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闆好不容易落地,掙紮一番,她又要上椅子,好像今天跟吊頂杠上了。
陳思文無語的問她爲什麽,結果她居然認真且嚴肅的把手機遞給陳思文表示:“反正有小陳可以接住我。”
陳思文不說話了,隻是無奈的上前,沒有說人家願意打掃自己還不樂意的不識好歹。
不過還是不放心,看着吳佩妮真的蹬着一張椅子抻着肩膀開始擦頭頂的吊燈。
一旁陳思文總有點心驚膽戰,大老闆哎,能讓她哼哧哼哧做清潔的也沒幾個人了吧,萬一摔着他那不得心疼死?
陳思文就小心翼翼地扶住了吳佩妮的腰肢,正對着她扶着,仰頭也跟她一起望着吊燈,看着她一聲不吭一下一下擦着。
“費勁吧?”
陳思文詢問了一聲,結果就看見她站在椅子上好像都要拿手機回複他,趕忙讪讪的招呼道:“算了,我還是閉嘴吧。”
一時間,老房子裏邊有點沉默。
除了一點點呼吸聲,陳思文憋得一點話都沒多說,關鍵自己這一說話,大老闆又一個勁的掏手機,一會兒沒站穩給摔了。
就瞅着吳佩妮還在努努手吃力地夠着上面的燈罩,一點點地擦着上面的灰土,很細緻,也很專心。
可是估計陳思文自己都不知道,在江都酒店裏邊的時候,他耍賴皮開玩笑讓大老闆學做菜卻被她當了真。
回家就開始跟着張阿姨學做家務,别說骨子裏那股溫柔賢惠勁兒,好像自帶一點心靈手巧,此刻叫做有模有樣的。
陳思文都有些驚詫,不過正面舉着手拖住她的腰,卻後知後覺的越來越感到一絲奇怪。
“咦”
沒别的。
就是大老闆那離自己眼睛也就十幾厘米的白皙小腹好像撲騰着熱氣,黑色的西褲好像都将吳佩妮的下半身勾勒得緊繃繃的。
大腿的弧度,收攏的小腹,都一絲不差地在空氣中印了出來似的,大夏天的,好像還帶着點紅暈下的汗漬。
大老闆身上的幽香也不時鑽進陳思文鼻子裏。
陳思文你禮貌嗎,人家做清潔呢,不禁鄙視了一下自己,但手心裏那吳佩妮腰際柔軟的觸感更加明顯。
甚至扶着她的右手下端的皮膚上,随着他時不時向上努努的動手,好像還隐約能感受到一些帶着弧線的豐滿。
不是做清潔嗎,陳思文你想什麽呢!he-tui,你下賤。
一邊啐罵了自己幾句,但這貨的手明顯處在一個勉強碰到又若即若離的狀态,很暧昧。
“做清潔,做清潔,陳思文伱莫想太多.”
陳思文老實人,咳嗽一聲表示不看了,幹脆擡頭打算望着天花闆發會兒呆。
可越是這種時候,擡頭要得嗎?
她還在乖巧的伸手舉着,可以說大老闆對陳思文一點防備都沒有,襯衫自然也被撐了起來,随着手越擡越高,襯衫的下擺也越來越往上,扣子愈加皺巴,扣子上下的布料也慢慢撐開了。
先露出來的是肚子,西褲褲腰擠出來的小腹白花花地蕩漾在陳思文視線裏,然後露出來的是扣子裏走光的裏邊穿的衣服,雖說陳思文給她洗過衣服了,但真的從這種視角看着抛開襯衫大老闆好像此刻宛如參加泳池派對的着裝,回想了一下,還是第一次。
她都不知道自己多勾人的。
陳思文心裏有些燥熱,卻也不敢再瞎看了,人家還忙活正事兒呢,你擱這兒想東想西,你禽獸啊。于是默默低下頭,幹脆就瞅着大老闆的腳下。
片刻後。
吳佩妮腳下有些不穩,晃了一下。
陳思文慌忙把手一緊,扶住了她,“小心,還是我來吧.”
你站在椅子上晃來晃去,我想死
誰知道大老闆此刻沒理他,手上頓了頓,許是覺得穿着高跟鞋下盤不穩。
幹脆兩隻小腳腳搓了搓,想把鞋脫掉,但哼哼唧唧的弄了一會兒也沒脫下來,她站在椅子上,彎腰下去也不好脫,伸手都沒辦法,于是她最終還是拿出手機:“小陳,脫鞋。”
剛剛本來就有點腦熱的陳思文現在才反應過來:“暈,那個教你踩着高跟鞋上椅子的啊。”
陳思文也沒敢松開她,一隻手扶着她的腰肢,低下頭,另一隻手就摸到了大老闆的腳踝上。
很滑。
很細膩。
上面還裹着黑絲襪呢。
吳佩妮便徐徐将腳擡起來幾厘米。
陳思文馬上手一降,掰着黑高跟的後端将鞋子從她腳上拿下來了,一松手,放到了地上,旋即有去摸她第二隻腳,等大老闆擡起來,陳思文再次一掰,不過這次動作大了些,幾根手指頭不小心在摘掉高跟的同時碰到了大老闆的美腳,手指頭順着她腳側面長長蹭了下去。
可能是癢癢,大老闆裹着黑絲的美腳縮了一下。
陳思文放下第二隻高跟鞋,忙道:“你小心點哈,不行還是換我來,一天天的不知道做清潔都搶什麽。”
吳佩妮又安安靜靜的擡頭了,裸着腳用絲襪踩在椅子上,繼續擡頭夠着燈罩,仔仔細細地擦幹淨。
此刻,陳思文這個正兒八經的君子,那簡直是擡頭也不是低頭也不是了。
上面看不得,下面是黑絲襪裏露出來的幾根精緻的腳趾頭,小玉足,看哪個都覺得有點心癢,陳思文不禁默念:“别玉了,什麽玉都隻能害了你。”
七點多了。
等到太陽完全落了山。
足足一個小時,房間終于被收拾利落了。
從廚房到客廳,從衛生間到卧室,屋子不大,今天幾乎都是大老闆一個人拾掇的,算是前些天在家裏張阿姨的家務教學的一次實戰演練了。
陳思文呢,今天也就是打打下手兒,沒幹什麽。
沙發上。
吳佩妮好像累壞了,收起美腿就呆呆的躺在沙發上。
老房子裏的沙發就不像是西城小院的了,大老闆凹凸有緻的身子往上邊一趟,幾乎就沒位置給人坐下了。
等到陳思文從廁所洗了個手出來的時候,就隻能屁股稍微在沙發上挨一個邊,然後側着身子殷勤的抄着手輕輕在她肩膀上捏捏,“累壞了吧。”
吳佩妮乖乖的點點頭,然後坐了起來小腦袋在陳思文的肩膀上靠了靠,“我要給張阿姨加工資。”
“行行行,加加加。”陳思文端起了老房子了有些老舊茶幾上的茶杯,溫柔的貼在她紅唇上喂了口水,看着她吧唧吧唧兩下的唇瓣:“餓了吧,想吃什麽?”
吳佩妮這次也沒回答他,而是摟着他的腰,慵懶的靠在他的肩膀上:“小陳,以後我們就在這個小家裏生活了嗎?”
陳思文放下茶杯側頭揉了揉她腦袋,眯着眼睛:“怎麽了,嫌棄我家裏太破舊了,不滿意了?”
大老闆的小臉貼着陳思文的肩膀立了立,長長的睫毛微動,腦袋往上伸了伸,很淺淺的就在陳思文嘴唇上印了一下,點到爲止:“小陳,我很滿意。”
然而陳思文瞅瞅她簡直含苞待放的小臉蛋,表示忍她一晚上了,張着血盆大口就往下咬了過去,還美其名曰:“好啊好啊,本來還想帶你出去吃山珍海味,鮑魚龍蝦什麽的,結果這麽晚了你居然不餓,隻想喝口水,你太罪惡了”
吳佩妮呆萌:“吧唧?”
半個小時之後,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還是餓得慌的。
這邊,就是陳思文的主場了,他小學四年級就開始在這邊讀書了,初中,高中.
街道裏滿滿都是青春的味道。
“以前,我上學,天天都要走這條路,三岔路口上去是我的中學,三岔路口下去是我的小學诶,可惜,有個人沒有上過學,是個文盲。”陳思文說着說着還松開了大老闆的手,仿佛在嫌棄她似的。
大老闆打完字哼哼唧唧的又從後邊追過來,把手塞進陳思文手裏,“小陳,我上過學的。”
陳思文在石坪子小學門口站定,然後擡手指了指,“那你的小學在那裏上的?”
吳佩妮乖巧又誠實:“家裏。”
陳思文不屑的捏了捏她的臉:“切,那不就是沒上過學嗎。”
“小陳,我上過大學的。”
“哦?那你大學有朋友嗎?談過戀愛嗎?參加過多少活動?”
陳思文帶她在自己小學門口轉悠了一下,又打算帶她去看看自己中學的門口,一邊走,一邊看着她迷茫的小臉發出了靈魂的質問:“都沒有,那你上了哪門子的大學?小文盲。”
吳佩妮思索了半響後,覺得小陳說的一點都不對,于是哼哼唧唧的就把她手機往陳思文眼前遞:“小陳,我不是文盲。”
“好的,小文盲。”
“小陳,我不是。”
“沒問題,我家的小文盲。”
“小陳.”
“好啊好啊,我好不容易承認一次,你卻讓我傷得如此徹底。”陳思文作勢加快了幾步腳步。
大老闆牽着的手也不樂意分開,哒哒哒,踩着高跟鞋往他那邊追了幾步,側着腦袋擋住陳思文:“是你家的,但不是文盲。”
“好好好,看路,一會兒别摔了。”陳思文笑着挪了挪她腦袋。
“噢。”
遠離了中心地段鋼筋混凝土的高樓大廈,舊城區裏好像才有更多的人文地貌,來到了中學門口。
現在是暑假,這個時間點,學校外邊特别的甯靜,除了零星幾個穿着校服路過的苦逼高三學生,沒有往日的熱鬧。
可能是因爲高中的時候窮,陳思文大多時候都是在食堂随便吃點,墊墊肚子,隻有偶爾助學金發放下來了,才能在校門口的店家裏改善一下夥食,記得特别清晰的就是校門口一百來米處的一家山都雞公煲店,因爲是同班同學家裏開的,會照顧的多加雞肉。
時間已經抹去了陳思文的臉上曾經的青澀稚嫩,但眉宇之間似乎還殘留着一點年少的模樣。
老闆娘姓張,在學校門口賣雞公煲已經十幾年了,歲月在她樸素的面容下留下來不少的印記,有些褶皺的眼角,拿着點菜的小本,時不時擡眼瞅瞅陳思文,好像有着欲言又止的好奇。
“張阿姨,好久不見。”
生活在這裏十幾年的痕迹,除了老房子,似乎就是逐漸變得陌生卻在記憶裏留下過一段段曾經的街坊領居了吧。
“你是,陳,陳.”
來來往往如過往如煙的學生們不知道有多少,陳思文又不是大老闆,走到哪裏好像都能光芒萬丈的,并不是什麽學校的風雲人物。
“阿姨,陳思文。”
張阿姨一拍腦袋,然後就是一笑,“對對對,陳思文,劉洋的高中同學。”
劉洋,可以說是陳思文高中時候少數幾個相熟的同學了,因爲他們老爸都在錯誤的時候出了問題,都是被媽媽一個人帶大的。
當然也有不一樣,劉洋爸爸走的時候給他們母子娘留下了這家地處唐都一所重點中學門口的店鋪,以及賣雞公煲很早就留下的幾套房産,劉洋的小日子還是很好過的,和陳思文家裏的負債累累差别還是很大的。
但這也不是兩人高中關系不錯,畢業聯系就逐漸變少了的原因。
關系這玩意兒,從上學的時候開始都是要用錢“走動”的,出門一起喝奶茶不要錢啊?周末聚餐不用花錢嗎?唱k,去酒吧
劉洋剛上大學的時候經常約陳思文出去玩,發現約不出去,慢慢的當然不約了,單向奔赴之前的陳思文憑什麽呢,逐漸就漸行漸遠了。
貧窮,是陳思文之前看着沒什麽朋友的根本原因之一,也是他之前喜歡在網上聊天的原因
網上聊天不要錢啊!
“思文,你女朋友真漂亮。”
劉洋的媽媽看了半天了,還是第一次見到長得這麽漂亮,就像是大明星的女孩子,忍不住開口道。
注意到大老闆眼巴巴的視線,陳思文也沒在外人面前逗弄她,微笑着點頭:“我替她謝謝您。”
張姨一時間還不知道這話什麽意思呢,但簡單觀察到他們交流似乎是用手機的時候,不僅臉上露出一抹恍然,可憐的姑娘
而陳思文則是看着手機屏幕:“小陳,這個阿姨是個好人。”
陳思文愣了愣,瞅瞅她忽閃忽閃的大眼睛,突然恍然大悟,昨天她也一個勁給陳思佳和丫丫姐發好人卡搞半天,站隊你是我女朋友的都是好人是吧?
陳思文有點哭笑不得,就用她的手機輸入信息遞還回去:“與其虛頭巴腦的給别人發好人卡,你還不如努努力,看怎樣才可以說話,然後叉腰到處耀武揚威的表示,我吳佩妮,是陳思文的女朋友來得實在。”
“噢。”
“别噢了,看看菜單,你要吃點什麽?”
幹淨利落的點好餐,“張阿姨,劉洋呢?”
“哦,他呀,大學時候好像和人合夥搞了一個什麽遊戲工作室,阿姨也不怎麽懂.”張阿姨提起自己兒子好像眉角有了一抹喜悅,也有些驕傲:“好像挺掙錢的,一年能掙幾十萬呢。”
“大學這孩子就沒跟家裏要錢了,生活費學費全部都自己掙了。”
“還給家裏打錢呢。”
陳思文也沒有太過細問,不過阿姨已經說了好多。
“厲害。”陳思文豎起了大拇指。
小時候爹媽是娃娃的底氣,長大了有出息的娃娃又變成自己爹媽的“燦爛”了。
陳思文特别理解,因爲聽從老媽哪兒溜達一圈回來的老姐說,老媽那群跳廣場舞的老姐妹們,就沒有一個不知道她家的兒子,是大作家了,是大編劇了。
這老太婆,好像還有次組織了她們廣場舞的老夥伴們集體觀看狂飙,好像最近聽說兒子的新劇《三生三世十裏桃花》要上映了。
又約着老姐妹們打算一起追桃花。
就樂意笑容燦爛的給大家介紹道:“這劇好看吧?我兒子寫的。”
此刻的劉洋媽媽也是一樣,自己兒子大學就年入幾十萬了,人家剛畢業的同齡人還在爲了工作奔波,兒子已經開了工作室當上了小老闆,空氣都是喜滋滋的:“你先坐,阿姨去給你催催菜。”
“麻煩阿姨了。”陳思文禮貌的客氣道。
過了一會兒,熱氣騰騰的兩個小堡帶着肉香味兒就端上了桌。
看來大老闆還是對以肉食爲主餐的飯菜有些不太感冒,筷子扒拉扒拉一下肉坨坨,興緻缺缺的刨了兩口飯,直到陳思文見狀開始給她小嘴裏塞肉,她才開始吧唧吧唧吃了起來。
突出一個戳一下跳一下。
挑食這個習慣太差了,等陳思文吃完了飯,在張阿姨推推搡搡下付了賬,領着她回家都在唠叨她。
大老闆現在特别喜歡和陳思文講講道理,可隻能打字又不會說話,講又講不過,隻能捂住耳朵,生無可戀的倒在沙發上。
然而陳思文還是不肯放過她,扒拉開的手掌,嘴唇就對着她耳朵輸出,“長期挑食會導緻營養物質攝入不均衡、不充足,你就長不大了.”
躺在沙發上的吳佩妮低頭瞅了瞅自己胸口,然後一個扭頭,在陳思文懵逼的表情下用嘴唇堵住了他的嘴唇。
堵了好半天,然後眼神清澈的居然這麽給陳思文打字道:
“小陳,小說裏邊寫了,講不過你,那我就吻哭你。”
ps.求月票,推薦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