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莫非子挾持着,脖子上架着劍,站在寝殿的門口。
他們對面站着帶着白瓷面具的越國大祭司,他手裏拿着一個滾輪一樣的東西。
盯着莫非子沉沉的道:“把衛貴妃交給我,隻有她我才能難道我想要的東西!”
“我不相信你。”莫非子拖着衛貴妃的肩膀往後退了一步。
“大祭司!你可是想要我的手裏的東西?”溫清竹大笑着開口。
看到這個情形,她就放心了。
隻要衛貴妃在莫非子手裏,那基本上沒有太大的問題。
雙方同時轉眼看過來,特别是越國大祭司,望着溫清竹的時候,瞳孔猛然一縮,心裏感受到了一股極度危險的感覺。
“站住!”劉良人他們擋在了溫清竹前進的路。
溫清竹望着大祭司:“看樣子,你也做不了決定,那你想要的東西……”
當着衆人的面,溫清竹伸出手,卷起袖子,露出自己一截皓白的小手臂來。
另外一隻手沿着手肘的拐彎處,輕輕的碾了碾,然後卷起來了一層膚色的皮來。
在大祭司的矚目下,撕拉一聲,溫清竹扯下來了一張皮。
皮膚下面,裹着一層黑灰色的東西。
在慘淡的燈光映照下,溫清竹把這東西翻轉過來,露出了它原本的模樣。
“大祭司,你要的東西我帶來了,現在可以放人了吧!”溫清竹笑着,轉頭看向了衛貴妃那邊。
大祭司沉沉的呼吸了一個來回,咬牙切齒的盯着溫清竹:“果然在你這裏!雷爍是你們故意放出來的幌子!!”
“也不算,最開始的确是爍姐姐發現的,但是我知道這是什麽,所以爍姐姐就交給我了!”溫清竹笑着解釋了一番。
蘇活轉眼看過來,發現這是一張地圖。
“蘇大人,這可是一張藏寶圖呢!如果誰能找到的話,幾乎轉瞬之間就能富可敵國了!”溫清竹見他們都不知道,幹脆擺明來解釋。
大祭司望着溫清竹:“隻要我們放了衛貴妃,你就把地圖還給我們嗎?其餘的事情不幹涉??”
“當然。”溫清竹深深的望着他,大祭司的目标是藏寶圖,但越國遺族不少人的目标其實是姜越。
大祭司之所以能調動所有的越國遺族,是因爲他打着幹掉姜越的旗号。
所以哪怕他拿到了地圖,也必須做做樣子。
“那好。”大祭司毫不猶豫的同意了,他和其餘的越國遺族可不一樣。
命才是最重要的。
正在這時候,李武率先一步,從月門裏面跑了過來。
“丫頭!你們這邊還沒救出衛貴妃嗎?”
溫清竹心裏一跳,轉頭望着李武氣喘籲籲的過來了:“李大人,乾元宮那邊出什麽事了嗎?”
李武看了眼那邊的大祭司:“甯王戰敗被送了回來,兵權全部交給了李家人,李威現在和楚王守城,李渡請命過來營救衛貴妃了!”
“他怕不是過來想置衛貴妃于死地吧!”溫清竹的眼神一沉,回頭看了看,隻聽見地面已經開始震顫起來了。
“洛妃的事情,他估計也算到了你的頭上,要不你先走!!這邊的事情讓蘇活來看着!!”
李武是知道溫清竹和李渡之間的恩怨,所以這麽提議了一下。
溫清竹轉回來,看了看莫非子和越國大祭司。
快要收回視線的時候,發現衛貴妃拉着莫非子的手臂,頭發淩亂,額頭上冷汗混合着血液黏、膩着發絲,貼合在她的臉上。
即使已經如此狼狽不堪,但衛貴妃的眼神依然還是堅定的!
溫清竹甚至看出了她眼神,似乎再讓她留下來。
猶豫了片刻,溫清竹對李武說:“李大人,多謝你敢過來禀報這個消息,但是你這邊先走吧!我和李渡也該有了了解了!”
“丫頭!你!”李武面色很是擔憂。
但是景平宮外面已經傳來了腳步聲。
“走吧!李大人!我會保護好衛貴妃的!”溫清竹推開了李武的手,直接望着越國大祭司。
“東西就在這裏!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越國大祭司眉眼一彎,稍稍的擡起了下巴,笑望着溫清竹:“你要我們背鍋也可以,但是衛貴妃這邊,可就不是我們能夠控制的了。”
溫清竹斜眼看着蘇活:“你帶過來的人武功如何?”
“中等,攔住李渡沒有問題,但是李渡是奉旨過來的,我也不好直接下令。”蘇活察覺到了她的意圖,“你不會要……”
“我可以給你保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溫清竹知道蘇活的意思,但李渡請命來這裏的面對太明顯了。
她也沒有選擇。
不出一刻鍾,李渡帶着一堆黑甲士兵到了這邊。
在士兵的簇擁下,李渡陰鸷的望着溫清竹,一步一步的朝向她這邊走過來。
正在李渡快要到了面前的時候,蘇活上前一步,警告道:“李公子,現在最重要是救出衛貴妃!”
李渡邪邪的一笑,斜眼看了一下那邊被挾持的衛貴妃。
轉回視線,不懷好意的道:“衛貴妃和越國遺族通奸,救不救出來已經無所謂了!”
“難道衛貴妃和衛家已經定罪嗎?不救衛貴妃也是皇上說的嗎?”溫清竹實在忍不住的開口,李渡這話簡直欺人太甚!
“現在定不定罪有什麽區别呢?”李渡陰沉沉的望着她,眼裏的殺意分毫畢現,“除了衛貴妃,你溫清竹也是遲早的事情!”
溫清竹斜眼往後看了看,正好和大祭司對視上。
李渡眼裏一喜,溫清竹果然和越國遺族勾結了!
他正要開口吩咐的時候,劉良人卻已經一擡手,一排羽箭瞬間飛射過來。
“撤!”蘇活大喊一聲,掩護着溫清竹周怡等人退到了一邊。
後知後覺的李渡首當其沖,但他帶來的人身手靈敏,立刻舉起護盾保護了他。
“殺了這些爲虎作伥的狗賊!”劉良人望着李渡帶來的這些人,舉起手裏的劍大喊一聲。
瞬間,越國遺族的人直接朝向他們沖殺過來。
蘇活帶人在前面抵抗,溫清竹和周怡退到了後面來。
她望着那邊的李渡暫時沒有注意到這邊,低聲對綠陶說:“你保護好周小姐,注意撤退!”
“那小姐呢!”綠陶急了,這種時候刀劍無眼,正是混亂的時候。
溫清竹望着楊六和白萩:“你們倆跟我去救衛貴妃,注意不要被李渡的人放了冷箭。”
“屬下明白。”楊六知道,溫清竹是要給李渡露一個破綻出來。
這邊交代了好了後,溫清竹跟着楊六和白萩沿着牆根,往寝殿門口走去。
剛離開了蘇活的保護圈,李渡一眼看到了他們。
李渡帶來的人本來就很足夠,現在看到了溫清竹自動跑出來。
他自然興奮不已,立刻隻會着弓箭手:“給我朝着溫清竹放箭!格殺勿論!”
此時的溫清竹他們,在厮殺的人群之中顯得格外明顯。
有人認識楊六,遲疑着說道:“公子,溫小姐身邊的那人是傅将軍的人,我們真的要直接射殺?”
“怎麽?你是聽我的?還是聽傅烈那個叛國賊的?”李渡瞬間陰沉下來,冷冷的望着質疑他的那人。
那弓箭手立刻低頭:“屬下遵命!”
很快,箭矢飛向溫清竹這邊。
楊六早早的注意到了,立刻揮起長劍,當當當的幾下擋住了箭矢。
溫清竹扭頭望着李渡:“李渡!你居然敢公報私仇!難道你不怕把皇上怪罪!”
“那又如何!你死了不就是死無對證了!”李渡嚣張的大聲回應,根本不在乎這裏還有其他的人。
溫清竹轉頭望着莫非子那邊,并沒避諱别人道:“我們先去救衛貴妃!”
楊六掩護着她們前行,自己則是不停的擋着李渡那邊的箭矢。
眼看着快要到了走廊那邊,越國遺族的人突然跳出來幾個,擋在了她們面前。
溫清竹斜眼望了大祭司一眼,卻看見他眼神笑了笑,似乎在說:做做樣子也要做做樣子不是?
看到他的眼神,溫清竹心裏一沉,咬了咬牙,一手把白萩護在身後。
望着眼前的敵人,溫清竹忽然勾唇一笑:“聽說你們越國障毒舉世無雙,不如來是是我新研制的障毒。”
趁着那些人逼近的時候,溫清竹一甩袖子,幾顆黑色的木球滾落在地上。
不出一會,破裂開來,冒出了一股濃濃的紫色煙霧來。
這煙霧迅速的擴散開來,溫清竹轉手遞給白萩一顆藥丸:“把這個吃了!”
白萩慌忙吃下藥丸,跟着溫清竹的步伐貼着牆壁繼續前行。
看到這紫色煙霧的藝一瞬間,大祭司立刻掩鼻而退。
目光肅然的盯着這些紫色煙霧。
奉命而來的越國遺族之人,沒能及時避開。
不出幾個呼吸之間,紛紛渾身發軟,用武器撐着身體才勉強沒有倒地。
溫清竹望着那大祭司,嘴角泛着冷笑。
既然你不仁那别怪我不義。
她甚至用口型告訴了他:沒辦法,畢竟不能讓李渡拿到了把柄。
見溫清竹這樣,大祭司簡直都要拍手稱贊了!
厲害厲害!
初春的夜裏還有陣陣寒風,不一會兒吹到了李渡那邊。
早早有反應的蘇活帶着他的人避開了風向。
李渡自然也看到了,立刻追着蘇活的方向跑。
但他帶來的人太多了,有一半人還是吸入了這些煙霧,紛紛倒地。
這麽一來,越國遺族和李渡的人都被放到了大半。
寒風不住的吹,煙霧很快散開了。
溫清竹她們趁機到了莫非子的跟前。
她努力的勸說着莫非子:“莫先生,隻要你放了衛貴妃,什麽都好說!哪怕你要離開!我也可以說服皇上安全的放你們離開。”
莫非子緊了緊了手裏的劍,掃了眼李渡他們:“你自己都自身難保,還能做我們的主嗎?”
“你放心,李渡這個人不是問題!”溫清竹耐着性子勸說莫非子,雖然心裏知道他并不會傷害衛貴妃。
但白萩不知道,她跟着溫清竹的話說:“莫先生你要做什麽都可以!隻要你先放了貴妃娘娘,她受傷這麽嚴重,拖下去會出人命的!”
“哼!”莫非子冷哼一聲,根本理會白萩,而是靜靜的看着溫清竹。
他知道溫清竹知道,自己并沒有怎麽傷害衛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