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溫清竹的吩咐下,芍藥很快準備好了所有的藥材。
溫清竹當場開始調配解藥,她專注的樣子很快吸引了傅烈和姜遠成的目光。
直到調好了解藥,溫清竹立刻把東西交給芍藥:“你來吧。”
她手上還有殘留的藥材和藥泥。
同時手上還有流出了汗珠,溫清竹下意識的擡起胳膊肘要擦汗。
“我幫你。”
“我幫你。”
面前的傅烈和姜遠成異口同聲的說了出來。
而且還同時拿了一條手帕要伸過來。
“額,我沒事,綠陶!綠陶!幫我擦擦汗。”溫清竹馬上轉了過去。
傅烈和姜遠成收回手後,相互看着對方。
“侯爺原來也是心思細膩的人。”
“楚王原來也會照顧人的。”
兩個人望着對方,眼裏開始充滿了敵意。
洗了手後回來,溫清竹見他們還在看着對方,很是有些無語。
“讓讓,我去看看茉莉的情況。”
溫清竹從他們插了過去,迫使他們分開了。
在接下裏的一個時辰内,喝藥敷藥,施針放血,茉莉悠悠的轉醒了。
“你沒事吧?”溫清竹很是擔心,茉莉的身體在四個丫鬟裏是最弱的。
她剛才把脈的時候,發現茉莉應該是受了苦的。
茉莉的嘴唇還是蒼白的:“奴婢沒事,星月姑娘呢?”
“她沒事。”溫清竹早就已經讓星月站了起來。
茉莉這才放心了:“都是奴婢不好,以前在宮裏習慣了悄無聲息,這才讓星月姑娘誤會了。”
“你曾經在皇宮裏面待過?”溫清竹注意到了這一點。
茉莉正要說話,姜遠成開口了:“嗯,之前她在乾元宮伺候過,父皇還很喜歡她呢,要不是發現了她是你的丫鬟,也不會放她回來。”
“是嗎……”溫清竹心裏的疑團更重了。
這時候,傅烈突然說道:“茉莉是爲了瑞王殿下進宮的。”
“瑞王?我和瑞王有關系??”溫清竹發現,自己的關系網好有些不太尋常。
姜遠成側眼看了看傅烈,繼續喊說:“之前你的丫鬟救了瑞王殿下,自然是有關系的,等會我和你慢慢說。”
“嗯。”溫清竹不再追問,表現得很是信任姜遠成。
屋子裏陡然安靜下來,有人欣喜有人憂。
等到傅烈離開後,姜遠成就告訴了溫清竹之前的事情。
有關于溫清竹所做的所有事情,姜遠成幾乎沒有隐瞞什麽,隻是用了巧妙的話改變了溫清竹做這些事情的目的。
“……你爲了我,不惜和他們走得很近,幾番冒險,最後我卻還隻是成了一個不受重視的楚王,竹兒,都是我的錯,對不起,讓你受苦了。”
姜遠成握着溫清竹的手,說的情真意切。
一時間,讓溫清竹很是感動,原來自己曾經爲他做過這麽多事情。
“遠成,我突然覺得我配不上你。”溫清竹真心實意的這麽覺得,本來她可以更直接的幫助姜遠成,但總是繞了很大的彎子。
這才導緻了姜遠成如今的局面。
“不會!你是最好的!隻要我們以後齊心協力,不再考太多,将來等我登上寶殿,你會和我并肩看這個天下!”
姜遠成緊緊的抓着溫清竹的手,神情語氣都無比的認真。
溫清竹的眼圈紅了,越發的覺得自己好像辜負了姜遠成的信任。
她伸手抱住了姜遠成:“我不好不好!你放心,我以後會好好幫你的!!”
“嗯。”姜遠成溫香軟玉在懷,心裏很是滿足。
溫清竹終究是自己的!
松開手後,溫清竹的臉色凝重起來,很認真的對姜遠成說:“我覺得傅烈愛上我了。”
聞言這話,姜遠成心裏咯噔一下:“那你……”
溫清竹笑了起來:“你對我這麽好,我當然喜歡你了,我的意思是,我們可以好好利用這一點。”
她的眸光再次閃爍着精光,那是姜遠成熟悉的模樣。
隻是這一次換了對象,以前溫清竹幫着傅烈算計他,這一次是溫清竹幫着他算計傅烈。
姜遠成喜歡的就是溫清竹這種樣子,野心勃勃的問:“那你覺得該怎麽利用呢?”
“當然是美人計。”溫清竹毫不猶豫的說了出來。
姜遠成考慮了一下,又問:“你這個美人?”
“不是,我現在不能表現得和他太親近,必須逐步來,否則他肯定會懷疑的,我覺得傅烈也是個聰明人,我們要徐徐圖之。”
“那你說的美人是?”
溫清竹嘴角一勾:“當然是德佳公主了,傅烈才是那人美人。”
姜遠成眼睛一亮,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打算……”
溫清竹伸出食指堵住了他的嘴:“不要說出來,給我個機會好好彌補你。”
“好!”姜遠成覺得,母妃這個辦法太好了。
哪怕那個藥和方法有很大的副作用,但他娶了溫清竹之後,不立她的兒子爲太子就好了。
該給的榮寵,在溫清竹活着的時候全部給她就好了。
在溫清竹的要求下,星月還是被留了下來。
鑒于綠陶喜兒還有茉莉都受傷了,溫清竹就讓星月在屋裏伺候了。
入睡前,溫清竹坐在窗前,望着準備熄燈的星月說:“她們隻是誤會你了,所以才會排擠你,今天的事情我都知道。”
聽着這話星月手一抖,轉過身來就跪了下來:“奴婢這條命是小姐今天撿回來的,奴婢以後全心全意爲小姐了!!”
“沒事,遠成還是你的主子,隻是你也不要太緊張了,這裏是我家,不出事的,你慢慢适應吧。”
今天這些事情,綠陶的事情是她太護主,喜兒是她太耿直。
至于茉莉,她沒看到當時的情況,溫清竹不太好下判斷。
但星月向來不是個魯莽的人,怎麽會轉頭撒毒藥呢??
她仔細看了,茉莉的确不會武功,隻是心思比較重而已。
難道真的是誤會?
平國侯府的書房裏。
辛重氣得捏碎了一地的茶杯,憤怒的望着傅烈:“這是哪個龜孫子提出來的主意!讓茉莉中毒去趕走星月!嗯?”
正在寫信的傅烈停下了手裏的筆,擡頭望着辛重道:“是楊大哥。”
“老子去找他!”辛重立刻起身,但楊東趕緊上前去把他攔住了。
“辛大人,這件事情是征求過茉莉姑娘的意見的,芍藥在場,溫小姐也在場,不會讓茉莉姑娘出事的。”
但辛重還是忿忿不平:“茉莉的身子骨本來就不好,她還要替我生十個兒子呢!身子骨弱了,怎麽生!”
“咳咳!”門口突然傳來了綠陶的咳嗽聲。
三人擡頭看去,隻見綠陶一邊走進來一邊覷着辛重:“在茉莉沒同意之前,你這話要是讓她聽到了,她保證不嫁給你。”
“綠陶姑娘~”辛重瞬間換了臉,很是讨好的喊了她一聲,“我這不是沒讓她聽見嗎?”
綠陶冷笑:“我不是聽見了嗎?”
“那你不要說啊 。”
綠陶的膝蓋還有點疼,踮了踮腳,這讓楊東臉色大變:“你真的受傷了?”
“那還能是假的?小姐哪怕失憶了,那也是小姐啊,何況我本來就是情緒上來了,又不是故意的。”
綠陶白了他一眼,徑直走到了傅烈面前,拿出一疊紙:“這是茉莉收集到的信息,裏面還有我的分析。”
“多謝綠陶姑娘了。”傅烈站了起來,很認真的拱了拱手。
看完綠陶拿過來的東西後,傅烈的眉頭簡直能夾死蒼蠅了。
知道他看到了最後幾行字,再次控制不住的喘着氣,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
楊東摸了摸頭,又要換桌子了。
“侯爺,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小姐的情況比預想的還要複雜。我寫給你看得,九層九的可能是真的,現在的小姐隻怕是真的喜歡姜遠成。”
“我知道了。”傅烈閉上了眼睛,想到了傍晚的那一幕。
溫清竹是那麽自然的去拉姜遠成的胳膊,以前她沒失憶的時候,都沒有這樣拉過自己。
綠陶知道傅烈心裏很難受,但是她必須說下去:“這樣的話,小姐隻怕會全心全意的幫助姜遠成,按照小姐的思路,隻怕她第一個看重的目标就是侯爺。”
“我?她要來接近我?”傅烈反而有些期待了, 這樣自己就能更快幫助她恢複。
綠陶卻搖了搖頭:“貿然接近你,這是很愚蠢的,這不是正好暴露了她自己麽,對于你,小姐肯定會徐徐圖之,我想了好幾個猜測,其中最有可能的,我覺得小姐會利用你來對付衛貴妃,準确來說,是德佳公主。”
低頭看了看信紙上的信息,茉莉說,溫清竹無意中問了兩句姜德佳的消息。
她不是那種無的放矢的人,所以傅烈的神情越發的凝重起來。
老師說過,清清很像年輕時候的他,足智多謀,身上還帶着一種說不上的戾氣。
所以現在的清清,很危險也很緻命。
“那明天我就去見德佳。”傅烈拿了信紙,桌子在這一瞬間轟然垮塌。
次日一早,薛府來了個不速之客。
“小姐要去見她?”芍藥很恭敬的問道。
溫清竹讓星月梳了一個宮廷裏流行的月亮髻,特意帶上了一對牡丹花金簪和金梳。
看起來高貴又大方。
“不見,既然是我以前厭惡的人,那還見做什麽?”溫清竹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但身後的星月想了想說:“小姐,溫側妃是淮王最寵愛的女人,雖然淮王失勢了,但是還有個靜王在,随時還有翻身的可能。”
“這樣嗎?”溫清竹遲疑了一下,笑着起身道,“反正去見婉嫔娘娘還有充足的時間,那我就先去見見我那個六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