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世華看着别墅外的傾盆大雨,腦海裏不斷回想起夏夜對他的那些叮囑。
大腦一片空白的他連忙掏出手機給朋友打電話,可已經打不通了。
他扔下手機,看着外面瓢潑大雨,突然有點慶幸自己沒有前去東湖電魚,不然肯定是兇多吉少。
一個小時過去。
楊世華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他看到來電後,連忙接起電話,呼吸急促地問道:“老衛?你們怎麽樣?”
“您好,請問您是衛傑的朋友嗎?”
楊世華有些口幹舌燥的回答:“我……我是……”
“您好,衛傑在野外電魚已經溺水身亡,能不能麻煩你聯系一下他的家人?”
聽到電話那頭的消息,楊世華身體猛然一顫,如同遭遇雷擊一般。
衛傑……因爲電魚死了?
電魚是他的愛好,就跟上瘾一樣,一段時間不玩就覺得手癢。
可他怎麽都沒想到因爲電魚死亡的意外,就發生在他的身邊,而且還是和他經常一塊兒玩電魚的朋友身上。
如果在鳳鳴軒沒有夏夜的那句提醒,如果沒有爺爺口中的那句暴雨傾盆,如果他沒有鬼使神差的選擇沒去……
那他肯定已經跟着衛傑等人下東湖去電魚了。
一旦下了東湖,遇上暴雨傾盆的情況,就算命再硬,也難逃此劫。
哪怕此刻楊世華安全地置身在爺爺的别墅之中,可一想到衛傑的遭遇,也如同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躲過一劫的他,冷汗早已打濕後背。
耳邊不斷傳來對方的聲音:“喂,您好。您還在聽嗎?”
回過神來的楊世華呼吸急促地問道:“他們一共幾個人去的?有活下來的嗎?”
“目前救援隊隻打撈上來三男一女,無人生還。”
楊世華隻覺得腦袋“嗡嗡”作響。
無人生還!
楊世華猛地癱軟在沙發上,心砰砰直跳。
就算沒有去到東湖現場,但聽到朋友的噩耗,那股令人恐懼的心悸感還是源源不斷地湧上心頭。
看到楊世華面色慘白,一旁的楊國興疑惑地問道:“世華,到底發生什麽事兒了?”
驚魂未定的楊世華拼命地咽了咽喉嚨,平複許久的情緒後,長出一口氣。
“爺爺,邀請我去電魚的衛傑死了。我……我要是今天跟着他們一塊兒去的話,可能……可能也活不了……”
楊國興心裏“咯噔”一下。
他看着外面的傾盆大雨,又突然想到楊世華口中所說的那位斷人禍福的高人,心中不斷湧起陣陣難以平複的情緒。
“世華啊,這可是不幸中的萬幸啊!如果沒有那位小夥子的提醒,你今天怕是躲不過這場大劫啊!”
想到差點失去孫子,楊國興粗糙的大手都在不停地顫抖着。
驚魂未定的楊世華直冒冷汗,激動地說:“爺爺,那人……那人難道真是高人嗎?我現在感覺自己像是欠他一條命啊!”
“世華,這個能斷你禍福的小夥子,無論如何都要把他找出來!你要好好感謝人家的救命之恩!”
宦海沉浮多年的楊國興很快就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無論付出多少代價,也一定要把這樣的高人找出來。
他可是救了他們楊家的三代單傳啊!
這份大恩,他們楊家要怎麽還得清啊?
楊國興的目光逐漸變得深邃。
突然有點期待與這樣能斷人吉兇禍福的小夥子見面了……
……
周六早上。
當姜慕醒來走出房間,卻看到出租屋重新恢複到以前的煥然一新。
小家夥七七陪着夏夜在客廳裏收拾着東西。
“媽媽,你醒啦!爸爸說,今天要去奶奶家,咱們收拾一下東西就出發。”
夏夜見姜慕怔在原地,笑着說:“要不你去洗把臉,好好收拾一下吧?”
姜慕點點頭,來到衛生間照着鏡子,才發現自己的眼睛有些腫。
她拼命用清水拍打着臉龐,想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麽憔悴。
換上一身幹淨的衣服,夏夜帶着七七已經把行李收拾好。
“走吧!咱們出發!”
“走咯!去看爺爺奶奶咯。”
因爲遇上周末雙休,難得可以去鄉下看望爺爺奶奶,小家夥顯得格外興奮,一大清早就讓夏夜幫她穿上一身好看的衣服。
姜慕也換上夏夜給她買的一條裙子。
一家三口離開出租屋便下樓。
下樓的同時,姜慕還關切地問道:“幹媽情況怎麽樣?”
“昨晚及時送到醫院,現在情況比較穩定。蕭芸在醫院照顧着呢,沒事的。”
清晨正是興安小區的大爺大媽晨練的時候。
同棟樓的不少大爺大媽跟着走出單元樓,約上隔壁單元樓的大爺大媽,就在5棟單元樓的前面打打太極跳跳操。
到了5棟的單元門口,姜慕說:“那咱們要不出去叫個車?”
“不用。”
言罷。
夏夜突然從兜裏掏出車鑰匙,按響門口的奔馳車。
姜慕怔怔地站在原地,驚訝得瞳孔不斷放大。
這輛奔馳……是夏夜的?
怎麽可能啊?
夏夜拉開後座車門,笑着說:“還愣着幹嘛?帶着七七上車啊!這是咱自己的車。”
姜慕拼命咽着喉嚨,大腦突然一片空白。
要不是七七激動地拉着她的手大喊大叫,她覺得自己像是活在夢裏。
“媽媽!咱家有漂亮的車車了!”
呆滞了幾秒後,在夏夜的催促下,姜慕抱着七七緊張地坐上奔馳車。
她的腦海裏一直在想。
夏夜到底是怎麽賺到這麽多錢的?
現在他連奔馳車都買得起了,到底是有多少錢啊?
身爲他的老婆,她竟然對他目前的财務狀況一無所知?
夏夜坐上駕駛座,然後開着虎頭奔,在大爺大媽瞠目結舌的神情中,迅速離開興安小區。
看着虎頭奔開出興安小區,同棟樓的大爺大媽發出陣陣驚呼。
“我不是眼花了吧?剛剛開奔馳的是蕭家那個幹兒子嗎?”
“他不是爛賭鬼嗎?欠了一屁股債嗎?怎麽混上開奔馳的?”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這是搶銀行了吧?這小子賺得錢絕對來路不正。”
駕駛虎頭奔行駛在回鄉下路上的夏夜,對大爺大媽的質疑聲全然不知。
他通過後視鏡俨然看出姜慕還沒緩過神來,依然不敢相信他能開得起奔馳這樣的小轎車。
七七趴在窗戶上,興奮地說:“媽媽!咱家也有車車了!”
姜慕看着駕駛座上的夏夜,有點恍然如夢道:“夏夜,這車……到底是怎麽買的?”
“我不是說了嗎?跟着江總他們出去吃飯,賺了一大筆錢,然後就找江總的朋友花一百萬買了這輛車。”
“一百萬?”姜慕頓時瞠目結舌。
她腦海裏對于一百萬的概念就是,按照她目前的工資,她要不吃不喝工作大半輩子才能賺到這麽多錢!
可夏夜呢?
一天之内就賺到一百多萬。
到底是做什麽生意,能讓他賺這麽多錢啊?
她實在是無法理解。
可一想到對方賺這麽多錢,不想着如何開拓事業版圖,卻花錢買一輛那麽昂貴的車?
姜慕有些愠怒地說:“夏夜,你不是要辦涼茶廠嘛?賺到一百萬,你不去辦涼茶廠,爲什麽要買車啊?你現在是不是賺點錢就裝起來了啊?你能不能沉穩一點啊?”
夏夜苦笑着說:“放心,涼茶廠的資金,我心裏有數。但咱們不是要回鄉下嘛?好歹要買一輛車代步吧?不然多不方便啊。”
姜慕急聲道:“一百萬買輛車,太奢侈浪費了!你可以買一輛幾萬塊的車先開着啊,其他錢拿去趕緊把涼茶廠辦起來啊?身爲一個男人,你總要有一份事業做起來吧?總不能成天都在家裏遊手好閑吧?”
被姜慕這麽一訓,夏夜有些哭笑不得道:“難道你不問問我賺了多少錢嘛??”
這正是姜慕想知道的。
她挑了挑眉,問:“如果你還把我當老婆,就不要再瞞我了。到底是怎麽賺到這些錢的,你如實和我說清楚,别讓我成天擔驚受怕。”
夏夜邊開着車邊說道:“昨天和江總他們吃完飯,他們就帶着我去了建興木材場,那裏有專門賭木的地方。”
聽到賭木,姜慕頓時氣憤地說:“你又去賭了??你爲什麽就是改不掉啊?你要氣死我是不是?”
夏夜委屈地說:“是江總他們拉我過去的。你要不信的話,現在就可以打電話問江總。”
聽到夏夜說得那麽笃定,姜慕沒有繼續追究下去,示意夏夜繼續說下去。
“我就跟着江總他們一起玩賭木,結果運氣逆天,開了好幾種市面上價值幾十萬甚至上百萬的極品木料。後來遇上一個台商,他看中了這些木料,花四百多萬全都買走了。”
姜慕聽得目瞪口呆:“什麽?四百多萬??你一口氣賺了四百多萬?”
“賺到這麽多錢後,我就想給你和七七買輛車。江總的朋友正好是賣車的,就給了我一個比較優惠的折扣,最後花一百萬買下了這輛奔馳。”
姜慕拼命地咽了咽吐沫。
要不是親眼看到眼前的這輛奔馳車,她都懷疑夏夜是不是在跟她吹牛??
到底是什麽樣的逆天運氣,能讓他一口氣賺四百多萬啊?
“你……你最近又是撿漏,又是賭木開出極品木料,運氣怎麽會變得這麽好?”
夏夜笑着說:“可能之前一直都在走背運,如今終于否極泰來了吧?”
姜慕深吸一口氣道:“夏夜,我不管你現在到底是通過什麽途徑賺來的這麽多錢,一定不要再像以前一樣再拿去賭博。還有,以後一定要多與江總這樣的大人物走動走動,他能給他帶來更多的機遇。如果你願意相信我,一定要把我今天說的話聽進去。”
夏夜笑着點了點頭,并沒有反駁。
殊不知。
要是沒有夏夜的話,哪怕是江冬與黃靈那樣的身份,都得在賭木市場輸個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