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思文覺得他最近簡直“作惡多端”,“有辱斯文”,忍不住鄙視了一下自己。
然後蹲下身子,就要把蹲在椅子旁邊的大老闆扶了起來,而大老闆就像受驚的貓,躲了一下,顯然此刻腦瓜子都處在宕機的狀态。
被陳思文給問懵了。
“我不問了,你别害羞了。”
陳思文失笑的撥弄了一下她的手臂,她偷偷摸摸把指縫分開,露出她的那雙大眼睛。
很顯然,這個問題對于現在的佩妮來說,還是太過澀澀了,等好不容易把她扶起來牽着她的手臂,準備回家。
夜晚那個風吹得蕩悠的啊,她走路都還捂着臉,好像此刻腦袋裏有什麽奇奇怪怪的畫面見不得人似的。
陳思文隻能拉着她的手臂,這種呆呆的模樣,沒說話,但又好像說了什麽的小樣子,讓陳思文忍不住心頭微跳,就又想逗弄一下她,“那個,你一般拿什麽?”
大老闆捂着腦袋都快扭到後面去了,大眼睛有股子迷茫,站到家門口腳步都頓住了,不,不是說不問了嗎。
結果陳思文顯然突出了男兒本色這四個大字,
“三天一次?五天一次?”
“一天一次?”
吳佩妮受不了了,輕輕推開了簡直賴皮的小陳,一隻手擋住小臉,笃笃笃幾步跑到門口,一隻手打開了指紋門,砰的一聲,把陳思文關在了門外,躲回家裏面去了。
留陳思文在門口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不過很快,就是一愣,然後搖晃一下腦袋,鄙視起了自己,好壞好壞,陳思文你簡直壞得流膿,回家抱着腦袋躺在床上,靜靜的望着天花闆。
“肯定是那異于常人的恢複力在作祟”
“其實我陳思文本質還是一個正兒八經的單純少年郎的”
第二天,起了一大早。
太陽不錯。
按理來說呢,很多時候編劇很多時候都是不需要在現場的,導演拍的時候一般還有個分鏡頭劇本,有啥問題提前就找出來修改了。
編劇一般都拿錢走人,拍的時候出問題在臨時解決。
不過呢編劇初期跟跟組挺好,熟悉下拍攝現場,寫起本子來也更符合拍攝要求。
陳思文也是抱着部分學習的心思,準備跟組一段時間。
“丫丫姐,伱這來唐都這麽些日子了,之前住院,我也沒帶你到處逛逛,現在這又要出一趟遠門.”
“不礙事的,反正老家的房子也淹了,王婆婆跟着媽那邊,媽給她找了個看門的工作,也算是跟着媽安頓下來了,丫丫也已經決定了,不回去了,就留在這邊,她說給你當個住家保姆啥的,工資你看着給,包吃包住就好。”
“诶,這怎麽行,王婆婆這麽大的年齡了”不過想了想,可能做一些事情,在大城市裏會比較心安吧。
老媽肯定也會好好照顧王婆婆的。
瞅瞅丫丫姐,陳思文突然笑了笑:“我之前還和佩妮說過呢,生活是咱們自己過的,用不着請阿姨.丫丫姐,家裏有什麽活咱們一起看着收拾就行了,至于保姆什麽的就算了,咱們是自己人,這麽,丫丫姐,我給你找份工作吧,你不是喜歡看小說什麽的嗎,這段日子你先多刷刷書,到時候9月份我們學問開始招人的時候,你過來,到時候先當個實習編輯,反正公司離家近,你上班也比較方便.”
“這樣不好吧”陳雅有點緊張。
“應該問題不大,等會兒我去問問大老闆吧。”
陳思文也是第一次承諾幫人找工作,去年他自己還在找工作呢,不過王婆婆丫丫姐她們值得幫,能幫她們這無依無靠的婆孫倆在城市裏安個家,陳思文肯定是樂意至極的。
等把行李收拾好,陳思文拖着行李就去了一棟,大老闆家的指紋密碼鎖他是知道密碼的,滴滴滴輸入了就推門進去,也就跟回自己家似的,自然的踏上他的拖鞋走進了屋。
今天是周六,吳佩妮此刻正躺在沙發上發呆呢。
“想什麽呢?我開門這麽大的動靜都沒聽見,這要是來個賊,家裏偷光了估計你還要揮手給人說再見的。”
吳佩妮可能是還有一些昨天的一些奇奇怪怪交流之後的後遺症,有點小局促,似乎有什麽秘密被人給發現了似的,坐起來正襟危坐的看着正前方,看上去特别讨喜。
陳思文酒意已經消退了,也沒去接着逗弄她,他一會兒下午就要去乘坐飛機了,還是禮貌一點。
于是也絕口不提昨天那一茬,陳思文才慢吞吞地進了屋,捂着肚子道:“大老闆,讓你給我留的早飯呢?起床收拾了大半天的行李了,再沒吃的我可該見閻王去了,餓呀。”
原本目光清冷直視前方的大老闆一秒鍾破防,慌忙站起身,就要往廚房跑去。
哐當,小跑一急,腳下絆到了桌子腿,吳佩妮斜着身子就摔了出去。
陳思文吓了一激靈,趕緊苦笑着伸手一把摟住她,“呼,你再吓死我,毛毛躁躁的幹啥呢?”
“我怕你餓着。”吳佩妮弱弱的把手機遞給陳思文看。
扶起她,陳思文柔聲道:“别急,開個玩笑而已,不餓呢。”
等到簡單和她提了提丫丫姐的事情,然後跟她在躺在沙發上稍微溫存了一下,陳思文看了看時間,雙手掐了掐她的小臉,“這段時間我可能要忙起來了,一邊是新劇本的事情,一邊是劇組的事情,估計有一段時間不在唐都,你在唐都會好好的吧?”
“小陳,我會好好的。”吳佩妮手機屏幕閃爍,回答得很幹脆。
“不會特别想我吧,然後偷偷摸摸哭哭吧?”
“不會。”你别看她憨,其實她機智的一逼:“小陳,我想你我會打個飛機就來找你。”
吳佩妮擡起頭看着他,睫毛微顫着,眼睛忽閃忽閃。
陳思文瞅瞅她,竟是突然嫌棄的推了推她的臉蛋,然後咦了一聲:“大老闆,你現在簡直太污了,我這個黃花大閨男都被你帶壞了了。”
單純的吳佩妮還沒有上車,有些不明所以:“昂?”
盛夏,天氣燥熱的不行。
這感覺就仿佛老天給江都套上了一個看不見的蒸籠,哄熱的環境好像比唐都都要高上幾度。
因爲華夏最大的拍攝基地就在江都,所以導緻了江都機場時不時特别常見的場景追星女孩們的瘋狂。
這麽熱的天,陳思文剛剛出機場,覺得自己就算什麽都不幹,光站着都能留下一身汗呢。
結果年輕的少女們,對這種天氣竟是漠不關心。
修行兩年半,好像鴿鴿才是最重要的。
彼時,陳思文也是直面了粉絲們的瘋狂。
說實話在之前,他對于追星一族的映像也隻停留在了網絡上,來到江都,他才見識到了飯圈文化有多麽的恐怖如斯。
下飛機有人守在機場門口,吃飯有人守在飯店門口,就連拍戲,大的劇組門外都幾乎全是粉絲,拿着各個主演的應援色。
甚至有人看見陳思文又高又帥,還以爲是那個公司新挖掘的新人,跑過來問他的微博号,想要關注他,粉他呢。
突出一個内涵完全是浮雲,顔值即使正義,
哥哥隻要長得好,即使哥哥是文盲,那一定也有哥哥文盲的道理。
7月19号,江都的天氣明媚,陳思文第一次去劇組,陽光灑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一位星探的眼光如同驗鈔機一般的精準,遞上了名片,詢問陳思文想掙錢嗎?想出名嗎?想要陳思文華夏家喻戶曉的大明星嗎?
那就加入我新麗影視藝人部的懷抱吧!
新麗影視背靠騰達,海量影視資源,蓬勃流量,騷年,你值得信賴!
陳思文當時急着去參加開機宴,并沒有過多解釋。
7月20日,知道陳思文居然還是編劇,星探激動了,開口就是,你想成爲孟涵韻嗎?你想成爲下一個新晉一線大明星嗎?
哥們兒,加入我新麗影視藝人部的懷抱吧!新麗影視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大老闆正給他彈視頻呢,陳思文又沒能多聊什麽,趕緊回酒店去了。
第二天,居然有一個陌生的電話打了過來。
對方聲稱自己是星海傳媒經紀部的首席經紀人,先是噓寒問暖客套了幾句,又緊接着直入正題:星海傳媒歡迎你的加入,憑借着你的顔值,你的能力,一定會很快在華夏影視圈嶄露頭角的。
7月23号,今天過來探班的陳思文剛出劇組的時候,居然有一個年輕的女孩拿着一張特别清新的照片紅着臉蛋過來找他要簽名。
陳思文定睛一看,發現照片裏的人竟是自己,什麽時候拍的?這麽帥?這開美顔了吧!
陳思文說他不是明星,但少女有點堅持,說他這麽帥的男孩子,一定會成爲大明星的,并且羞澀的想要陳思文的私人微聊,同時表示她自己是學舞蹈的,身高一米六八,體重五十四,會劈叉.
當陳思文言正意辭的拒絕,表示你這個年紀應該好好在學校裏學跳舞不應該到處在外邊瞎跑被渣男騙,女生還有點失落的耷拉着頭一步三回頭的離開時,陳思文忽然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原來長得帥真的可以爲所欲爲啊。
7月24号,新麗影視的星探有些不好意思的找過來道歉,說他有眼不識泰山,這幾天打擾到陳總編休息了。
陳思文則是不在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好好幹。
轉眼間,陳思文來江都已經就是十來天了。
陳思文覺得自己收獲頗豐。
劇組拍攝的氛圍,讓他腦中本來就有的畫面變得更加清晰,寫起東西來此刻也是更加融會貫通。
也算是明白了,爲什麽上輩子鬥氣化了馬,或者說影視闆塊基本上被女頻所霸占
電視劇的拍攝條件和電影的拍攝條件因爲投資屬性的不同,差距簡直不要太大。
電影嘛,投資幾個億,數十億,其實最後需要拍攝的也就隻是一個多小時兩個小時的畫面。
咬咬牙當然就能在特效上邊下下功夫了。
而同樣的投資放在電視劇裏要拍幾十集,鬥氣不騎馬,人在天上張着翅膀可勁飛,那簡直是經費在狂燒。
而你不燒經費,拍不出那種讀者心目中的蓬勃畫面,有的男頻小說的爽點都拍不出來,那咋辦呢?不如找一對俊男靓女談一場雜七雜八的戀愛,不用特效,還不用太多錢。
隻是苦了原著粉。
與此同時,在陳思文待在劇組學習,以迸發更多畫面的過程中。
劇組不是新麗影視這個體系的幾個主演都有些詫異,說是這個編劇到底是什麽來頭。
雖然編劇在藍星地位很高,但也不至于好像劇組上上下下,包括制片人也好像以他爲主吧。
不過很快好像這個問題也不用回答了。
陳思文正拉着制片人在劇組待在角落聊天打屁呢。
一輛小金人停在了劇組取景大棚的門口,一隻美腳迫不及待的從車上的軟塌上踩了下來,哒哒哒,高跟鞋急促的聲音此刻和地面撞擊得好像如此的清脆悅耳。
新麗影視的大boss邁着急促的步伐就跑進了拍攝現場。
“孟涵韻可以啊,演技比起她大學的時候進步太多了。”
大夏天的,錄制大棚裏也不能說太涼快,場地裏當然沒有那種空調屋裏的舒适,陳思文一口一口咬着冰棍,站在二層的平台上,站得高望得遠的可以輕松的往下邊拍攝現場裏張望。
彼時,這些天親力親爲忙前忙後的又要跑出去拉一些廣告贊助,又要關心劇組各方面事宜的萌新制片人王超,被江都毒辣的太陽曬得黝黑黝黑的,此刻好不容易能夠歇歇,瞅瞅下邊的孟涵韻,“她确實挺努力的。”
“聽說昨天她喝醉了酒,跑去你房間敲你的門,好像癱坐在你房間門口哭了,哭着說什麽菇菇不要我了,超哥,你還有個小名叫菇菇啊?”
王超沉默幾秒,“什麽菇菇?她喝麻了,胡說八道亂喊的。”
陳思文吧唧吧唧的吃着冰糕,就盯着他,沒說話。
王超:“律師沒來之前,我是不會解釋一句的。”
陳思文幽幽的側頭看了他一眼:“超哥還好你和我昨天住的是騰龍酒店的頂樓,除了我們,沒别人,不然你倆今天就得上熱搜.”
昨天大半夜,陳思文剛和大老闆通完視頻,砰砰砰的敲門聲就在外邊響起,陳思文開了門,醉醺醺的孟涵韻就開始往房間裏沖,這不沖還不知道,一沖吓一跳。
孟涵韻先是哭,哭着了就開始往王超脖子上邊挂,一邊挂一邊還傷心的說:“菇菇都不喊我小饅頭了.”
站在一旁看戲的陳思文差點沒有一口鹽汽水把自己給噴死。
花啊,玩得花啊大哥。
金針菇?小饅頭?
我敲。
陳思文當即就推門躲進了卧室,把時間和地點留給了他倆,背着房門就一個勁的高呼,v我50,我是秦始皇!
王超:“大哥,大嫂來了”
“超哥,你别轉移話題啊,我跟你講,你先v我50,我封你做大”
陳思文沒說完,不經意間的一扭頭,就看見了下邊那道倩影,正四處張望。
顯然劇組的群演還有一些外聘的工作人員還有些莫名其妙,尋思着這是闖進來了那一個大明星呢?怎麽這麽漂亮,但是又這麽不眼熟呢?
結果隻見那邊的導演宛若見到鬼的眼神,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顧不上自己在拍戲了,一邊可勁擦着自己額頭上的汗,一邊畢恭畢敬的迎接了過來,呼吸還有點喘,磕磕巴巴的喚道:“吳,吳總,您今天怎麽親自來了。”
吳佩妮顯然有些心不在焉,清冷的眼睛繞過了導演,在現場掃視了一圈,直到聽到那道從上邊傳來的熟悉聲音才擡起頭來,展顔一笑,趕緊小跑的奔向了陳思文。
“停停,你等一下,莫上來,我下來。”陳思文看着她穿着一雙高跟鞋就在那裏跑跑,上二層的梯子是有縫隙的那種鐵梯子,怕她摔倒,趕緊給她做出一個禁止的手勢,大半個月了,然後也是難耐想念的三步化作兩步,運動鞋啪嗒啪嗒的踩在鐵梯子上,充滿來到一層。
都還沒站穩呢。
大老闆無視此刻所有人呆呆的視線,勾住陳思文的脖子,憨憨直接表演了一個原地起跳,兩隻豐腴皙白的大長腿就架住了陳思文的腰,樹袋熊又上班了的直接挂在了陳思文身上,都不用說話,大老闆整個人此刻都表現出一句話:“小陳,我想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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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