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冬幽幽地看了江玉良一眼,有些不滿地說:“老爺子,你今天上哪兒去了?我夜哥好不容易登門拜訪一回,結果你卻難得不在。我記得你一直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今天是哪兒來的雅興竟然還出門了啊?”
江玉良聽聞夏夜曾到訪過,心中懊惱不已。
可他表面上還是雲淡風輕道:“看來我與夏夜尚無見面的緣分,隻能再等待時機了。我最近一段時間佩戴金剛玉菩提後感悟頗多,突然有了想要放生的念頭。或許是佩戴之後,佛性使然,也算是爲我們江家積攢些功德吧。”
江冬歎道:“剛剛夜哥在别墅待半天都等不到你回來就走了。結果夜哥前腳剛走,你又回來了,你倆就這麽完美錯過了。”
江玉良心中一陣惋惜,臉上依舊平靜如水道:“見或不見,隻在一念。既然時機不成熟,那也不必強求。文斌,你見到冬兒口中的夏夜了?”
江文斌颔首道:“見到了。那小子行事深不可測,就連言談舉止都滴水不漏,見到我更是從容不迫,毫不怯場。爸,此人不簡單!”
做到富江集團一把手的位置,可以說江文斌的眼光格外挑剔。
一個能被江文斌都認可的人,肯定絕非一般人!
江玉良心中略有期待地笑道:“聽你這麽一說,我倒是對此人越發感興趣了。上回江冬抄寫《上林賦》修身養性,我便察覺到此人不簡單,沒想到今日還能被你這個處處挑剔的家夥認可,那他真有龍鳳之姿啊。”
江冬急聲道:“爺爺,先别說這些了,說點正經事吧!”
江玉良見江冬的面色略顯焦急,挑了挑眉道:“什麽事這麽慌張?”
“你好好管管我爸,他實在是太犟了,我怎麽勸都勸不住啊!我爸今天要去簽一個比較重要的合同文件,夜哥臨走前就勸他不要簽,會給他和集團還有咱們江家帶來災禍。但他就是不聽,非要去把合同簽了。”
江玉良臉色微微一變,瞥着江文斌道:“有這事兒?你是不願意相信夏夜的話?”
江文斌點頭道:“爸,我對此事半信半疑。何況這份文件對富江集團實在太過重要,集團的人都催促我好幾回了。我身爲國企一把手,要不現身的話,有點說不過去,好歹也要給所有人一個交代啊。可江冬這小子就攔着我,不讓我去,真是氣死我了。”
江玉良打了個哈哈道:“孩子也是爲你好,怕你簽了那份合同給自己帶來麻煩。既然冬兒對夏夜的話深信不疑,那咱們就相信他一回,看看此人是否真能斷人吉兇。一次兩次的預測或許是巧合,但每一次都能預測得非常精準,那可就不是巧合能解釋得了了。”
江文斌皺着眉說:“要真有這麽邪乎的話,您覺得那小子真有本事?”
“沒見過真人,我不好妄下定論。但根據冬兒的描述,不難看出,此人應該是有些本事。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今天你就老老實實待在我别墅裏,哪兒都别去吧!不要總是給自己上緊發條,适當放輕松才能迎接更嚴峻的挑戰。”
江玉良的話讓江文斌有些無奈。
但他一向都很聽江玉良的建議,不然也不會坐上富江集團的一把手。
江玉良的那套識人能力,讓他在富江集團混得風生水起。
而依靠着老爺子多年在龍城市攢下的人脈關系,他才能坐到今天的位置。
别人的話,他可能聽不進去,但老爺子的話,他絕對能聽進去。
“那行吧。爸,我就信你一回。這合同我就不簽了,我倒要看看,那小子是不是真有那麽神!”
江冬翻着白眼道:“我勸你就聽不進去,老爺子一句話就馬上消停。”
“你個臭小子,沒事兒多跟夏夜學學眼光與格局,别再用你那套江湖行事風格去經營你的廣告公司。一個企業想要做大做強,離不開眼光與格局。”
江玉良滿臉興奮道:“夏夜到底和你說什麽了?你竟然會認可他的眼光與格局,看來他真的不簡單啊!”
江文斌就把夏夜說富江集團的那些見解告訴了江玉良。
江玉良爲之震撼道:“這真是他說的話?”
“是啊!無常是常态,巅峰是偶然!這像是一個年輕人能說出來的話?聽到這話的時候,我連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正如他所說,咱們無論做任何事,失敗才是常态,而那些成功都是經過千錘百煉才達成的啊!他才三十不到的年紀,就有這樣的感悟,真是令人難以置信啊!”
江玉良深吸一口氣,眯起眼道:“看來有機會,我必須要與他好好交流一番感悟。研習佛法多年,我仿佛在他身上看到了一絲絲佛性,或許有些悟不明白的地方,還要向他讨教一番。”
江冬在一旁聽得無比震驚,還有些懵懵地問一句:“老爺子,我夜哥是不是特别厲害?”
江玉良笑道:“你爸的意思是說,此人不簡單,無論是格局眼光還是感悟都遠在他之上,或許此人早已脫離世俗的限制了吧?但我還尚未見到此人,還無法真正判斷出他是什麽樣的人,不排除他有在别人面前喜歡表現自己的可能。”
江文斌沉吟道:“爸,聽江冬說,此人帶着江冬不到一個月就賺了一千多萬。你也知道我混迹商界多年,各種大大小小的企業家都有過接觸,在龍城市能做到如此地步的人屈指可數。”
江玉良平靜如水的臉龐,終于掀起陣陣漣漪。
一個月不到?
一千多萬?
在他的印象裏,這是極少數商界大佬才能做到的事兒。
而且想要短時間做到這種程度,至少也需要深厚的原始積累才可能達到。
可江冬有什麽樣的原始積累,他心裏清楚得很。
憑他目前所擁有的積累,在這麽短時間賺到一千多萬是幾乎不可能的。
但他跟着夏夜卻做到了!
這說明了什麽?
隻能說明夏夜的能力超乎他們的想象!
哪怕是那些資深的企業家也遠遠不及他!
江玉良深吸一口氣道:“咱們龍城市,今後怕是要出現一條應龍了!”
江冬笑道:“老爺子,我之前就說過,夜哥就是在天飛龍,用不了多久肯定能在龍城市騰飛萬裏。”
聽到江玉良的評價,江文斌也不禁陷入沉思,對夏夜的那句提醒逐漸重視起來。
……
周三中午。
夏夜如約前往龍騰證券公司舉辦的名流商會。
然而。
當他到現場後,才發現這場名流商會竟然還需要邀請函才能進入。
“不好意思,先生!出入此次名流商會,需要邀請函才能入内。”
夏夜微微皺眉道:“我是你們龍騰公司老總親自邀請的,并沒有得到什麽邀請函。”
“不好意思先生,不管是誰邀請,一定會給您郵寄邀請函,可能是您沒有注意查收吧。咱們這裏畢竟是龍城市上流人士的聚會,是有一定門檻的。如果沒有邀請函,真的不能随便放你進去。”
“邀請函是通過郵寄的方式嗎?那一般會郵寄到哪兒?”
“郵寄到您當初在龍騰證券交易所填寫的家庭住址。”
夏夜一陣無語。
當初他在龍騰證券辦理開戶手續的時候,填寫的家庭住址還是原來的出租屋。
難怪沒有收到這場名流商會的邀請函?
就算他現在回原來的出租屋去找,怕是也找不到了吧?
看來要與這次的撿漏失之交臂。
就在夏夜準備轉身離開時,卻聽到一聲熟悉的譏諷聲。
“喲,這不是夏夜嗎?你這種身份,怎麽還想混進名流商會啊?”
身後的孫雪蓉就像是把夏夜當笑話一樣冷嘲熱諷。
夏夜回頭瞥了眼孫雪蓉,翻着白眼道:“你上次在股市上虧得還不夠慘嗎?難不成你想說自己是憑實力來參加這場名流商會?”
孫雪蓉掩嘴冷笑道:“我雖然在股上市沒賺到錢,可我就是可以參加這場名流商會,誰讓我找了一個好男友呢?反正當初沒找你這樣的農村廢物就對了。”
就在兩人說話之際,孫雪蓉口中的那個男朋友終于現身。
“雪蓉,咱們準備進去吧。”
“親愛的,你說我今天真是晦氣啊,竟然會在名流商會這種高端地方,遇上廢物前男友。”
夏夜這才看清孫雪蓉現男友的樣子。
而他們不是第一次見面!
早在鳳鳴軒的時候,他們就打過照面!
此時出現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在鳳鳴軒差點把聚寶盆給獨吞的李浩軒!
李浩軒一臉戲谑地望着夏夜道:“呵,我當你的廢物前男友是誰呢?原來是倒騰古玩的跑馬漢啊?”
孫雪蓉依偎在李浩軒的懷裏,風情萬種地說:“親愛的,人家那時候可是對你守身如玉呢。這個前男友,我連小手都沒讓他拉過。”
李浩軒摟着孫雪蓉的小蠻腰,得意揚揚地看着夏夜道:“小子,是不是現在特後悔?你得不到的女人,在我這兒可以輕易得到。這就是咱們之間的差距,明白嗎?”
夏夜淡淡地說:“難怪你們能成爲男女朋友,原來是一路貨色!我這個前女友什麽都好,就是特别風情,她的前男友恐怕都能組成一個足球隊了。”
孫雪蓉聽了夏夜的話,臉色驟然一變,罵道:“夏夜,你少他媽胡說八道!信不信老娘撕爛你的嘴?你诋毀老娘的清白!”
罵完夏夜,她連忙委屈巴巴地對李浩軒說:“親愛的,你看我這個前男友多惡毒啊!得不到我,所以想要毀掉我!太惡臭了!你一定要幫我出口惡氣!”
李浩軒滿臉陰狠地望着夏夜道:“你這種垃圾,很喜歡挑撥離間是吧?敢诋毀我的女人,那我今天就給你點顔色瞧瞧!”
孫雪蓉是不是雛,難道他還不知道??
當初他可是親眼見到落紅的,難道這還有假??
眼前的這個廢物明顯是吃不着葡萄嫌葡萄酸嘛!
李浩軒話音剛落,身邊突然出現幾名大漢。
就連名流商會的保安都一臉厭惡地朝夏夜望去,想趕緊把他趕走,生怕他耽誤商會的進程。
“我看誰敢動我夜哥!”
話音剛落,楊世華便帶着人到場。
他帶的人與李浩軒帶的人形成對峙。
李浩軒嗤笑一聲,道:“楊公子,你居然喊這種廢物哥?你也太自降身份了吧??”
楊世華冷笑一聲,道:“李浩軒,我上回就說過,咱倆之間沒完!”
李浩軒朝身後擺了擺手道:“下去!!那咱們商會上見。”
言罷。
李浩軒便帶着孫雪蓉進入名流商會。
孫雪蓉臨走時還不忘朝夏夜比劃一個鄙視的手勢。
楊世華對夏夜畢恭畢敬道:“夜哥,我帶你進去吧。”
然而。
保安卻攔住夏夜道:“不好意思,楊公子。沒有邀請函,他真不能進去。”
“瞎你狗眼,連我夜哥都敢攔着?”
“楊公子,這是公司規定,我也沒辦法。每個人隻能帶一個女伴,不然需要邀請函才能進入。”
夏夜拉了拉楊世華的衣袖道:“算了,那我就不進去了。楊公子,你先進去吧。”
楊世華狠狠地瞪着保安道:“不給我面子,你給我等着!”
他放下狠話便進入商會,準備找負責人幫忙。
而此時的夏夜正打算離開,恰好江冬與黃靈以及金巧巧,紛紛到場。
“夜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