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這麽火爆嗎?
李裕沒想到開業當天就賣出了好幾萬張門票。
門票的價格倒是不貴,成年人29.9一張,學生和未成年人統統半價。
這定價看似掙不了幾個錢,但景區裏面吃飯得花錢,喝水得花錢,乘坐交通車得花錢,體驗滑道同樣也得花錢。
總之,隻要遊客進來,就會産生消費,遊客停留的時間越長,消費就越多。
李裕拿着手機擠出人群,沖電話那頭問道:
“門票沒有集中在同一天吧?人太多不好接待,最好限流一下。”
“很分散,沒有在同一天,不會擁擠。”
老馮是李裕從大峽谷景區挖來的,在旅遊行業工作了十多年,對這一行的門道比較清楚,就是有點迷信。
比如現在,他彙報完工作,就得意洋洋的說道:
“老闆,我建議的29.9門票價沒錯吧?龍栖山剛開業時也是這個價,現在火得不要不要的,咱這麽定價,肯定也會火!”
李裕捏捏眉心,要不是貂蟬幾人引爆直播間,光憑一個定價有屁用?
不過從玄學的角度來說,景區不僅用了龍栖山的定價,還請了探誰誰火的吳可欣,算是給景區加了兩重BUFF。
又跟老馮聊了兩句,李裕挂斷電話,回到周若桐身邊,端起檸檬紅茶喝了一口,繼續看場中的鬥将。
此時呂布和秦瓊已經鬥了十來合,打得有來有往,勢均力敵。
當然,這隻是表演而已,并不是真正的生死拼殺,否則就呂布這塊頭和赤兔馬的加成,秦二哥多少有些不夠看。
“铛!”
方天畫戟架住勢如飛龍的長槍,呂布借勢翻動手腕,方天畫戟的月牙刃就直奔秦瓊的脖子而去。
“來得好!”
秦瓊暴喝一聲,在馬背上一個後仰躲過戟刃,随即擡手扯下步人甲的面罩,把面部、脖子、咽喉、後腦等易受攻擊的部位全都護住了。
文靜雙手放在嘴邊,沖場内大喊:
“秦大叔加油!”
今天來的人有不少都是民宿曾經的顧客,也見過秦瓊和呂布,相對于塊頭巨大的呂布,大家更喜歡笑容和煦的秦瓊。
聽到文靜喊加油,她們也跟着大喊起來。
正來勁兒的呂布有些沉不住氣了:
“二哥,這些女子爲何都向着你?”
秦瓊也有些莫名其妙,想到秀荷提過的粉絲群,不确定的說道:
“或許是愚兄有粉絲群的緣故吧,文靜姑娘建了一個‘二哥古風群’,想來這些人都是群組成員。”
呂布一聽,橫起方天畫戟架住長槍,又問道:
“群組是怎麽建的?爲何我和二郎沒有?”
“愚兄也不清楚,溫侯可以詢問李賢弟,好像有微信就可以建立。”
兩人一邊打一邊聊,赤兔馬從場中央的石墩旁經過時,呂布低頭看了一眼,笑着說道:
“一直以爲二郎是個沉默不語之人,沒想到今日居然鬧出這麽大動靜,估計二郎很快就有粉絲群了,某可要抓緊時間,也在現代社會發展一批粉絲爲我加油助威!”
我呂某一生不弱于人,他們有粉絲群,我也得有!
“時間差不多了吧?”
場邊,主持人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十一點十分了,看場中的情況,兩人打到天黑也未必能分出勝負,便擠到李裕身邊請示道:
“李老闆,差不多就行了吧?後面還有好幾個環節呢。”
“行,我通知他們。”
李裕來到場邊,沖笑吟吟看戲的貂蟬問道:
“怎麽讓他倆結束?”
貂蟬擡起手指,戳了戳面前的古琴:
“小妹隻要彈奏這個,他們就會各自退場。”
“那你通知他們吧,後面還有别的環節呢。”
貂蟬把手指放在琴弦上開始彈奏,先是金戈鐵馬的音樂聲,接着音調一變,音樂中頓時多了幾分悲涼。
随着琴聲的漸進,悲涼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場中正在打鬥的呂布聽到樂曲聲,意猶未盡的說道:
“剛熱身完畢,怎麽就停了?”
他将秦瓊的槍架開,一夾馬肚子,赤兔馬就發出一聲不滿的嘶鳴,随即轉過身,向着場邊走來。
秦瓊收起長槍,把步人甲的面罩提上去,從另一個方向退場。
“怎麽走了?接着打啊!”
“還沒看過瘾呐,以後景區還有類似的表演嗎?”
“有表演的話,我天天來看。”
“我也是,這太過瘾了,比外地那些對口型的模仿秀強了很多倍。”
“這個拿方天畫戟的,模仿的是呂布吧?穿戴跟書中描寫的呂布有點相似。”
聽到這話,正在退場的呂布扭臉說道:
“這位兄台好眼力,我模仿的就是呂布,怎麽樣?像不像?”
“不太像,你太帥了,不夠兇。”
呂布:???????
好家夥,帥也成缺點了是吧?
随着兩人退場,貂蟬的演奏也告一段落。
主持人把剩下的環節進行完畢,又燃放了煙花爆竹,整個開業慶典圓滿結束。
中午,所有參加開業慶典的人在員工餐廳吃飯,掌勺的是附近村裏的村宴大廚,做了八冷八熱四蒸碗兩道湯,賓客們吃得很開心。
今天來的人,有送花籃的,有送禮金的,這些都由财務部的人負責對接。
李裕把客人送走,拿到了禮金和禮單,以後這些人家裏有事兒,或者開拓新事業,都是需要回禮的。
“賢弟,虎牢關還有要事,爲兄先走一步。”
民宿後院,吃飽喝足的呂布牽着炫了半桶飼料的赤兔馬,扛着方天畫戟,大步離開。
秦瓊也脫掉步人甲,換上了來時穿的錦袍:
“賢弟,愚兄告辭!”
李裕關切的問道:
“二哥快離開二賢莊了吧?”
“年關已過,愚兄确實該回曆城了。”
說完,秦瓊抱拳懇求道:
“賢弟,愚兄萬一真惹上殺人官司,能否将黃骠馬放在這裏寄養?伱說那個什麽高蛋白飼料,愚兄覺得确實适合它。”
寄養黃骠馬?
那當然沒問題啊。
“二哥盡管帶來,這邊時間流速更慢,黃骠馬也能活得更久一些。”
《興唐傳》原著中黃骠馬摔死在山澗中,對于一匹幾十年的老馬來說,結局未免太凄慘了些。
要是有可能,還是讓它在現代社會養老吧。
“多謝賢弟,愚兄告辭!”
秦瓊走後,李裕離開後院大門,回到客廳,看到換上連帽衛衣和牛仔褲的貂蟬,正在研究琴行送的那把木吉他。
“裕哥哥,此物是如何彈奏的?”
李裕笑着接過來說道:
“得抱在懷裏,我給你演示一下。”
把吉他抱在懷中,李裕坐在客廳的高腳椅上,一副要開演唱會的架勢,不過手指落在琴弦上,卻成了:
“兩隻老虎,兩隻老虎,跑的快,跑的快……”
上大學時,李裕寝室有位吉他大神,大一就在學校開吉他培訓班,大二攢夠錢,買了台二手寶馬X1;等到大三,把培訓班轉給徒弟,他開始在網上直播教吉他,一年掙了七八十萬。
寝室有這麽一位大神,李裕自然也耳濡目染的學了一點皮毛。
比如這首彈唱版的《兩隻老虎》,他就很得心應手。
貂蟬聽着這首兒歌,捂嘴笑道:
“好好玩的一首歌,小妹也想學!”
“你要學吉他還是先練基本功,别直接學曲子,不然容易練廢。”
貂蟬點點頭,輕輕哼唱一遍兩隻老虎,然後抱着琵琶,撥弄一下琴弦,居然是兩隻老虎的調子。
李裕:????????
聽一遍就會,這天賦有點厲害啊。
他打開平闆電腦,在網上找了一些吉他入門的教程視頻:
“你要想學可以先看看。”
“謝謝裕哥哥!”
貂蟬捧着平闆電腦開始看視頻,李裕去樓上看了看武松,這家夥四仰八叉的躺在席夢思上,鼾聲如雷,睡得很香,估計這一覺能睡到明天上午。
不過想想那麽一大壇子酒,要是換成現代人,這會兒怕是正躺在醫院急診科的病床上輸液呢。
水浒世界的魔星,果然跟普通人不一樣。
離開武松的房間,李裕來到書房,周若桐發來了一條消息:
“我們上車了,下周見。”
吃過午飯,周若桐來民宿又拍了一些照片,換掉身上的漢服,和葛荟荟開車離開,準備乘坐高鐵回京城過周末。
李裕回複道:
“最近你又是挖墓又是操心我的事,肯定累壞了,回家好好休息,下周見。”
我才不累呢……高鐵上,周若桐看着這條消息,眉眼間多了幾分笑意。
一旁的葛荟荟見狀,很八卦的問道:
“跟李老闆發消息呢?”
“沒,就是看了個笑話而已,我累了,先戴着耳機躺會兒,你動靜别太大。”
說完,周若桐把商務座放平,戴上降噪耳機躺下來,開始閉目養神。
葛荟荟撇撇嘴:
“神神秘秘,跟我多稀罕知道似的。”
五分鍾後……
“若桐若桐,你真的對李老闆沒感覺?”
“沒有,他整天三心二意的沒個正行,不是抓盜墓賊就是開車面包車亂竄,我咋可能……哎呀你别問了,我又是挖墓又是……又是忙别的,很累的。”
“喔,那你休息吧,我追動漫了。”
葛荟荟掏出平闆,戴上耳機,嘴裏碎碎念着:
“居然沒感覺,看來任重而道遠啊……有機會去媽祖廟,給他倆求個姻緣簽,不信還撮合不到一起。”
打定主意,葛荟荟愉快的看起了最近更新的動漫。
傍晚,民宿餐廳裏。
李裕吃着秀荷從抖音上學到的面線糊,沖趙大虎問道:
“打鐵花的家夥式都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等會兒天一黑就可以開始,我一堆朋友這會兒都帶着孩子在景區大門那邊等着呢。”
貂蟬學着李裕的樣子,把油條泡進面線糊中:
“什麽是打鐵花呀?”
趙大虎一拍大腿:
“看看,現在的年輕人都不知道打鐵花,咱這項目還真得保留下來呢,也算是弘揚傳統文化了。”
打鐵花是宋朝開始流行的民俗項目,貂蟬身爲東漢人,不知道很正常。
李裕對她說道:
“吃完飯換上你的厚衣服,咱一塊兒去看。”
“好哒!”
趙大虎心急,匆匆吃了飯就捏着兩根油條走了,李裕慢悠悠把面線糊吃完,又喝了一碗用羅漢果熬的涼茶,上樓換衣服。
現在白天的氣溫雖然還挺高,但晚上冷飕飕的,尤其是山裏,氣溫都在零度左右徘徊,溫差很大。
李裕換上羽絨服,戴上一頂李甯的絨線帽。
來到樓下,見到了全副武裝的貂蟬。
一身白色羽絨服,下半身是加厚打底褲和雪地靴,耳朵上戴着毛茸茸的粉色耳暖,脖子裏是同款的粉色圍巾,連手上也戴着點綴着粉色絨毛的手套。
“裕哥哥,我準備好啦!”
李裕拿着車鑰匙說道:
“那咱們走吧,要是有賣烤紅薯的給你買一個。”
聽到烤紅薯三個字,客廳地毯上躺着的道哥一翻身就爬起來,蹲坐在客廳門口,明顯想要跟過去。
“哈,道哥也想去嗎?”
貂蟬隔着手套摸摸這家夥的腦袋,扭臉問道:
“帶不帶道哥?”
“帶着呗,不過它得穿上馬甲。”
李裕把道哥的牽引馬甲拿過來給它穿上,順便往馬甲裏塞了一個定位用的小鈴铛,萬一跑丢,也能通過手機定位找到。
穿好馬甲,兩人帶着道哥坐上五菱,開車前往山下。
打鐵花的吸引力還是很強的,李裕趕到時,廣場上已經圍了不少人,有從市裏來的遊客,還有附近的村民。
他們幾乎都帶着孩子,估計是想讓下一代,見識一下這種日漸消失的民俗活動。
廣場中央,此時已經搭好了一個雙層花棚,等會兒鐵花打在這些棚子上,會産生飛濺效果,看起來猶如煙花一樣。
“别靠太近,免得濺到衣服上。”
“喔。”
李裕交代貂蟬一聲,在大門附近轉了轉,還真找到了賣烤紅薯的小攤。
他買了四個烤紅薯,一個給貂蟬,一個留給自己,剩下兩個全都是道哥的。
“唔……烤紅薯好好吃,我要拍下來發朋友圈。”
貂蟬一手拿着烤紅薯的袋子,一手舉着手機,“咔嚓”拍了張照片,然後打開微信,點開朋友圈,發了條動态:
“美味的烤紅薯,真好吃!”
李裕看她忙活得很有勁兒,笑着說道:
“你又沒幾個好友,發朋友圈别人也看不到,算了,還是我給你點個贊吧,省得孤零零的沒人回應。”
他掏出手機,點開朋友圈,看到了“蟲兒不孤單”發的動态。
照片拍的馬馬虎虎,對焦有點模糊,應該用閃光燈的,那樣拍出來的烤紅薯色澤會更漂亮。
剛要點贊,李裕發現點贊按鈕下多了個名字:周若桐。
咦,這倆人是好友?
李裕看着貂蟬問道:
“你跟周若桐啥時候加的好友?”
“早上吃飯時,她聽說我是你表妹,就主動加我的,幸好小妹注冊有微信,否則還暴露了呢。”
你加她好友,暴露得更快……李裕吃着紅薯,覺得還是盡快給貂蟬弄個身份,免得整天提心吊膽的。
夜幕降臨,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小廣場上,趙大虎生起了一台小爐子,裏面是融化了的廢鐵。
一切準備就緒,他簡單的熱熱身,脫光上衣,頭上扣了個瓢,從爐子裏舀起一勺鐵水,端着來到棚子下面。
左手端着鐵水站好,右手抓着一根木棒用力敲擊勺子的長柄。
“嘩……”
鐵水打在棚子上,四處飛濺開來,形成了五顔六色的奇觀。
“哇,好漂亮!”
“感覺比煙花還美呢。”
“長這麽大第一次現場觀看打鐵花,值得紀念!”
打鐵花開始後,不管大人小孩都被這一幕吸引住了,大家紛紛掏出手機拍攝,記錄着這一瞬間的美好。
見大家喜歡,大胡子就更來勁了。
他一勺一勺的把鐵水打到天上,然後趕緊躲在一旁,聽着鐵屑撲撲簌簌的掉落下來,随後再繼續。
貂蟬驚訝的看着這一幕,從沒想到鐵水打到天上居然是五顔六色的。
李裕說道:
“鐵裏面的雜質在高溫下會呈現出不同的顔色,開業慶典上放的煙花爆竹,也是這個原理。”
貂蟬認真聽着,覺得李裕的懂得真多。
“你隻要好好學習,以後也會懂這些的。”
打鐵花演出結束後,李裕交代張國安處理好現場,便帶着貂蟬和道哥返回了民宿。
一連幾天,景區的生意都很火爆,在大家的要求下,打鐵花也成了景區的保留節目,不少殷州市裏的人,專門買夜間票過來看。
李裕把這些都交給了景區各部門的人負責,他隻用把控一下大的方向,不可能事事都親力親爲。
武松大醉一場後,重新投入到了學習中。
按照他的學習水平,等來年春天,就可以去報名考駕照了。
周二上午,王春喜帶着施工隊進駐觀景台下的保險庫,綁好鋼筋,固定好線管,又打了二十公分厚的混凝土。
等混凝土徹底凝固,就可以正式裝修了。
客廳裏,李裕拿着施工合同,指點武松簽名:
“二郎,在這裏簽上你的名字,你的房子就開始施工了。”
武松接過筆,認真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李裕幫他支付了十萬塊錢預付款,合同正式簽好。
送走王春喜,武松正在端詳合同上自己的簽名,看到呂布從後門大喇喇的過來,趕緊打招呼:
“奉先兄長,小弟剛剛簽署了人生的第一份合同,我要有房子了!”
呂布一聽笑着說道:
“恭喜二郎,在現代社會擁有了房産……我賢弟呢?發财賢弟來了封信,點名要親手交到他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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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寫删删,廢了幾萬字稿子,總算捋順了思路,兩更送上,求月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