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清竹笑眯眯的看着阿起:“這可要問問你的好表姐了。綠陶,讓她說話。”
得了令後,綠陶扯掉小翠嘴裏的抹布。
小翠頓時哭着磕頭,慌忙的解釋:“七小姐!奴婢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不知道啊!求求七小姐放過奴婢吧!”
“你什麽都不知道?”溫清竹勾唇,露出一個莫測的笑容。
看着這一盅炖湯,溫清竹悠悠的倒出一碗來,然後起身,走到兩個人的面前。
“是誰在說謊呢?”溫清竹笑着問道,眼睛卻瞟向了阿起。
小翠看着她手裏的湯,頓時吓得魂飛魄散,急忙道:“是奴婢!是奴婢!不管阿起的事!求求七小姐放過阿起吧!他是無辜的!”
阿起一聽,也知道出事了,馬上磕頭求饒:“求求七小姐放過表姐,小人願意承擔一切後果!”
“哦?一輩子生不出孩子你也願意?”溫清竹眉梢一挑,這對姐弟倒是情深義重。
聽到這話,阿起背脊一僵,如至冰窖。
他喃喃自語:“你,你不是愛慕十少爺,想給十少爺當通房嗎?怎,怎麽……”
“小翠,你若是老老實實的交代了,我饒你一命,若是不交代,這碗湯你表弟就替你喝了。”溫清竹眸色陡然一冷。
小翠看看溫清竹,又看看阿起,心裏想到吳姨娘的手段,最後低頭一橫:“奴婢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不知道!”
“綠陶!把這碗湯喂進去!”溫清竹眸子一橫,走到小翠的面前。
綠陶點了點頭,明白溫清竹的意思,上前抓住小翠的頭發,強迫她仰起頭來,另一隻手掰開小翠的下巴。
溫清竹把碗一倒,全部灌進了小翠的喉嚨。
小翠驚恐的睜大了眼睛,倒在地上,臉色通紅,渾身一會熱一會冷。
不到半刻鍾,小翠就忍受不住的慘叫起來,綠陶很适時的把她的嘴塞住。
阿起這才反應過來,磕頭求饒道:“求求七小姐放過表姐吧!求求七小姐!”
溫清竹無動于衷,靜靜的看着掙紮的小翠。
過了一會兒,她招呼綠陶過來,附耳說了幾句。
綠陶點頭,接着離開暗房。
兩刻鍾後,綠陶回來,手裏拿着兩個瓷瓶。
“這是你選擇,就别怪我沒給機會了。”溫清竹說完,眼神示意綠陶。
綠陶分别取出一顆藥丸,放在手心裏,站在小翠面前。
藥性過去後,小翠精疲力盡的躺屍,眼神卻一直盯着阿起。
溫清竹心裏微微一動,突然對阿起說道:“你别擔心,你雖然是幫兇,卻也隻是被利用了。畢竟你也伺候少爺這麽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到時候我會安排你結婚生子的。”
阿起張大了嘴,想要說什麽,可惜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來。
倒是他身邊的小翠,聽了這話,紅了眼睛,拼命的掙紮起來。
阿起已經徹底的失望,他認命似的磕了頭:“多謝七小姐。”
見阿起這個樣子,小翠不顧一切的用頭磕着地闆。
溫清竹斜眼看去,微笑的道:“你可是想要祝福一下你表弟?”
示意了一下綠陶,小翠的終于能夠說話。
她一張嘴,喘着粗氣對溫清竹道:“奴,奴婢全說!”
……
一出門,溫明軒就迎了上來,急切的道:“阿姐,他,他們……”
話還未說完,阿起扶着小翠跟着出來。
溫明軒瞄向阿起,看起來似乎沒事,就松了一口氣。
溫清竹心裏一歎,她就知道溫明軒還是記着阿起的好。
于是擺了擺手道:“出去說吧。”
溫清竹把事情的前因後果,簡要的說了一遍。
聽完之後,溫明軒一怔,随即低聲道:“姨娘爲什麽要害我?”
溫清竹有些心疼,摸了摸他的頭:“你别擔心,有阿姐在,定會護你周全!”
溫明軒乖巧的點了點頭。
接着,溫清竹仔細的把溫明軒的住所,都檢查了一遍,撤掉了所有的熏香和可疑物品。
最後她溫柔的看着溫明軒:“以後你直接帶阿來去找田管事,不要過了那個辛嬷嬷的手,知道嗎?”
溫明軒點頭,接過了溫清竹給的銀票。
囑咐了一番之後,溫清竹帶着綠陶回到東院。
坐下之後,溫清竹就開始開藥。
溫明軒現在還小,好好調理一番,問題不大。
隻是這一次吳氏做的不明顯,她直接把證據放上去,溫叔全未必會相信她。
“葉媽媽,你這邊的賬目清查得如何了?”溫清竹擡頭看着旁邊的葉媽媽,問了一聲。
葉媽媽神情凝重,放下手裏的賬本,搖頭道:“小姐,除了夫人的嫁妝單子,我們東院這兩年來的賬目,完全不對啊。”
“您說。”溫清竹之前粗略的看過一遍,心裏有底。
葉媽媽就把賬目問題全部說了一遍,額外的提到京郊的兩處莊子,以及城西的三間鋪子。
“這五處地方,已經快一年沒有送新的賬目來,按理說,三個月就會送賬本來,莊子還好,這鋪子……”
葉媽媽沒有再說,但是溫清竹已經明白了。
兩個人正說這話,門外的茉莉禀報:“小姐,十二小姐來了。”
溫清梅來做什麽?
溫清竹心有疑惑,想了想,還是收起了東西,起身跟着茉莉到了前廳。
剛走進去,溫清竹就看到了溫清梅正起身。
今日的溫清梅,穿着一身藕荷色繡梅花枝的織錦長裙,頭上插着一對流蘇金钗,黛眉紅唇,看起來三分嬌豔三分端莊。
見她打扮得如此精緻,溫清竹嘴角一翹,看來月姨娘最近的日子很好過嘛。
“見過七姐姐,清梅沒有打擾到七姐姐吧。”溫清梅聲音溫柔,個子嬌小,看起來是一副善良純真的模樣。
溫清竹擡了擡手:“坐吧,十二妹妹,你現在過來,可是有什麽事嗎?”
溫清梅見她臉上帶着笑意,想着姨娘的囑咐,就讓身後的丫鬟端上一個錦盒。
“小杏,打開盒子。“
丫鬟小杏依言掀開盒蓋,翠色的錦緞上,放着一支羊脂白的玉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