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第223章

姜知的身形猛地搖晃了一下。

密密麻麻的酥麻感自腳底延伸至頭頂,全身的力氣仿佛在一瞬間被抽空,手也沒了握着手機的力氣,手機滑落掉在地面上發出的聲響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

“知知,你怎麽了?”孟渝見她這一副受到巨大刺激的模樣,也被吓了一跳。

從小到大,她就沒見過知知露出這種表情。

姜知呆呆看着孟渝,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巨大的悲傷将她籠罩,一股難以言說的痛楚自心底蔓延。

鼻頭一酸,大滴大滴的眼淚突然奪眶而出,順着臉頰往下掉。

周圍的崽崽和老師們見狀,都慌了手腳。

“姜老師你怎麽啦?”

“姜老師怎麽哭啦?”

“姜老師不哭不哭,有什麽事情說出來,大家一起幫老師解決呀!”

“.”

半晌,姜知才将自己的聲音拉了回來。

她猛地回頭拽住沈羨的衣袖,手不斷顫抖着,眼淚不停,哽咽着開口:“沈老師求你,帶我去第一醫院”

她必須.

必須在阿意咽氣前趕到,否則一切都來不及了。

沈羨沒問爲什麽,淡淡點了點頭。

孟渝卻突然抓住了她的袖子,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知知,你去醫院做什麽?是不是阿意.”

“阿意他出車禍了。”姜知艱難地吐出這幾個字,仿佛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

孟渝瞳孔驟然一縮,猶如被雷劈了一般站在原地無法動彈。

腦海中一片空白,隻剩下姜知說的這句話。

突然隻感覺天旋地轉,眼前一黑,向後仰倒,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媽!”

姜知驚呼一聲,好在有盛意及時接住她。

“沒關系,應該隻是受到刺激,一時間暈過去了,伯母就交給我們吧,你快去做你要做的事情。”

裏德·奧刻阿努斯自然知道她想做什麽,也明白如果等人咽氣了,才是真的沒救了。

沈羨已經打開通往第一醫院的通道。

姜知看了一眼暈倒的孟渝,轉身毅然走進通道。

我一定會平安将阿意帶回來的。

穿過通道,門的另一頭就是第一醫院的急救室。

醫生的聲音夾雜着器械的聲音叫人人心惶惶,空氣中彌漫着濃重的消毒水味和淡淡的血腥味。

“患者生命體征在急速下降,打腎上腺素。”

姜知從屏風後面探出頭。

僅僅一眼就令她差點兒和孟渝一眼兩眼一黑暈過去。

躺在手術台上的男人滿臉可怖的傷口,鮮血還在往外淌,呼吸微弱,幾乎都快辨别不出長相了。

但她依舊一眼就認出了躺在手術台上的人就是姜意。

如果不是沈羨扶着她的手臂,恐怕她已經腿軟的跌坐在地上了。

姜知半靠在他身上才能勉強支撐起自己不讓自己摔倒。

她恨不得立刻就沖上去。

可現在有監控,還有醫生護士在,她該怎麽辦?

“别急。”

沈羨壓低的聲音自頭頂傳來。

他的話音落下,手術室的燈光突然關閉。

緊接着,一個個東西摔倒在地上的聲音在黑暗中顯得異常明顯。

片刻,沈羨的聲音再次從黑暗中傳來:“好了,去吧。”

他的聲音莫名給了她一股力量推着她往前走。

“那……監控呢?”

姜知雖然也很想趕緊上去檢查阿意的情況,但她還是很理智的,萬一被監控照到,即使治療好了阿意,之後他們的生活也會被打亂的。

“放心,監控找不到,我把監控屏蔽了。”

聽見他這句話,姜知這才放心下來,大步朝着病床走去。

越靠近床邊,血腥味越濃,隻是面前漆黑一片,她看不見手術台上姜意的慘狀。

她該慶幸還好沒開燈。

不然,現在的她根本受不了這種刺激。

姜知大概摸索了位置,一手擡起舉在手術台上空。

這還是她第一次拯救身受重傷的人。

不是她不願意多救一些身患絕症的人,因爲擁有這種能力必定會被當做異類。

若是叫人知道了簪子上的石頭不是普通的石頭,必定會牽扯出“這塊石頭是從哪來的”這種問題。

幼兒園的秘密也遲早會被人知曉。

爲了崽崽們日後的安定生活,鲛人淚的秘密還是不要讓第二個人知曉比較好。

她手中漸漸凝聚起一團白光,微微照亮姜意那張布滿可怖的面容。

之前她還老喜歡和他開玩笑,說他白長這麽一張霍霍小姑娘的臉了,還不如沒有。

但沒想到會一語成谶。

看着他臉上一道道傷口,姜知心裏一陣抽痛。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是親人,亦是世界上另一個自己。

他們是彼此在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人,比父母還要親近。

現在看見他變成這個樣子,她無疑是最難過的那個。

他該多疼啊.

白光凝聚成團從她手心裏飛出,落在姜意身體上,漸漸融入進他身體裏。

黑暗中,姜知可以清晰地看見那團白光在他體内遊走,表面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愈合。

姜知伸手輕輕握住姜意的手。

感覺到他的體溫漸漸回暖,一顆懸着的心終于落下了。

直到白光消失,心電監測儀上的指标恢複正常,姜知忍不住喜極而泣。

她很想當即就把姜意叫醒,但也知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好地方,連忙和沈羨一起扶起躺在手術台上的姜意走進通道,消失在手術室裏。

他們前腳剛走,後腳手術室的燈光就亮了起來,監控器再次開始運作,昏倒在地上的醫生和護士們也都悠悠轉醒。

醫生和護士迷茫的看了眼周圍。

他們在這裏做什麽?

很顯然他們忘記了姜意來到這裏後的全部過程。

隻有手術台殘留的血迹和帶着水的消毒棉球證明着姜意曾經來過這裏。

翻了監控錄影也沒找到他們三人的蹤迹。

仿佛一切成迷了一般。

——

兩人把姜意扶出通道,重新出現在幼兒園。

崽崽們全都好奇地圍了上來。

“诶?這不是姜老師的弟弟嘛?他怎麽了呀?”

“好重的血腥味呀,他身上衣服都破啦!上面還有幹了的血迹,他是不是受傷了呀?”

“不過看上去好像沒有受傷的地方,姜老師應該把他治好了吧?”

“……”

聽着崽崽們你一言我一語,姜知和沈羨将姜意扶進了一間空着的房間。

因爲他身上的衣服都已經破掉了,姜知便拜托沈羨幫忙換一下姜意身上的衣服,自己則去小廚房給他煲一鍋補氣血的湯。

雖然傷口都已經治好了,但他失去了血的的确确都失去了,怎麽也得給補回來。

醫者不自醫這句話說的一點都沒錯。

明明是醫學院的高材生,最後卻還是要躺在手術台上接受命運。

“姜老師,你沒事吧?”

姜知靠在桌子上,低垂着眉眼看着爐子上煲的湯,眼眶微微泛紅,低着頭沉默不語發呆。

就連盛意什麽時候走到她身旁了都沒察覺。

回過神來,姜知仰起頭掃了他一眼,搖了搖頭:“我沒事。”

她嘴上雖然這麽說,但心裏還是一陣心悸。

都已經到了要打腎上腺素的地步了,她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晚來一步會變成什麽情況。

還好……還好趕上了。

“對了,我媽媽呢?”

盛意拍了拍她的肩膀,放輕了聲音:“放心吧,伯母雖然還沒醒,但沒什麽大問題。”

“謝謝。”

姜知端着煲好的湯回到姜意所在的房間。

一推開門,姜意已經醒了,靠在床頭側着臉看着窗外,聽見有動靜便回過頭來盯着姜知。

僅僅一個眼神就讓姜知明白了。

姜意這麽聰明,怎麽可能還猜不到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姜知歎了口氣,拉過椅子坐在床邊,用勺子舀起一口湯,吹了吹遞到他嘴邊。

姜意什麽話也沒說,張嘴喝下。

他沒問,姜知也就沒主動開口。

一直到一整碗湯都喂完了,姜知才把碗放到桌上,輕輕歎了口氣,開口道:“想問什麽,問吧。”

鲛人淚能夠幫他治療傷口,又不能消除他的記憶。

出車禍的疼痛和記憶是無法忘卻的。

再低頭看一眼自己身上,傷口全都消失了。

他自認爲自己肯定是個普通人。

那肯定就是有人對他做了些什麽。

雖然沒起來,但聽着下面崽崽們玩耍的聲音他都能猜得出來這裏是哪了。

隻不過這一切好像都太玄幻了。

短短幾小時,身上的傷口全都消失不見,身體除了失血過多有點虛弱外,沒有任何不适。

起碼,這肯定不是現代醫學所能達到的。

這裏究竟藏着什麽秘密?

姜意沉默片刻,緩緩開口:“他們沒傷害你吧?”

姜知愣了下:“沒有。”

“.那就好。”

房間内再次陷入一片沉寂。

姜知垂着眼,見他一直不說話,又問了一句:“你沒有什麽想問我的嗎?”

怎麽可能會沒有想問的呢?

姜意靠在床頭,半阖着眼:“有,有很多問題想問,但想了想,好像那些事情也不是很重要,隻要你喜歡這裏,他們沒有傷害你,就足夠了。”

姜知愣住了。

她還以爲,按照姜意的性格,怎麽也得将這裏的事情事無巨細地問個清楚,否則不會放心她在這裏工作的。

當是沒想到.

片刻,她才回過神來,忍不住開口打趣他:“诶~說的我都有點感動了呢,有種弟弟終于長大了的感覺。”

姜意:“.”

姜意臉上莫名爬山一層淡淡的紅暈。

“啧。”

他咂了下嘴,慢慢挪動身體躺下,用被子蓋住半個頭,悶悶的聲音從被子裏傳出:“我要休息了。”

姜知輕笑一聲,知道他是害羞了,輕手輕腳起身:“好,那你好好休息。”

拿上桌子上的空碗輕手輕腳拉開門。

“謝謝。”

姜知拉門把的手微微一頓,唇角不自覺揚起:“說什麽謝,我們是家人。”

是啊。

我們是家人。

——

晚上,幼兒園的大家聚集在院子裏圍着那口大鍋,端着自己的小碗,像當初他們露營一樣,幾十口人吃一鍋飯。

姜知夾了半個螃蟹放進姜月微的碗裏:“月微會自己剝螃蟹嗎?”

“不會,姐姐幫月微剝好不好?”

姜月微撒嬌地抱着姜知的胳膊。

按道理來說,姜知和她沒見過多少面,雖說有血緣關系,但也隻算得上是陌生的姐姐,小孩子在面對不認識的大人時會稍顯拘謹,但她完全沒有這種感覺。

反而和她很親密,和幼兒園的小朋友們也熟悉的很快。

和她與阿意的性格完全相反。

就像是把他們兩個的外相全都集中在她一個人身上了。

而孟渝醒來之後得知姜意已經醒了,就馬不停蹄的跑去照顧他。

當然,在孟渝醒之前,姜知和姜意已經對好了統一口供,聲稱隻是被安全氣囊彈暈了,其實沒受什麽傷。

孟渝又氣又擔心,看着姜意眼淚直掉。

反而把姜意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了。

小時候從未有過的喂飯行動,反而在長大後得到了。

反倒叫人不好意思。

姜知還躲在門口拿手機将這一幕拍了下來。

姜意餘光瞥見了,也隻能當看不見,耳根子卻紅透了。

姜知幫姜月微剝了一隻螃蟹一扭頭,發現小家夥正用手剝蝦弄得滿手都是油,神情卻十分認真。

“你要吃蝦怎麽不和姐姐說,姐姐幫你剝。”

說着,姜知他要伸手從她手裏接過還沒剝完的蝦,卻被她一下躲開了。

“這個不是月微要吃哒!是月微想要剝給哥哥吃哒!哥哥身體不舒服,肯定沒有力氣剝蝦,那月微就剝給哥哥吃。!”

姜月微語氣堅定,兩隻小手都被燙紅了也沒吭一聲。

姜知隻感覺心裏一陣欣慰,眼神也更加溫和。

看來他們這個小妹妹以後會成長爲一個活潑善良又溫柔的小女孩。

但這畢竟是剛出鍋的蝦,這樣剝很容易燙到手。

姜知起身去給她拿了幾副手套,然後帶她去把手上的油洗掉,用冷水沖了沖她的手,再給她戴上幾層手套。

“把手套帶上,這樣剝蝦雖然會難剝一點,但起碼不會燙到手,也不會弄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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