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周澤修,也舉了牌子。
扶軟說,“你就别湊熱鬧了。”
周澤修笑,“小軟,我也是商人。”
聽他這麽解釋,扶軟放棄勸說,由着他去了。
卓思然和餘妙玲連着出了十輪價,慢慢地,參與競價的人比剛剛少了一些。
周澤修又一次舉牌,超過了卓思然的價格。
餘妙玲開始猶豫,壓低聲音跟卓思然說,“思然,已經溢價百分之二十了,要不算了吧。”
“嫂子,你信我的,這東西絕對值得收藏。”卓思然依舊處于興頭上。
餘妙玲隻好跟着出價。
隻是她尚未舉牌,又有新的人參與出價。
原本出價到一千五百萬的東西,一下上漲到了兩千萬。
餘妙玲立刻收回了牌子,不打算參與。
卓思然有些悻悻然,“誰啊,出價這麽猛?”
周澤修也順着主持人舉手的方向看去,見到熟悉的面孔,不免失笑問扶軟,“沈棣那小子也來湊熱鬧了。”
他提起,扶軟才看過去,果然瞧見了坐在嘉賓席上的沈棣。
這小子今天穿得人模狗樣的,一頭桀骜不馴的卷毛也被打理得整整齊齊,梳了個大背頭,頗有種Bking氣場。
一身黑亮片西服,左耳上的紅鑽耳釘正泛着妖冶的光澤,整個人騷氣十足。
“他沒跟我說他要來。”扶軟語氣難掩無奈,“你知道的,他最喜歡湊熱鬧了。”
周澤修也不甘示弱,繼續出價壓沈棣。
其他競價的人看出了苗頭,也都漸漸收了手,到最後就隻剩沈棣和周澤修二人在競價。
價格也從原來的兩千萬,上漲到了兩千八百萬。
扶軟禁不住有些扶額,勸周澤修,“算了,你别跟他較真了,及時收手吧。”
周澤修聽出了扶軟的爲難,正要收手,又有一人參與到競價中來。
“三千三百萬,又有新的嘉賓出價了!”
連主持人的聲音都開始激動起來。
沈棣本以爲勝券在握,還沒來得及得意呢,聽到又有人參與到競價中來,頓時有些沉不住氣。
誰啊?
當着本少爺裝逼了!
他張望了一下,沒瞧見人,不服地繼續加價,“三千六百萬。”
隻是主持人連價格都還沒報完整,新加入的人繼續出價,“五千兩百萬!”
沈棣,“???”
淦!
誰教你這麽出價的?
扶軟一聽到這個數字,眉心忍不住跳了跳,心裏陡然升起一股很強烈的預感。
周澤修循聲看過去,在瞧見那人真面目時,心中頓時一片了然。
早料到的事兒。
沈棣這會兒也看見出價的人了,俊臉一黑,憤憤的扔下了手中的競價牌。
沒意思,特别沒意思。
任何事隻要是陸硯臣參與進來,就變得很沒意思。
陸硯臣那個老男人,勝負欲和占有欲都強得變态。
和他鬥,真讨不到什麽好處。
最主要的是,他爲了扶軟,是能豁出去所有的。
這一點,不管是沈棣還是周澤修,都未必能做到。
所以他們自願退出。
最終這條‘亂朱顔’以五千兩百萬價格成交,成爲MASA慈善晚宴創辦以來,慈善競拍曆史最高單價。
當主持人播報出競拍人身份時,在場的人紛紛震驚。
難怪能出這麽高的價格,原來是問世資本那位最神秘的商業大佬。
卓思然聽到問世資本四個字,隻覺得渾身血液都開始逆流。
她激動的抓住了餘妙玲的衣袖,“嫂子,我沒聽錯吧,是問世資本?”
“是。”餘妙玲自然也聽得真切。
“是他,是他!他來了!”卓思然急切的四處張望,終于在一處較爲隐秘的角落看到了那張日思夜想的臉。
在衆人都看向陸硯臣時,他卻把目光徑直的落在一處。
等那人也把視線落在他身上時,他才露出一抹溫柔笑意。
卓思然正好直擊這一笑,心神頓時一片恍惚。
可她的恍惚又在聽見主持人第二次播報時,生生凍住。
主持人說,“陸先生說,要把這條項鏈送給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而這個人,正是捐贈出這條項鏈的人,扶軟小姐!”
當禮儀小姐把項鏈送到扶軟面前時,鏡頭也都落在了這一處。
扶軟臉頰微紅的接下了項鏈,都沒敢再看陸硯臣一眼。
一旁的應許早在得知競價人身份時,急切起身走向了陸硯臣所在的位置,弓着腰跟他寒暄着。
沒多會兒,陸硯臣就被應許請到了貴賓席,和扶軟并肩坐在了一起。
鏡頭的畫面一直對着這個位置,赫然出現在大屏幕上的兩人,看上去格外養眼登對。
卓思然攥着雙手,指甲都快嵌入掌心了,卻像是感覺不到痛似的,憤憤然的盯着兩人所在的方向。
爲什麽!
又憑什麽!
可不管她此刻有多恨,也影響不了那邊的兩人。
陸硯臣在扶軟身邊坐下後,眼睛就跟長在了扶軟身上似得,從頭到尾都沒離開過。
他眸光清亮,像藏了星辰大海,深邃又深遠。
扶軟被他看得有點不自在,便伸手在鏡頭拍不到的地方,捏了他一把。
男人嘴角壓不住的上揚,明白了她的意思,這才微微收斂。
淡淡的掃了一眼坐在扶軟另一側的周澤修,微微颔首,便算是大了招呼。
一前一後的态度,簡直天差地别。
周澤修畢竟年長一些,又經曆多許多,比較沉得住氣。
他到是很禮貌的跟陸硯臣打了招呼,然後氣定神閑的繼續坐着。
另一邊的沈棣就沒那麽好脾氣了。
被搶了風頭,便憤憤的給扶軟發消息。
“師姐!你不要被他騙了!他就是個騙子!”
“師姐你不要對他笑!”
“師姐,你們的手在桌下做什麽?!?”
“師姐!!”
可惜,他發出去的消息都跟石沉大海似得,沒有回應。
晚宴結束,應許還準備了慶功宴。
當然能被邀請出席慶功宴的人,都是很重要的人。
其實扶軟已經有些累了,可爲了極光之輝比賽的事,她必須得參加這個應酬。
她一留下,陸硯臣自然跟着留下。
應許自然是巴不得。
那可是問世資本的老闆啊!
是她平時壓根高攀不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