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香扶着溫清芯的手說:“小姐,咱們進去吧,等會蘭側妃還要過來呢。”
“嗯。”聽到這個名字,溫清芯的目光堅定起來。
接下來才是考驗她演技的時候到了。
溫清蘭想要的可比溫清竹想要的,更難!
折轉到了陸将軍家門口的時候,梁平淑還是站在大門口。
“縣主在等我?”溫清竹一步一步走上台階,停在了梁平淑的面前。
“你不用找陸策了,傅烈帶他走了,他讓我把這個交給你!”梁平淑遞給她一個棕色的紙包。
溫清竹愣愣的看了看:“這是什麽?”
“你自己看,我又不知道。”
梁平淑說完這句話,轉頭就下了階梯,翻身上馬走了。
看了看梁平淑的背影,溫清竹又低頭看了看手裏的東西。
掂了掂重量,居然還有點重。
上了車後,溫清竹打開了紙包,裏面居然是一對玄鐵造出來的大雁。
“怎麽給我這個東西?”
……
到了夜裏,茉莉拿了一套蘭花紫的騎裝過來。
“小姐,這是長公主剛剛派人送過來的。”
把托盤放到了桌上,茉莉支起了衣架子,然後把衣裳挂了上去。
溫清竹等到钗環都卸下來以後,轉過身來一看。
“這衣服……”
她曾經在甘露殿的牆壁上,看到過幾幅周貴妃的話,其中有周貴妃有一套騎裝就和這個很相似。
“小姐,這衣裳有什麽不妥嗎?”茉莉有些擔心,猶豫着要不要把它收起來。
溫清竹閉了閉眼,轉頭去浴室那邊:“不用了,明天就穿這一套。”
第二天一早,溫清竹打點了要帶上的東西,外頭傳來綠陶的聲音。
“小姐,雷小姐和雷少爺來了。”
溫清竹擡頭看去,雷爍兄妹齊整整的走進來。
在看到溫清竹的第一眼時,兩個人都愣了愣。
“怎麽了??感覺很奇怪嗎?”溫清竹看了看自己的衣裳,和他們騎裝的制式是一樣的。
“沒沒沒!”雷炎感覺撇開視線,趕緊擺手否認,最後還說了個什麽,愣是沒讓人聽清。
雷爍怪異的看了眼自己哥哥,這才轉頭趕緊去了跑去了溫清竹面前。
她一把拉住溫清竹的手誇贊道:“清竹!你今天真好看!我覺得比以前都好看!!”
“爍姐姐不也是很好看!”溫清竹笑了笑,讓他們覺得眼前一亮的真正原因,隻怕是溫清竹第一次穿上這麽幹練的衣裳。
出了門後,溫清竹發現不止梁平淑和姜德佳在,傅烈居然也來了。
他騎着馬,和姜德佳并排在一起。
遠遠看過去,仿佛天造地設的一對。
“溫……溫小姐,我來了。”
一個弱弱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溫清竹轉頭看去,發現甯修抱着一個包袱過來了。
“你……”溫清竹望着甯修這一身儒生長衫,頭發都沒都梳理好,濃重的黑眼圈讓他看起來疲憊不堪。
最關鍵的是,他懷裏抱着的大包袱,到底是什麽?
見溫清竹這麽看他,甯修很是不好意思,摸了摸頭道:“最近運河那邊很忙,我今天好不容易才請到假的,不好意思啊,都沒能來得及換衣服,可以借……借你家換個衣服嗎?”
“你也要參加的今天打獵?”溫清竹很有點不可思議。
這甯修文文弱弱的一個書生,參加今天這樣兇險的鴻門宴,真的沒事嗎?
“是啊。”甯修接到帖子的時候,也是受寵若驚。
溫清竹深吸了一口氣:“誰邀請你來的??”
“是我邀請他來的。”傅烈下了馬,走到了甯修的面前,看了眼斜對面的平國侯府,“去我那裏換吧。”
甯修其實有些怕傅烈,所以這才找上了溫清竹。
沒想到傅烈還是過來了,甯修馬上用祈求的眼神望着溫清竹:快點讓我去你那裏換吧!!
溫清竹看懂了,開口攔住了傅烈:“不用麻煩了,讓甯修去門房那裏換,很快的!”
“嗯。”傅烈同意了。
甯修喜極而泣的轉頭望薛府門房那邊跑了。
等到甯修出來的時候,傅瑜和裴芷萱也來了。
楊東已經把馬背甯修備好了,可是甯修站在馬前,遲遲沒有上去。
“你不會不會騎馬吧?”楊東驚訝的說了句。
正在這時,有馬車從側門那裏出來了。
溫清竹走了過去,指了指馬車道:“我和你一起坐車吧。”
“多謝溫小姐!多謝溫小姐!”甯修激動得差點就要跪地磕頭了,沒想到溫清竹居然知道他不會騎馬,還這麽善解人意要陪他一起坐車。
雷爍有些嫌棄的看了看甯修:“君子六藝,騎射都是必備的,你居然不會騎馬?”
“他情況特殊,并不是不會騎馬。”溫清竹想到了之前去看月娘的時候,她随口一說的事情。
甯家的這位二少爺,前兩年騎馬摔斷了腿,後來就不怎麽騎馬了。
眼看着溫清竹和甯修要上車,姜德佳看到了身旁傅烈微動的眼神。
她遲疑了一下,但還是下了馬,走到了馬車前。
“清竹,要不我和你換吧,我今天有些不舒服。”
溫清竹慢慢的回過頭來,看了姜德佳一眼,真的是不舒服嗎?
視線往旁邊挪了挪,溫清竹看到了傅烈那雙深邃的眸子。
“嗯,那公主小心,甯修有點暈車。”
溫清竹囑咐了一下,然後去了傅烈身旁。
“要麻煩傅侯爺多多照顧了。”
“不客氣。”傅烈一邊說着,一邊把缰繩遞給她,同時用一隻手調低了馬镫。
“多謝。”溫清竹接過了馬繩。
翻身上馬後,傅烈又替她調回了馬镫的高度。
一行人終于出發了,開始往圍場那邊疾馳而去。
陸家後門。
喬裝打扮後的陸策出現了。
他手裏拎着一包東西,左右看了眼,随便挑了方向走了。
等他走後,有兩個人黑衣人出現在牆頭。
“要禀告主子嗎?”
“當然!将軍府最近很招風,主子說了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出門的人。”
“是!”
話音一落,兩個人影從牆頭消失了。
一個追着陸策的方向去了,一個朝着皇宮的方向去了。
圍場這邊。
溫清竹剛勒停馬,傅烈就已經下馬到了她面前。
正腰酸腿疼的溫清竹剛想着怎麽下馬,傅烈就伸出了手:“我扶你下來吧。”
他們是最慢的,像是梁平淑一行人都是經常騎馬的。
所以早早的就到了,站在集合的營帳處等候着溫清竹他們。
傅烈這話一出,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被這麽幾道灼熱的目光盯着,溫清竹哪怕想伸手,但爲了他們的計劃,還是委婉的拒絕了。
“不用了,我自己下來就好。”溫清竹咬了咬牙,隻是騎了次馬而已,怕什——
腳跟一落地,溫清竹就發現自己的腿軟了。
雙腿根本支撐不住她身體的重量!
溫清竹隻能死死地抓着馬背,勉強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麽狼狽。
“小姐!”喜兒她們也到了,一眼看到了溫清竹面如菜色。
趕了過來後,喜兒力氣大,一把扶住了她。
溫清竹找到了支點後,這才松了一口氣。
歉意的看了看傅烈,然後跟着腳步蹒跚的往營帳那邊去了。
傅烈望着她的背影,終于失神的收回了手,吩咐了東子一聲,跟着溫清竹過去了。
看到這裏的雷爍趕緊上前幫着喜兒扶住溫清竹:“你沒事吧?要是你不能騎馬的話,坐馬車也行的。”
“沒事。”
溫清竹強撐着表示不在意,環顧着四周,到處尋找着凳子。
話音剛落,身旁傳來了姜遠成的聲音:“把凳子送到溫小姐面前!”
緊接着,一個侍衛模樣的人搬了一張軟凳到了她面前。
“多謝楚王殿下費心了,我沒事,隻是有點累了。”溫清竹神情平和起來,松開了喜兒和雷爍的手,甚至還給楚王福了福身。
“見過楚王殿下。”
姜遠成卻是不信,長久不騎馬的人,突然騎馬,哪怕再慢都是很不舒服的。
這種感覺,他很清楚。
“溫小姐真的不需要嗎?”楚王掃了衆人一圈,發現這次陸策居然沒過來。
“縣主,我們先去休息一下吧,等下德佳公主他們就要到了。”溫清竹真的是不想看到姜遠成,于是背過了身去。
這次梁平淑做東,自然點了頭,帶着衆人走了。
姑娘們走了,雷炎和傅瑜自然是站在了傅烈這邊。
“殿下,我們也走了。”傅烈說了一聲,轉頭就去牽馬了。
望着他們遠去的背影,伺候在姜遠成身邊的追風有些不平:“殿下!他們居然敢無視您!”
“這不是很正常嗎,被說傅烈,雷炎和傅瑜都是現在得罪不起的人。”姜遠成的眸光深了起來。
雖然他想盡了辦法,暫時拉攏了張轲,但是爲溫清竹那邊的人才隻多不少。
蔣子昂又是個發揮不穩定的人,看來他必須盡快招攬更多人了。
“追風!”
“屬下在!”
“你去告訴張轲,讓他看看今年考上的舉人,有哪些是有潛力的,有必要的話,盡量招攬過來。”
“殿下是想……”追風有些疑惑的看着姜遠成。
姜遠成望着圍場的秋意盎然:“張轲潛力很大,但是他到底願意爲本王付出多少,就看他給本王挑選怎樣的人了!”
“屬下明白!”追風立刻點了頭,轉頭快速的離開了。
半個時辰後,姜德佳和甯修他們才到了。
坐在營帳裏的溫清竹沒有出去,正靠在躺椅上,卷起褲子伸着腿,讓喜兒給塗抹藥膏。
“小姐,早知道您該跟奴婢們乘車算了的!”綠陶一邊給喜兒遞送藥膏,一邊心疼得不行。
溫清竹低眼一看,自己的兩條腿靠近内側的肌膚全都紅了。
她剛要歎息一下,簾子就被人掀開了。
傅烈陡然出現在面前!
吓得溫清竹立刻縮起雙腿,趕緊把褲管推了下來。
雷爍和梁平淑緊接着跟了進來,招呼着溫清竹:“清竹!你快幫忙看看,甯修暈過去了!”
聽到這話,溫清竹才發現傅烈背上的甯修,不過已經徹底暈了過去。
她都來不及穿鞋子,招呼着傅烈,讓他把甯修放到了旁邊的軟塌上。
“喜兒!去拿藥箱來!”溫清竹雖然不知道甯修回過來,到那時暈車藥是必備的。
在爲了一顆藥,又施了一遍針後,甯修緩緩的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