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3章 災物讨債

天下半祭,請神歸壇。

這兩件事,便已經讓那四姓主事,坐立不住,驚怒之中,已經在飛快思索着該采取什麽手段,以免那胡家的少爺,繼續瘋下去,卻也又在這一刻,再度生出了某種不妙的感覺。

事态的失控,竟似一波接着一波,無形的轟鳴,使得他們也驟然變了臉色。

“邪祟上橋?”

“不,是奪橋!”

“……”

那種自有橋以來,從未出現過的事情,一時間,狀态的緊急,甚至連他們都有種猝不及防的震驚感。

橋乃避禍之路,亦是超脫之望。

登階爲術,入府爲法,而上橋,便已經可以稱之爲路。

二百多年前,太歲降世,才讓這世間奇人異士,琢磨出了這上橋之法,而十姓,便是最早接觸,也是最早有人上了橋的人之一。

正因爲上橋上的早,又因爲權勢愈大,久而久之,十姓便愈發将這橋當成了自己的,所有後來之人,上橋之時,便皆須向十姓叩首禮拜,甘心蟄伏。

尤其是這二十年來,轉生邪祟絕迹,十姓便于橋上更加勢重,這橋便更成了十姓私有,天下門道中人,都隻能承認這個事實。

十姓之超然,便也在此。

若說十姓在這世間,還隻能算是豪門大族,還有洗牌的可能,那這橋,便讓十姓與這世間所有人都拉開了距離,甚至讓後來者,沒有逃出十姓指掌的可能。

但如今,居然一下子便被人打亂了?

“不可能有這麽多人上橋,也不可能所有事情都趕得這麽巧,除非……”

“……邪祟!”

陳家主事叫出來時,聲音甚至都在顫着,仿佛想到了什麽别的可能:“那些曾經與我們在橋上相争的邪祟,又回來了!”

“二十年前,他們還隻是分散在各橋之上,雖然多次與我等鬥法,終究未能将這橋奪去。”

“這次,他們居然……居然他媽的改了策略!”

“這次他們一上手,便直接朝了孟家的橋去,甚至不給我們反應的時間!”

“……”

“最關鍵是那胡家……”

有人說出了一半,卻又停住。

那些邪祟有如此意動,必然籌謀已久,但怎麽偏偏這麽巧,胡家正與孟家鬥得頭破血流,引去了所有人目光之事,邪祟便又忽然去奪了孟家之橋?

“事已至此,難道,由我們去替孟家護橋?”

而在這一片驚亂裏,也終于有人說了出來,卻一下子忽然引來了旁邊無數的目光。

“怎麽護?”

旁邊有人惱怒:“這又不是哪個村子,哪個地盤,說一聲打,便打過去了,那些邪祟到了橋上,我們便有力氣也無處使,還是要在人間将他們找出來才行……”

“但這天下大亂,哪裏去找?”

“……”

“還是先看着孟家吧,如今孟家,無人在橋,此路被奪,孟家便失去了最後一絲庇佑,這麻煩,大了……”

他們本是各家主事,見事極有果斷,便是平時商讨什麽,那也是平靜淡雅,風輕雲淡之間,便已定下計策,如今倒還是頭一回慌亂争吵。

但雖然面上有火,心間有氣,如今卻也意識到了最關鍵之事。

剛剛離了孟家,便沒有走遠,如今轉頭看去,便赫然看到了那鹽州上空,滾滾烏雲低垂,這是自請災時,便有東西看住了孟家,而如今,那東西赫然便已經開始動了。

滾滾烏雲,本是低垂于天際,卻在此時,正飛快的落入孟家宅院之中。

就連孟家的門檻,也在此時,仿佛是被風吹着,悄無聲息,慢慢的向了宅内倒去。

這是孟家宅裏失了最後的支柱,十一路災,直入宅門,再無遮擋。

“先保孟家血脈的命!”

見着這一幕,那不死王家的主事,終是不甘心,沉喝聲中,從袖子裏掏出了一個瓷瓶。

拔了塞子,裏面便有一個胖嘟嘟的,指肚大小的白色娃娃跳了出來。

這是王家炮治的藥丸,已生了靈性,宛若活物,他快速的向了孟家祖宅的方向一指,便讓這藥丸娃娃趕過去救人,自己則是快速的轉向了另外三人:“找孫家人,速速消災!”

“然後,該請十姓裏還能說得上話的人,出來坐坐了。”

“……”

看着黑雲滿宅的孟家,其他人也知道别無他法。

如今,那十一路災,幾可斷定,全然沒有機會進入老陰山去了。

請災送災,便是如此,請了下來,便開始付出代價,送災路上,也是要付出代價。

而偏偏,老陰山有塘神出世,擋住了災,那麽,這代價便是全需要孟家償還。

至于胡家,胡家确實是孟家打算送災的對象,但面對着“災”,無論是躲也好,擋也好,隻要不讓災近了身,那這件事,便幾乎與胡家毫無關系。

這件事從表面上看起來,孟家簡直成了天下第一大笑話。

連請帶送,葬送了這麽大一族氣運,血脈,但最後,胡家人卻連那災的影子,都沒有瞧見。

而于此時,他們身爲外人,甚至都不得不捏着鼻子,來給孟家收尾。

很快消息遞到,老陰山外,那十一路送災之人,皆表情呆滞,茫茫然的停下了腳步,而他們懷裏抱着的災物,則于此一刻,忽然同時擡頭叫喚,聲音仿佛讓這天地顫栗。

災物累了,要回去!

但出來這一趟,非但沒享着祭品,反而不知挨了多少鞭子,它們心裏的怨氣,也不知重了多少倍。

而這所有,便都需要孟家償還。

當送災人迷迷蒙蒙,開始轉身向了洞子的方向走去,此時的孟家祖宅之中,那滾滾烏雲,也在緩緩的向了宅子外面飄了出來。

隻是,分明是烏雲,卻可以看到,這烏雲之中,依稀可見一道道身影,身上穿金戴銀,錦袍玉冠,每一個都看着如此體面,但如今卻被鏈子鎖了,可憐兮兮,哭哭啼啼,被拖了走。

孟家大宅,于此時候,已是變得空空蕩蕩,隻有幾個在孟家呆了不久的奴仆,失魂落魄,穿屋過院,見了面,也隻是直勾勾的向了彼此說着:

“又……又死了一個……”

“……”

“洞子裏的東西,到孟家來讨債了……”

遠遠看着這一幕,便連那四姓主事,都不敢靠近,他們雖然在橋上走了很遠,能躲生老病死,卻還沒有本事躲過三災,這會子,自然不敢沾染半點。

以他們的本事,原本以爲胡孟二家再怎麽鬥,最後也能随時制止,至多不過是付出一些代價。

但如今,除了将一枚藥丸送進孟宅之外,他們卻連進去看一眼,那孟家大少爺是否還活着,都不敢去做。

北地上京,祖祠之中,那位守祠老人,眼睜睜看着,孟家祠堂,由滿堂燈火,居然在一盞一盞的消失,隐約可以聽見,那祠堂裏,滿滿都是哭聲,似乎舍不得離開這裏。

他也嘴唇微動,看向了隻有一盞燈亮着的胡家祠堂,低低道:“白家姐姐,這事……這事也是你能想得到的?”

胡家祠堂裏,婆婆的時間,良久才響了起來,聽着仿佛滿滿都是悲傷:“此時的孟家,便與二十年前的胡家,又有何區别?”

“孟家隻想害人,就沒想過,我胡家門裏也有争氣的,會報了這仇?”

“……”

守祠人語塞:“但畢竟爲了石亭……”

“你們商量這石亭之事的時候,便該想到讓孟家人莫欺我胡家太甚。”

胡家祠堂裏面,婆婆的聲音顯得從未有過的堅定:“我回來時,跟我孫兒說了要活着,要學本事,要報仇,但是……”

“……惟獨沒囑咐他所謂的石亭什麽的!”

“……”

“……”

“走,我們也進老陰山!”

望見了陰災入宅,四姓主事再神通廣大,這會子也一顆心像是浸入了冰冷的井水,怒聲中,便要往老陰山去,這一次,卻是非找着胡家的人,問個明白了。

但卻也在他們将要動身時,卻忽然聽到,身邊居然有人笑道:“幾位貴人老爺,放着滿塘荷花不看,卻是如此焦忙,不知所爲何事呀?”

這四姓主事,奇異轉身,便看到了說話的,是一個在路邊挑着卦旗之人。

他形容潦倒,布袍髒亂,像是個走街串巷,給人算命的。

隻是這等江湖之人,見着了不怒自威的四姓主事,居然也隻嘻嘻笑着,渾無拘謹。

倒是四姓主事,在看到了他的一刻,先是微微皺眉,旋即便将目光落在了他的身後,這挑了卦旗的人,身後背着一個木頭架子,而在架子之上,卻又蒙了一塊紅布。

從紅布下面生出來的凸起狀看,仿佛下面是供着一個神像,有風吹起了紅布一角,隐約見是一塊木頭雕像。

四姓主事臉色頓時變了,惶急之色也都忙忙的收起,緩緩擡手,向這人,或者說,是向他身後背着的木頭雕像,緩緩施了一禮。

低聲道:“莫非是事情太大,國師也終于舍得現身了?”

那算命先生笑嘻嘻的,臉上沒有一點驚色,笑道:“願者上鈎而已,又談何大不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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