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姐看着暈死過去的柳小姐,心生不忍。
可她一想到是柳小姐合謀劫匪算計她的,她就還是忍住了。
到了鎮上,和杜小姐她們告别。
“你們早點回去給家裏報平安。”
“那你呢?”杜小姐隻是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溫清竹笑了笑:“我是從京城過來辦事的,等辦完了事情,我這就回去,下次不會出事了。”
“嗯,那你小心。”杜小姐點了點頭。
瑩瑩扶着杜小姐的手,在轉身的時候說了一句:“謝謝你。”
溫清竹冁然一笑,根本不在意。
送走了她們後,溫清竹回到了客棧裏。
她直接問傅烈:“你怎麽帶兵過來了?”
“我是擔心不帶兵的話,怕救不了你。”傅烈發現那婆子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人救走,更是擔心溫清竹也是被那些人抓走了。
溫清竹牽住他的手:“現在沒事了,不過你用了虎符,這消息肯定會傳回京城,到時候姜越那邊必須要有一個過硬的理由才行。”
“我已經有眉目了,那婆子是羌族的人,這個理由陛下會認同的。”
溫清竹卻搖了搖頭:“不行,既然都調兵了,隻用這麽一次太浪費了,不如把林玉梳的事情也一并辦了!目前至少能肯定她和羌族有來往嘛!”
“你打算怎麽做?”
溫清竹神秘的一下:“讓那絡腮胡子再綁架我一次。”
到了夜晚,傅烈帶着軍隊再一次悄無聲息的把絡腮胡子圍住了。
這時候的他,正站在懸崖前尿尿。
剛提上褲、子,嘴裏一邊唠叨着:“今天真是倒黴!大哥指不定真去報仇了!!我都說了——”
他一轉頭,就看到了被刀駕着脖子的幹瘦男人。
身邊還站着傅烈和溫清竹。
看到他們,絡腮胡子吓得手一松,褲、子都掉了下來,直接雙膝跪地:“大小姐!将軍!你們怎麽又來了啊?你讓我處理的那三人,我都殺了,絕對不會連累你們的!”
“我知道,不是這件事,我可以再給你兩萬兩銀子,再幫我一次如何??”溫清竹笑嘻嘻的看着他。
絡腮胡子吓得直接磕頭起來:“姑奶奶!小人有了這麽多銀子,以後都打算從良了!絕不會再當劫匪了!你大人有大量饒了小人這一會吧!”
“說什麽廢話呢!我家小姐還沒說完呢!!”綠陶看不下去了,大男人的怎麽這麽沒骨氣。
絡腮胡子擡頭瞟了一眼,發現是後來來的姑娘。
好像是這位姑奶奶的丫鬟,他戰戰兢兢的站問道:“那你們到底想要我幹啥子嘛!!”
他覺得自己今年真是倒大黴了,不過想挑幾個肉票過個年而已啊。
沒想到卻惹到了一位姑奶奶。
溫清竹笑着把計劃告訴了他,最後問道:“怎麽樣?劃算吧,這麽一小會,就多了兩萬兩銀子哦。”
絡腮胡子本來就是沒什麽節操的人,财帛動人心。
他咽了咽口水問:“真的不會出事?”
“好好按照我的計劃來,自然是不會出事的,說不定還能趁機立功洗白呢。”溫清竹知道他心裏其實已經同意了。
隻是還缺少個契機而已。
猶豫了一下後,絡腮胡子看了眼傅烈,又看了看被刀架着的幹瘦男人,隻能同意了。
次日一早,溫清竹帶着綠陶租賃了一輛馬車,到葬龍山下遊玩。
不出意外的遇到了劫匪,很意外的讓車夫跑了。
車夫快速的趕回鎮子,去找傅烈。
等在客棧已久的傅烈,終于出發,拿着虎符帶兵進山。
這一次,他大張旗鼓的搜山,驚動了不少人。
在京城的姜越更是疑惑不解,葬龍山可是皇陵所在地。
還有這麽大膽的劫匪?
他立刻派了黑濟仁過去,暗中調查這件事。
甯王一直盯着宮裏的動向,在黑濟仁出發後,悄悄的跟了上去。
楚王這邊也得到了消息,但他按兵不動。
這件事渾身都充滿了詭異,誰都可以被劫匪抓住,姜遠成卻不會相信溫清竹會被劫匪抓住。
他隻派了人過去盯梢,不必摻和進去。
姜遠成心裏有種直覺,溫清竹又要搞事了。
葬龍山下,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絡腮胡子帶着溫清竹和綠陶朝着皇陵走去。
一路上給她介紹這裏的風景。
眼看着快要越界了,溫清竹不停下來,絡腮胡子可是非停下不可的。
“姑奶奶,真的不能往前,再前面就是皇帝的陵墓了。”
溫清竹笑看着他 :“我本來就是要來着啊,你放心,不會出事的,有傅将軍在呢。”
“可……”絡腮胡子還想說什麽,被幹瘦男人拉了拉,給了他一個眼神。
跟着她吧。
幾個人跟着溫清竹的步伐,漸漸深入皇陵的地盤。
進來之後,絡腮胡子驚訝的發現,這裏看守的侍衛好像少了很多。
快要到了順德帝的陵墓,溫清竹才停了下來。
順德帝姜越的陵墓還在修建,進進出出的有不少人。
入口看守的侍衛也多了起來。
溫清竹站在草叢後面,遠遠的看着那邊,眼神眯了眯。
入口那後面的一排屋子,應該就是林玉梳住着的地方了吧。
看了眼那頭,溫清竹轉過身來,望着絡腮胡子:“我給你們一張地圖和一幅畫像,你們去把這個女人找出來。”
“什麽!你要我們闖過去?”絡腮胡子瞪大了眼睛。
溫清竹點點頭,安撫他道:“你放心,傅将軍在前面吸引視線,你在後面搗亂,不會有太多人注意你的,何況你真要是出事了,這不是還有我嗎!”
“你?”絡腮胡子其實不太相信她。
可溫清竹這自信滿滿的樣子,他又覺得要是不去,好像拿銀子也不好拿。
那不是二兩銀子,而是二萬兩銀子啊!
看在銀子的份上,絡腮胡子席地而坐,和他的幾個兄弟制定了一下作戰計劃。
然後在溫清竹的目送下,潛伏了過去。
等他們走後,溫清竹問着綠陶:“你覺得這絡腮胡子怎麽樣?瞧着他剛才指定的計劃,似乎懂戰術?”
“奴婢不太喜歡他,但客觀來講,他很聰明,屬于那種上了戰場絕對能活下來的人。”綠陶還是誇了他兩句。
溫清竹欣慰的點頭:“我也是這麽覺得,如果他這次能活下來,就給他哥機會,反正他這人的性子比較好摸,也挺适合當潛伏的。”
“小姐的意思是……”綠陶驚訝的轉頭看過來,這是要招攬着絡腮胡子?
“沒錯,他很能認清形勢,該彎腰的時候彎腰,他有足夠的狠辣,該殺人的時候殺人,他很合适當間諜啊。”
溫清竹心裏面默算着,這個時候,姜越也該派黑濟仁過來了。
畢竟傅烈調兵這種大事,沒有他信任的人過來盯着作證的話,他可不會那麽簡單的消除對傅烈的懷疑。
半個時辰後,絡腮胡子幾人摸到了這排屋子這裏。
跟着溫清竹的地圖走,他們幾乎完美的避開了所有巡邏的人。
甚至還能偷偷摸查一下屋子。
越是這麽看下去,絡腮胡子越是心驚:“乖乖喲!替皇帝打工,在這麽偏遠的地方都吃得這麽好,住的這麽好,真是羨慕死老子了!”
幹瘦男人左看右看,心裏其實也起了心思。
“二哥,不如我們投靠姑奶奶吧!”
這話正好說到了絡腮胡子的心坎上,但是他又不能當着兄弟的面明說。
“這怎麽行!我們還要救大哥呢!”
幹瘦男人撇撇嘴,大當家的這個時候都沒回來,怕是死在了那邊吧。
他們繼續搜查着,到了後面,發現還有一排排小院子。
絡腮胡子随便挑了一個翻進去,一看看到了一個漂亮姑娘,正在走廊下來來回回。
那姑娘也一眼看到了他,心裏一驚。
這打扮——
聽說皇陵這邊來了山匪,專門擄掠年輕姑娘。
聽說溫清竹就被抓走了!
眼前的這個姑娘正是林玉梳,她和絡腮胡子對視着,悄悄的準備好了毒藥。
看到這姑娘沉穩的樣子,簡直像極了姑奶奶。
絡腮胡子立刻認定,這姑娘又是個狠人。
他立刻拱手道:“不好意思,在下走錯院子了。”
他正義轉身,幹瘦男人指着林玉梳道:“二哥,她不是姑奶奶要找的女人嗎!”
林玉梳剛要松一口氣,聽到這話,忽然大驚!
哪個姑奶奶!
絡腮胡子回頭再看,臉上頓時驚喜起來:“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他們一夥人小心翼翼的逼近林玉梳。
林玉梳其實被下了毒,此時的反應大不如前。
更何況眼前的這幾個劫匪,還專門是 來抓她的。
當他們一步一步的逼近,林玉梳故意裝出一副害怕的模樣。
在他們到了眼前不到一米的時候,伸手一撒,毒粉飄散。
絡腮胡子早有準備,一步三後退,哈哈笑起來:“哼哼!給暗算你爺爺我!還早着呢!”
林玉梳卻神秘的一笑,并沒多說,隻扯着嗓子大喊:“救命啊!救命啊!來劫匪了!”
響亮的聲音立刻傳了出去。
還在外面搜索的溫清竹聽到了這聲音,立刻知道是絡腮胡子他們找到了林玉梳。
“走!”
溫清竹立刻帶着綠陶趕往林玉梳的院子。
卻不想迎面遇到了一隊侍衛,他們攔住她們:“你們等等别過去!先去通知黑大人!”
溫清竹和綠陶穿着這裏侍女的衣裳,聽到這話,點了點頭。
黑濟仁果然來了!
“諸位大哥,你們快點去吧!我們這就去找黑大人!”溫清竹笑了起來。
那幾個侍衛立刻轉頭要走。
溫清竹悄悄的擡起衣袖,随着風吹的方向,放出了迷藥。
眼看着那對侍衛走了不到五丈遠,就紛紛倒下了。
溫清竹這才追了上去,到了林玉梳的院子裏。
發現絡腮胡子等人倒了一地。
“綠陶,給他們服用解藥!”溫清竹立刻知道他們的症狀,擡頭看了眼屋内。
要是她沒猜錯,林玉梳肯定會覺得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不到一刻鍾,絡腮胡子帶着渾身發軟的林玉梳來到了面前。
溫清竹聽到了外面的動靜,立刻吩咐:“帶上她,跟我來!”
從後門離開後,溫清竹帶着他們到了先帝的陵墓這邊來。
因爲姜越不讓尋常人靠近,先帝的陵墓格外的荒涼,甚至都沒什麽人。
溫清竹帶着他們一路朝裏走,直到進入了陵墓的第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