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兒不甘心,但是她不知道該怎麽辦。
姜德佳明顯是偏幫甯王那邊的。
“我們走吧。”溫清蘭看了眼溫清竹,心有不甘的轉身走了。
但這次,溫清竹卻主動喊住了她:“蘭側妃,我可以和你談談嗎?”
溫清蘭側過眼睛,嘴角泛着冷笑:“堂堂溫七小姐居然也有事情需要找我談?”
“這件事和楚王殿下有關,我覺得還是很有必要和你說一下的。”溫清竹笑眯眯的擡出了姜遠成。
“你!”溫清蘭什麽都可以不管,但是事情關系到姜遠成,她還是要管的。
溫清竹和姜德佳他們說了一聲,跟着溫清蘭去了她營帳裏。
屏退了下人後,溫清蘭甚至茶也沒上,直接問:“有什麽事?”
“剛才德佳公主的宮女被射傷了,羽箭很像是楚王殿下所用的,建議你最好提醒一下楚王。”
可溫清蘭根本不信:“你會這麽好心?”
“當然,畢竟楚王殿下曾經也幫過我好幾次,我知恩圖報還是知道的。”溫清竹臉上的笑意慢慢的深起來。
坐在她對面的溫清蘭卻渾身一抖,拍着桌子道:“你想接近殿下!?”
“接近不算,隻是示好罷了。”溫清竹不經意的目光看了看門口的簾子。
不知道有人在那裏,還是守門的丫鬟侍衛靠得太近了,隐約的可以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
“示好??”溫清蘭氣笑了,心裏的擔憂控制不住的浮上心頭。
溫清竹努力表現出誠意來:“四姐姐,我這次過來,是真的示好的,如果楚王殿下有什麽需要幫忙的,請盡管說。”
“不需要你幫忙!”溫清蘭陡然站了起來,開始心慌意亂。
如果溫清竹真的示好,那殿下肯定會原諒溫清竹的!
說不定還願意不計代價娶她爲正妃!
不行!絕對不行!!
溫清蘭迅壓制住内心的惶恐,竭力遏制着殺人的沖動:“七小姐,殿下不需要你的幫助。”
“本王需要!”
伴随着姜遠成冷冽的聲音,門簾被掀開了。
溫清蘭陡然轉過頭去,看到了門口低下頭的圓兒,心裏恨鐵不成鋼。
姜遠成走了過來,雙手斂在背後,正眼都沒有看溫清蘭一眼,吩咐道:“你下去吧,也不用責罰圓兒,是本王讓她不要聲張的。”
“臣妾遵命。”溫清蘭隻能咬碎了牙齒,和着血往肚子裏吞。
在離開前,溫清竹還有些擔心的說了一句:“殿下,要不還是讓蘭側妃留下吧。”
姜遠成今天的心情不錯,大手一揮:“不用,你要和我說什麽?”
在簾子落下的那一刻,溫清蘭的臉色烏雲密布。
她斜眼瞪着圓兒,陰森的吩咐:“跟我過來吧。”
圓兒有些害怕,還是很快的跟了上去。
守在不遠處的楊東,看到這一幕忍不住的擔憂起來:“要不要告訴主子呢?”
營帳之内。
“……楚王殿下,我說的這些都是我可以辦到的,希望你可以好好考慮一下,這是一件雙赢的合作。”
姜遠成的指節輕輕的敲擊着桌面,心裏有些不太确定。
如果溫清竹說的都是真的,那麽她這麽做的目的又是什麽呢?
綜合看下來,得到好處的隻有陸家。
更準确的來說,是剛來京城不久的陸策。
見姜遠成遲遲不說話,溫清竹心裏有了底氣,看來她的計劃生效了。
“殿下,如果你還有什麽其他的要求盡管說,能滿足的我都盡量滿足你。”溫清竹露出很真誠的表情來,語氣都帶着一絲急切。
姜遠成停下了手裏的動作,忽然問道:“你喜歡陸策?”
“不是!!”溫清竹立刻否認,但故意抿了抿唇,視線開始閃躲起來。
呈現在姜遠成面前,正是個羞澀的小姑娘,想要努力保持着鎮定的模樣。
若是一般人,肯定就相信她了。
但姜遠成沒有,他深深的望着溫清竹心裏扪心自問:你到底想要做什麽呢??不僅沒有阻止傅烈和姜德佳聯姻,反而還想促成他們。
沉默了好久,姜遠成隻說了句:“我需要考慮一下。”
“多謝楚王殿下,那我先走了。”溫清竹很恭敬的福了福身,這才退了下去。
一出門,溫清竹放松下了,吩咐了綠陶一聲:“我們去找公主吧。”
“嗯。”綠陶回頭看了眼簾子内,正好看到姜遠成起身,摸了摸自家小姐坐過的位置。
咦!真變态!
到了姜德佳的營帳内。
所有人去接溫清竹的人都在。
看到她進來,每個人都把視線投到了她身上。
姜德佳立刻起身,指派了宮人給溫清竹搬了張椅子過來。
“剛才儀佳過來邀請我們一起去打獵,我們正在商議怎麽辦?”
坐下後,溫清竹忍不住的皺眉:“不想去就不去好了,爲什麽還要商議?”
“因爲儀佳公主是有皇上的旨意。”雷爍開口說了句。
緊跟着,梁平淑也說:“之前儀佳公主就舉辦過打獵比賽,不出意外的話,她肯定有所安排。”
說完這話,梁平淑看向了傅瑜。
被盯着的傅瑜;臉皮一抖:“你們别都看我,我特意帶上芷萱,就是爲了避免和儀佳公主單獨接觸。”
在越國亂賊逼宮時候,姜儀佳做出來的混賬事,他可還記得清清楚楚呢。
在他的眼裏,姜儀佳是個已經走火入魔的人。
要不是爲了那塊玉佩,他根本不會過來。
“以前她到底做了什麽?”溫清竹有些奇怪,怎麽她之前沒有聽說過關于姜儀佳的事情呢?
哪怕在前一世,姜儀佳至始至終都沒有嫁給傅瑜。
直到甯王倒台之後,她被迫送去匈奴羌族聯姻,結果還沒到達西北就死在了半路上。
姜德佳正要說話,外面就傳來了姜儀佳的聲音。
“德佳姐姐,你們準備好了嗎?”
簾子被猛地一掀開,姜儀佳穿着一身绛紫色的騎裝,背對着光,竟然顯得有幾分陰森。
“還沒呢。”姜德佳率先站了起來,關于姜儀佳想做什麽,和她一起生活了十幾年,她很是清楚。
姜儀佳走了進來,從左到右的掃視了周圍一圈。
視線最後停在了傅瑜身邊的裴芷萱身上,她慢慢的走過去。
裴芷萱不得不站起來,福身行禮:“見過儀佳公主。”
“京城第一美人怎麽有空來這裏呢?不是都說你冰雪孤傲,不喜歡參加這種世俗的活動嗎?”
姜儀佳一邊說,一邊伸出手去,想要捏住裴芷萱的下巴。
坐在旁邊的傅瑜終于坐不住了,他快速的伸手,抓住了姜儀佳的手腕:“公主殿下,她是我帶過來的,還請公主見諒。”
從未和傅瑜有過接觸的姜儀佳,在這一刻突然呆住了。
不知爲爲何,她身體出現了本能的抗拒,直接甩開了傅瑜的手。
傅瑜一愣,随即拱手請罪:“是微臣逾矩了,請公主責罰。”
姜儀佳有些惶恐的退了兩步,眼前突然閃現了一些零碎的畫面。
來自靈魂深處的厭惡和恐懼,讓她整個人忍不住的戰栗起來。
“儀佳公主?”傅瑜發現了她的異樣。
姜儀佳擡頭一看,發現眼前的人是傅瑜,這才回過神來。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又看了看傅瑜的手,心裏很是奇怪。
這是傅瑜第一次主動接觸自己,自己怎麽會讨厭他呢?
“沒事,隻是裴小姐的出現讓本宮有些驚訝罷了。”姜儀佳恢複了溫潤的模樣,輕飄飄的睨了裴芷萱一眼。
裴芷萱低着頭沒說話,嘴角卻勾了起來。
剛才姜儀佳的反應,她可是看在眼裏的。
連傅瑜觸碰她,她都這麽抗拒,看來姜儀佳吃了不少苦頭。
最重要的是,李貴妃和甯王下了血本,想辦法讓她忘記了這件事。
這個小插曲很快過去了,迫于皇帝的旨意,所有人隻能接受。
到了外面集合,溫清竹發現甯王和楚王已經來了。
他們并肩站在涼棚下,似乎正在說什麽。
看到衆人過來,他們才停了下來。
“皇兄,他們都要參加,規則我來定好不好?”姜儀佳跑到了甯王面前,拉着他的胳膊撒嬌道。
甯王看了看傅瑜和裴芷萱,這才收回視線,摸了摸姜儀佳的頭。
表現出了一個兄長該有的模樣:“可以,但是你不能太過分了,畢竟能來這裏的人,不是皇親國戚就是世家子女。”
“儀佳明白。”姜儀佳頓時笑得燦爛如花。
她轉過頭來, 給大家說明規則:“很簡單,兩兩分組,誰打到的獵物最多,誰就是獲勝者,獲勝的人可以讓打到獵物最少的人做一件事。”
溫清竹覺得,應該沒這麽簡單。
果不其然,隻聽見姜儀佳繼續說:“打獵過程中,手段不論,隻要應了就可以!本宮和傅瑜一組,皇兄和平淑一組,其他人随便!”
溫清竹一陣無語。
“公主殿下,芷萱第一次來這邊打獵,需要人照顧,這裏隻有我最熟悉,還請公主另選他人吧。”
傅瑜第一個表示了不願意。
梁平淑豈能落後:“甯王殿下是打獵好手,還是照顧儀佳公主才好,我還是和雷炎一起好了。”
這話一說,兩個人态度都表明白了。
溫清竹擡頭看了眼楚王,不知道他到底會不會同意呢?
這個眼神很快被傅烈發現了,他也朝着姜遠成看了過去。
本來還在猶豫的姜遠成,見傅烈這樣,頓時笑了笑:“不如這樣,本王來陪儀平淑縣主如何?”
“你?”姜儀佳愣住了,很是不可思議。
溫清竹閉了閉眼,看來将原成本還是同意了。
甯王微微眯眼,望着姜遠成道:“你可知道,這次狩獵的目的?”
“當然知道,本王并不經常打獵,剛好可以讓平淑教一教本王,縣主,你可願意?”
姜遠成一邊說,一邊走到了梁平淑的面前。
他的态度太認真,讓梁平淑一度懷疑,姜遠成是真的想要幫她。
不過很快,甯王的話讓她冷靜了過來。
“五皇弟!你這是要和本王作對了?”甯王的語氣開始浮現了一絲危險的氣息。
姜遠成臉色平靜,轉過頭來,赤果果的說道:“并不是和皇兄作對,而是比起皇兄,本王覺得平淑更會選擇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