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内閣群臣中,民政部尚書趙民、财政部尚書嶽明、國防部尚書田輝叙、裝備部尚書荀景雲、農事部尚書張耒、商務部尚書宋功明、衛生部尚書鮑學鎮、軍情部尚書吳國金、吏部尚書王炆鎮都是劉衍的絕對心腹。
而參謀部尚書陳新甲也算是劉衍的人,隻有禮部尚書黃錦、刑部尚書徐石麒、工部尚書宋世文三人是朝中舊臣,不過如今朝廷内有新政推行,外有大戰即将開打,劉衍又将教育權從禮部分離,禮部、工部、刑部的權柄已經被最大程度的削弱,此三人已經在朝政上無法做出影響。
劉衍看着在座的衆人,笑着說道:“現在朝廷錢糧豐盈,财政部已經将剿滅李自成的錢糧準備齊備,民夫已經陸續向井陉關方向運輸,現在咱們就說一說大軍出征前的各項事宜吧。”
衆人紛紛抱拳說道:“請閣老吩咐!”
此時禮部尚書黃錦、刑部尚書徐石麒、工部尚書宋世文三人非常恭敬的坐在一旁,基本上是劉衍說什麽,三人就點頭稱是,完全是一副“工具人”的狀态,有事就好好幹,沒事就一言不發,可以說三人準确的找到了自己的定位。
劉衍對此還是比較滿意的,準備再對三人考察一段時間,如果三人能用,就讓他們繼續在各自的位置上發光發熱好了。
“首先是兵力的調配,在晉商之案前,本公已經命駐防軍第四營駐守萊州和青州,駐防軍第一、第二、第三、第五、第六營全部北上。”
“以駐防軍第一營駐守紫荊關、居庸關兩處,以駐防軍第二營防守古北口、喜峰口兩處,以駐防軍第三營駐守山海關,将新軍後營替換出來。以駐防軍第五營駐守北京城,警戒朝廷内外。”
“其餘新軍各營以及駐防軍第六營全部集結于井陉關一帶待命。”
國防部尚書田輝叙擔憂的說道:“閣老,如此我軍出動的兵力隻有十萬餘人,兵力上的劣勢太大了,是不是再從别處抽調一些兵馬?”
劉衍搖了搖頭,說道:“本公也考慮過,隻是山東乃是國朝振興的根基,不能有失,以駐防軍一個營防守已經是捉襟見肘了。而北京北方的各個關口,也必須要嚴防死守,以滿清的偵查能力,定然能夠知道國朝即将與李自成的百萬大軍決戰,要是北方兵力空虛,滿清再率軍南下撿便宜,我軍就首尾難以兼顧了。”
這倒不是劉衍小題大做,而是曆史上滿清的運氣實在是太好了,遇到華夏數百年來最爲虛弱的時候,遇到了李自成這個攪屎棍,遇到了吳三桂這個千年一見的大漢奸,遇到明朝内部各種奇葩的操作,運氣之爆棚,可以說是史上最大狗屎運也不爲過的。
所以北方各處關隘必須嚴防死守,北京連同各個關口部署駐防軍四個營,已經是最低限度了。
衆人聽完劉衍的解釋,也是面色凝重,這場仗不好打啊。
這時吳國金說道:“閣老,根據軍情部搜集的各種情報顯示,現在李自成正在對流賊各營進行整頓,流賊各營的戰力和裝備得到了極大的改善,幾乎将西北各省的财力和物力都彙聚了起來,可見李自成的決心之大。”
陳新甲說道:“此戰不如我軍以防守爲主,在消耗流賊的兵力和銳氣之後,我軍再展開反擊,如何?”
劉衍搖頭說道:“大戰當前,參謀部豈可臨戰更改作戰方略?我軍雖然隻有李自成十分之一的兵力,但是戰力卻遠勝于流賊大軍,哪怕流賊大軍經過整編,也是一樣的!”
衆人看着劉衍信心十足的樣子,心中也踏實了許多。
劉衍繼續說道:“兵力的問題說完了,現在就說一說本公率軍出征後,朝中的部署吧。”
“請閣老下令。”
“此戰,大軍錢糧補給由财政部、裝備部負責,大軍後備兵員的征召,由國防部負責。國防部在山東、北直隸各地開始征召新兵進行操練,以各地衛所軍戶爲優先。如果此戰遷延日久,國防部就要源源不斷的向前線運送新兵,以補充各營的兵力消耗。衛生部負責籌集大軍藥品的籌集、運輸事宜”
“同時,征調北京城内的京營各部将士作爲輔軍,在後方保護運糧民夫,向前線運送錢糧等物資。”
嶽明、田輝叙、荀景雲、鮑學鎮四人抱拳領命。
此時陳新甲微微皺眉,劉衍這是對京營三萬多将士不放心啊,順帶手将京營将士給趕了出去。
于是陳新甲說道:“閣老,不如将三萬多京營将士也帶到前線去,至少可以作爲輔兵使用,對我軍兵力也是一個補充啊。”
劉衍笑着說道:“讓京營将士押運糧草,也是爲大戰出力啊,這也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陳新甲抱拳領命,心中暗道:“閣老還是對京營不放心啊!”
“此戰,由參謀部負責協調兵員、物資、兵備的調運等事務,同時負責前線與朝廷的情報聯絡,本公雖然在前線領軍作戰,但是也要知曉朝中的重要事務,每三到五日送報一次。”
陳新甲抱拳領命。
“軍情部負責各種情報的傳遞,特别要留意滿清方面的動向,同樣是三到五天向本公禀報一次。”
吳國金抱拳領命。
劉衍随後看了看衆人,說道:“其餘各部各司其職,要以朝中穩定爲先,凡是有重大事務,要以内閣會議作出決斷,以參謀部尚書陳新甲爲主,内閣諸位表決之後,以多數爲優,經陳尚書首肯後,再向陛下禀報披紅。”
衆人抱拳稱是。
内閣會議之後,劉衍又将駐防軍第五營都指揮使、副總兵尚自立找來,說道:“本公率大軍出征之後,立即對北京城實行軍管,第五營不但要接管北京城的城防,還要進入皇宮進行守衛,本公要你保證在大戰期間,北京城平穩、安甯。”
尚自立抱拳領命,但是又問道:“閣老,要是運糧的京營兵馬出入城池的時候,發生事端怎麽辦?”
劉衍笑着點頭,看來駐防軍各營的主将也成長起來了,能看到深層次的問題,便說道:“你隻記住一點,大軍出征之後,不管朝中發生什麽變亂,隻要守住北京城,看護住陛下和宮中皇族,就是大功一件。如果真的有人想趁着本公出征的機會搞事情,你有權不經過内閣而先斬後奏,哪怕皇親國戚也是一樣!”
尚自立聞言心中也是一凜,這是将北京城交到了自己的手中,自然是打起十二分精神來,抱拳說道:“閣老放心,屬下一定将北京城打造成鐵桶一塊,等候閣老率軍凱旋!”
随後劉衍又給駐防軍第一營副總兵賈洪雨、第二營副總兵鄭義、第三營副總兵韓秦、第四營副總兵魏漢分别送去了一封親筆信。
對于駐守北方關口和山海關的第一營、第二營、第三營,劉衍命衆人隻管守衛關口,不管是南下趁火打劫的清軍,還是從西面殺來的流賊小股兵馬,都是兩個字:死守!
以駐防軍一個營一萬兩千餘人的建制,駐守一到兩個關口,還是綽綽有餘的,至少守衛一到兩個月的時間還是沒有任何問題的,這個時間足夠劉衍調集兵力作出應對了。
至于留守在萊州和青州的駐防軍第四營副總兵魏漢,劉衍則是命其分兵防守,以靈山衛各處爲主要,重點防備流賊小股兵馬的突襲。
同時,劉衍還給山東巡撫顔繼祖下令,命顔繼祖盡快整頓不久前重建的撫标營。
現在顔繼祖的撫标營已經有七千多人的規模了,劉衍命顔繼祖盡快完成整頓,這七千多人的撫标營已經接受了不少火器督造處和兵甲督造處運過去的兵備,在戰力和裝備上,已經有了一定的保證,在關鍵的時刻,應該也能算是一支奇兵了。
一切事務都部署完畢之後,五月二十日,劉衍入宮向崇祯帝辭行,率領親衛營、炮營、騎兵營從北京城出發,大軍将士浩浩蕩蕩的朝着北京西南方向真定府的井陉關趕去。
待到劉衍率部出征後,崇祯帝坐在禦書房内怅然若失,對身邊的王承恩說道:“劉衍終于率軍走了,就不知朝中上下會不會有所動蕩?”
王承恩也不知道崇祯帝是盼望還是擔心,想了一下,便說道:“陛下,劉閣老先是對朝中的東林黨進行了數次清洗,幾乎将朝中的東林黨人鏟除一空,然後又對朝廷官制進行了改革,如今朝中内閣成員絕大部分都是劉衍的心腹,朝政已經被劉閣老徹底掌控。”
“同時,劉閣老還在北京城留下足足一個營一萬多人的精銳,又以轉運大軍糧草爲由,将京營兵馬調出城去。在北京北面的各個關口,還部署了三個營、數萬精銳,這一連串的部署之下,老仆估計朝中大臣即便有人對劉閣老心懷不滿,也難以掀起什麽風浪的,朝中局勢整體上注定是會平穩下去的。”
王承恩的意思已經很明确了,那就是朝廷大臣難以翻身,陛下也不要做無用功,先安心保住自己爲上策。
崇祯帝并不是笨人,聞言也隻是歎息一聲,便閉上了眼睛。
五月二十五日,劉衍率軍抵達井陉關,此時的井陉關已經遍布旌旗,新軍各營連同駐防軍第六營,以及部分京營将士齊聚這裏,在關城内外聯營十餘裏,蔚爲壯觀。
當日,劉衍便召集各營主将在關内的臨時中軍議事,正要部署具體的方略,就接到軍情部的尖哨送來了緊急軍情:李自成已經率領百萬大軍離開了忻州,浩浩蕩蕩的朝着真定府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