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大家都是會腦補的。
到了這種時候,不管是往好了說還是往壞了說,都和顧易的人是否回應沒有太大的關系了。
反正他就是要這幾個人受到懲罰,無論他們是否真心悔過,都無所謂。
在鐵嶺這邊和遊樹山師徒排練小品的期間裏,他們也一起又去了幾趟央視那邊。
《恭喜發财》這首歌算不上多難,主要突出的就是一個喜慶。
但今年春晚雖然換了一個導演,可顧易的要求還是唱的時候真唱。
這也是顧易惟一的要求。
而導演組那邊也很痛快的同意了。
雖然還是免不了一陣叮囑,畢竟在春晚上出了事,這個責任誰也擔不起。
而顧易也是再三保證絕不會出任何的問題。
其實春晚上真唱還是很能博好感的,明星們上熱搜同樣也可以帶動春晚在播出之後的播放量和傳播度。
當人們提起春晚的次數越來越高,來年看的人也就會越來越多。
“其實現在我們的壓力很大,你看我快上二十多年的春晚了,那個時候根本沒有限制,想說什麽說什麽,尤其是我們這樣語言類的節目,隻要能貫徹一個主旨好笑就行。”這天在央視春晚的後台,遊樹山和顧易正在聊着天。
顧易點點頭,現在确實是這麽個道理。
這就像是前世一樣,就連《喜羊羊》和《熊出沒》這種動畫片都能被吐槽三觀不正,搞到最後灰太狼也不嚷嚷着要吃羊了,光頭強也不嚷嚷着砍樹了,反正大家最後都成了好朋友。
可環境就是如此,也不能說這樣做沒有好處,隻能說是各有利弊,大家也各有各的考量。
春晚這邊彩排了兩天,他們就又回到了遼甯這邊。
但這次回來之後他們得到了一個消息,那就是經過上面開會讨論,一緻決定,打算把今年的春節晚會提前一下。
正常來說是要在三十當天拍的,畢竟這個時候也有過年的氛圍,可今年除了顧易之外,他們要邀請的好幾個演員也都要在春晚上表演,所以他們就把今年春晚提前了一下。
反正就算在大年三十當天讓演員們表演也依舊沒有辦法在電視上進行直播。
畢竟總台有規定,地方台必須要轉播央視的春晚,就像是新聞聯播一樣。
所以他們什麽時候拍也都一樣。
除了今年之外,去年他們的春晚甚至隻在觀衆在場的時候錄了一部分,剩下的全都是剪進去的,不管是笑聲也好還是其他的也好。
“這倒還挺不錯的。”
顧易對節目提前沒有什麽好反對的。
既然是演出,那台上的表演者還是更喜歡台下有觀衆。
今年年跟前的這段時間顧易就是在遊樹山這邊過的。
到了小年這天,遊樹山的徒弟從外面買回來不少麻糖和畫像。
給師父家裏留了一些,剩下的則是分給了其他的師兄弟們。
“不知道你們那兒過小年是怎麽樣的,反正我們這兒過小年都得吃麻糖,然後拜竈王爺。”
給了顧易一顆球形的麻糖之後,遊樹山從袋子裏拿出一根條狀的放進自己嘴裏。
“竈王爺是每年都要拜的,糖也得吃。”
雖然顧易也知道一些習俗,但既然聊天,他也還是又多問了幾句:“拜竈王爺倒是可以理解,但爲什麽要吃麻糖啊?”
遊樹山一聽這話笑了:“這吃麻糖是有講究的,因爲這玩意兒雖然看着硬,咬着也硬,但吃到嘴裏之後,它黏,一方面是在這一天黏住你的嘴,讓你不要亂說,另一方面就是爲了要黏住竈王爺的嘴。”
“爲啥啊?”
“因爲這一天竈王爺要回天庭,你要是說了啥不好的話,叫竈王爺聽到了,回去之後跟玉皇大帝一說,那指定沒你好果子吃,黏竈王爺的嘴是讓他回去之後少說點不好聽的,多說點好聽的。
畢竟吃了糖了嘛,你應該聽過一句話叫小嘴抹了蜜,這就是用來形容說話好聽,反正就是這麽個道理。”
一邊說着遊樹山一邊把揭下來的竈王爺、竈王奶奶的紙馬扔進爐子裏燒掉。
“這玩意叫紙馬,舊的紙馬燒了上天之後,就代表着竈王爺和竈王奶奶回去了。”
顧易點點頭表示懂了。
不過在他們那兒,過小年這天一般就是大掃除,置辦年貨,但時間并不是臘月二十三,是臘月二十四。
甚至還有相當多的一部分人覺得除夕夜才是小年。
“南北還是有一定差異的,反正我們那兒過年都是吃湯圓的。”
聽着這話,遊樹山的幾個徒弟都覺得有些難以接受。
在他們看來,一年當中吃湯圓也就是正月十五那一天。
如果過後再吃,那就是正月十五買的湯圓沒吃完,還剩下了不少。
“這沒啥理解不了的,大家生活的環境不一樣,人家那邊過年螃蟹蝦什麽的都有,還有那些咱們聽都沒聽說過的海鮮。”
而顧易則是聽着這話笑了笑:“那是以前了,現在不至于,海鮮市場裏面啥都有。”
但吃完球形的麻糖之後,顧易又吃了一下條狀的,兩相對比顧易還是覺得條狀的更好吃點,圓形的吃着太費勁了,吃完腮幫子疼。
這讓顧易想到曾經在地球上上大學的時候,他好奇從網上買過一種糖,足有拳頭大小。
而且這個糖相當硬,砸都砸不開,隻能一點一點的往裏面舔。
爲了看到裏面是什麽圖案,當時的顧易足足舔了一個星期,舔的舌頭都起泡了,就連尿尿都有點泛黃,之後他還是放棄了。
不過這段時間一直都在遊樹山這裏住着,每天都是好酒好菜的招待,這搞得顧易有點不好意思,直言做點家常菜就可以,每天這麽搞,人吃胖了上春晚可不好看。
但遊樹山擺了擺手說,他們這兒平時也就是這麽吃,畢竟東北地大物博,以前家裏窮,吃的可能還稍微差點,但現在都有錢了,至少頓頓都得有肉。
不過就算在這裏,顧易也還是沒有放下學習。
每天晚上照例進行直播。
“今天主要還是學習法律,不過我最近知道了幾個比較有趣的案例,所以想考考大家,張三去嫖娼約好了一次三千,但張三說我給你五千,女的說好啊,結果嫖完之後女的氣急敗壞,因爲張三給的錢是冥币,這個大家覺得應該怎麽定罪呢?要定詐騙罪嗎?”
觀衆們喜歡在顧易這邊看直播,一是因爲他們覺得這個電子蛐蛐有意思,二是因爲顧易也确實能整活。
“這個我覺得是詐騙罪吧,你說的給錢結果給的是冥币,不過話說回來,張三真是個人渣啊。”
“我覺得應該算是強奸罪,如果張三在正常交易的情況之下拿了真錢這可以定性爲嫖娼,女性在這過程中也表示了同意,但張三拿的冥币,那個女的肯定不能同意,這不就是強奸嗎?”
“應該是用冥币罪。”
“不不不,過程是沒問題的,除非張三事先就把冥币拿出來說我要給你這個,然後女的不同意,但張三強行和對方發生了事實,但用冥币罪也不符合,因爲這個冥币不會讓人不敢用真錢,而且雖然他每次找女人都給冥币,但也構不成詐騙,所以對于這種行爲,我們普通人隻能在道德上譴責他,隻能适用于治安管理處罰。”
看到這條評論,顧易點了點頭。
“是的,他這個行爲隻能按照嫖娼來進行處理,那接下來我再給大家說一個案例。
張三本身有點迷信,然後在村裏有一個他特别痛恨的人,就是恨不得對方去死的那種,但真的讓他下手他又不敢,所以他就做了一個小人,每天都在紮小人,結果紮了十天之後對方真的死了。
可張三高興了一天之後,心裏又開始産生了罪惡感,每天睡不着覺,想着我殺人了,這個時候張三去自首,他能成功嗎?”
“哈哈哈,這個張三真是個人渣啊,怎麽什麽事兒都是張三做的?”
“這個應該會定一個迷信罪?因爲這個事情也不好說吧,說不定死者也從某種渠道得知了張三紮他小人的事,然後回去就心力交瘁死了呢。”
“不不不,現在沒有迷信罪這個說法,隻有迷信犯,也被叫做愚昧犯,具體是指人由于極端迷信,然後通過畫符和紮草人的方法企圖加害于人,雖然主觀上存着犯意,但行爲不具有社會危害性。
除非是他感覺對方的身體裏有三十多隻鬼,所以爲了給人驅鬼,就把人砍成了三十多段,這樣就叫故意殺人。”
顧易很欣慰的點了點頭:“确實如此,因爲這種詛咒雖然會讓人很不舒服,但并沒有造成實際損害。
除非是張三當着被害人的面詛咒導緻當事人暴怒,從而引發了心髒病或者是一些其他身體問題當場死亡,這樣一來行爲人就要承擔責任。
可這也僅僅是按照普通的民事責任來處理,如果明知對方有疾病,這就可能會構成故意殺人,還有一種是行爲人在實施迷信行爲時引發大火,這樣也會構成失火罪。”
顧易在直播間裏講了一會兒,之後就開始認真學習。
而觀衆們在樂過之後,也是該睡覺的睡覺,該打遊戲的打遊戲。
然後一邊做自己的事,一邊把顧易放在旁邊。
現在顧易的想法就是等到今年過完年之後就開始準備法考,然後再去拿個律師資格證。
前世的律師資格證并沒有那麽好拿,要先通過考試,然後再實習一段時間,緊接着再去考試培訓,通過了才能成爲一名正式的律師。
但這個世界不一樣,所有人都可以考這些證件,但考歸考,從業歸從業。
拿到證之後去找工作,單位還是要看你的專業經驗和工作能力。
就像顧易以前考的其他證那樣。
但顧易以後也并不打算去當律師,反正對于他來說能多學點東西也沒有壞處,拿證隻是爲了檢驗學習成果。
這樣以後再去拍類似的戲的時候,雖然就劇本上的案件可能還需要學習和咨詢,但那樣一來,理解的就能更快一點。
包括學習一些技能,在平時的生活和工作上有時也能用得到。
不過現在眼看着就要過年了,遊樹山的一些徒弟也紛紛過來幫師父打掃家裏,擦櫃子,擦玻璃等等。
顧易也想去幫幫忙,畢竟整天都在人家家裏住着。
但遊樹山則是表示不用,非要拉着顧易一起再過過劇本。
到了臘月二十七這一天,他們就去到了沈陽參加遼甯春晚。
這邊的春晚是在沈陽盛京大劇院進行錄制,觀衆們也都是邀請過來的。
衆人在後台準備的時候,前面的觀衆們也紛紛落座,大部分的座位都坐上了人,而在前面的就是一些領導。
前面照例還是些歌舞表演,但作爲家鄉再加上這幾年家鄉發展的不錯,所以遊樹山漸漸的也把主戰場轉移到了這邊。
因爲在這之前他們自己認爲的一些好本子,拿到央視那邊又過不了審核,所以就放到了這邊。
等到歌舞表演結束之後,幕簾落下,當幕簾打開之後,遊樹山的那個徒弟就坐在炕上。
緊接着遊樹山出場,講述自己在銀行門口捐錢的經過。
最近接着顧易帶着攝影師出場,開始進行采訪。
“錢重要,面子重要,但媳婦兒更重要。”
“大愛無疆,大義滅親,我還大大泡泡糖呢。”
“千言萬語彙成一句話說不清,道不白。”
“你這麽摳的人,一串羊肉串能喝八瓶啤酒,簽子都能撸出火星子來。”
從頭到尾,觀衆們的笑聲和掌聲就沒有停過。
顧易看到坐在前排的那些領導們的臉上一個個的也都在笑着,紛紛鼓掌。
雖然到了最後這個節目也又上了點價值,遊樹山的親家表示實在不行我也捐三千,回頭你給我退一萬二。
因爲這個錢他确實要留着相媳婦兒。
而受捐助的大姐也說一萬五都要退回去。
最後幾人就這麽追着離開了舞台……
“刨根問底,刨個稀爛,知道結果,明年再見,追。”
這時攝影助理扛着相機問道:“還追啥啊?”
“麥擱他手呢!”
就這樣,所有人都離了場。
台下的掌聲熱烈,他們都很喜歡這個小品。
不過下台之後,遊樹山還是抹了一把腦袋上的汗,因爲當時在台上他忘了一句台詞,好在後來顧易看出了情況,又多補充着問了一句,這才把場子圓回來。
“幸好小顧反映及時,要不然這真成播出事故了。”遊樹山一邊拿毛巾擦着腦袋上的汗,一邊說道。
“啊,遊叔,這是您忘詞了啊,我還以爲是您想要整點刺激的,讓我們多點臨場應變的小環節。”
“啥啊,我這就是上了歲數忘詞了。”
“我倒是覺得沒啥,現在很多話劇也這麽搞,平時排練加上演出次數多了難免就會覺得枯燥乏味,所以很多演員就會臨場改一些台詞來讓其他人去接。”
聽到顧易這麽說,其他徒弟也紛紛附和着,顧易的話給了遊樹山台階下。
不過這邊的演出結束了,而且時候也不早了,所以他們就沒有回TL市,在附近的酒店住下,不過他們也早就想到了這種情況,所以在這次到沈陽的時候就把該拿的東西都拿上了,等到明天一大早就飛BJ。
因爲明天就是央視春晚那邊的錄制。
這些地方台的春晚要等到初一的時候再往出發,所以觀衆們看到也是初一了。
但現在已經到了臘月二十九,央視這邊也放出了大年三十晚上的表演節目單。
很多人都在上面看到了新蜜蜂樂隊的名字。
紛紛猜測着新蜜蜂這次要表演什麽。
“感覺可能是小品,之前我看顧易直播的時候就像是在誰的家裏,然後我好像還在直播間裏聽到了遊樹山的聲音。”
“你還真别說,顧易确實有演小品的天賦,到現在我還經常把他們在《耕種吧》上演的那段小品拿出來看呢,雖然當時顧易演的一般,但也确實搞笑。”
“不對吧,上面寫的是新蜜蜂,總不能遊樹山一個人帶着全體新蜜蜂的人出演,那樣人也太多了,而且就算要帶新蜜蜂,遊樹山肯定也得帶一兩個他的徒弟或者是以前的老搭檔,小品一般也就三四個人能上,五個人就夠多了。”
“我覺得也不太可能是小品,你們沒發現新蜜蜂就在節目單的第一個嗎?按照往年的習慣,這個節目單都是按照演出的順序來的,總不能上來就演小品吧。”
“那就是唱歌了,可一般第一首歌不都是歌頌太平或者是突出年味的歌舞類表演嗎?顧易他們之前有這樣的歌?”
“該不會唱《囍》吧?”
“Vocal,你這也太陰間了吧?大過年的聽《囍》啊?”
但網友們讨論了一陣,最終還是覺得顧易他們可能會出一首新歌。
于是又開始紛紛期待了起來。
同時兩邊的工作室也開始寫起了軟文,打算等到年後就往出發。
雖然那個時候他們已經回家過年了。
但這份工作的性質就是這樣。
而提前寫好,也免得過年的時候還要吭哧吭哧的寫,現在隻要等到了時間點擊發送就行。
另外這次顧易回來就要去央視那邊錄制了。
當天晚上他們錄制的是無觀衆版。
有了之前的經驗,現在他們表演起來也是得心應手。
下面僅有的幾十個工作人員也不影響顧易釋放自己的熱情。
一首歌唱完之後,顧易這才下了台,到後台去卸妝。
之後顧易就先回了一趟自己的個人工作室。
宋福星提前給大家準備好了獎金。
每人都是十萬塊。
白茶由于每天都要寫軟文,所以比較辛苦,而攝影也是每天跟着顧易出去出差,回來之後還要剪視頻,發在工作室賬号和顧易的個人賬号上。
化妝師同樣得出差,而且更加辛苦,基本就是隻要顧易有工作他就睡不了。
而司機雖然去年一直在休息,但那也是因爲傷勢和官司的事兒。
按照對方正常的工作來說,其實是拿不到這麽高的,如果換做往年可能也就發個五六萬。
但司機侯傑峰年底能發這麽多,是因爲之前在李夕的那個案件中拒不和解,本人也少了很多的經濟補償,而後果就是讓李夕在裏面多蹲一段時間。
雖然之前已經給了一些,但到了年底顧易考慮了一下,還是決定給對方多發一些。
順便又給大家都漲了工資。
現在司機一個月能掙一萬五,其他人都算是工作強度比較高的技術工種,所以都漲到了三萬以上。
再加上節假日的各種福利,一年下來差不多都能賺到四十多萬。
同時今年宋福星這邊,顧易給的個人獎金還是一百萬,另外公司那邊也給宋福星發了一百萬的獎金。
但由于顧易這邊的事情比較忙,所以在工作室給大家發完獎金又宣布了漲工資的事兒之後,就回到了樂隊的工作室那邊。
而樂隊這邊,每個人也是年底十萬塊的獎金。
另外還有每人一萬的過年加班補償。
拿到錢之後大家都美滋滋的,尤其是黃琪,之前她在原單位上班時工資隻有五千塊,還得天天加班,現在雖然也是經常加班,但工資現在也已經漲到了一萬五。
僅僅是在這邊工作了半年,加上日常的福利以及年底獎金,她就賺了将近二十萬。
“這可比我之前的工作強太多了。”
黃琪拿到錢之後别提心裏有多高興了。
不過說歸說,今天他們還是得在内部排練幾遍,雖然晚上的歌沒有出錯,但明天要進行現場直播,而且還是作爲整場春晚的第一個節目,穩妥一點總沒有壞處。(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