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我呢,來自妙瓦底,是.”
“啊!!”
假面佛每說一句,我慘叫的聲音也随即傳出,搞得他講話都被迫中止了。
“那個什麽,兄弟你們先停一下,讓我把話講完。”
假面佛的這句話算是讓我多活了一會,兩個士兵得到授意後,停下了手中的鞭子。
此時隻打了我二十鞭而已,我已經渾身是血了,要是打完五十鞭,估計我真撐不住。
假面佛接着說話,“目前是什麽情況呢,你們老闆出了一點狀況,把這個園區賣給我們了,所以,你們可能要換一個工作環境。”
“我們那邊也很好的,不僅有吃有住,還有玩的,你們去了,肯定會喜歡的。”
“具體的情況到時再說,等會我讓車子開過來,你們呢,有序排隊上車,不要急,不要慌,都有位置的。”
“對了,誰叫唐宇?出來一下,在那邊我就聽說這裏出了一個人才,竟然搞出了一個新盤口,老早就想認識一下了”
聽到這話,我嗅到了一絲生的希望!
人也頓時精神了起來!
“我,我就是唐宇。”
假面佛扭過頭,看着我面露訝異,“靠!怎麽是你小子?”
這時,光頭團長說道:“這家夥趁着混亂,把内保宰了幾個,還說自己是賴司令的人,我準備把他躲了喂魚呢!”
“賴司令的人?哦,我想起來,黃老七好像說過這事,賴司令怎麽說的?”
“那邊回話,說根本不認識!”
“哦?什麽情況?難道黃老七騙我了?”
我連忙說道:“黃總沒有騙你,上次确實是賴司令親自給他打的電話,要不然,我早就沒命了!”
這時鳳姐也說話了,“賈哥,他沒有說謊,我親耳聽到賴司令跟黃老七打的電話,說不要傷害”
沒等鳳姐說完,假面佛就給了她一腳。
“你是條狗,怎麽能說人話呢?快,叫兩聲!”
“汪,汪汪。”
假面佛先是咯咯笑了一會,然後沖光頭團長說,“團長,這家夥先留着吧,就算和賴司令沒關系,也算一個人才。”
“行吧,既然賈督導張口了,那我就給你這個面子。”
說吧,光頭團長擡了一下手,我身上的繩子就被解開了。
就這樣,我再次從鬼門關走了一遭。
劫後餘生的喜悅讓我的精神得到了極大的放松,加上身上的傷,繩子剛解開,我就癱軟在地上了。
不過我還是強撐着站了起來,因爲我感受到了虎哥的強烈恨意。
我們之間的距離太近了,萬一他失去理智,跑來給我一刀,我算是徹底交代了。
所以,我得回到人群裏。
沒走幾步,孟強和大劉就跑了出來,攙扶着我走了回去。
“宇哥,你疼不疼啊?”
大劉一如既往的二憨,竟然問了這個問題。
“你這不是廢話嗎?”
孟強瞪了大劉一眼,“你沒看到身上肉都翻過來了嗎?能不疼嗎?”
“宇哥,你餓不餓,我身上有幾根火腿腸。”
我搖了一下頭,眼睛死死的盯着段磊。
段磊也在看着我,眼中挑釁的意味很濃,像是在說:不服氣啊?過來打我啊!
“宇哥,别跟他一般計較,有機會我幫你出氣!”
我看了孟強一眼,沒有說話。
孟強這家夥,雖然認識很短,但對他還是比較了解的。
他雖然是組長,但比我大不了幾歲。
他和我們被騙的不同,他是聽說緬北能搞大錢,自願過來的。
甚至還花了一筆不小的偷渡費。
他運氣好,去的時候黃老七已經計劃叛逃了,加上都是福建一個縣城的,黃老七就對他頗爲照顧。
來到小孟拉這邊也是吃香的喝辣的,基本上沒挨過打。
性格比較活潑一點,而且比較崇拜強者。
對我就比較崇拜,說我既有能力逃出去,還能抗住最狠的打,關鍵還活下來了,誇我是個真男人!
他還是個酒暈子,每天下班都找大劉喝點。
總的來說,對我沒什麽歪心思。
另一邊,光頭團長的士兵已經把整個園區翻一遍了。
又經過人頭對比,除了被槍打死的,剩下的都在廣場這裏了。
假面佛也沒說什麽廢話,讓人開過來一輛廂貨車,把我們這些人全部都塞進去了。
真給裝豬一樣!
不管男女,直接往車廂裏塞!
五六米的車廂,将近三百個豬仔,硬是全部塞進去了!
假面佛一邊牽着鳳姐,一邊在下面指揮。
“車裏的往裏面擠擠,後面還有很多人呢!”
“有啤酒肚的收一下肚子啊!不要坐着或躺着,要是把你踩嗝屁了,可别怪我沒提醒你。”
“實在不行就搞兩層,把瘦一點往頭上扔。”
假面佛說的話,讓人可笑又可怕。
到現在我也不知道鳳姐到底怎麽得罪假面佛了,剛見面就給了她那麽大的侮辱。
話說回來,假面佛也沒有那麽可怕吧?
反正我對他的印象還行,畢竟我這條命算是他救的。
我還算幸運,是最後幾個上車的,位于車廂的尾部,我的身子剛好貼在車門上。
加上有大劉幫我撐着,我勉強擁有一點自由活動的空間。
至少可以坐下。
而其他人就行了,被擠得哭爹喊娘。
尤其是車輛颠簸的時候,車裏更是哀嚎一片。
什麽我快被擠死了,我快出不來氣了,誰摸我了等等。
更有甚者,有的人連屎尿都擠出來了。
車廂本就是封閉的,空氣流通性極差,這一下,搞得我在車尾都聞到了臭味。
我被鞭子抽了一身傷,别說動了,就算躺下都是一種煎熬。
好在都是皮外傷,這也算不幸中的萬幸了。
孟強就是從老公司逃出來的,據他所說,原公司的規模很大,差不多有一兩千人。
老闆是東北的,除了主管以上的高管,沒有人見過老闆。
他還說,原公司的内保不像雷飛那般霸道,隻要你不犯錯,業績不拉胯,他們一般是不打人的。
但是,要是違反了規定,就不是打人那麽簡單了。
别看從一個魔窟又跳到了另一個魔窟,我其實并沒有那麽悲哀。
至少我還活着。
隻要活着,一切就有希望。
至于鳳姐有沒有活着,我就不知道了。
反正她沒有在車廂裏。
也是在後來我才知道,鳳姐回去的方式很特别,是被假面佛放風筝回去的。
我想,要是我不說什麽是放風筝,估計沒人想的到,這是一種怎樣變态殘忍的刑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