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甯王站了出來,揮着手說道:“陸公子大人有大量,妹妹年紀小,沒見過你,這才誤會了。”
甯王一開口,姜德佳想要訓斥兩聲都沒有機會開口。
不過姜遠成倒是出來說話了:“甯王殿下,儀佳算是妹妹,但她的年紀的确不小了,這樣當衆呵斥溫姑娘,還污蔑陸公子,要換了一般人,隻怕直接會被拖下去吧,看來李貴妃教導不周啊。”
“楚王殿下這話說得,好像是母妃的失職了?”甯王眯了眯眼,說話的時候直接帶上了火藥味。
姜遠成微笑起來:“甯王殿下多心了,本王隻是這麽一說,畢竟堂堂大齊的公主,儀佳也才小德佳不到一年,德佳都能代替衛貴妃招待客人了,儀佳再怎麽也不該随便冤枉人不是。”
“你這是故意挑撥儀佳和德佳的關系!”姜遠安知道姜遠成不安好心,但沒想到這次他居然這麽剛。
姜德佳見他們還要吵下去的樣子,不得不站出來:“兩位皇兄不要争執了,是都是我失職了,應該早點讓儀佳妹妹看看陸公子的。”
安撫完這邊的人,姜德佳到了溫清竹和陸策跟前,福了福身:“是德佳照顧不周,親哥二位見諒。”
陸策立刻收起荷包,親手把姜德佳扶了起來:“公主殿下客氣了,隻是一個小小的誤會而已,算不得什麽。”
這一來二去的,衆人也很給姜德佳面子,紛紛轉頭回去了。
剛坐下不久,楊東興高采烈的回來,正要告訴主子這個好消息,結果還沒開口就聽到隔壁的姜儀佳的聲音。
“傅侯爺,溫清竹都給陸公子送了荷包,難道你一點也不在意?”
楊東瞬間一愣,這才擡眼看了看陸策那邊,發現溫清竹居然公然坐在了他身邊。
他趕緊回頭看自己主子的神情,還是那副面癱臉,看不出一絲不滿。
不過傅烈的手沒有停下來,一杯接着一杯,一直在喝酒。
雷炎兄妹和梁平淑一起過來了,一進屋就看到了溫清竹說了個什麽,陸策微笑不止。
三人瞬間掉頭看向傅烈,發現眼觀鼻鼻觀心,根本沒有看溫清竹那邊,而是一個人在和悶酒。
“我的媽呀!”雷炎趕緊跑到了傅烈身邊。
雷爍看了眼溫清竹那邊,心裏有些奇怪。
梁平淑卻是直接拉着她去了姜德佳那邊:“不要管她了,我們去找德佳姐姐。”
被迫無奈,雷爍隻好按住内心的疑惑。
直到傅瑜和裴芷萱一起出現了,溫清竹這才起身了,但陸策緊跟着起身了。
在衆目睽睽之下,溫清竹帶着陸策又去了剛才那個小花園。
這一會,傅烈坐不住了。
他也站了起來,衆人立刻調轉了視線,停留在傅烈的身上。
隻是他并沒有去小花園那邊,而是走到了傅瑜的面前:“傅大人,有些事情我想和商量一下。”
“額,好。”傅瑜答應二樓,眼角瞥了眼溫清竹離開的方向。
傅瑜跟着傅烈走了,裴芷萱落單了。
這裏的人她都認識,但是每一個關系好的。
不過很快,背後傳來了讓一個聲音:“裴小姐?”
她微笑着回頭,看到了蘇活和周怡也來了。
這一次,蘇活上前問了一句:“裴小姐一個認來的??”
他靠前了一些,讓周怡落後了些。
看到這個畫面,裴芷萱心裏還是難過,不過她已經不會再洩露半分異樣了。
“不是,是和傅瑜一起來的,本來是找哥哥的,但是聽說陸家的來了以爲驚才絕豔的公子,所以過來看看。”
裴芷萱笑着說完了,然後看向周怡:“剛好我現在一個人,想厚着臉皮讓周妹妹陪陪我,不知道可不可以?”
蘇活正要拒絕,周怡走上前來一補,挽住了裴芷萱的手:“剛好溫姐姐也不在,我就陪裴姐姐好了。”
“那好吧。”蘇活望着裴芷萱,心裏還是有些擔心。
見他這樣,裴芷萱笑着說:“怎麽?難道蘇大人害怕我吃了周妹妹不成?”
“蘇哥哥走吧!我沒事的!!”周怡能看出來,裴芷萱并沒有惡意。
見周怡這麽堅持,蘇活點了點頭,這才去找傅烈了。
很快,溫清竹帶着陸策回來了。
除了後來的周怡,其餘的人都暧昧的看着他們。
溫清竹倒是沒有在意,陸策心裏卻有些奇怪。
難道在衆人的眼裏,溫清竹就一定和傅烈是金童玉女的一對?
周怡起身過來了,裴芷萱也跟着過來了。
“溫姐姐,他就是那位陸公子嗎?”
溫清竹點頭:“嗯,他就是陸策。”
陸策看了看溫清竹,又看向周怡和裴芷萱。
溫清竹這才介紹道:“這位是周怡,周桑周大人的愛女,蘇活的未婚妻。這一位是裴相爺的掌上明珠裴芷萱,京城第一美人。”
“裴小姐,周小姐。”陸策一一見禮。
裴芷萱深深的看了眼陸策,笑着回禮。
周怡雖然回了禮數,但是心裏很是疑惑。
她看向溫清竹,按照情況,溫清竹即使之前見過陸策,但他們應該也不是很熟才對。
不過她沒有問出來,而是選擇先看一下。
等坐下來後,周怡發現,溫清竹和陸策真的很熟悉,好像認識好多年的朋友一樣。
等宮女新添了茶後,裴芷萱很愉快的和他們交談着。
陸策倒有些欣賞裴芷萱了:“裴小姐的才學非同一般,在下佩服。”
裴芷萱順着他的話,謙虛道:“我這不算什麽,倒是溫小姐的才學令人欽佩呢。說起這個,陸公子看起來好像認識了溫小姐很久一樣?”
“大約是一見如故吧。”陸策輕巧的把這個問題回避了過去。
溫清竹笑了笑,插話道:“我并沒有什麽才氣,隻是多看了些書罷了。”
“溫小姐謙虛了。”裴芷萱的笑容越發的深起來。
她端着茶杯喝了一口,然後轉移了話題。
周怡坐在旁邊,聽着他麽聊天,心裏的疑惑卻越來越深了。
他們三個人聊天她并不是聽不懂,隻是内心覺得溫清竹和陸策的相處模式,實在是太熟稔了。
真好像裴芷萱所說,他們認識了好久一樣。
過了會,傅烈帶着傅瑜他們回來了,跟着一起回來的還有裴奕。
在看到裴奕的那一刻,裴芷萱的神經立刻緊繃起來。
以傅烈爲首,帶着一群年輕公子過來了。
溫清竹等人連忙起身,開始給他們解釋陸策的身份。
大家相互恭維了一番,突然安靜了下來。
傅烈和陸策相互看着,氣氛開始音樂的焦灼起來。
周怡沖着蘇活使了使眼色,但蘇活搖了搖頭。
傅瑜看了眼裴芷萱,裴芷萱嘴角輕輕勾了勾,傅瑜便收回了視線。
裴奕倒沒有關注傅烈他們,而是望着自家妹妹和傅瑜的互動,心裏若有所思。
雷炎心裏苦,擡頭和陸磊對視上,兩個同時苦笑起來。
正在這時候外面傳來了太監的聲音:“皇上駕到!洛妃娘娘駕到!”
僵持的氣氛立刻被打破了,衆人紛紛轉頭迎上去。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免禮平身。”姜越掃了衆人一眼,視線最後停在了溫清竹身上。
他又看了看溫清竹的左右兩邊,一邊是傅烈,一邊是陸策。
這很有意思了。
姜德佳帶着他們坐下後,衆人回到了各自的位置上。
唯獨溫清竹還坐在了陸策身邊。
姜越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傅烈,然後轉頭望着陸策道:“你可還習慣京城的生活??”
“回陛下,微臣已經習慣了。”陸策站了起身,很是恭敬的說了一句。
姜越又問:“清竹坐在你身邊,可是因爲這裏的人,你隻認識她一個??”
“陛下說笑了,剛才微臣認識了這裏所有的人。”陸策如此回答。
姜越愣了愣,然後哈哈大笑起來。
正要開口的時候,姜儀佳突然插話進來:“父皇,剛才你沒看到呢,溫小姐送給了陸公子一個荷包呢。”
“哦?”姜越看向了溫清竹。
她不得已隻能起身回答:“之前在陵城的時候,我和陸策一見如故,想到他剛來京城,興許還有很多不适應,就想着之前在奉國寺求了一個平安的玉蓮花,昨天奉國寺的人才送過來,這才帶了過來送給陸策的。”
“奉國寺送過來的是玉蓮花?”姜越眯了眯眼。
溫清竹很是恭敬的點頭:“是,等晚些時候,臣女還聽說奉國寺失火了,今早趕緊派了人送了一筆香火錢過去,希望奉國寺損失不大。”
“倒也沒什麽損失。”姜越别有意味的說了一句,轉而望着陸策道,“這玉蓮花輕易才雕刻出來一個,清竹這麽輕易的送給了你,想必是很關心你。”
陸策笑了笑,神色很是坦然。
看到這裏,姜越又看了看傅烈,發現他很沉得住氣,并沒有什麽太大的反應。
姜越笑了起來:“說起來,這玉蓮花朕還從來沒有見過呢,可否讓朕看看,是個什麽寶貝,清竹居然第一個送給了你。”
陸策立刻從袖子裏拿出了荷包,然後走到了姜越面前,遞送給他看。
望着荷包上的蓮花,姜越的眉頭一皺:“這荷包看着有些時日了,是清竹早就繡好了的嗎?”
溫清竹起身回答:“并不是,這荷包是奉國寺一起送過來的。”
話音一落,姜遠安立刻站了起來,對着姜越吩咐:“父皇!奉國寺失火的地方正是供奉舍利子的寶塔,兒臣知道,舍利子一向是用蓮花荷包起來的,剛巧奉國寺送了荷包給溫小姐,緊接着奉國寺識貨,兒臣覺得,這裏面必定有所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