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秀的房間裏。
夏夜問:“姜平的婚事商量得怎麽樣了?”
姜慕道:“姜平非要死乞白賴地娶這個女人,爸媽也慣着他,非要把對方娶進門,我實在是沒辦法。”
夏夜驚訝地說:“那她提出的條件全都答應了?寶馬車也要過戶給她?”
姜秀說:“她真夠不要臉的,連我姐的寶馬車都敢有想法。我姐态度也很明确,除了寶馬車一切都好商量。”
夏夜沉吟道:“那最後商議出的結果呢?”
“夏夜,對不起,沒經過你同意,我就擅自主張了。當時你在陽台打電話,而我爸和我弟弟又一直跪在那女人面前卑躬屈膝,我實在是受不了,就答應結婚出五萬塊。”
夏夜點頭道:“好,五萬塊,就算當年你嫁給我的時候,給他們的彩禮吧!這些年來,也一直都沒對他們盡過什麽孝道。”
姜秀翻着白眼道:“對他們兩個勢利眼還盡什麽孝道啊?他們隻要别想着吸我們血,我就謝天謝地了。”
“一碼歸一碼。姜平的婚事,我本來是不想給什麽意見,但既然是姜慕答應下來的,那咱們就拿五萬出來吧。”
姜慕沉吟道:“可現在又面臨另外一個問題。爸媽準備把這套房子給姜平當婚房,到時候他們就要出去租房子住,而且爲了姜平結婚,他們連棺材本都掏出來了。”
這一切都在夏夜的預料之中。
姜勇和趙海琴對姜平的寵溺真到了毫無底線的地步。
也是時候讓他們付出沉重的代價了!
夏夜說:“你是打算把爸媽接回去住?”
姜慕搖着頭道:“我準備給他們租個房子住,替他們承擔一部分費用。這部分錢我可以出,之前工資發了不少,還有剩餘,這你就不用管了。”
夏夜皺着眉道:“可要是這樣的話,姜秀怎麽辦?”
姜秀聳着肩道:“我無所謂啊!大不了臉皮厚點,跟着爸媽去租的房子裏住呗。”
姜慕說:“給他們租個大一點的房子,給他們交齊一年的房租,這樣他們不用再爲租房的事兒煩惱了。”
“那我們出六萬吧。”夏夜淡淡地說,“五萬給姜平結婚用,剩下一萬就給爸媽租房和生活費。”
姜慕搖頭道:“不行!不能慣着他們,就出五萬。我們可以替他們出一部分租房錢,但絕對不能給他們現金。”
“我姐說得沒錯,要是多給他們一萬,他們肯定轉頭就給姜平了。”
夏夜點頭道:“姜慕,那這事兒就聽你的吧,我沒意見。”
“夏夜,生活費我會給姜秀,到時候讓姜秀來負責他們的生活。”
“這個主意不錯,那我現在就去取錢。”
夏夜說完就離開了房間,在姜勇等人不解的眼神裏走出家門。
房間裏的姜慕從身上掏出三千塊錢,放在姜秀的手上道:“這些錢是我留給父母的生活費,你留着吧。”
姜秀捏着三千塊點頭道:“好!姐,你放心把他們交給我吧,我不會讓他們沒飯吃就是了。再說了,我以後在4S店也會有工資,養他們也足夠了。”
言罷。
姜慕便帶着姜秀走出房間。
姜勇與趙海琴已然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姜慕的身上。
“姜慕,你弟弟結婚……”
“我已經讓夏夜去拿錢了。我隻會幫他這一回,以後結了婚要靠他自己努力。你們不能再這麽慣着他,都把他慣成什麽樣了?”
姜平一臉不服氣道:“姐,你說你現在都當上總監了,給我安排個經理當當怎麽了嘛?我要是當上經理的話,肯定比你還要有出息。”
姜秀冷笑嘲諷道:“你真把自己當根蔥啦?結婚連彩禮錢都掏不出來,還要靠家裏幫忙出錢,你可真夠丢人的,還舔着個臉說比咱姐強,你哪來的臉啊?”
姜平臉一紅,嗆嗆道:“姜秀,你他媽給我閉嘴,少他媽在這裏小看人。你還好意思說我?你一個初中都沒畢業的家夥,還有臉數落我?你也就靠一張臉去傍大款了。你能像咱姐這樣混個總監當當嗎?”
姜秀笑眯眯地說:“我至少是自己賺錢自己花,還能給家裏拿錢,不像某些人,不給家裏拿錢也就算了,還一直像個讨債鬼一樣伸手問爸媽要錢。”
“行了!你們都給我少說兩句。姜平,我警告你,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你好自爲之!要是再這樣不求上進,好高骛遠,眼高手低,誰也幫不了你!”姜慕狠狠地瞪着姜平說道。
趙海琴連忙打圓場道:“好了好了,都少說兩句吧。隻要平平能順利結婚,我和你爸心裏的石頭就落下了。”
姜勇神情肅穆地看着姜慕道:“姜慕,你也别把話說這麽絕。平平是你的親弟弟,你今後賺得錢不給他花,難道要給那個爛賭鬼嗎?”
姜慕淡淡地說:“你們别道德綁架我,我該幫也幫了,已經仁至義盡了!我不幫是本分,幫他是情分,别好像我幫他是理所當然一樣,我沒這個義務!我還有七七要養,我能把自己顧好就不錯了,隻求你們别再給我添堵。”
姜勇與趙海琴都沉默了。
這時候,家門口響起敲門聲。
姜秀把門打開,隻見夏夜捧着一個牛皮紙袋走進來。
姜慕接過夏夜手中的牛皮紙袋,把它放在桌子上,一字一頓地說:“爸,媽,這裏是我和夏夜準備的五萬塊!”
看着牛皮紙袋裏的錢,姜勇趙海琴和姜平眼珠子都快要瞪直了。
他們的女兒竟然真掙到這麽多錢?
五萬塊到手後的夫妻倆笑得合不攏嘴,對姜秀立馬換上另一副谄媚的面孔。
姜平說:“姐,工作的事兒,你也替我留意留意成嗎?你都成總監了,在公司安排個人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兒。”
趙海琴跟着附和道:“姜慕,我的寶貝閨女啊!你要是能給姜平安排工作,那也給我和你爸安排一個呗?我去你們公司當保潔,給你爸安排個保安,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姜慕愠怒道:“你們把我公司當什麽了?我說過多少遍了,公司不是我開的,我沒有那麽大的能力給你們安排!”
姜平有些不滿地嘀咕道:“誰信啊!你都是總監了,還有什麽不能辦的?你自己飛黃騰達了,就不願意帶着我們一塊兒雞犬升天是吧?”
姜慕正準備發作,卻被夏夜攔住。
夏夜拿起桌上的牛皮紙袋,冷冷地說:“如果你們非要爲難姜慕,這些錢你們一分都拿不到。”
姜平吼道:“關你屁事!這是我姐的錢,有你什麽事兒?”
“不好意思,就算是你姐的錢,那也有我的一半,這是我們夫妻共同财産。你這麽有能耐,你能幹得過法律嗎?”
姜平被怼得啞口無言,咬牙切齒道:“夏夜,你他媽真是不要臉!”
此時的姜平才反應過來,爲何姜慕一直都不願意離婚。
一旦離婚就要被夏夜這個畜生分走一半的财産,換做是誰都不可能離婚吧?
趙海琴連忙把夏夜手上的牛皮紙袋搶回來,妥協道:“好好好,我們不爲難姜慕行了吧?”
夏夜抱起七七,對姜慕道:“那咱們回去吧。”
姜慕拉着姜秀,跟着夏夜七七一塊兒離開家。
等他們離開後,姜平滿臉不服氣道:“夏夜那混蛋太他媽嚣張了!憑什麽他能分走我姐一半的财産?他配嗎?”
姜勇沉默不語。
按照法律上的規定來說,還真如夏夜所說是這麽回事。
他們今後想要找姜慕幫襯,還真要看夏夜的臉色行事。
趙海琴道:“好了,以後别勸她離婚就成。這要是離了婚,咱家可就虧大了。”
姜平氣憤道:“今後讓我去求夏夜那個爛賭鬼要錢?那還不如殺了我!”
姜勇深吸一口氣,語重心長道:“平平,你一定要學會忍辱負重。夏夜那個畜生隻是一朝得勢罷了,咱就先哄着他捧着他,等咱們把你姐掏空了,那他不就是個廢物?”
“平平,你爸說得有道理!現在把你姐和那個窩囊廢惹急眼,咱們一毛錢都拿不到。但隻要把他們哄好了,那你姐的錢,不就是咱家的錢嘛?”趙海琴笑着晃了晃手中的牛皮紙袋道。
姜平恍然大悟地點點頭,笑着掏出手機給甜甜發短信。
“甜甜,彩禮錢我湊齊了,等我風風光光地娶你進門。”
一家亮着昏暗燈光的賓館床頭櫃。
手機傳來震動聲。
屏幕上是來短信的傳送畫面。
而一邊的床正在不停地搖晃着,傳來陣陣嬌吟聲。
待到香汗淋漓的甜甜喘息着拿起手機,翻看到姜平的短信,一臉不屑。
她毫不猶豫地驅動玉指按下删除鍵,然後迅速按下關機鍵。
浴室裏傳來一個男人渾厚的聲音:“寶貝兒,給我把床上的内褲拿來。”
甜甜壞笑着拿起内褲鑽入浴室。
不一會兒,浴室内春意盎然。
而可憐的姜平,此時正坐在沙發上耐心地等待着甜甜回短信。
等了半天的姜平漸漸失去耐心,連忙給甜甜撥通電話,卻發現電話關機了。
姜平暗暗松了口氣。
原來是手機沒電了啊?
還以爲甜甜出什麽事兒了呢?
……
翌日。
夏夜開着虎頭奔正準備前往昨天下午租下的倉庫,去清點囤下的茅台酒。
到了地下停車場,恰巧遇上準備出門的江冬。
“夜哥,你這是要去哪兒啊?”
“辦點兒事。”
“夜哥,能帶上我一塊兒不?我正想去找個倉庫呢。”
夏夜疑惑地說:“你找倉庫幹嘛?我昨天下午剛租下一個大倉庫。你要想用的話,就跟我一塊兒過去。”
江冬激動地說:“那太好了!上回崔俊和我說,你要囤飛天茅台的事兒,然後我們和大黃就商議着把龍城市零售商的茅台酒都給收購了。”
夏夜驚訝地說:“你們怎麽知道我要囤飛天茅台?”
江冬嘿嘿笑道:“我們都跟你這麽久了,肯定對你有點了解啊。”
夏夜搖頭笑道:“那你們也想囤的話,就去酒廠進貨啊,去收購零售商幹嘛?零售商肯定要比廠商貴出幾倍的價格啊!”
江冬尴尬地笑道:“那我們不是沒好意思跟您搶貨源嘛?夜哥,是不是飛天茅台真會漲價啊?能漲多少啊?”
夏夜點頭道:“普通茅台大概漲三倍多吧。”
江冬滿臉震撼道:“三倍多?那我們豈不是能掙一倍的錢?”
“不,我說的是零售價的三倍多。”
江冬愣住了。
目前零售價是一瓶五六十,他們在零售商那裏收購,最低一瓶四十。
如果按照零售價漲三倍的話,那豈不是将近兩百的單價?漲了将近五倍啊!!
江冬倒吸一口氣,不禁問道:“夜哥,那你……從廠商那裏進貨是多少錢一瓶??”
夏夜微笑着說:“一瓶十二。”
一瓶十二?
這不就相當于漲了十五六倍!
我靠!
夜哥這波賺翻了啊!!
江冬強忍住心中的激動,連忙掏出手機道:“我現在就聯系崔俊,讓他把收購的茅台酒全都運到你的倉庫。”
夏夜問:“你們收購零售商,收了多少箱?”
“一萬多箱,幾乎把市面上的飛天茅台給買斷貨了。”
“那咱們現在過去吧,我還得去取貨款。”
等到夏夜把貨款取完,來到昨天租下的倉庫前。
此刻倉庫前停着五輛承載量巨大的大貨車。
下了車的江冬看得兩眼發直。
他還特意聯系崔俊,确認對方安排的車輛還沒有到達。
他情不自禁地問夏夜道:“夜哥,你到底囤了多少箱啊??怎麽有五輛車啊?”
夏夜淡淡地說:“也就五萬多箱吧!”
五萬多箱!!!
江冬驚訝地吞咽着喉嚨,震撼到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