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指向很明顯,說的就是沈羨。
裏德·奧刻阿努斯這才将視線落在沈羨身上。
沈羨依舊一副面無表情,叫人琢磨不透的模樣。
裏德·奧刻阿努斯雙手環抱在胸前輕蔑一笑:“就他?我倒是很好奇,同樣都是sss級别的,憑什麽他能當園長?是因爲來的最早?”
“自然是按能力排名了。”
裏德·奧刻阿努斯肆意大笑幾聲,臉上滿是不屑和輕蔑:“就他?那是因爲本王沒到,本王來了,這園長之位也該換人了。”
許然聳了聳肩,無所謂道:“醜話我已經說在前頭了,信不信随你,上一個不相信這句話的,差一點就要被拉進深淵了。”
“哦?你該不會說的是剛剛那位脾氣很火爆的老師吧?”
裏德·奧刻阿努斯一手搭在護欄上,眼中閃過一絲危險,眯着眼睛漫不經心的看着兩人。
海面的海浪越來越大,天空緩緩也被烏雲遮蔽,遮擋住了太陽的光,很明顯就要有暴風雨來臨了。
海水拍打着船身,遊輪在海浪的拍打下開始輕微晃動。
“那個隻會叫嚣的廢物,怎配與本王相提并論?”
許然冷笑一聲看着他:“回到陸地上你還不一定能打過他。”
“那又如何?”裏德·奧刻阿努斯随手一擡,十幾米高的海浪緩緩掀起,小小的遊輪在海浪的面前顯得是那麽渺小。
“現在就是在大海上,本王就是海上之王!”
兩人的神情看上去絲毫不慌。
許然眼中閃過一絲陰冷:“那既然這樣,我也不攔你了。”
他拍了拍沈羨的肩膀,轉身回到裏面去。
裏德·奧刻阿努斯輕蔑的看着沈羨,饒有興緻的看着他接下來該怎麽辦?
突然間他脖頸一冷。
裏德·奧刻阿努斯下意識回頭一看,身後的空間被撕開一條裂縫,一隻巨大又邪惡的眼睛在裂縫中直勾勾的盯着他。
那巨大的海浪被那東西伸出的紅色粗糙的爪子一掌拍散。
随即,那隻爪子便朝他抓來,想要将他拖入裂縫中。
裏德·奧刻阿努斯見他是來真的,眉眼一狠,眉心處閃爍出金色的三叉戟光芒。
一柄三叉戟從他眉心處鑽出,他手握三叉戟直奔那龐然大物的爪子,又靈活的躲避那龐然大物的攻擊。
場面一時間僵持不下。
沈羨面無表情的擡着頭看着裏德·奧刻阿努斯拼搏掙紮。
突然間,海平面上刮起了無數水龍卷朝着遊輪襲來。
裏德·奧刻阿努斯陰狠地盯着夾闆上像個沒事人的沈羨:“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解決了你!”
無數水龍卷朝着遊輪而來,将狹小的遊輪圍堵在中間,眼看就要輕松碾碎遊輪。
裏德·奧刻阿努斯突然渾身抽搐,從半空中掉落下來,趴在甲闆上渾身痛苦,蜷縮在一起,身子不停顫抖。
海面瞬間恢複平靜,水龍卷就像是從未出現過一般,風平浪靜。
沈羨見狀,也将裂縫關閉起來,什麽話都沒說,轉身走進裏面。
許然正随意的坐在沙發上看書,感覺到全身不再晃動,擡眼看向沈羨:“解決了?”
沈羨輕點了點頭就算是默認了。
姜知從房間裏出來一臉慌亂:“剛剛發生了什麽事情?船身晃的好厲害!”
而且她剛剛打開窗戶的時候,明明看見了水龍卷,怎麽會突然消失不見了?
許然慢條斯理和上書:“沒什麽事情。”
姜知還是不太相信,走上甲闆看見裏德·奧刻阿努斯蜷縮在甲闆上抽搐,面色蒼白,毫無血色。
頓時吓了他一跳。
但她也明白,剛剛那場水龍卷應該就是他弄出來的。
猶豫了片刻,姜知還是走上前去蹲下身子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臂:“你怎麽樣了?沒事吧?”
裏德·奧刻阿努斯咬緊下唇,幾乎要咬出血來,他艱難的睜開眼看了他一眼,痛苦地從牙縫中擠出一個字:“滾……”
明明都到這個地步了還要逞強。
姜知裝作沒聽到他在說什麽,用手指戳了戳他的手臂:“你還好嗎?能站得起來嗎?”
裏德·奧刻阿努斯痛苦抽搐着沒理她。
“看樣子是站不起來了。”姜知自言自語了一句,起身離開。
沒一會兒又帶着崽崽們回來了。
“來,大家快幫忙把裏德老師擡回自己的房間裏去吧。”
崽崽們雖然對這位新老師剛剛欺負姜知的事情頗有微詞。
但既然姜老師都開口了,崽崽們也都沒說什麽,乖乖合力把裏德·奧刻阿努斯擡回了他房間。
看着他痛苦的表情,姜知頗爲無奈。
剛剛她在房間裏站都站不穩,趴在床上晃得腦袋都暈了,還差點吐了,緩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雖然她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麽,但大概能猜到剛剛的晃動,應該是幾位老師起了沖突。
看上去裏德老師好像沒有外傷,因爲衣服都沒有破損。
應該不是幾位老師造成的。
剛剛夾闆上也沒有血迹,他嘴邊也沒有血腥味,内傷應該也不太可能……
難道是他有舊疾?
雖然這位裏德老師對他并不友好,但他也沒有真正傷害到自己。
“那你好好休息吧。”
姜知無奈搖了搖頭,出去給他倒了杯熱水回來放在床頭,然後默默退了出去。
一個小時的懲罰結束,裏德·奧刻阿努斯像是渾身力氣都被掏空一般躺在床上,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浸濕,看着天花闆喘着氣。
長長的眼睫下一片陰霾。
他微微偏頭看着桌上的那杯水。
冷不丁虛弱笑了一聲。
“還真是可怕啊……”
他緩緩閉上眼,沉沉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已經是晚上了,他的床頭多了個飯盒和一瓶水。
不用想都知道是誰拿來的。
他的力氣也恢複了一些,雖然還是很虛弱,但起碼能動了。
他撐着床坐了起來,盯着那個飯盒看了一會兒,伸手拿過那飯盒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