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思文跟她講正經的,被她一打岔,一時間忘了要說啥,想了想,哦對,要說她真好,正兒八經的說好愛她什麽的呢。
嗯,提起精神,陳思文神色認真,擡頭眼神柔情似水的剛想說話,就看見吳佩妮突然緊張兮兮的把他看着,“老公。”
陳思文語氣一滞,“又怎麽了?”
吳佩妮水汪汪的大眼睛有點懵乎乎的,“肚肚疼。”
陳思文一愣,然後猛的起身,整個人慌亂起來,差點摔倒,“我,你,我”
好不容易緩過來,就趕緊道,“你等着我,你等着我,去醫院去醫院。”
現在哪兒有什麽時間膩歪說愛什麽了!
快點啊,開車啊。
陳思文一陣忙活,還好家裏有私人醫生,一切也是忙中有序,很快到了醫院。
陳思文此刻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可很快就知道虛驚一場。
“預産期将近,宮縮現象是很正常的,最近吳小姐就住在醫院了吧.”
害。
陳思文路上打了電話,他家裏在唐都的親戚少,而吳佩妮的七大姑八大姨本來平常特别忙乎,身份地位不一樣嘛,但今天過年嘛,可以說都來齊了,特别熱鬧,都想看着佩妮這丫頭生小孩呢。
結果狼來了一次.
算是過年的小節目嘛,華老爺子都第一時間趕到了,最後也是覺得好笑,盯了陳思文一眼,說,“好好照顧佩妮。”
陳思文連連點頭。
爲了不打擾她休息,大夥兒看了她幾眼,聊了會天兒,就離開了。
樓下。
病房内。
推門一進,送大家走的陳思文就看見妻子醒了。
正跟床上靠着。
見自己進來後吳佩妮才笑盈盈地看向自己。
“睡醒了?”
“嗯,剛醒。”
“大家都回去了,伱呀,可是吓死我們了。”
“老公,我也被吓壞了。”吳佩妮抿抿小嘴摸摸自己肚肚,講道。
陳思文笑笑,“感覺好點了?聽你說話順溜兒多了,剛才那一覺養過來一些吧?”陳思文坐到了她的床邊。
吳佩妮一嗯,“老公,我好多了。”
“醫生說了,這都是正常現象,你不要緊張,有老公陪着你呢。”
“嗯,有老公在,我一點都不會緊張的。”
“還有,一會兒媽去家裏跟你拿換洗的衣服,這幾天就提前在醫院住着吧,你想要在家裏帶什麽東西過來嗎?我一會兒打電話給咱媽說。”
“帶老公就好了,其他都随便啦。”吳佩妮乖得漾人。
“你呀你。”陳思文歎了口氣,輕輕揉揉她的臉蛋。
“不說了,老公,我好像餓了。”
陳思文立刻诶了一聲,一拍腦門道:“看我這記性,還沒吃飯呢,剛剛二姑他們提過來的飯還在,給留着呢,要不然我去熱熱?”
吳佩妮搖搖頭,小嘴吧唧吧唧,“老公,你媳婦好想吃酸辣粉了。”
陳思文呃了一聲,“你能吃嗎?垃圾食品”
“老公,吃一點點沒有關系。”吳佩妮軟乎乎地伸了個懶腰,躺在那裏也不知道是真虛弱還是假虛弱,“給媳婦訂一份來呗,想吃诶。”
“都說酸兒辣女酸兒辣女,你這喜歡吃酸辣粉,是兒還是女呢?”
陳思文笑了笑,自然沒二話了,“行,那你等着吧。”
他出去後就找人要來了幾個飯館的電話打了過去,可人家都不管送,說過年了沒有這個業務,大過年的,也沒轍了,下樓就開上車去了最近的一家飯館,一看門臉兒,太土了,估計好吃不了,于是繼續開車,開了大約十分鍾才來了一家還算湊合的飯店門口,進去要了一份酸辣粉和米飯還捎帶了幾個青菜,等菜好了,陳思文生怕菜半路亮了,趕緊小跑着上了車,用最快的速度開回去。
……
病房。
陳思文氣喘籲籲地推門進去,“酸辣粉來了,來了!”
吳佩妮剛從衛生間出來,正慢吞吞地走向病床呢。
陳思文一看就無奈的放下東西過去扶她,“你看你你看你,這剛好點兒就下地啊怎麽,快小心點兒,我扶着你。”
“老公,我現在肚肚不疼了。”
“不疼了也得小心啊,沒準多久就要生了,诶,祖宗慢點兒,你慢點兒。”
給妻子扶上床,陳思文松了口氣,方才回身拿來了飯盒和菜,一道道端在了妻子面前,“香不香?”
“香。”
“那快吃吧。”
“怎麽這麽慢?”
“他們沒送餐的,我出去買的。”
吳佩妮伸手要去夠夠,拿筷子吃飯,不過卻被陳思文攔住了,他甚至連讓妻子動手吃飯都舍不得,緊巴巴地往床上一坐,拿筷子加了一夾酸辣粉遞給去,還給她輕輕吹了吹,“嗯,吃吧。”
吳佩妮微微一笑,乖乖地張開嘴吃了一塊,細細咀嚼,末了輕輕嗯了一聲,“老公,香噴噴的。”
“來,别光吃這個,也吃一點菜。”
“嗯,好诶。”
“張嘴,啊.”
門忽然一開,護士進來檢查吳佩妮情況了,見狀也是吓了一跳,忙道:“怎麽吃酸辣粉啊,太不清淡了,這不行!”
陳思文回頭道:“沒事沒事,就讓她嘗個味道。”
吳佩妮夫唱婦随的點頭,“嗯嗯,就嘗一個味道,不吃多了。”
“那也.”
護士一看陳思文,嘴裏的話也咽回去了,沒和他多說。
剛剛吳佩妮被推進來的那陣仗大夥兒可是有目共睹的,這輩子都沒見過那麽多官車,也沒見過院長還過着年呢,火急火燎的冒着汗都跑了回來。
小護士哪兒敢觸他的黴頭。
換藥。
吃飯。
吳佩妮很快吃飽了,小嘴呼呼滿足的。
陳思文瞧了以後,才顧上自己吃,将吳佩妮吃剩下的酸辣粉和小菜往嘴裏扒拉,都有點涼了,不過湊合吧。
吳佩妮一呆,“老公,你沒吃呢?”
“哪兒顧得上啊。”陳思文大口吃着,今天來了多少人,他忙前忙後。
十分鍾後,吳佩妮的肚子也鼓囊了一些,飽了。
不過陳思文一刻也沒閑着,見吳佩妮頭發還有些黏糊糊呢,就去衛生間弄了條熱乎的濕毛巾,一點一點給她擦着,最後還給她擦了擦臉和胳膊,很細心,“吃點水果嗎?吃吧,我給你削個蘋果。”
水果是爸過來的時候買的,知道吳佩妮喜歡吃什麽,老父親此刻也沒有在商場叱咤的駕駛,就一個疼愛女兒的父親,以及惦記外孫兒的外公。
陳思文抓起一個就洗幹淨削皮,然後一塊一塊地喂進大老闆的嘴裏。
吳佩妮唇角挂着笑,此刻也不客氣,老公的溫柔她也是喜歡極了,嗯嗯,老公的什麽她都喜歡诶。
一塊塊地吃下了肚子,看向陳思文的目光也十分柔和,“老公”
“嗯?”
“腿腿癢癢,給我撓撓。”
“嘿,手不是能動嗎?”
“肚肚好大,懶得彎腰了,就小腿外側那裏。”
陳思文低頭找過去,吭哧吭哧地拿指甲撓了撓,“行了嗎大肚婆?”
“再左邊一點兒。”
“這裏?”
“再左邊。”
“這兒?”
“行了,老公,我好舒服诶。”吳佩妮美滋滋地往後一靠,舒舒服服的吧唧小嘴道:“我家老公最會疼人,老公,還想親親啦。。”
陳思文看看病房門,彎腰摟着她吧唧了一口,“你呀,還說要照顧老公一輩子呢,現在跟老佛爺似的,讓老公伺候得愈來愈順手了啊。”
吳佩妮笑着摸了摸他的手背,捏在手裏道:“所以說啊,是老公疼我,我也樂意老公疼我,當然我更疼我老公,我要給我老公生好多好多的孩子。”
“肚子這個還沒生下來呢,你給你老公畫餅是吧,萬惡的資本家?”陳思文笑着輕輕給她揉搓肚肚。
誰說一孕傻三年,吳佩妮思路清奇的眼睛一眨巴,“那老公的娃娃,就是小資本家。”
“嘿,你還這麽說呢?”
吳佩妮理直氣壯的嗯了兩聲。
陳思文沒跟她接着講了,去門口接老媽了。
也是把老媽吓了一跳。
也沒寒暄多久,本來老媽想留在醫院照顧吳佩妮呢,陳思文想了想,“都在醫院了,出不了問題的,更何況我還在,我的媳婦兒我照顧就好了,時候不早了,媽,你就回去休息吧,剛剛還我和耿醫生兩個人把佩妮送醫院的呢。”
老媽聽完了,想了想也确實,就一步三回頭得離開了。
陳思文現在也是特别會照顧人的,老媽确實做家務啥的比他順手,畢竟這麽長了多年的歲數,可是她大半夜能抱着媳婦兒安慰她嗎?不行。
陳思文一晚上都是摟着自己媳婦兒的,他睡覺其實挺老實的,一大早也是自然醒,親親她的額頭,就去衛生間給她擠牙膏,弄毛巾準備給她擦臉的,正接好溫溫水呢,旋即,就清清楚楚聽到了吳佩妮在病房的呼喚。
“老,老公。”
“嗯?老婆?”
“快來!快!”這是比昨天晚上還要着急的聲音。
陳思文臉色一下就變了,因爲他聽得出來,不同于昨天妻子的嗓音裏的有點撒嬌的老公肚肚疼,此刻夾雜着一些痛苦的聲音,他一下知道出事了,慌忙一把扔下手裏的毛巾,呼地沖了出去,朝病房狂奔,下一刻,就來到病床旁邊,此時的吳佩妮捂着肚子,已經挨在了床鋪的一邊,吃痛地叫着陳思文的名字,下身都是水,褲子已經濕了。
這下就算是白癡也能看見了。
羊水破了!
“醫生,我去,醫生!”
還好是醫院,陳思文此刻對于昨天老婆的狼來了,表示又驚又喜,昨天要是在家裏羊水破了,不知道多多少的風險,不,不慌,陳思文,你現在在醫院,一切不要慌張有醫生,醫院就連外公都打了招呼了,說務必重視,早就準備好了,隻要推進手術室就安全了。
對,電話,這次不是演戲,不是狼來了.佩妮羊水真破了!
此刻,哪個不是一動就要震動整個唐都圈子的大人物們都動起來了。
吳家大小姐生孩子了。
不過和此刻陳思文聯系完家裏人這些都沒有關系了。
也就沒半個小時,手術室外。
女大夫道:“哎喲,家屬請在外面等候。”
“我也進去!”陳思文不放心,一個勁兒往裏擠。
女大夫和幾個醫護人員忙将他攔住,“你,你不行的,請在外面等。”
陳思文不答應,初爲人父慌張急了,“我不會給你們添亂,快讓我進去。”
就住在附近酒店,就是想自己閨女生産時第一時間在現場的吳國棟哪兒用半個小時到。
此刻也是滿臉焦急的守在走廊,看着自己女婿慌慌張張,趕忙拉住了他,“小陳,你别胡來,我知道你的心情,我也一樣,不過這裏還是交給大夫吧,你小子又不是婦科醫生。”
陳思文道:“可越是這種時候,我在佩妮旁邊,她就越安心。”
“你去了也沒用!還容易讓佩妮分心,這事兒你得聽爸的!”吳國棟慌亂中還有理智道。
陳思文已經沒有了,滿眼滿臉好像都是自己媳婦兒。
于是,手術室外的走廊裏,被老爸招呼住的陳思文也隻能用急不可耐這幾個字形容,他背着手一圈兒一圈兒地在樓道裏快步走動着,一會兒拍拍腦門,一會兒捶捶腦袋,簡直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心裏七上八下,總也定不下來,看着手術室上亮着的燈。
怎麽生個孩子還生這麽久呢!
我家媳婦兒這是要遭多少的罪啊!
不清楚妻子現在什麽狀态的陳思文就好似熱鍋上的螞蟻,除了着急就是忐忑了。
“小陳,你坐會兒。”唐大的校長,吳佩妮的二姑也來了,說給小兩口的孩子帶點文氣,以後輕輕松松考北大。
陳思文攥着拳頭,“二姑,我哪兒坐得住啊我!”
這哪兒有寫出什麽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這種傳世名句的風範,整一個傻大個了。
陳思佳也滿頭大汗,小手也是捏緊,捏得發白的道道:“弟,你别轉了,我都快暈了。”
陳思文此刻就主打一個不淡定,“我現在還管你暈不暈呢,不是你媳婦兒,你坐的倒是踏實呢。”
陳思佳一呃,得,現在跟他說不得話了,他都目中無人隻有婆娘的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