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到,直接就拿出上面的指示和通告文件給周淵看。
“周淵,你濫用職權,并且受人舉報,在市醫院任職期間,收受賄賂,大吃大喝,已經嚴重違背了組織原則和紀律,這件事,上面希望你能給個交代。”
周淵在辦公室裏,被衛生局的帶走,并交代了一切。
……
時間回溯。
在周淵給幼子治病的這幾天内。
司馬屯也很難捱。
“眼看着藥品越堆越多,三公子,咱們可沒有出路了,再催催周院長吧。”
司馬屯咬牙:“周院長答應過我的,那批貨他們醫院肯定要,不過,他兒子生病了,這幾天連我的電話都不接了。”
“他周淵不會反悔吧?”霍興騰疑惑道。
司馬屯神情陰鸷:“我諒他也不敢,兒子生病,這情有可原,我能理解,他周淵也應該明白,鴻達藥業如果垮了,他一個副院長,也待不長久了。”
霍興騰恍然:“三公子,那個周淵,畢竟從我們手上拿到了不少的好處。”
鴻達藥業給市醫的藥,是一等藥,是好藥,但鴻達藥業幾乎沒賺多少錢。
爲什麽?
大頭都讓醫院賺走了。
周淵就是跟他們鴻達藥業過手的人。
醫院看病貴,不是他們鴻達藥業玩命提價吸血,而是醫院自己提底價。
經過這麽層層轉手,藥品剛出廠子,價格就要翻三倍。
這也是爲什麽姑蘇市藥價貴的原因。
不光是大醫院,連帶着下面的診所和藥店,走的都是鴻達的渠道。
也跟着一起貴了。
賺來的錢,大家平分。
司馬屯是爲了賺這筆錢嗎?他出身司馬家,天潢貴胄,自然看不上制藥的這些錢。
他爲的,還是将穆家按死在姑蘇市。
而想要在制藥行業上擊垮穆家,鴻達藥業就必須在利益集團上跟合作人保持深度的共赢關系。
大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而正因此,鴻達藥業才能在于穆家的争鬥中,一直占據上風。
“我不怕周淵反悔,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人,鴻達垮了,誰又能逃脫?”
霍興騰沉默,
這麽久了,他現在都有些懷疑。
三公子爲什麽要跟木屋藥業死磕。
這麽鬥下去,真的很累。
這前前後後,都燒幹淨多少錢了。
可木屋藥業,卻逆水行舟,越做越大,越做越火。
反觀鴻達藥業,步步維艱,真的太難了。
“三公子,實在不行,咱們也降價賣吧!”霍興騰道。
啪!
司馬屯直接一巴掌扇在霍興騰臉上:“你他媽在說什麽?老子要降價不早降價了?還等到現在?我爲什麽要堅持,要硬挺?你他媽是我的心腹,這一點都不知道,還用我提醒!”
“可是三公子,再鬥下去,平添消耗,鴻達藥業拖不起啊!”霍興騰被扇了一巴掌,可還是在積極進谏。
“閉嘴!”司馬屯怒道,“船已經起航,想要停,就停不下來了。”
霍興騰聞言,心裏徒增悲涼,還在勸:“三公子,就算不爲鴻達藥業着想,也要爲自己着想啊,鴻達藥業若是垮了,您在族裏的關系……”
司馬屯此刻,心情陰沉至極。
霍興騰說得都正确。
可他不能退!
憤怒之下,司馬屯在辦公室砸東西,将一切砸了個稀巴爛!
“夏夜,這一次,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司馬屯捏着拳,站在一片狼藉的辦公室裏。
突然,門開了。
一群人登門而來,面目鎮定而嚴肅,身穿行政服,手持文件,站在司馬屯面前。
在他們身後,諸葛宇松緩緩踱步而來,神态輕松,表情自在,他單手插兜,笑眯眯地看着現場的狼藉景色:“诶喲,什麽事兒引得我們司馬三公子如此憤怒呀??”
司馬屯眉頭一蹙:“諸葛老五,你哪兒來的閑心來看我?”
諸葛宇松笑笑,突然神情變得凝肅起來:“我可不是來看你的,我是來配合咱們衛生局的領導來調查你的!”
他旁邊,一位身穿黑色行政服的中年人,拿着文件,淡淡開口:“鴻達藥業董事長司馬屯,你涉嫌制假造假,嚴重影響姑蘇藥品行業的規範,已經涉嫌假藥販賣,我們現在懷疑,你們公司倉庫裏的那些藥都有問題,需要全部帶回去檢驗調查,你也配合咱們市局刑偵大隊,交代你所犯下的罪行!!”
他話音剛落,司馬屯臉色巨變。
從諸葛宇松身後,又走來兩個人。
正是刑偵大隊長邢解世和助手小李!
他笑眯眯地說:“司馬三公子,不好意思,又是我們,這是調查令,你涉嫌火燒太極制藥廠倉庫,現已被我們找到了線索,有當時在場的人證提供了口供,把你供了出來,你得跟我們走一趟。”
他使了個眼色,身後的小李拿出手铐,咔嚓一聲,直接拷在了司馬屯的雙手之上!
小李沉凝的聲音傳來:“司馬屯!!你有權保持沉默,你可以委托律師接受審問你的全過程。如果你付不起律師費,市政廳将免費爲你提供一名律師……”
司馬屯大怒:“諸葛老五!你害我!!你等着,老子跟你沒完!”
他真的生氣了,雙手被拷上,正在瘋狂地掙紮!
諸葛宇松笑眯眯地說:“警察同志,你面前這位畢竟是司馬家的三少爺,怎麽可能請不起律師費呢?”
說完,他走上來輕聲說道:“司馬屯,我是警告過你的,可你不聽勸啊,這不能怪我。”
司馬屯震怒:“諸葛老五!果然是你,你等着,你關不了我的!”
小李沒說話。
邢解世打了個招呼,小李直接就把司馬屯壓出去了。
衛生局的人也轉頭過來:“吩咐人手,徹查鴻達藥業倉庫裏堆積的那批藥品,帶回去檢測,我需要盡快拿到結果。”
“是!”
這夥人,全都是跟着諸葛宇松來的。
但在整個過程當中,他們誰都沒跟諸葛宇松說過話。
各自忙完各自的事情,轉頭就走。
諸葛宇松保持着笑意,在司馬屯的辦公室裏找了些文件。
終于在一個抽屜裏,找到了他想要的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