱歉,我無法告訴你。”
“高院判,是陛下還是楚王或者甯王?”蘇活心裏其實很傾向于皇帝,但他又覺得不太對。
“蘇大人,我隻能告訴你,陸磊的傷情好得越快,他死得越快!”高院判皺着眉頭,抓住了蘇活的手腕。
又是半個時辰,蘇活回到了慎刑司這邊。
黑濟仁看着屬下把蘇活送了過來,笑着問:“蘇大人的事情可辦好了??”
蘇活擡眼望着他,稍作思慮,忽然說:“聽聞黑大人年輕時也陪着陛下下棋,蘇某想看看黑大人的棋藝如何?”
“蘇大人。”黑濟仁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眼神開始嚴肅起來。
對視了會,黑濟仁還是揮手讓屬下下去,親自帶着蘇活進了屋内。
到了第二天,天氣不太好,是個陰天。
溫清竹心裏老感覺陸磊的事情有些不太對。
用早膳的時候,薛苗苗過來了。
她還有點擔心陸磊:“昨天的事情沒事吧?”
“沒事,你放心,不會出什麽大問題的。”溫清竹看到薛苗苗已經不再把所有的心思放在謝飛沉身上,便稍微放心下來。
快要到晌午的時候,傅烈帶着兩個人一起過來了。
“清清,軍營那邊出了點事情,我可能要過去兩天。”傅烈快步走了過來。
薛苗苗馬上扶着溫清竹站了起來。
站在傅烈身後的兩人馬上拱手說:“夫人不必客氣。”
傅烈轉過頭來,給她們介紹:“這位是範宇,這位是袁免,我的好友,如果我不在的時候,你們盡可以找他們。”
“範大人,袁大人。”溫清竹笑着點頭示好,薛苗苗跟着示好,視線掃了過去,最後停在了袁免身上。
袁免心裏也有些摸不着頭腦,但還是非禮勿視,笑了笑。
溫清竹拉着薛苗苗的手說:“她是我表妹薛苗苗,暫時讓她招待你們一下,我和侯爺有些事情要進去說。”
兩人馬上拱了拱手,溫清竹拍了拍苗苗的手,這才結果傅烈的手進屋去了。
關上門後,溫清竹斜眼望着半開的窗戶:“範宇我倒是認識,那個袁免是什麽人,怎麽之前從來沒聽你說過?”
傅烈解釋說:“他是歸德将軍袁昌的侄兒,自幼身體病弱,後接着陣法方面的造詣入了京郊大營,幽州一站我才得知他武功也是極高,人品心性都不錯,目前算是我信任的麾下。”
“袁昌這個名字怎麽聽起來有些耳熟?”溫清竹凝神細想。
“袁免的親爹是上一任的歸德将軍,因爲在幽州那邊丢了性命,袁免當時太年幼加上身體病弱,繼承不了他爹的爵位,便由袁昌這個親弟弟來繼承。目前袁昌是靖遠侯的一枚大将。”
“原來是他。”溫清竹總算想起來了,姜儀佳搞定的居然是袁免的叔叔。
想到這一點,溫清竹有些好奇:“那袁免現在和袁昌的關系怎麽樣??”
“表面和睦,但先歸德将軍的死不太正常,袁免也是知道的。”
到了這裏,溫清竹哪裏不明白,這裏面隻怕又有一番内情。
“你既然看好袁免,苗苗的眼光不錯,隻是那袁免現在隻怕猜到了你的用意吧。”溫清竹轉頭往窗外看過去。
正看到薛苗苗雙手抱臂圍着袁免轉悠。
袁免低着頭,始終保持着恭敬。
“薛小姐,他就是個木魚疙瘩!你要是想了解軍中的事情,不如來問我咯。”範宇性子比較開朗,話也多。
自從那次傅烈救了他,範宇就深深的被傅烈折服。
這薛苗苗是平國侯夫人的表妹,那自然也是他的表妹了.
從傅烈夫婦離開,薛苗苗就和他們随意的聊着天。
讓範宇感覺很奇怪的是,薛苗苗的言行舉止,一點也不像普通的閨閣千金。
“我才不問你,你武功又沒他高,肯定是他遇到的人更厲害啊!”薛苗苗仿佛又恢複了藥神谷大小姐的時候,言語之間很是犀利。
範宇差點沒站穩,有些不服氣:“我告訴你,他是很厲害,但他厲害的地方可在行軍布陣上,不在武功上!”
“是嗎?”薛苗苗望着一直回避她的袁免,心裏突然來了一股沖動。
不如她親手來試試好了!!
薛苗苗以前随身帶着劍,但來了侯府後,她就把劍放下了。
但她身上可還有鞭子!!
她出手極快,直接朝着袁免的面門打去。
袁免沒想到這姑娘居然一言不合就要動手,隻能堪堪躲避。
他這一動,薛苗苗自然越發的看清了袁免的實力。
“既然有這一身好功夫,不如來切磋一下!”
薛苗苗覺得,傅烈和陸磊的武藝比謝飛沉高就算了,不可能她姐夫的手下也這麽厲害吧!
鞭子一抖,直接纏着袁免的脖子而去。
這一下她是使了全力的,身爲藥神谷的傳人,若是沒點功夫,可能分分鍾送命!
謝飛沉是世上絕無僅有的武學奇才,薛苗苗的武功就是他親手教的。
對于謝飛沉的實力,薛苗苗心裏很清楚。
她想要探探袁免的真實實力。
面對薛苗苗的全力攻擊,袁免終于感覺到了一股危機。
這位薛姑娘不簡單!
他不再保留,側身閃避。
但薛苗苗的下一招早就準備好了,勾唇一笑:“終于動真格了!”
緊接着,薛苗苗再次出招,袁免被迫接招。
兩個人很快打得難舍難分,站在旁邊的範宇看得眼睛都花了。
終于溫清竹推開了門,薛苗苗便快速收手停了下來。
袁免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兩人走了過來,溫清竹笑看着正在收鞭子的薛苗苗:“你怎麽突然和袁大人打起來了?”
“沒什麽,隻是想試探一下他的武功,明明這麽厲害,偏偏要藏拙,不過我算是試探出來了,武功不必飛沉哥哥的高!”
聞言,溫清竹心裏一沉,這還是抓着謝飛沉不放啊。
範宇也終于清醒過來,跑到袁免的身邊:“你小子怎麽突然這麽厲害了?”
薛苗苗卻轉過頭去:“他可是自由習武,雖然天賦一般,但下了苦功夫,當然厲害了!”
範宇突然有些失落,原來不厲害的人隻有他一個人。
但薛苗苗的下一句話卻說:“不過他身上有暗疾,如果不及時治療的話,以後會有很大隐患的。”
傅烈和溫清竹對視了一眼,他不知道這件事情。
于是傅烈走了過去,把袁免叫到了一邊。
跟着坐下的範宇心裏還是有些奇怪:“苗苗怎麽這麽厲害?不僅能一眼看出他深藏不露,還能一眼看出他的暗疾來?”
“我是藥——”薛苗苗說了一半,看了眼溫清竹,馬上改口,“我是學醫的,對藥理很熟悉,也見過很多武功高強的人,自然看得出來誰是高手,就像你雖然有武功,但和袁免比起來,還差上十年!”
範宇覺得自己的心中了一箭,很是受傷的道:“也沒那麽差吧,我也是自幼習武,起早貪黑的,這兩年想要追上侯爺的步伐,還特意刻苦了呢!”
“是嗎?”薛苗苗一臉不信。
範宇更受傷了,他還是閉嘴的好。
過了會,傅烈過來帶着範宇他們一起走了。
在出門的時候,範宇抓着袁免不放:“你小子居然還藏拙!在幽州的時候,小爺還千辛萬苦的去救你!”
“多謝範公子了。”袁免自己也不想這樣,一想到他叔叔,他心裏的恨意便湧現出來。
但很快,他又把心裏的恨意壓了回去。
溫清竹望着他們的背影消失了,這才皺眉看向薛苗苗:“你欣賞武功高的人?”
“是啊!我最喜歡飛沉哥哥了!”薛苗苗毫不掩飾自己的愛意。
溫清竹無聲地歎了一氣,看來袁免的希望也不大,範宇的話……
還是算了吧。
尚書府的嫡次子,不需要承擔家業,自幼含着金湯勺出生的人,武功再高,也不可能高到哪裏去。
用過了午膳,薛苗苗開始和溫清竹講着藥神谷的事情。
溫清竹想要了解一下近來的藥神谷,但薛苗苗總是不知不覺的講到了謝飛沉的身上去。
“苗苗,你又在誇謝哥哥了。”溫清竹有些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