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清梅說着,親自取出了簪子,走到溫清竹的面前停下。
溫清竹接過簪子,輕輕的摩挲了一下。
這質地算是一個上等的白玉簪。
“多謝十二妹妹,七姐姐很喜歡。”溫清竹想到目前的狀況,決定收下。
畢竟,她和月姨娘之間正在合作。
“姐姐喜歡就好。”溫清梅頓時欣喜起來,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她,“那清梅幫姐姐帶上吧。”
溫清竹不免多看她兩眼。
若不是她深谙人性,指不定就被溫清梅騙了。
“可以。”溫清竹眼底閃過一絲不屑,淡淡的應道。
溫清梅接過簪子,輕輕的插進溫清竹的發間。
退後兩步,溫清梅忍不住拍手稱贊:“姐姐天生麗質,真的是帶什麽都好看,清梅很羨慕呢!”
見她如此,溫清竹内心冷笑。
不過九歲,演技就這麽爐火純青,怪不得前世自己被她坑得那麽慘。
“真是沒辦法,誰叫我娘親天生麗質呢。”溫清竹并沒客氣。
果然話音一落,溫清梅一時不知如何接話。
嘴唇動了動,準備好的話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見她半天不做聲,溫清竹假裝驚訝道:“妹妹這是怎麽了?怎麽不說話?”
溫清梅扯了扯臉皮,勉強笑道:“是啊,清梅什麽都比不上姐姐。”
同時袖籠下的雙手卻握成了拳。
“沒事,妹妹有個好姨娘,你以後不用愁的……”
溫清竹東拉西扯,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直到天色微暗,溫清梅有些着急,搶話道:“七姐姐!能讓妹妹說一句話嗎?”
溫清竹怪道:“妹妹不是一直和我在說話嗎?”
溫清梅捏了捏帕子,幾乎都要笑氣了,話裏帶刺道:“姐姐您舌燦蓮花,妹妹半天插不上嘴呢。”
溫清竹勾唇,表情分外淡漠:“那妹妹說吧。”
溫清梅被溫清竹搞得心煩意亂,根本沒注意到溫清竹的語氣變化。
自顧自的說道:“祖母近日喜歡你,接連見你幾次,下次請安的時候,清梅可以和你一起嗎?”
哼!
溫清竹心裏冷哼,她就知道溫清梅這種人,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溫清竹擡手,拔下了簪子,臉上帶着歉意道:“實在辜負妹妹了,祖母她不喜歡嫡女和庶女來往太多,這玉簪妹妹還是帶回去吧。”
話一說完,溫清梅的臉色陡然一變。
剛想開口,她身後丫鬟急忙道:“小姐!天色晚了!不如和七小姐辭别,姨娘還在等着您呢。”
一聽到了月姨娘,溫清梅馬上冷靜下來。
很快,她的臉上恢複剛來時的溫和。
客氣的辭别後,帶着小杏離開了東院。
躲在隔間的綠陶,這才掀了簾子出來。
盯着聽琴軒的方向,綠陶鄙夷道:“月姨娘這麽聰明的一個人,她怎麽就沒有遺傳到半分!還想随便用個簪子,讓小姐去得罪老夫人!真是可笑!”
溫清竹唇角微微揚起,溫清梅的确不如月姨娘聰明。
之前若非月姨娘拘着她,就她這性子,吳姨娘一隻手就能把她解決了。
“對了,明軒那邊的東西都置辦好了嗎?”不去想溫清梅的事,溫清竹就問了溫明軒的事情。
綠陶馬上回道:“小姐放心,奴婢都安排好了,少爺換上了您配的熏香,也不吃廚房送的補藥補湯了,小翠也回了西院,隻是田管事那邊……”
田沖和曹玉都是溫叔全的人,一個管内一個管外。
但溫叔全很明顯更信任曹玉一些。
“沒事,機會總是有的,不管别人,這田管事,我們東院要好好的敬着。”溫清竹囑咐道。
綠陶卻覺得奇怪,問道:“可現在,不是曹管事更得三爺的信任嗎?”
溫清竹笑了笑,并未回話。
得意一時簡單,得意一世才是真的難。
在溫家還沒有徹底的傾倒之際,田沖就急流勇退。
反而是曹玉,勾結吳氏,謀算母親盧氏的嫁妝,手段那叫一個狠辣。
接下來的兩日,溫清竹一邊清查賬目,一邊派葉媽媽去莊子和鋪子裏打聽消息。
正當準備着手清理爛賬時,綠陶匆匆進了屋子。
“小姐,松煙姐姐又來了。”
溫清竹合上賬本,放進櫃子裏鎖好後,跟着綠陶出去。
見到松煙,溫清竹急忙上前,親切的握住她的手。
“松煙姐姐快坐,茉莉,上茶。”
可誰知,這次松煙輕輕的推開了她的手,客氣的笑道:“七小姐客氣了,這不是國喪過了,老夫人的壽宴也該開始着手準備了,不知道七小姐這邊準備得怎麽樣了?”
“松煙姐姐放心,父親今日有些忙,好些日子沒回燕園,這兩天我會經常去看明軒,順道也看看父親,會把祖母的事情放在心上的。”溫清竹一點也不介意,反而笑得越發的溫和。
松煙想到她前兩日的動向,明白過來:“那辛苦七小姐了,若是有什麽需要,您盡管吩咐。”
終于等到她這句話,溫清竹面做爲難道:“不瞞松煙姐姐,我這裏的确有些爲難,上次我去看了明軒,他讀書太用功,身體都有些熬不住,喝了那些補湯,身體更不好了,不知道是缺少了人手,還是那邊照顧不周……”
松煙一聽,就知道這裏面有貓膩。
明白過來後,松煙扶着她的手道:“七小姐别擔心,現在你們院裏就是缺了主母。您放心,這件事奴婢會如實禀報老夫人的。”
“真是多謝松煙姐姐!”溫清竹喜極而泣,立刻把手腕上金镯子摘了下來,硬是塞到了松煙的手裏,“希望姐姐不要嫌棄。”
松煙本想推辭,可低眼一看,不禁微微抽氣。
這金镯子色澤鮮亮,工藝精美,是镂空拉絲嵌碎玉的款式,看着比十一小姐的镯子還要漂亮貴重。
這樣漂亮的手镯,松煙很是喜歡。
想了想,她就收下了。
溫清竹這才笑起來:“這镯子不算貴重,姐姐喜歡就好,明軒那邊,就拜托姐姐幫忙了。”
聽到這話,松煙不禁盯着溫清竹,這還不算貴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