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陶看了眼書房那邊:“侯爺在見一位客人,她可能能救我們夫人。”
“是誰?”崔老覺得,還有誰的醫術能比高院判更厲害?
綠陶遲疑了一下,不過小姐說過崔老不會站隊,她便直言:“是杜家的一位小姐,目前京城的黑蟲病便是她幫忙壓下來的。”
“杜家小姐?”梁平淑隐約聽說過這個人,但又好像沒聽說過。
崔老先生皺了皺眉,那位能壓制黑蟲病的杜小姐,最近可和甯王府來往密切!
綠陶苦笑着,也沒解釋。
畢竟杜薇娘是甯王那邊的人,如今甯王和梁家的關系已經勢如水火。
若是讓梁平淑知道,侯爺在接觸甯王的人,隻怕她會多想。
書房内。
傅烈聽完了杜薇娘的要求,心裏開始斟酌。
現在是壓下甯王的大好時機,還是長公主姜舞陽親自出手。
若是他現在幫着甯王博聲譽賺人心,隻怕會引起不小的誤會。
“杜小姐,這件事情必須讓我出手?”傅烈不想打亂現在的局面。
杜薇娘苦笑着說:“我不是不想救夫人,而是甯王那邊我實在沒辦法交差,何況張瑤還是我表妹,若是這次我幫了甯王,他說他不打算追究表妹的事情,還會幫着表妹出宮。”
“張姑娘出宮的事情,洛妃自然會操心的,這件事情你不必擔憂,我可以給你保證。”傅烈試圖勸說杜薇娘。
但她還是堅持,爲了溫清竹,傅烈最終選擇了讓步。
當天晚上,梁平淑便知道了杜薇娘這個人的存在。
在姜舞陽告訴她,杜薇娘是甯王的人後,梁平淑愣住了。
“今天杜薇娘去見了傅侯爺,聽綠陶的口氣,好像她可以救清竹。”
姜舞陽馬上擡起頭來:“你說杜薇娘能救清竹??”
“嗯!娘,你說傅烈會不會……”
接下來的話梁平淑沒說出,但姜舞陽卻是明白的她的意思。
心裏正亂着,外頭有人來禀報,說是雷炎求見。
姜舞陽一聽,知道來人肯定是傅烈,馬上讓人帶他進來。
進門後,傅烈直接說道:“殿下,計劃有變。”
姜舞陽站了起來:“這邊做,詳細說說看。”
同時,甯王府書院内。
杜薇娘跪在甯王面前,說明了傅烈願意合作的事情。
聽完這話,姜遠安仰頭大笑,親自去扶了杜薇娘起來,很是親切的道:“薇娘,辛苦你了。”
門外的李晴正端着夜宵站着沒動,她從來不知道甯王會有這麽溫柔親切的一面。
那樣的溫柔是李晴從未體會過的,甚至當時極爲受寵的閉月也沒有過這樣的待遇。
“殿下,薇娘不辛苦,隻要能幫到殿下就好。”杜薇娘默默地抽回了手,刻意和甯王保持着距離。
姜遠安正準備說話的時候,聽到了門外有動靜,馬上呵斥一聲:“是誰在外面!”
李晴不得不走出來,臉上努力的挂着笑意:“殿下,是妾身。”
看見來人是誰,杜薇娘慌忙站起來。
她知道李晴善妒,馬上解釋:“李側妃,我隻是過來給殿下送消息,這就走的。”
“沒事,妹妹在這裏過夜也無妨。”李晴的話雖然說得好聽,但眼裏的妒火幾乎都要噴了出來。
姜遠安最讨厭的便是李晴這種獨占欲,将來他注定是會有三宮六院的人。
怎麽可能一直隻有李晴這一個女人!
前些日子,他本來還對李晴有搜改觀,現在看到李晴原形畢露,心裏的厭惡再次升起來。
“薇娘,那你今晚便留在我身邊好了。”姜遠安愈發溫柔的說了一句。
李晴雙手一緊,繃得托盤都不穩,直接翹了起來,打翻了夜宵。
“殿下!”
見到李晴這模樣,姜遠安心裏越發的厭惡,直接揮手:“送點東西都拿不穩!!還不趕快給本王滾!”
“殿下!”李晴已經快要忍不住了。
她怎麽也想不明白,這個杜薇娘要臉蛋沒臉蛋,要身材沒身材,家世也普通得根本上不了台面。
不過就是她恰好會知道怎麽處理黑蟲病而已!
先來一個閉月,現在又來一個杜薇娘!
爲什麽殿下都不肯看她一眼!!
姜遠安有些克制不住了,直接瞪了過去。
杜薇娘有些心慌,正要說自己要離開,李晴卻低下了頭:“是妾身的錯,妾身這就離開。”
李晴走了,姜遠安的心情便好了。
杜薇娘望着門口,有些憂心的道:“殿下,你不該讓李側妃誤會我們的。”
“薇娘,你不懂,李晴這種女人看不清自己有幾斤幾兩,要不是她是舅舅的嫡女,我壓根不會把她擡進門來。”
姜遠安一邊說着,一邊轉頭坐下。
望着杜薇娘的清秀的臉和還算窈窕的身姿,他突然問道:“薇娘,你的年紀也到了,你家沒給你安排親事??”
說起這個,杜薇娘的情緒便低落下來:“安排了,但我不喜歡,他們也不會強迫我。”
聽她這麽說,姜遠安直接皺眉:“你不會還沒忘了鄧烨吧?”
杜薇娘咬着下唇,根本沒有擡頭。
回到自己院子的李晴根本坐不住,要不是姜儀佳派過來的人一直在勸說她。
李晴肯定忍不住的要去調查杜薇娘的事情。
直到書房那邊傳來消息,甯王派人送了杜薇娘出府。
李晴這才松了一口氣,癱坐下來:“還好,表給沒看上那杜薇娘。”
姜儀佳派過來的人一臉嚴肅:“側妃,你可别高興得太早,雖然殿下對杜薇娘并無男女之情,但他可對杜薇娘的好更甚過親妹妹!”
李晴慢慢的轉過頭來,一臉的不可思議:“你說表哥把杜薇娘當親妹妹來看待?他可是有儀佳這個親妹妹的!”
這人沒說話,隻看着門外,她很清楚。
姜遠安對待杜薇娘的親昵和溫柔,是他小時候對待姜儀佳的方式。
那個時候,姜遠安和姜儀佳之間,并未如同現在這樣勢如水火。
大理寺門口。
梁平淑從馬上下來,門口的侍衛見了,趕緊迎上來。
“縣主,你怎麽來了?”
現在的大理寺基本上不在蘇活的管轄之内,各處的勢力都想盡辦法安插人手進來。
因此有了不少阿谀奉承的谄媚之人。
梁平淑皺着眉望着眼前人:“蘇活呢?”
“蘇大人身體不适,這幾日不在這裏。”侍衛笑着解釋。
梁平淑什麽話也沒說,直接走了進去,左看右看,終于看到了個眼熟的人。
“你!給我過來!”
正在啃着饅頭的杜仲一臉疑惑,左顧右盼發現沒人後,指着自己說:“我嗎?”
“這裏除了你還有誰?”梁平淑很慶幸,自己一來就抓到了個蘇活留下來的人。
杜仲隻好收起饅頭,笑着上前:“縣主有什麽吩咐?”
梁平淑直接往大牢那邊走去:“我要去大牢找一個人。”
“縣主!那樣的地方您可不能過去!您看您金尊玉貴的!要是在這裏出了什麽岔子,小人是個腦袋也不夠砍的呀!”
杜仲心裏很是害怕,現在那鄧三的屍體還沒完全處理好。
溫家老宅那邊又送過來一批長滿黑蟲的屍體,大理寺的人對大牢都避之不及,梁平淑怎麽要去那個地方!
杜仲當然是攔在了她身前,跟過來的侍衛也說:“縣主,那地方一般人不能過去的,除非是杜姑娘允許的。”
“杜姑娘?哪個杜姑娘?大理寺的事情什麽時候輪到了一個姑娘來做主了嗎?我倒要看看,她是誰?難不成還是陛下派過來的?”
梁平淑武藝高,一言不合直接動手。
侍衛攔不住,杜仲能攔住,但他也不敢攔。
隻能賣了蘇活,大聲喊道:“是蘇大人!對!蘇大人同意的!”
“真的?你也姓杜,不會和那杜姑娘是一夥的吧?”梁平淑理所當然的懷疑起他來。
杜仲冷靜下來:“說起來我還真是杜姑娘的遠親,隻不過我爺爺的爺爺那輩,他們就分家了。”
“杜仲,你到底想說什麽?我不進去也行,你去把這個杜姑娘叫出來,本縣主有話要問她!”
梁平淑直接下了命令,杜仲想到了蘇活的囑咐,便轉身去喊人了。
客堂裏,梁平淑仔細的打量着眼前的杜薇娘,怎麽都無法把她和姜遠安這樣的人聯系起來。
良久之後,還是杜薇娘開口了:“要是縣主沒什麽事情,那我先去大牢那邊處理屍體了。”
眼看着杜薇娘轉身要走,梁平淑趕緊喊住了她:“你給我站住!”
杜薇娘笑着停了下來,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梁平淑很認真的望着她問:“你爲什麽要勾、引平國侯?你不知道他是有家室的人嗎?”
嗯?杜薇娘愣住了,自己什麽時候勾、引平國侯了?
不到一天,杜薇娘試圖勾、引平國侯的消息便傳遍了整個京城。
衆人開始打探這個杜薇娘的來曆,很是好奇她到底有什麽本事,居然能勾、引到平國侯。
要知道,平國侯才成婚一個月。
但傳言的人多起來,許多消息便被人挖了出來。
比如杜薇娘似乎和溫清竹是認識的,在溫清竹生病後,杜薇娘去見了傅烈,傅烈還親自送她出門等等。
但有點能力的人便發現了,杜薇娘和甯王的關系來往極其密切。
甚至昨夜,還有人親眼看到甯王送一位姑娘出門,看樣子很像是杜薇娘。
有人說杜薇娘是甯王找來的對付平國侯的。
有人說杜薇娘觊觎平國侯很久了,這才找到了聲勢最盛的甯王。
也有人說溫清竹識人不清,被人杜薇娘鑽了空子,甯王脅迫杜薇娘幫他。
……
各種流言漫天飛,直到有人去周家找蘇活打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