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雷電交加,轟隆作響的雷聲讓房間裏的血腥味道更加刺鼻。
屍體倒在血泊之中,蒸屜滋滋作響。
吃過晚飯,他将房間收拾好,然後蹲坐在角落裏瑟瑟發抖。
趙永宣回想起來了一切。
那天秦琴說要離婚,這徹底激怒了他。
即便結婚五年來近乎每日都是拳腳相加,但那天他徹底無法忍受心底的憤怒、暴躁,有一頭野獸徹底在心底覺醒,當回過神來的時候,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此刻,他也想起來了在前世夢境之中發生的一切。
一個無惡不作的首領,一個生啖人血的惡魔。
此刻,他的身高都拔高了幾分,雖然枯瘦,但是膨脹的胸腔卻讓他顯得十分壯碩。
他透過通紅的視線,看向了自己增大兩号的雙手,感覺無比美妙。
最後的一絲理智在這一瞬間消失不見。
毫無壓力,毫無束縛,似乎是感受到了真正的自由。
他覺得人生就該是如此。
此刻,趙永宣将視線投向了那些正在驚恐的看着自己的人們,露出了一絲獰笑:
“看什麽?”
“你們,也覺得我是精神病嗎?”
他說着,猛然間抓過了一旁的藥品車。
嘩啦!!
勢大力沉的将這藥品車猛的扔了出去。
轟隆!
走廊裏的人們噤若寒蟬,不少人已經逃走,但也有很多人被吓傻了呆愣站在原地。
而在他們心裏,這家夥已經不能再用精神病來形容了。
此時趙永宣獲得了某種特殊力量,此時他甚至已經變得像是個怪物一般,就連聲音都有股奇怪的悶聲,宛如打鼓隆隆作響。
身體膨脹,讓衣服顯得小了幾号,從掙裂的袖口看到他小臂的肌肉宛如鋼筋鐵骨。
伴随着藥品車在牆面上被砸出的轟隆巨響,一道道驚呼在走廊裏傳出,引來了更遠處不知緣由路人們的注目。
他朝着自己胸口随便一抓,竟是将上身的衣服完全撕碎,徹底拽了下來,露出來了幾乎不似人色的胸膛。
病房之中的病人和大夫慌張逃離……
一時間,場面一片混亂。
“你們怕我嗎!?”
“哈哈哈哈!”
趙永宣狂妄的大笑着,眼神之中充滿了對于這些蝼蟻的不屑,他從未感覺過如此暢快。
其他人眼神之中的恐懼,讓他如沐甘霖。
他享受着這種感覺,就好像突然間回到了前世記憶之内,看到了那些在自己屠刀之下瑟瑟發抖着的,不斷求饒着的玩物們。
他随手抓過來了一個正要逃跑的女人,竟是單手将她提了起來。
趙永宣看着她,卻覺得這女人的臉正在和另外一張熟悉的臉重合。
這讓他很是煩躁。
随即,他聲音嘶啞的、陰沉的開口問道:
“你說,道歉有沒有用?”
女人臉色慘白,淚水奪眶而出,根本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可趙永宣似乎也根本沒想從她嘴裏聽到什麽答案……
他掄起拳頭,帶着破空聲狠狠的一拳打進了女人的腹部。
這勢大力沉的一拳……這女人連求饒和呼痛的聲音都沒有傳出,就直接沒了動作,生死不知。
趙永宣無所謂的将女人丢在一邊,然後眼神之中突然間有些迷茫,本來瘋狂的動作停了下來。
似乎是在施暴之後能夠恢複一定的理智,但也沒有完全恢複,他四處看了看,掃視了一圈:
“這是哪裏?”
“我在做什麽?”
“啊……”
“我要去神經科看大夫……”
“哈……哈哈哈。”
他猩紅的眼神裏帶上了精光,似乎決定了下一個目标一般。
“是的,看大夫。”
“如果早點給我治病,小琴怎麽會死?”
“必須……必須要找個說法。”
“讓他賠……賠上小琴的命!”
……
……
第一醫院的建築面積很大。
大到甚至就在一樓發生的事情,都不能被同樣身置于一樓的人們注意到。
此時雖然已經亂了起來,但是消息毫無疑問還沒有傳達到神經科。
而江川已經走進了神經科的診室。
“大夫,我來做檢查。”
“江川,有過預約的。”
一名大夫在确認了江川的檔案之後,站起身來,說道:
“孫大夫今天有事沒來醫院,伱的檢查我來幫你做。”
接着他從辦公桌上拿起了一隻藥瓶,倒出來了一粒,沖着江川攤開手掌:
“這是你的藥,三十分鍾之内就能睡着。”
“先去隔壁檢測室等我吧。”
“吞進去躺在床上就行,等你醒了檢查就做完了。”
江川拒絕了藥物,開口說道:“不用藥了。”
“我随時都能睡着。”
大夫愣了一下,看着江川疲憊的雙眼,點了點頭心裏了然。
最近失眠的人很多,神經内科最近熱鬧的要命,而且這些失眠人士有個共同點,那就是晚上睡不着,白天睡的香。
他認爲江川也是失眠大軍之一,故而沒有再多說什麽。
而江川則是轉身往隔壁的檢測室去了。
走進檢測室,推門進去便是一位坐在門口的大夫,在大夫身後是一台台看上去相當精密的檢查儀器。
“把電子設備給我,手機之類的。”
“身上沒有什麽金屬制品吧?”
“把這身衣服換了,換成這個。”
江川一隻手接過病服,一隻手把手機遞過去,可是他剛把手機遞給大夫,就又立刻把手機抽了回來。
“我先發個短信。”
……
……
醫院一樓,劉玉玉已經站在了電梯門口。
大廳之中亂作一團,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劉玉玉也沒理會,當電梯門打開的時候,她走進了電梯。
看着手機上,江川剛剛發來的消息:
【我在4樓腦科檢查室,馬上就要開始檢查了,老師你其實不必過來的。】
劉玉玉沒回複,反正自己都已經來了。
她之所以會來醫院,倒不是因爲不信江川,而是因爲有些擔心。
畢竟江川獨身一人,她身爲老師,還是應該了解一下他的情況,尤其是他因爲要檢查甚至都沒去考試……
劉玉玉覺得自己有必要來一趟,孩子還沒進入社會,如果因爲缺乏關愛破罐破摔,這人生就走上了岔路,自己作爲老師,總得花點心思。
而且今天正好沒有監考安排,這一趟醫院之行,是如此的理所應當。
上了電梯之後,劉玉玉卻發現那些其他和自己一樣剛剛上電梯的乘客們,卻是仍然在朝着外面張望。
一直看到電梯門緩緩閉合,才有人嘀咕:
“怎麽了這是?又有人來鬧了?”
“好像是,把一個女的打壞了,剛剛來了幾個大夫給人往急救送呢。”
“打人?這什麽年代了,咋還有人搞這種事,得賠多少錢啊?”
“誰說不是呢。”
劉玉玉聽着電梯裏的議論,卻是感覺和自己沒什麽關系。
但是她心裏卻隐隐覺得有些不對勁,卻又不知道這種不妙的感覺從何而來。
“來都來了,總不能真的在下面等吧。”
“見到江川看看他什麽情況再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