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給自己的金令不是傅烈的,而是姜儀佳的!
溫清竹到底和姜儀佳做了什麽交易!
現在面對姜儀佳,姜越内心還是有愧疚之心的。
姜儀佳哭着跪下來,聲淚俱下:“父皇!兒臣真的不奢求什麽!但是驕陽閣居然能被人這麽輕易的的進出!兒臣真的害怕!父皇!!”
這件事情也是姜越最擔心的,如果真的有人能做到這一點。
那他晚上也根本不用睡覺了!
“傅烈!到底是誰把人劫走的?”姜越心裏開始出現了一股怒火。
枉費他這麽信任傅烈,傅烈卻是這麽對待自己的!
傅烈看了看婉嫔,又看了看姜儀佳,最後選擇了實話實說:“陛下,是陸磊!!”
“放肆!”
這個名字一出來,姜越隻覺得心裏的怒火再也控制不住了。
他再次狠狠的一拍桌子:“你就是仗着朕的信任,這麽欺騙朕嗎!”
哭着的姜儀佳忽然停了下來,嗤笑的望着傅烈:“侯爺!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是今天陸磊是在驕陽閣的,要不是他,我還不知道我的金令被盜了呢!”
“陸磊在驕陽閣做什麽??”姜越凝目又問了一句。
姜儀佳笑了笑:“兒臣已經說服他了,他願意娶兒臣了!!”
“真的!”這話一出,姜越有些激動的站了起來。
但很快,姜越又迅速的冷靜下來。
陸家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和地位,這個時候娶公主,除非願意續弦納妾,重新生兒子讓陸磊當個閑人。
否則的話,姜越不會把姜儀佳嫁給陸磊的。
姜儀佳站了起來,跑到了姜越的跟前說:“是的,陸磊說隻要我和母妃沒有關系了,這樣父皇就不用擔心了。”
“你這是什麽意思?”
“我想了一下,父皇可以把兒臣過到皇後的名下呀。”
姜越一聽,這樣一來,的确是個合理的辦法。
但姜儀佳真的願意?
“父皇放心,儀佳一個女兒家,何況母妃和皇兄也根本不在乎我,我是誰的女兒又有什麽關系呢!婉嫔娘娘,您說是不是?”
婉嫔恨不得自己根本沒有過來。
但現在姜儀佳問到了她頭上,婉嫔隻能說一句:“一切聽從陛下的安排就好。”
這樣的話,放在平時沒什麽。
但在今天的這樣的情況下,衛貴妃沒過來,李貴妃沒過來,甚至洛妃都沒往他跟前湊,婉嫔卻過來了。
姜越的心裏再次扶起了一層懷疑。
他轉頭看了眼底下的幾人,每個人都讓他看不順眼,特别是傅烈!
“黑濟仁,這件事情,在天黑之前務必查清楚!”
“是!”黑濟仁壓力倍增,心裏實在搞不懂,傅烈和溫清竹怎麽就突然變成了敵人一樣?
所有人都被扣在了乾元宮,誰也不敢說話,隻有姜儀佳絮絮叨叨的說着,她和陸磊在驕陽閣的事情。
直到晌午,大理寺那邊傳來了囚犯鄧三公子身亡的消息。
溫清若帶着兒子去大理寺門口哭訴,惹得百姓圍觀,各種流言肆掠。
聽完了宮人的來報,姜越怒急攻心!
馬上想到了淮王!
“來人!來人!去把淮 ——”
這話還沒說完,姜越就氣得暈了過去。
婉嫔要去扶姜越,卻被姜儀佳攔住了:“婉嫔娘娘,現在你和淮王妃皇長孫中毒的事情都脫不開的關系,父皇這邊,還是我來照顧好了。”
“你——”婉嫔心裏終于有了一絲慌張。
她終于明白過來,這一切都是沖着她來的!
黑濟仁其實也在等皇帝發話,但現在皇帝暈了,姜儀佳戳破了這層紙,他也在掩飾。
直接走上前去:“婉嫔娘娘,得罪了。”
涉及到了大理寺的事情,蘇活和傅十一不得不進宮了。
一起過來的還有刑部尚書。
不到半個時辰,姜越悠悠轉醒,第一眼看到了衛貴妃守在他身邊。
姜越心裏很是感動,握住了衛貴妃的手:“還是你好。”
方公公從外面走了進來,低聲說道:“陛下,幾位王爺在外面想要見您。”
“不見!”姜越直接一揮手,根本不想見他那幾個不孝子。
方公公打算出去回話,突然又被姜越喊住了:“等等!”
“你去把……”遲疑了一下,姜越說了一個名字,“把範榮找來!”
方公公一聽,心裏微怔,但還是很快領命下去了。
讓姜越沒想到的是,比範榮更先進宮的,卻是雷嘯。
他臉上很是嚴肅,進來就跪了下來:“陛下,京城突然出現了一種流言,說起了陛下當年登基的事情!”
姜越一聽,馬上坐了下來,掀開被子要出去打人。
衛貴妃趕緊攔住了他:“陛下先不要着急,雷大人肯定還有什麽事情沒有說。”
姜越覺得頭又有些暈,還是決定推了回去。
雷嘯繼續說:“陛下請冷靜,流言變化很快,最開始隻是再傳大理寺有冤案,後來又說繼承人未定天下不穩,甚至還有人傳是皇後顯靈了……”
“又是大理寺冤案,又是太子問題,現在還提到了皇後!他好意思提皇後!”姜越心裏已經認定,這件事情必定是淮王在背後所爲。
但雷嘯卻不這麽認爲,拱手繼續道:“陛下,這件事情很蹊跷,微臣覺得應該是有人故意混淆視聽。”
“愛卿怎麽說?”
雷嘯是忠臣,自然爲皇帝盡忠,知無不言:“從大理寺冤案,牽扯到繼承大統問題,繼而聯系到皇後,最後卻提起了陛下登基那年的事情,微臣覺得,最後這件事情才是重點。”
此時此刻,姜越也已經冷靜下來。
他凝神細想,那件事情過去了三十多年,誰也不敢提起這件事情。
居然有人敢在這件事情上做文章……
宮外,大理寺的卧房内。
溫清若聽完了屬下的吩咐,臉色瞬間鐵青起來。
事情失去控制了,流言開始朝着她最不想的方向走了。
大理寺有冤案是她派人去散布的,但接着直接是太子歸屬問題,這件事情是有人要把淮王架在火上烤!
不知道宮裏還順利嗎?但願芳兒不是個蠢人。
沒過一會,又有人過來禀告消息了。
說是外面的流言又變了,各種皇家隐秘夾雜着誇大的成分,開始迅速的散播。
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順德帝這個人,不順不德,皇位不正,作惡多端!
聽完這個消息,溫清若的心直接涼了。
如果是有針對性的散播謠言,她還能分辨出是誰在背後操控,又有什麽目的。
但現在外面真真假假的謠言,隻爲了攻擊皇帝。
看來這次參與了散播謠言的人,誰也逃脫不了了。
乾元宮的寝殿裏。
蘇活和傅十一一來,馬上帶來了最新的消息。
姜越聽完,沒有氣得暈過去,反而是冷靜了下來。
七轉八拐的,最後針對的目的竟然是他。
姜越勾了勾唇角,望着跪了一地的人,輕輕的擡了擡手:“你們都下去,範榮留下來。”
所有人都出門了,隻有範榮留了下來。
約莫半個時辰後,範榮嚴肅着臉出來了,和各位大人告辭後,離開了這裏。
黑濟仁那邊有了新的進展,他找到了溫側妃的簪子,已經一片被帶下來的藍色絲線。
望着眼前的藍色絲線,黑濟仁嘴角一勾,看了眼司宮台的方向。
“來人,去把尚衣局的女官帶來!”
乾元宮的寝殿裏,範榮走了,蘇活進去了。
傅十一辦事不力,在外面聽候發落。
倒是旁邊的雷嘯問了句過路的小太監:“這位公公,溫清竹在哪?”
“在偏殿。”小太監指了下東邊。
雷嘯安撫了傅十一兩句,轉頭去了東邊的偏殿。
剛到門口,他就覺得氣氛很不對勁。
溫清竹坐在東邊的椅子上,手裏拿着暖爐,茉莉在替她翻着書,看起來頗有一番閑情雅緻。
主位上的三位王爺,以及傅烈,四個人相互打量,各自警惕。
婉嫔坐在西邊的椅子上,一言不發的喝着茶。
姜儀佳和李貴妃似乎有争執,一個笑着,一個怒着,氣氛也是劍拔弩張。
聽到了門口的動靜,除了溫清竹和婉嫔,其餘人都看了過去。
雷嘯走了進來,一一問好後,看向了溫清竹:“可否跟老夫說兩句?”
話音一落,溫清竹背後的簾子裏走出來兩個慎刑司的人。
“雷大人,黑大人吩咐過,誰也不能單獨面見溫小姐!”
雷嘯擺了擺手:“那好,我就問兩句話。”
慎刑司的松了口氣,終于不擔心和雷嘯起沖突了。
特别時眼前這個禦使大夫。
退下後,雷嘯盯着眼溫清竹的肚子:“孩子的父親是誰?”
本以爲雷嘯會問别的事情,沒想到卻問了這個。
溫清竹讓茉莉把書拿開了,傅烈和姜遠成同時看了過來。
她反問着雷嘯:“雷大人又是以什麽名義來問的呢?”
“以你外祖父的名義。”雷嘯負手而立,靜靜的看着溫清竹。
沉默了半晌,溫清竹忽然笑了起來:“是雷炎的。”
雷嘯眉頭一皺,看到了溫清竹眼裏的笑意,随即甩了袖子走人。
不過一句話玩笑話,但被人有心人聽去了,卻有别樣的意思。
甯王就是其中一個。
溫清竹居然懷了雷家的孩子?
肯定不是!但這個消息也許可以好好利用。
甯王咳嗽了兩聲,瞬間引得其他人看了過來。
特别是姜遠成和傅烈,甯王笑笑:“本王近來身體不适,還請各位見諒。”
很快,這個消息先雷嘯一步傳到了雷家。
雷三夫人正拿着周怡送過來的插花瓶。
聽了下人的來報,雷三夫人瞬間捏碎了花瓶口,劃傷了手掌都沒意識到。
“你再說一遍?”
回禀這個消息的人隻能重複,雷三夫人手裏的東西掉了。
正巧雷炎火急火燎的沖了進來:“娘!宮裏出事了!”
雷三夫人看見走近的兒子,又怒又喜,一把揪住雷炎的耳朵:“你給老娘說說!清竹真的懷了你的孩子?”
“啥玩意?”雷炎心裏想着另外的事情,一是沒有聽清楚。
雷三夫人揮手讓禀告的人下去,把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
雷炎聽完,腦袋一翁。
見兒子這樣,雷三夫人信了三分。
結果雷炎馬上跳了起來:“不是我的!是傅烈那小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