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李武又問:“你家小姐讓你來找我的?”
“嗯,小姐要去見淮王妃,怕耽誤了時辰。”
李武覺得有些奇怪,怎麽這麽湊巧遇到了金元寶出門。
他看了眼金元寶身後那個看起來呆呆的小厮,但最終還是什麽也沒說,揚手讓喜兒帶路。
金元寶自然不肯落下,死皮賴臉的要跟着。
途中李武就不緊不慢的跟在他們後頭,靜靜的觀察着喜兒和金元寶。
看來看去,他還是沒出點什麽異常來。
倒是金元寶身邊的小厮肚子疼,說是要去上茅廁,李武心裏一動,也說了聲要過去。
那小厮笑眯眯的點頭,說有李大人在也好。
這話一出,李武就察覺到了不對,這小厮就是專門等着自己的。
所以這頭的喜兒帶着金元寶先過來了。
金元寶爲了不讓自己被再次打黑棍,馬上走了上前去。
聽到金元寶的聲音,綠陶回頭一看,愣了愣:“你怎麽把他帶過來了?”
喜兒一臉無奈:“他是自己跟過來的,李大人待會過來。”
對面馬車裏面的閉月聽到了喜兒話,想到了那人的吩咐,便出聲了:“咱們讓開吧,我總不能一直給殿下惹麻煩。”
擋在前面的甯王府管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連忙恭維了句:“多謝夫人體諒小人。”
再不讓開,真讓平國侯府的人抓住了把柄,甯王沒事,閉月夫人也沒事,倒黴的可就是她了。
但閉月身邊的丫鬟卻皺了眉頭:“夫人,殿下吩咐過,務必要您攔下溫小姐的!”
閉月微笑的臉頓時冷漠起來,斜眼瞧着旁邊的丫鬟:“殿下還說了,實在攔不住,保全自己要緊,你可知道那位李大人是誰?”
聽閉月特意提起李大人,丫鬟心裏一抖,低下頭來:“是奴婢僭越了。”
閉月看了這丫鬟一眼,心裏不屑,也不過如此。
看來靖遠侯夫人的本事也就這一點了。
想到了靖遠侯少夫人的話,閉月心裏起了一點心思。
隻是一想到溫清竹的手段,閉月趕緊把這個念頭掐滅了。
誰也算計不過溫清竹的!!
在李武回來的時候,正巧看到了甯王府的馬車退到了一邊。
綠陶心裏有些奇怪,難道是小姐故意讓閉月堵路的?
她回頭看了眼馬車内,小姐不是就在車裏嗎?
見事情解決了,喜兒轉過頭來,對着李武道歉:“真是不好意思,麻煩李大人走這一趟了,要不我先送您回去吧。”
“不用不用!我們剛巧也要進宮的!”金元寶知道,宮裏現在事情太亂,李武這幾天也要進宮的。
剛好他也跟着一起過去。
喜兒瞬間盯着他不放,李武看了眼金元寶身邊的小厮,笑着道:“元寶沒說錯,我的确要進宮去的,既然元寶沒有大礙了,跟我一起進去吧。”
“哈??”喜兒沒想到,金元寶竟然真的要跟來。
想到綠陶的囑咐,喜兒不禁有些擔心:“你跟來幹嘛!脾氣又倔又臭!隻會挨打的份!到時候要還要别人來救你!”
“我……我有這麽不堪嗎??”金元寶有些委屈了。
不過李武幫他說了幾句,喜兒也就不好争辯什麽,隻能帶上他們一塊過去。
與此同時,皇宮門口停下了一頂小轎子。
茉莉已經恢複了原本的樣貌,随行在轎子前。
掀開轎簾,溫清竹從裏面走了出來,也換了一身衣裳,是溫清竹日常的穿着。
等候在門口的溫清芳終于下車了。
她看到了茉莉給了領頭轎夫的銀子,然後那四個人擡着轎子走了。
“七妹妹??”溫清芳心有疑惑走了過來。
溫清竹笑着回頭:“讓你久等了,六姐姐。”
聽到這個稱呼,文溫清芳心頭一跳,不禁懷疑,眼前的這個人真的是溫清竹嗎?
她看了眼茉莉:“真是好久沒看到茉莉了。”
溫清竹卻岔開了話題,望着淮王府的馬車問:“隻有六姐姐過來了嗎?淮王妃呢?”
“她身體不适,不如七妹妹過去看看?”溫清芳試探了一聲。
溫清竹笑笑:“好啊。”
到了馬車門口,見溫清竹主動去掀車簾,溫清芳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這點小事還需要七妹妹親自動手嗎?”
在溫清芳的示意下,有淮王府的丫鬟去掀開了車簾,請了賀文茹下車。
在看到溫清竹的時候,賀文茹愣住了。
但很快,她馬上着急的說:“不如你先去看看靜王殿下吧!”
“我是這麽打算的,瞧着淮王妃氣色還行,隻是有些勞累罷了。”溫清竹笑着說了句。
不過她還是看了看溫清芳:“既然我來了,不如我們一同先進去。”
“可以。”溫清芳點了頭。
幾人通過了盤查進了宮。
溫清芳覺得有些不對,就往問了句:“以前你總是帶綠陶出來,怎麽今天沒有帶綠陶?”
“綠陶有她的事情,今天剛巧茉莉有空。”溫清竹淺笑回答了句。
剛走了沒多久,紫玉忽然帶着人出來了。
“溫小姐,我們公主找你!”
望着半路殺出來的紫玉,溫清芳努力深吸一口氣,盡量勸解道:“紫玉姑娘,現在靜王殿下的事情才是最要緊的!”
“溫側妃好大的口氣!淮王妃都沒說什麽呢!你就能替淮王府做主了?”最近姜儀佳得勢,紫玉也嚣張起來。
溫清芳側眼看了下賀文茹:“王妃,你看怎麽辦吧?”
賀文茹覺得眼前的這個溫清竹有點奇怪,和以前比起來,她似乎對這裏所有人都充滿了防備。
“既然儀佳公主相邀,那溫姑娘先去公主那邊吧。”賀文茹猜到了溫清芳的目的,也不像讓她留下來。
還沒等溫清芳發話,紫玉就走了過來,請着溫清竹說:“溫小姐。”
溫清竹回頭禮貌的和賀文茹她們點了頭,轉身就跟着紫玉走了。
望着她們身影消失後,溫清芳心裏努力讓自己鎮定,還有機會的。
隻是她們走了沒一會,衛雨突然帶着人趕了過來。
溫清芳心裏奇怪,上前攔住了他:“衛大人,你們這是要去哪?”
這話讓衛雨越發的怪異,他看了眼宮門口的方向:“溫側妃沒有等溫七小姐一起嗎?屬下奉了平國侯之名去迎接溫七小姐進宮來。”
“等等!溫清竹剛才不是被——”溫清芳下意識的指了指紫玉她們離開的方向。
衛雨雖然心裏有些奇怪,但還是帶着人我那個宮門口趕去了。
溫清芳退到了一邊,心裏回想着剛才的種種。
真的溫清竹怎麽可能隻坐了一頂轎子過來!
她擡頭看了眼旁邊的賀文茹,臉色陰沉下來:“王妃姐姐,你早知道剛才那個不是溫清竹,所以才沒讓她留下的?”
賀文茹沒理會她,隻靜靜的看着宮門口那邊。
剛才那個應該假不了的。
過了一刻鍾,衛雨護送着溫清竹過來了。
坐在轎辇上的溫清竹,還是那個熟悉的模樣。
“七妹妹!”溫清芳心裏開始有些慌張,跑到前面去攔住了轎辇。
隔着紗簾的‘溫清竹’擡了擡手,轎辇便停了下來。
綠陶走上前去掀開了簾子,‘溫清竹’的臉露了出來,一雙美目犀利的望着溫清芳:“溫側妃攔下我,可是有什麽事情?”
望着眼前的這個人,溫清芳咬了咬牙,根本看不出異樣來。
難道這才是真的溫清竹?
她笑着要上前,衛雨卻攔住了她:“溫側妃!侯爺吩咐過,誰也不能靠近溫小姐!”
“她還沒嫁給平國侯呢!”溫清芳氣得渾身發抖,“她膽敢在宮裏擺架子!除了皇上誰敢下這樣的命令!”
衛雨面無表情的說:“這是侯爺給皇上請命的,還請溫側妃讓開,不要擋路了。”
說完,毫不留情的推開了溫清芳,指揮着衆人帶着溫清竹走了。
驕陽閣後殿。
紫玉把茉莉攔下了,開了門隻讓溫清竹自己進去了。
一走進去,溫清竹就聞到了一股幽香,玫紅色的紗簾層層疊疊。
在盡頭的床榻上,傳來了男女的嬉笑聲。
那男人翻身起來,看了眼門口這邊的溫清竹,低聲說:“殿下,您的客人來了,奴才就先退下了。”
說完這話,那男人撿起床邊的衣裳,貓着腰從旁邊的側門走了。
姜儀佳撐着手肘,用另一隻手拉開了紗帳,擡眼看了過來,嘴角一勾:“你來了。”
放下了紗簾,姜儀佳披上了輕薄的外衫,轉身走了出來。
指了指側邊的椅子道:“溫小姐坐吧。”
溫清竹慢慢的走了過去,斜眼看了下旁邊沒有關好的側門。
姜儀佳已經坐了下來,順眼看了過去:“怎麽?溫小姐覺得驚訝?覺得本宮會爲了傅瑜放棄其他男人?”
“當然不是。”溫清竹坐了下來,對上姜儀佳的視線,“隻是看到公主這樣,我很開心。”
姜儀佳譏诮的一笑,扔出了一枚令牌出來:“這是父皇給我的,溫小姐覺得,這有什麽用?”
望着桌面上的金令,溫清竹眯了眯眼:“公主可以做很多事情。”
“比如說?”姜儀佳斜眼瞧着她。
溫清竹深深的望着姜儀佳:“公主可以自己掌軍權。”
這話一出,姜儀佳的神情嚴肅起來:“溫小姐的膽子很大嘛,你知不知道你這句話說傳出去了,出事的可不僅僅是你了。”
“我知道公主不會說出去的,公主不是拿下了袁将軍,控制了靖遠侯府的一部分兵馬嗎?”溫清竹直接說穿了。
姜儀佳靜靜的看着她,半晌後才開口:“那你到底要我做什麽?”
“楚王拿穩了運河的功勞,想必會對甯王殿下産生不小的威脅,接下來他想要的可能就是兵權了,你覺得他會最先拿下哪裏的兵權?”
“康城。”姜儀佳直接說了出來。
溫清竹拍了拍手:“公主真聰明,我知道以甯王的本事都不一定能制止得了這件事情,但如果平國侯幫你,想必事半功倍。”
“傅烈憑什麽幫我?”姜儀佳遲疑了一下,仔細盯着溫清竹的神情。
難道她和傅烈的交易,傅烈沒有告訴溫清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