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清竹揮手讓綠陶退下了,然後看了看家你家身後的人。
姜儀佳斜眼一掃,也讓自己的人退下了。
“儀佳公主,你說的事情,我當然很有興趣!”溫清竹臉上的笑容消失,“但是我不止要解藥,還想要更多的東西!”
“你還想要什麽?”姜儀佳開始皺眉,心裏隐約的有些惶恐不安。
溫清竹拿出了一個小瓶子:“這個不是烈性毒藥,用量适宜的話,并不會有太大的傷害,順便我想提一個要求。”
“到底什麽要求!”姜儀佳後退了兩步。
……
小半個時辰後,溫清竹目送姜儀佳離開了這裏。
綠陶跑了回來,心裏很是擔心的道:“小姐,你不能和姜儀佳接觸太多!!她想要的始終隻有傅瑜一個!而且她很瘋狂的!現在看着是收斂了,但她其實并沒有改變!”
溫清竹扶着她的手往外邊走說:“今天的事情不要告訴殿下。”
“小姐!”綠陶萬萬沒想到,溫清竹第一個想到的居然還是姜遠成。
回到了原來的側院裏,溫清竹屏退了綠陶,拿出了姜儀佳給她的藥。
望着手裏這顆暗紅色的藥丸,她的目光漸漸陰沉下來。
如果真的是姜遠成故意讓她失憶的,真的隻是爲了讓自己死心塌地的喜歡他嗎??
門外傳來了腳步聲,溫清竹立刻把藥丸收了起來。
星月在外面敲門:“小姐,殿下請我們過去,說是婉嫔娘娘也來了的。”
“進來!”溫清竹立刻站了起來。
推門開門後,星月一眼看到了溫清竹的臉色不太好。
走到了她身邊,星月問道:“小姐不舒服嗎?”
“嗯,但是婉嫔娘娘來了,我必須要去!”溫清竹也不知道爲什麽,自己對于婉嫔有種莫名的——忌憚!
這個女人絕對沒有看上去的那麽簡單。
離開了側院後,她們來到了一個花園裏。
還沒走過去,溫清竹就一眼看到了那邊圍了一大圈人。
除了婉嫔,李貴妃和衛貴妃都過來了。
溫清竹停了下來,低聲問着星月:“傅家太夫人的面子這麽大嗎?”
“這是自然,傅家太夫人可是曆經三朝的老人呢!!要不是皇上沒空,聽說皇上都要過來的!!”
星月說着的這些話,都是姜遠成交代下來的。
“溫姐姐!”背後突然穿過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溫清竹回頭一看,發現是周怡走了過來。
等到周怡到了面前,溫清竹客氣的問道:“周妹妹有什麽事情嗎?”
周怡看了眼星月:“你先下去吧,我有事情要和溫姐姐說。”
“是。”這一次,星月很快就下去了。
周怡看了眼人群那邊:“等會不少人都要爲難你,溫姐姐可要當心了!”
“爲什麽?”溫清竹雖然知道這裏的局勢,但是在傅家爲難自己,那不是不給楚王面子嗎?
周怡看了眼左右,确定沒人後這才小聲說:“他們想要逼傅烈替你說話。”
剛說完這話,溫清竹一擡眼就看到了有個宮女走了過來。
“奴婢過來請溫小姐過去,娘娘們在等着見你呢。”宮女的語氣客氣而疏離。
溫清竹拍了拍周怡的手,在離開前說了句:“注意姜儀佳!”
周怡一愣,還想問話的時候,溫清竹卻已經跟着宮女走。
很快,溫清竹走衆人的面前。
她還看到了衛家老夫人,那老夫人看着她,眼裏很是疼惜。
給在場的幾位貴人一一行禮過後,衛貴妃就讓她起來了。
剛要賜座,李貴妃忽然問着婉嫔:“聽說近來婉嫔妹妹時常召見七姑娘,以前她不是經常去景平宮的嗎?”
這話就是沖着衛貴妃和婉嫔去的,但是她們都是聰明人,并不接話。
“坐吧。”衛貴妃隻當李貴妃不存在好了。
婉嫔倒是笑着回了句:“清竹這丫頭招人喜歡,也不是隻來含冰殿,要是姐姐喜歡,也可以讓她常去承明宮坐坐。”
李貴妃當即抽了抽嘴角,有些不悅的道:“那就不用了,溫姑娘是你們的心頭肉,本宮哪敢搶!安兒的婚事總算是要定下了。”
這話正好戳在了婉嫔的痛處,本來左冰凝她還挺滿意的。
左家近來得勢,還是在重要的西北,這說明皇上是真的替她的成兒着想了。
可在出宮的時候,婉嫔又打聽到,皇上似乎又有了别的想法。
這讓婉嫔心裏很不安。
姜遠成的正妃可關乎着楚王府接下來至少五年的形勢發展。
但婉嫔的面上并沒有表現出來,隻恭敬的說道:“到時候全聽陛下的安排就是,倒是梁家那邊一直遲遲不接姐姐的話,隻怕甯王的婚事也有些難辦吧?”
若是在皇宮裏,婉嫔覺得,她讓了就讓了。
但現在她們都在傅家,她的一言一行都被有心人觀察着,不能拖了楚王的後腿!
李貴妃氣得想要大罵,但一直默不作聲的衛貴妃開口了:“儀佳怎麽還沒過來?衛老夫人也是藥鋪拜見的。”
“來人,去把儀佳給本宮找過來!”李貴妃隻能暫時忍下這口氣。
一轉眼就看到了剛剛坐下的溫清竹,她正端着茶杯喝茶,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看到這裏,李貴妃直接吩咐道:“去請溫小姐過來。”
很快有個嬷嬷來到了溫清竹的面前:“娘娘請你過去一下。”
溫清竹隻好放下茶杯,心裏很是看不上李貴妃這種做派。
隻是她還沒走到李貴妃的跟前,衛老夫人對李貴妃說了:“貴妃娘娘可是身體不舒服?需要找人看病?”
“當然不是。”李貴妃不知道爲什麽,衛老夫人怎麽會在這個時候開口。
衛老夫人笑了笑,沖着溫清竹招手道:“丫頭你過來,老身有話要問你。”
溫清竹給李貴妃福身緻歉,然後到了衛老夫人的面前。
這一幕讓在場的不少人都豎起了耳朵。
“見過衛老夫人。”
衛老夫人讓丫鬟搬了個凳子過來,指着讓她坐下:“坐着說,不然老婆子的脖子可受不了。”
“多謝老夫人。”溫清竹做了下來。
看着面前的老人,她的内心很是觸動,仿佛看到了滄海桑田一樣。
衛老夫人握着她的手,粗糙的皮膚咯得溫清竹的手有些不舒服,但很有力量,讓她安心了不少。
“之前的衛雨你見過了吧?”
聽到這裏,溫清竹腦海裏立刻回想了起了那個侍衛統領的模樣。
年紀雖小,但是很有擔當。
“聽說你父親的身體不大好,前些日子薛大夫過去看了,說是不樂觀,年初的時候,給你說了小風,但他情況那樣了,我們家也拿不出手,你看衛雨怎麽樣?”
“額……”溫清竹愣了愣,怎麽當衆給她說起親事來了。
身後有個老嬷嬷提醒了一句:“老夫人,這裏還在傅家呢,有什麽事情也該回去再說,至少也該跟溫姑娘的母親說才是。”
“怕什麽!我們衛家行得正坐得端,她母親是繼母,父親又重病,溫家早早的分家了,現在奉國寺大師說的時間也過了,我不問她該問誰?”
衛老夫人翹了翹嘴,一副坦蕩蕩的模樣。
這時候,衛貴妃也起身走了過來,輕輕的給衛老夫人捶着肩膀道:“叔母這話在理,但這裏這麽多人要說也該找個院子詳細說。”
“那可好!丫頭!跟我走!”衛老夫人拉着溫清竹的手就要站起來。
看到這裏,婉嫔再怎麽也不能讓衛家把人就這麽帶走。
哪怕她心裏其實并不打算讓姜遠成迎娶溫清竹。
可現在溫清竹還有很大的利用價值,所以婉嫔必須爲她出面。
“衛老夫人!”
不出一會兒,婉嫔也走到了這邊來,看了眼衛貴妃後,笑着說道:“清竹這丫頭的婚事,有父母在怎麽也不能直接和她商量不是?”
衛老夫人斜着眼睛望着婉嫔:“難道和你商量?你是清竹丫頭的什麽人?”
正在這時,甯王和楚王以及淮王等人到了。
姜遠成看到了衛老夫人拉着溫清竹不放手,立刻快步走了過來。
逐一行禮問好過後,姜遠成望着溫清竹說:“竹兒,還不趕快過來,拉着衛老夫人的手像個什麽樣子!”
雖然是責備的語氣,但是在明眼人看來,卻是在關心她。
可衛老夫人的眼睛卻沉了沉:“不知道楚王殿下和清竹這丫頭是什麽關系?爲什麽她要去你那裏?”
“她——”
姜遠成的話還沒說出來,婉嫔搶先說了:“這不是清竹喜歡成兒,剛好成兒也喜歡她嗎。”
“可老婆子分明記得,楚王府不要要迎娶左小姐爲正妃的嗎?”衛老夫人年輕的時候就正面剛慣了,何況現在年紀大了,德高望重。
雖然不如傅家太夫人那樣有面子,但是整個京城也沒人敢對她不客氣的。
“這個話是沒錯,但是清竹和成兒——”
“那你的意思是要清竹做妾了?”衛老夫人很是諷刺的望着婉嫔,“要是我沒記錯的話,楚王府可是納了清竹的庶姐爲妾的,這可是皇上親口冊封的!我們衛家就是要定了清竹這丫頭,這也是皇上親口答應的!”
婉嫔被衛老夫人一頓搶白,還暗裏叱罵,頓時讓婉嫔說不出話來。
畢竟仔細算來,衛老夫人還算是婉嫔的長輩。
眼看着衛老夫人就要帶走溫清竹,婉嫔開口了:“老夫人,正妃之位尚未有定論,是左小姐還是溫姑娘,最後還需要皇上來定奪,但衛老夫人這麽把清竹帶走,實在不合規矩!”
聽到婉嫔居然敢直接怼衛老夫人,本來打算插手的衛貴妃心裏捏一把汗。
她趕緊對衛老夫人說:“叔母,婉嫔的意思是——”
啪的一聲巨響,衛老夫人狠狠的拍了桌子一下。
随即衛老夫人站了起來,目光炯炯的望着婉嫔說:“看來老婆子是太久沒有出門了,姜越小兒一個小小的嫔位妃子都敢和我搶人了!衛海!把冊封我的聖旨拿出來!”
“是!曾祖母!”衛海轉身去了離開了。
衛貴妃立刻跪了下來,望了望婉嫔道:“還不趕快給叔母請罪!”
婉嫔看衛貴妃這副态度,心裏一凜,這老夫人難不成還有什麽特殊的身份!
“太夫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