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
這一段鏡頭他們來回拍攝了大概四遍左右才過了。
中間主要NG的地方就是在碧蓮求饒和夏疏螢打耳光那裏。
飾演碧蓮的演員由于求饒時的情緒不到位,沒有哭腔,所以重來了兩次,後面又由于喻雪在打耳光的時候擔心傷到對方,所以顯得力度不夠又NG了兩次。
不過後來張凡借了一下位,除了第一下是真的打到之外,後面就隻拍喻雪打空氣。
後面的鏡頭是讓女演員咬破了嘴裏的血包,然後化妝師又上去補了一些妝之後呈現出的效果。
“對不起,對不起姐姐,我剛才是不是下手太重了。”
這一段拍過之後,喻雪連忙去給那名演員道歉。
“沒事,其實還好,拍戲嘛,不就是這樣,剛才我拉扯你的時候也看到衣服勒到了你的脖子,你沒事吧?”
“我沒事的。”
然後飾演碧蓮的演員又去給飾演秀荷的演員道歉,因爲剛才她那一下也是真的。
然後飾演那名秀女的演員也同樣過來給秀荷道歉。
就這樣四人互相道歉了一會兒之後才到旁邊去休息。
但眼看着時間也到中午了,所以劇組停工休息兩個小時。
顧易他們這些主演的夥食和那些群演們以及配角們不大一樣,他們的菜裏肉比較多,而且還有雞腿。
喻雪就坐在顧易的身邊:“顧易,伱吃雞腿嗎?我拍戲的時候要控制體重,這個雞腿你吃了吧。”
但顧易想了想:“我就不吃了,正好加上我的一共有兩根,你去給他們兩個吃了吧,我看他們的盒飯挺簡陋的。”
喻雪看了看顧易佩服的說道:“還是你想的周到,謝謝啦,這條雞腿回頭我還你。”
說完就把顧易的雞腿也夾了過來,然後去秀荷和碧蓮那邊把雞腿送給了二人。
快速扒拉完飯之後,顧易找了個地方就打算休息一下。
下午還要拍戲,中午至少也得午睡一會兒,不然下午怕沒有精神。
當時間到了兩點左右。
劇組開工。
顧易和喻雪又去補了一下妝,回來開始拍攝。
在那之後,二皇子李昭便帶着夏疏螢回到了他所在的宮内。
隻是剛回去不久就碰到了來給他上課的國子監夫子。
“二皇子,您上午又去哪亂跑了?您貴爲皇子,卻整日裏四處遊蕩,這成何體統,若是叫陛下知道了,您又要挨罰了。”
李昭聽後嬉皮笑臉的上去纏住了夫子的胳膊:“那您不和我父皇說不就行了?”
誰知夫子一把将李昭胳膊甩開:“這事臣做不到。”
李昭頓時垮下個批臉:“夫子,若是您向父皇告我狀,那我也和父皇說您教的不好,每次都講不到重點上,讓人昏昏欲睡。”
誰知對方絲毫不懼:“二皇子盡管向陛下去說,臣可是六年前考中的兩榜狀元,陛下斷然不會聽信二皇子的謊話。”
“你……”李昭很是生氣,但又無可奈何。
可就在這時,已經迅速擺清自己位置的夏疏螢插話說道:“殿下,學習是一定要學習的,俗話說的好,書中自有顔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讀書可以讓您以後在看到夕陽的時候,第一時間想到的是落霞與孤鹜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而不是哇,夕陽真美。
在看到漫天小雪的時候,想到的是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而不是哎呀媽呀,雪下的可真大!
就連罵人的時候也能說閣下何不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裏,而不是直白的罵人,你咋不上天呢?”
就在夏疏螢說完這話之後,夫子和李昭的神色不一。
夫子驚歎于這個小宮女脫口而出的幾句詩居然如此了得。
而李昭則是在聽前面的話時感覺有些枯燥,可在聽到最後一句時卻眼前一亮。
“閣下何不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裏!”
“好啊!這句簡直太好了!”
夫子也贊賞的點點頭:“确實不錯,隻是這些你是從哪裏學來的?還是你自己作的?”
夏疏螢搖搖頭:“不是我做的詩,以前在老家的時候一位老人家說的。”
她說完這才想到這個世界的曆史和自己那個時候不太一樣。
“不是同一個人。”
“民間尚有如此大才,那他們現在可還活着?”
“死了。”夏疏螢幹脆的說道。
“可惜。”
不過他倒也沒有在這件事上糾結很久,而是趁着二皇子意動之際,又教了二皇子,一個時辰。
結果換回了夫子教學,李昭還是聽的昏昏欲睡。
直到負責夫子講完失望的離開之後,李昭才看向了夏疏螢。
“就剛才你說的那些,你還有沒有别的?”對于這種不說髒字就能罵人的詩句,李昭表現出了莫大的興趣。
“哪些?”
“就是扶搖直上九萬裏這樣的。”
“會的。”
“那你趕緊教教本宮,若是你教會了本宮重重有賞!”
像素顔,沒想到二皇子居然會喜歡這些。
“何不以溺自照面,看做得三……三界生靈無?”
李昭琢磨了一下:“這是不是就是說,你怎麽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臉,看自己配不配做人?”
“對。”
“這個罵的夠狠啊,連人都不是了,不對,這是罵别人連畜生都不是。”
“還有嗎還有嗎?”
“有的,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這是說人自不量力。”
“爾曹身與名俱滅,不廢江河萬古流,這是在罵别人以後死了變成灰土也傷不到自己這樣如滔滔江河的萬古奔流。”
“厲害厲害!”
“沒想到從浣衣局撿回來個宮女,居然會這麽多東西!”
李昭很是開心,這下他出去又有可以用來說的了。
平時他總覺得自己罵人罵的太過于粗糙,但奈何又想不出些厲害的句子來。
其實他最想和夫子學的是如何用文雅的話罵人,可那些大臣們從來都不教他,教他的都是學四書五經大學中庸之類的。
“本宮得好好賞賜你,你有什麽想要的沒?”
夏疏螢也想了想:“報告殿下!奴婢想拿着一大筆錢,出宮去過逍遙日子!”
李昭笑了。
夏疏螢也笑了。
二人就這樣對着笑了幾聲,李昭搖了搖頭:“不可能!你走了誰教本宮這些東西?”
“換一個吧。”
夏疏螢頓時垮下臉來又想了一會兒:“奴婢之前的手……”她剛想說手表,但又想到說了手表面前這個皇子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于是又臨時改爲了手镯。
“你的手镯被一個秀女要走了?”
“對,那可是奴婢的娘在臨死之際親手放在我手裏的,要我好好保管,可當時那個秀女咄咄逼人,奴婢也不敢得罪,所以就……”夏疏螢泫然而泣,看起來楚楚可憐。
“還有這種事?走,我給你要回來!”
随後李昭就帶着夏疏螢來到了秀女們休息的地方。
但在進去之前夏疏螢還是打聽了一下,得知對方今天并沒有被選中。
也就是說對方接下來會被王公貴族們繼續挑選,如果王公貴族也沒選上,她們就隻能被大臣們挑選了。
夏疏螢走到了對方面前。
直接伸出手:“你之前從我那兒搶走的東西呢,現在還給我。”
之前對方是秀女而她隻是一個浣衣局的小小宮女,自然要唯唯諾諾。
而現在她成了二皇子身邊的人自然要重拳出擊。
隻是對方現在背對着門口,并沒有看到二皇子。
眼看夏疏螢還敢過來找自己讨要,本來她沒被選中就心情不好,當即新仇舊恨一起發洩出來:“你是什麽東西?也敢出現在這裏!這是你來的地方嗎?”
但夏疏螢才不管她:“你給不給?我數三下,你要不給我可自己拿了!我在浣衣局洗了一個月的衣服你可是比你大!”
“。真是煩了,便是沒有被陛下選中,日後我也是要服侍皇子王爺的!”
夏疏螢自顧自的數完三個數就直接從對方的懷裏去掏。
一邊掏還一邊嘀咕着:“你這是屬于非當事人本人意願敲詐勒索而來的财務,本人有權利取回!”
可秀女自不可能把到手的東西讓出去。
而且那塊手表她也确實挺喜歡,畢竟這玩意兒放在宮裏也算得上是稀罕物件。
到時候就算自己不留着也能當做禮物送出去賺個人情。
結果争執之下,手表鏈子被扯斷。
夏疏螢連忙從地上撿起,看着已經斷掉的表帶,急的直接回身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你敢打我?”
但秀女剛說完夏疏螢又給了對方一個大逼鬥。
“我不光剛才敢打你,我現在也敢打你!”
可就在秀女要還手的時候,李昭在後面咳嗽了一聲。
“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打本宮的人!”
秀女轉頭看到李昭後頓時就驚了。
她可是之前看過二皇子的畫像的,畢竟她們這些秀女入宮之前就要做好萬全的準備。
“殿下,他不是浣衣局嗎?”
李昭冷笑:“那你是說本宮住的地方是浣衣局?”
“殿下饒命,民女知錯了,民女不是那個意思!”
沒有被選上,就還是民間女子,算不得貴人小主。
李昭有心偏袒夏疏螢,于是再次看向了對方。
而夏疏螢也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
“好啊,居然敢以下犯上!掌嘴!”
夏疏螢再次左右開弓抽打了起來。
……
“對不起,對不起,姐姐,我剛才是不是打疼你了?”
拍完之後喻雪又連忙去道歉。
“沒事的,你那力氣到了我臉上就和摸了一下一樣,不疼。”
喻雪也确實沒有盡全力打中對方,因爲她在揮出的時候是很用力的,但到了對方臉上的時候力氣就變小了。
一天拍攝下來,劇組整體還是很歡樂的。
到現在他們總共拍攝時長也就是一集左右,爲了趕時間張凡特意把二人一起出現的戲趕着拍,畢竟月底他們還要請一周的假。
而且顧易考四級也得再請兩天。
所以中間其他人的戲份,張凡就先直接跳過打算過後再補。
到了晚上還有夜戲。
隻是這次喻雪不需要再扇人耳光了。
……
“唉,明天夫子還要檢查我背誦,這可怎麽辦?我一句都沒背會,若是我背不會夫子又要去找父皇告狀了,到時父皇一定會責罵我,說不得還要減少我的用度标準。”
李昭坐在書桌前愁得不行。
夏疏螢聽到這話後不禁來了興趣,因爲因爲白天二皇子上課的時候她就站在門外候着,感覺那些東西其實都很簡單。
心想這個笨蛋怎麽連這點東西都學不會?
不就是幾句話嗎?
“殿下可是在爲了明日背誦而苦惱?”
“是啊。”
“殿下哪裏不懂,可否叫奴婢看看?”
李超擡了擡眼皮子,看了一眼對方:“你一個宮女……算了,你看看吧。”
夏疏螢過去一看上面的内容,心想這不就是論語嗎?
怎麽有些東西有有些東西沒有啊?
沒有那些詩句,但卻有論語。
“殿下,其實這個很好懂啊,你看這裏說君子不重不威,意思就是君子打人不下重手就不能樹立威信……還有這裏子不語怪力亂神,就是夫子不想說話,然後把人打到神志不清。”
李昭沒想到一個小宮女能夠解釋的通這些話的意思,可此刻他這麽一聽忽然感覺一下子就開竅了。
于是又指着另外一處:“那這裏呢?”
“這裏就更簡單了啊,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意思就是30個人才配我站起來打,40個人我沖上去打一點都不猶豫,要是50個人會被我打到他們以爲自己遇到了他們的天命,60個人得在外邊說好話才能讓我消氣,要是70個人圍攻我,我就能随心所欲的亂殺了。”
李昭聽着,忽然一拍桌子!
“這樣就說得通了啊!”
“懂了懂了,我全懂了原來夫子是這個意思!”
李昭全然沒有發現這些知識,以一種十分卑鄙的方式進入了他的大腦。
看着興奮的李昭,夏疏螢不免有些擔心。
害怕二皇子明天把這些解釋的内容說給夫子聽,于是又補充了一句。
“不過殿下,這些都是背地裏的說法,明面上還是不能這麽說的。”
“我懂我懂,謹言慎行啊,我得注意自己的身份,但如何但這些如何能翻譯成場面話?”
看着二皇子虛心求教,夏疏螢又把這些話的正确意思解釋了一遍。
“好了,明日我就和夫子這麽說。”
“嗯嗯,殿下一定要記得,到時千萬别說錯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