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村。
夏夜把這裏的危樓全部買下後,曾經的住戶陸陸續續開始搬走。
徐蓉來到城中村時,恰巧遇上正準備帶着孩子搬離這座破舊城中村的邱珍珍。
“你好,我想問一下。城中村裏的住戶怎麽全都搬走啦?他們要搬去哪兒啊?”
邱珍珍笑着說:“他們把這裏的房子全都賣掉了,當然都要從這裏搬走啊。”
“啊???你們把危樓給賣了?賣給誰了?”
“一個面容和善的大老闆,他還開着一輛大奔馳,看起來平易近人的。”
徐蓉心裏“咯噔”一下,突然感到一陣不祥的預感。
“你是說,現在這片城中村的危樓産權都在一個人的名下?”
邱珍珍笑着說:“那大老闆是個好心人,他一出手就是十萬,買下我們的危房。我們實在是等不了政府的翻新了,隻能把這裏的破房子給出手賣出去了。”
“十萬?”徐蓉怔住了。
這可遠遠超出他們三泰地産預想中的價格。
他們一開始制定的策略是在三到五萬一戶的,可沒想到居然被人給截胡了。
這就意味着他們三泰集團的成本将會有所提高!
“是啊!那老闆出手可大方了,說給錢就給錢,都不帶半點猶豫的。”
徐蓉苦笑一聲,淡淡地問:“你有那位老闆的聯系方式嗎?我找他有重要的事兒。”
邱珍珍不斷打量着徐蓉,疑惑道:“你是來幹嘛的?你該不會也看中這片城中村的房子了吧?”
這片城中村的改造對于三泰地産來說屬于商業機密,徐蓉自然不好多透露什麽。
她隻能急中生智,編了一個相對合理的理由,說:“我是上面派來調研的,想要聯系一下那位買下城中村的大老闆。”
邱珍珍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你們是來調查城中村危樓情況的吧?之前都來過好幾次了,說好要翻新,可到現在都沒個動靜。你們要能早點來,我們也不至于淪落到賣房的地步啊?幸好我們運氣不錯,遇上那麽厚道的老闆,不然我們每天都在這種危樓裏住得提心吊膽。”
徐蓉敷衍着點了點頭,然後問:“可以把那位老闆的聯系方式告訴我嗎?我需要聯系一下他。”
邱珍珍遲疑着看了一眼徐蓉,疑惑道:“不對啊!你要真是上面的,還不知道房産變更的消息?”
眼看着快要瞞不住了,徐蓉隻好從身上摸出幾百塊,鄭重其事道:“這些錢換那位老闆的聯系方式。”
邱珍珍撇撇嘴道:“幾百塊錢打發叫花子呢?你跟那位老闆比起來可差遠了,人家一出手就是兩萬塊!你想打聽事情,好歹也要拿出點誠意吧?”
徐蓉朝邱珍珍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真不看慣這種人身上透露着濃濃的小市民氣息。
她把身上所有錢都摸出來,拍在邱珍珍的手上,道:“這是我身上所有錢了,拜托你把對方的聯系方式告訴我。”
邱珍珍咂咂嘴,把手上的幾千塊收起來,陰陽怪氣道:“一看你就不像是有錢的樣子,這些就這些吧。”
言罷。
邱珍珍便把夏夜的聯系方式寫給徐蓉。
好不容易得到聯系方式的徐蓉,離開城中村後,立馬就給藍妙芙撥打了電話。
正在辦公室裏喝着茶的藍妙芙神色淡定地接起電話。
“徐蓉,城中村搞定了嗎?讓那些住戶簽下合同了嗎?簽下的話,現在就讓财務給你打款過去。”
“藍總,城中村的所有危樓被人捷足先登了,目前産權都集中在一個人手上。”
藍妙芙眸光一閃,滿臉驚異道:“你說什麽?被人搶走了?這怎麽可能?這是咱們三泰地産内部會議,誰能搶在咱們三泰地産之前,提前在那一塊兒布局?而且公司内部會議上,所有人都是持反對意見,又有誰能像謝總一樣有這樣的投資眼光,竟然也盯上了那塊城中村危樓?會不會是咱們三泰地産的競争對手?”
徐蓉苦笑道:“我也覺得納悶,還特意去查了這家夥的信息。可他名下隻有兩輛車和幾家網吧的個體工商戶,并不是咱們的競争對手啊!”
藍妙芙松了口氣,臉上的神色逐漸緩和道:“隻要他不是咱們三泰集團的競争對手,那就想辦法從他手上拿下産權,無非就是多花點錢罷了。他這樣的小工商戶,最多兩千萬就能打發了。”
徐蓉苦笑着說:“藍總,恐怕沒有想象中那麽簡單。對方收購這片城中村危樓,一戶給了十萬,這裏總共是三百多戶,他出價三千多萬收購的,兩千萬都不夠他回本的。”
藍妙芙歘得一下從辦公椅上站起身,忍不住驚呼道:“什麽?他花三千多萬收購這塊危樓??他是瘋了嗎??”
“藍總,我現在就擔心對方會坐地起價怎麽辦?他現在掌握着主動權,而咱們實在是太被動了。”
“弄到對方的聯系方式了嗎?我親自跟他談!”藍妙芙很快冷靜下來,沉着鎮定地回應。
“好,藍總,我這就把他的聯系方式發給你。”
藍妙芙收到徐蓉發來的聯系方式,眸光中閃過一道精光。
這世上竟然還有如此有魄力的投資者??
她倒是很想見識見識。
一個花三千多萬毫不猶豫買下一大片危樓的家夥,到底是何方神聖啊?
此人是否比他們三泰地産的CEO謝總還要厲害??
……
正打算出門的夏夜,聽到手機鈴聲響起,尴尬地望着姜慕。
姜慕臉上并沒有出現沮喪的神情,而是給了夏夜一個包容理解的微笑。
“快接電話,萬一人家找你有正事兒呢?”
夏夜掏出手機,驚訝道:“是江總打來的電話。”
“那你快接,要是真有事兒,咱們郊遊計劃就改到明天嘛。”
夏夜在姜慕的臉上親了一口,然後便接起電話。
“小江,怎麽了?”
“夜哥,我是來替黃靈爲那天股東大會上的事兒道個歉的。”
夏夜笑着說:“他沒做錯什麽,和我道什麽歉?”
“金總當時在股東大會上,對你實在是太過無禮了。大黃身陷感情糾葛,隻能拜托我來做這個和事佬。”
“你讓大黃把心放肚子裏,我不是那麽小氣的人。這事兒,我壓根兒就沒放心上,我本來就沒打算讓大家跟着我一塊兒風險共擔,我的原因造成的損失,我會自行承擔。”
江冬在電話那頭頓了片刻,歎道:“大黃與金總分開了……”
夏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