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幹什麽?”吳姨娘有些驚慌失措了。
溫清竹好笑的看着她:“剛才姨娘信誓旦旦的說,這藥是我煉制的,還說什麽讓心儀的人死心塌地,你以爲南疆的蠱毒啊?”
提到蠱毒,溫叔全的臉色驟變。
溫清竹連忙捂住嘴,看看吳姨娘,又看看吳善:“我倒是望了,先前西院可是來過兩個會下蠱的婆子,父親,這件事你沒忘了吧?”
溫叔全的臉色變了變,最後望着吳善道:“吳大人,還請你離開一下,這就是我的家事了。”
牽扯到之前的事情,吳善隻能起身離開。
吳姨娘想要開口,卻看到溫清蘭默默搖頭。
終于沒有了外人,溫叔全望着溫清竹:“怎麽又牽扯到蠱毒了?”
“父親對毒蠱知道得不多,但是應該聽說過有情蠱這種東西吧。”溫清竹故意說了這一句話,眼角的餘光一直注意着溫清蘭。
溫清蘭的臉色微變,甚至斜眼看了過來。
“父親,與其這麽懷疑我,不如懷疑一下四姐姐,那兩個會下蠱的婆子在西院呆了這麽久,萬一吳姨娘和四姐姐誰學會了制蠱下蠱呢?”
“你不要含血噴人!!”吳姨娘終于坐不住了,這個罪名随便拉出去,她和溫清蘭都是砍頭的結果。
溫清蘭忙起身跪了下來:“父親,蘭兒絕對沒有沾染任何蠱毒的東西!這藥的确是七妹妹那邊煉制的,隻要父親随着蘭兒去東院看看就知道了。”
溫叔全沒有回話,他現在誰也不信。
溫清竹很聰明,現在看來,他這個庶長女也很聰明。
猶豫了半晌,他最後起身:“這件事就這麽揭過去,雖也不準再提了!”
溫清竹和溫清蘭異口同聲的反對:“不行!”
負手而立的溫叔全,斜眼看着她們:“你們到底想要怎樣?”
溫清竹笑了笑,謙讓道:“四姐姐,你是姐姐,你先說。”
想到姜遠成的話,溫清蘭覺得自己辛苦布置了這麽久,決不能就這麽放過溫清竹。
她擡起頭來,認真的望着溫叔全:“父親!!女兒有證據!如果父親不相信女兒,可以請另外的大夫過來作證!”
聽聞這話,溫清竹不住的審視溫清蘭,她這是也懂醫術?
可溫叔全還是沒有回話,而是轉過來問溫清竹:“你想怎麽樣?”
“父親,竹兒想的很簡單,我能證明我的清白,但四姐姐偏要這麽誣陷我,其心可……誅!”
溫清竹的目光仿若寒潭,透着一股森冷的氣息,讓溫叔全都忍不住的警惕起來。
他的心裏瞬間産生了一個想法,哪怕溫清蘭變聰明了,也絕對不是溫清竹的對手。
剛才姜遠成離開前的話,分明是有意納了溫清蘭。
溫叔全不想放過這次機會,
他閉了閉眼,大手一揮:“帶四小姐下去好生休養!!她病了,說話都不清白了,等她休養好了再讓她出來!!”
“父親!”溫清蘭急切起來,她隻有這一次機會了!
如果不做點什麽,姜遠成會不滿意的!
可溫叔全的人已經上來把她拖了下去。
溫清竹望着溫叔全:“父親很疼愛四姐姐呢。”
溫叔全抿唇不語。
旁邊的吳姨娘扶着桌沿的手已經開始顫抖。
必須除掉溫清竹!
必須!
否則她的蘭兒現在覺入不了五皇子的眼。
“竹兒,都是姐妹,要相親相愛。”溫叔全給了她一個警告。
溫清竹臉上頓時露出一個諷刺的笑容:“父親這話,還真是讓竹兒無法信服呢?父親和伯伯叔叔們相親相愛嗎?”
溫叔全目沉如水,但他并沒有回答溫清竹。
離開西院後,溫清竹迎面碰到了姜遠成。
“七小姐。”姜遠成看着的溫清竹的視線,多了一份警惕。
他的身邊還跟着一個陌生的人。
聞着那個人身上的藥味,溫清竹知道他是一位大夫。
不過溫清竹沒這個閑心去管姜遠成和西院的事情。
她讓開路來,淡淡的道:“五殿下。”
姜遠成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最後還是什麽都沒有說,帶着那個大夫往西院去了。
回到東院後,溫清竹問着芍藥:“你有沒有覺得那個大夫很眼熟?”
“他好像是上次五皇子請過來給小姐看病的人。”芍藥回憶了一下,有些不确定的回答。
溫清竹回想了一下,看起來的确很像。
可她很肯定這個人絕對不是那個大夫。
入夜,溫家終于送走了所有客人。
溫家也徹底的安靜下來。
溫冠斌感覺很累,心裏開始埋怨起劉氏來!
這好好的一場宴會,本應該巴結五皇子的,結果什麽結果都沒有。
最後還鬧得和幾個姻親不愉快。
想到這裏,溫冠斌想到了白天的那個女人。
根本沒有味道,他想到了真姨娘。
“你們下去吧,我自己逛逛。”溫冠斌停下腳步,吩咐道。
伺候他的兩個小厮一個退了下去,一個忙問道:“燈籠要留給老爺嗎?”
“不必了!”溫冠斌擺手,神情很是不耐煩。
兩個小厮連忙退下去。
坐在書房給忠伯寫信的溫清竹,剛把信寫好,讓茉莉送出去。
溫清荷身邊的小蠻提着燈籠到了東院這邊來。
“小姐,小蠻來了。”芍藥領着她進來。
溫清竹放下筆,起身問道:“你怎麽來了?你家小姐出事了嗎?”
小蠻搖頭:“不是我家小姐的事情,而是關于三小姐的事情。”
“怎麽了?”溫清竹不解,走了過去。
小蠻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說道:“老夫人不是給六小姐和四小姐都挑了夫婿嗎?今天看嚴夫人和池夫人這樣對罵,還有從這兩個夫人身邊丫鬟打聽到的消息,八小姐很擔心三小姐的夫婿也是有問題的。”
“她想請我過去談談?”溫清竹問小蠻。
“嗯。”小蠻很不好意思的點頭,“本不應該在這個時候打擾七小姐的,但是八小姐翻來覆去睡不着,柳園現在都被老夫人的人盯着,要不是奴婢會一點功夫,也出不來。”
沉默了一下,溫清竹決定跟小蠻去一趟。
溫清竹順手帶了芍藥一起過去。
與此同時,在福壽堂那邊。
劉氏已經醒過來半個時辰了,她把楊氏和溫清芯請了過來。
坐在床上大罵着她們。
溫清芯心裏不想被劉氏一直這麽罵着,想到紫明堂那邊的事情,就岔開了話題:“祖母!今天紫明堂還發生了一件事,祖父書房裏有一個女人。”
“什麽!”劉氏瞬間從床上站了起來。
杜嬷嬷連忙跪下身了,幫劉氏穿好鞋子。
溫清芯還想要說,劉氏氣得不行,大聲呵斥道:“跪着幹什麽!還不趕緊起來!跟我過去一趟!”
“那個女人是外頭的,已經被送走了!”溫清芯怕劉氏胡鬧,連忙有補充了一句。
劉氏果不其然的停下來,目光狠厲的問:“那個女人是誰?他這個老不羞的東西!竟然還勾搭起外頭的女人了!”
“是!是池大人送過來的清白官伎。”溫清芯一邊起身,一邊把楊氏拉起來。
劉氏又氣得頭頂冒煙,已經沒空去管楊氏了。
她自言自語的道:“不行!既然能送走了,也能送回來!”
劉氏轉頭一看,盯着溫清芯和楊氏:“你們跟着我過去!”
楊氏壓根不想摻和進去,但是溫清芯拉了拉她的手,讓她跟上。
不多半刻鍾,劉氏就傳好了衣裳,風風火火的沖出了福壽堂。
此時的溫家之中。
溫冠斌已經和真姨娘彙合。兩個人依偎在一處假山後面。
真姨娘拉着溫冠斌的手:“老爺,我們還是去的你得書房吧。”
“不行!今天的事情被下人發現了,這個時候肯定傳到了福壽堂那邊,指不定她現在正在趕過來呢!”
真姨娘也聽說了今天的事情,暗暗咬牙。
沒想到,除了她,溫冠斌也能接受别的女人!
想到這裏,真姨娘下定決心,必須要緊緊的抓住溫冠斌的心。
溫仲從和溫明維她是指望了不了了。
溫伯貴和溫季華都是懼内的,一個身邊連通房都沒有,一個就算有通房,還得經過妻子的同意才行。
三房的溫叔全屋子裏頭的女人倒是有幾個,可惜他本身不怎麽喜好女色。
真姨娘想來想去,隻能把主意打到溫冠斌的頭上。
沒想到的是,她一勾、引,居然一下子成功了。
本以爲溫冠斌很好拿捏,可現在看來,他也不是個蠢的。
真姨娘幹脆脫掉外衫,擁住溫冠斌:“那婢妾陪着老爺來一場刺激的!”
溫冠斌沒想到她這麽大膽,比今天的那個伎子還要大膽。
他心癢得不行,低頭就下嘴了。
很快便進入了動情之處。
他們不知道的是,有三方人馬正在往這邊走過來。
到了假山附近,溫清竹望着對面遠處的燈籠。
心裏奇怪着,那邊又是誰過來了?
正這麽想着,那個燈籠似乎也看到了這邊的人,腳步開始加快。
不一會兒,人來到了跟前。
“八妹妹!你怎麽一個人出來了?”溫清竹驚詫的望着溫清荷。
溫清荷苦笑了一聲:“這不是看小蠻一直沒回來,以爲七姐姐害怕祖母不敢過來呢。”
“祖母不會的說什麽的,你别擔心。”溫清竹安慰着她。
誰知道旁邊突然出現幾個人,劉氏的聲音陡然冷笑的傳來。
“怎麽?你們大半夜的不睡覺,跑來這裏做什麽?”
很快,杜嬷嬷重新點燃燈籠。
溫清竹這才看到眼前有好幾個人在。
“祖母。”溫清荷慌忙行禮問好。
可惜劉氏根本不理會。
正要說話,耳邊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