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是指二十八宿中的東方蒼龍七宿星象,每到仲春卯月之初,“龍角星”就從東方地平線上升起,故稱“龍擡頭”。如《律書》中所雲:“卯之爲言茂也,言萬物茂也“。
“龍擡頭”标示着陽氣自地底而出,春雷乍動、雨水增多、氣溫回升,萬物生機盎然,春耕由此開始。自古以來民間亦将龍擡頭時節作爲一個祈福納祥轉運的日子。
元時期把“二月初二”稱爲“龍擡頭”的日子。農曆二月已進入仲春季節,“二月二”處在二十四節氣的“雨水”、“驚蟄”、“春分”之間。自古以來,人們在仲春“龍擡頭”這天敬龍慶賀,以祈龍消災賜福、風調雨順、五谷豐登。
而南方“二月二”仍沿用祭社(土地神)習俗,如在浙江、福建、廣東、廣西等地區,既有類似龍擡頭節習俗,又有以祭社習俗爲主的新”二月二“習俗,南方普遍奉祀土地神。
就在這一天,劉衍率領國防軍第十二軍全軍将士抵達福建建甯府壽甯縣,在這裏稍作休整之後,便率軍南下進入福建腹地,很快便抵達了福州城下。
從明代起,福州就一直是福建的首府。明初的福州造船業發達、航海技術先進,如今鄭芝龍率部控制福建之後,更是将福州城的造船業發展壯大。
此時國防軍第十二軍在城北列陣待命,劉衍則是在總兵官魏漢、副總兵鮑羌的陪同下,策馬觀望東面不遠處的港口,那邊就停泊了數十艘大大小小的戰船,果然比朝廷水師裝備的福船高大許多。
劉衍微微皺眉,随後便見左營參将白北關策馬趕來:“啓禀閣老,前方鄭芝龍率領各部将領前來迎接了。”
随後白北關沉聲說道:“鄭芝龍還帶了兵馬前來,夜不收禀報說,軍中有白皮狒狒和昆侖奴,還有大批的重甲步兵,看樣子鄭芝龍是過來向咱們示威的。”
劉衍大笑起來,說道:“早就聽聞鄭芝龍麾下有黑人火铳隊、白人甲兵,以及聞名東南的鐵人軍,想必就是這些兵馬了,咱們前去見識見識!”
魏漢謹慎的說道:“閣老,末将讓大軍将士結陣前行吧,以防不測。”
“用不着!”
劉衍說道:“鄭芝龍不是傻子,頂多就是想炫耀一下軍力,也好在整編的時候多要一些好處,他是不會、也不敢亂來的。”
衆将深以爲是。
很快,劉衍、魏漢、鮑羌率領國防軍第十二軍四萬餘将士結陣向南,直接來到福州城北門外,此時鄭芝龍已經率領一衆将領,以及大批兵馬在北門外列陣等待,同時還準備了大批的鼓樂手,見到劉衍所部大軍之後,便開始吹拉起來,鼓樂聲喧嚣天際,十分的熱鬧。
劉衍隻見一個中年漢子身穿從一品的官服率衆上前,鄭成功就跟在那中年漢子的身後,顯然此人就是鄭芝龍了。
鄭芝龍則是看到隻有三十出頭年紀的劉衍,心中震驚不已,想不到名震天下的大明首輔、魯國公劉衍,竟然如此年輕,當真是天縱奇才,才會在這樣的年紀,有如此顯赫的成就!
“下官福建都督鄭芝龍,率部拜見劉閣老!”
随後鄭芝龍大禮叩拜,身後的一衆部下也紛紛叩拜。再往後,各支鄭芝龍麾下的兵馬也紛紛行禮。
劉衍大笑着翻身下馬,然後大步走到鄭芝龍跟前,雙手将鄭芝龍扶了起來,說道:“鄭督不必多禮。聞名不如見面,鄭督果然是威武不凡,今日相見,足慰平生!”
鄭芝龍心中一暖,說道:“下官心中愧疚,沒能早日率部聽令,慚愧!”
“哈哈,大家都是同朝爲官,何來慚愧?”
劉衍随即一把拉着鄭芝龍的手,面向一衆鄭芝龍的部下,笑着問道:“諸位都是英才,鄭督爲本公介紹一番,如何?”
鄭芝龍見劉衍如此親切,心中的防備消散了大半,說道:“這是犬子鄭成功,說起來還要謝過閣老賜名才是!”
鄭成功更是抱拳行禮,激動之情溢于言表。
劉衍則是拍了拍鄭成功的肩膀,說道:“本公對于令公子非常看重,希望将來能夠不愧于成功二字,爲國效力,爲民請命!”
鄭成功大聲說道:“閣老的勉勵,成功謹記在心!”
劉衍點頭贊許,然後問道:“你在軍中任何職?”
鄭成功随即指向身後的數千鐵甲大軍,說道:“啓禀閣老,末将統領軍中五千鐵人軍。”
劉衍看向那五千大軍,隻見軍中将士人人身披重甲,手持長柄斬馬大刀,腰間别着雙插,都是遠近皆可的精銳勁卒,不由贊歎道:“都是好兵啊!”
雖然劉衍如此稱贊,可是鄭芝龍和鄭成功等人卻都看向了前方的數萬國防軍第十二軍将士,數萬将士全部披甲,精良的燧發鳥铳,烏黑的各式火炮,剽悍的夜不收和騎兵,都讓鄭芝龍、鄭成功等人心中挂起了一陣寒風,不由得慶幸沒有選擇與朝廷爲敵。
接着,鄭芝龍爲劉衍介紹了二弟鄭芝虎、五弟鄭芝豹,二人爲中營總兵官、副總兵,其中鄭芝虎統帥三千黑人火槍隊,鄭芝豹統領兩千五百人的白奴重甲兵。
劉衍也一一與二人勉勵了一番,随後便饒有興緻的看向三千黑人火槍隊,以及兩千五百白奴重甲兵。
隻見那些黑人個個都是人高馬大,雖然沒有後世影視作品中黑人壯漢那種誇張的強壯,但也都是精壯士兵,而且此時隊列嚴整、裝備精良,不愧是精銳兵馬。
據說曆史上鄭芝龍手下的黑人火槍手可以做到一分鍾五到六次齊射,可以讓火铳陣持續不斷的射殺敵軍,就不知道真實情況是不是這樣的了。
至于那兩千五百白奴重甲,則是顯得有些雜亂,雖然所有人都裝備了鐵甲,可是鐵甲的樣式卻并不是統一的,有中式的魚鱗甲、鎖子甲、罩甲,也有西式的闆甲、鏈甲。那些白奴士兵使用的兵器也是五花八門,從西式的重劍、長柄重斧,到中式的長槍、狼牙棒、普通戰刀,每個人都是使用自己順手的兵器,并沒有統一的制式。
對于這樣的重甲兵,劉衍有一百種辦法将其殲滅,特别是裝備了大量火器之後。
接着,鄭芝龍介紹了負責後勤辎重、軍中文案的三弟鄭鴻逵、四弟鄭芝鵬,以及中營參将甘輝、陳晖爲中營參将,前營總兵官鄭興、後營總兵官鄭明、左營總兵官楊耿、右營總兵官鄭彩幾人。
劉衍與衆人都笑着說了一陣。
“下官軍中還有三萬多水手,以及三千多艘戰船,分爲三支水師,号爲水師左、中、右營,以施大瑄爲水師左營總兵官,以施琅爲水師中營總兵官,以洪旭爲水師右營總兵官。”
當劉衍聽到施琅的名字後,臉色微微一變,看向了人群中的一個二十多歲的将領:“此人就是曆史上的漢奸施琅?”
對于施琅,劉衍也是感歎其海戰才能,不過對于其投靠滿清之舉還是有些不忿,哪怕是因爲與鄭軍将領有仇怨,也不是叛國降清的理由。
隻不過在如今,想必施琅是沒有機會投靠滿清了,劉衍心中随即一松,暗道:“這個施琅将來可以觀其後效,看看能不能用一用。”
在鄭芝龍介紹完一衆部下之後,劉衍也介紹了國防軍第十二軍總兵官魏漢、副總兵鮑羌,以及左營參将白北關、右營參将程志宇幾人。
鄭芝龍、鄭成功等人也是紛紛與幾人行禮招呼。
“閣老,目前南方巡視組的蔣大人已經率部去了漳州府、泉州府等地,正在對那邊的衛所兵情況進行摸排,恐怕不能前來拜見閣老了。”
對于南方巡視組的行蹤和情況,劉衍始終通過軍情部保持着了解,鄭芝龍所言絲毫不差,劉衍也是笑了笑,并不以爲意。
“呵呵,那就請閣老率軍入城吧,”
鄭芝龍笑着說道:“下官已經在城中都督府内設下了接風宴,隻不過福州人的口味偏甜、酸,不知道合不合閣老的口味。”
劉衍在前世的時候也來過福州本地,知道這邊的風味小吃有魚丸、拌面、肉燕、蝦酥、蛎餅、光餅、鼎邊糊、春卷、炒粉、福州線面等數十餘種。
而福州菜是閩菜的代表,閩菜有“福州菜香飄四海,食文化千古流傳”之稱。選料精緻,刀工嚴密謹慎;講究火候,注重調湯;喜用佐料,口味多變,顯示了兩大光鮮特征:一爲刀工靈巧高明,寓趣于味,素有切絲如發,片薄如紙的美譽,較爲有名的菜品如炒螺片。二爲湯菜衆多,變化多種多樣,素有“一湯十變”之說。
著名湯品如曆史悠久的佛跳牆,有“壇起葷香飄四鄰,佛聞棄禅跳牆來”的美譽。其中以聚春園佛跳牆最爲有名。”
此時劉衍率軍一路南下,也是饑腸辘辘,便笑着說道:“好,那就進城吧。”
鄭芝龍随即說道:“還有一事,下官已經将部下兵馬全部集結在福州城周邊各處,請閣老率軍入城之後,便命國防軍将士接管福州城防,下官與麾下将士聽從閣老的調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