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孫雪薇立即承認,并準備繼續告狀。
卻聽得那警察說道,“我們懷疑你跟一起買兇殺人案有關,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
孫雪薇整個怔住。
一旁的陸州臣急忙問道,“警察同志你是不是弄錯了?我媽怎麽可能跟那什麽案有關呢,肯定是你們弄錯了。”
警察公事公辦的開口,“我們接到報案,對方提供了你買兇殺人的證據,所以需要你配合我們回警局做相關調查,這是傳喚證,請你配合一下。”
孫雪薇似乎經受不住這個打擊,身子狠狠地晃了晃。
陸州臣急忙扶住,才避免她摔倒在地。
“你們肯定搞錯了,我媽一直是個很善良的人,怎麽可能做出買兇殺人的事情,她肯定是被人陷害的。”陸州臣還試圖爲孫雪薇說情。
警察也公事公辦的回答道,“如果她真是被陷害的,我們自然會還她一個公道,可如果存在犯罪事實,那我們也會依法追究責任,所以請你們配合一下。”
說完,一同來的女警察便上前用手铐拷住了孫雪薇。
冰涼的手铐,似乎成了壓死孫雪薇的最後一根稻草,她直接雙腿發軟跌坐在了地上。
可她依舊被警方的人帶走了。
按理說陸州臣應該去奔波孫雪薇的事,可他卻沒有跟去,而是留了下來。
董事會的人精們都知道他留下的目的。
林東直接斷了陸州臣的後路,“陸二少早前就因爲标書洩露一事,給公司帶來了不小的損失,後又因爲跟孫氏的合作,導緻陸氏陷入信譽危機,這足以說明陸二少不是個合格的商人,把陸氏交給你,我們可不放心。”
有林東這個帶頭人開口,其他人便紛紛附議。
陸州臣臉色鐵青,質問衆人,“難道你們就放心把陸氏交給扶軟嗎?她又懂什麽呢?”
這話一出,會議再度陷入僵持。
壓力似乎都給到了扶軟這邊。
陸硯臣握了握扶軟的手,正要起身表态。
就見扶軟不疾不徐站起身來,先看了一圈衆人後,才把視線落在陸厲臣身上。
頓了頓,她才開口,“既然董事長把陸氏交給了我,我也算有一定的決策權,關于陸總辭職一事,我不予批準。”
她話音落下,陸厲臣猛然擡頭看向她。
深眸裏,有着錯愕……
随後,逐漸變成愧疚,便再次低下了頭。
會議室裏其他人,也因扶軟的這一決定,陷入死寂。
就連陸瑾時,看扶軟的眼神,都多了幾分深意。
扶軟頓了頓又繼續說道,“當然,考慮到陸總目前的身體狀态可能不太好,可以給你暫時放個假,等你調整好狀态再回來上班即可,這段時間,就辛苦大家了。”
林東怔怔了兩下,才讪讪應道,“應該的,應該的。”
衆人心裏都覺得很奇怪。
明明扶軟不過是一個剛年過二十的小丫頭片子,怎麽就有着他們都達不到的格局呢?
難怪老董事長會把公司交給她,正在看人這方面,還得是老董事長眼光更獨到一些。
一場風雨,似乎就此平息。
原本後續還有很多需要讨論,陸硯臣以扶軟累了爲由,提前帶她離開。
在場的衆人,愣是沒敢吱聲。
回去的車上,陸硯臣才問扶軟,“是你報的警?”
“嗯。”扶軟坦白承認。
“買兇殺人又是怎麽回事?”
“是周管家離開前交給我的證據,六年前你離開雲州後去我們那裏的鄉鎮時,不是曾被人追殺嗎?那就是孫雪薇雇的人,打算對你下狠手的,如果不是因爲遇上了我,你當時應該很難逃脫。”
說到這,扶軟不免要多問一句,“你應該很清楚,離開雲州,孫雪薇必然會對你下手,那你爲什麽還要冒險離開呢?”
“我那次……是去找一個人。”陸硯臣沉吟着開口。
在扶軟探究的眼神裏,他說出了那人的身份,“找我生母。”
這還是扶軟第一次聽他提起生母的事。
“六歲那年她不顧我的反對執意要把我送回陸家,我鬧了很大的脾氣甚至不吃不喝不睡,生怕她趁我睡着就把我送走,可我後來沒撐住睡着了,醒來就身處在陸家了。”
盡管這件事過去了很多年,可他再說起時,心口處還是有着很強烈的情緒。
“我當時發了瘋一樣要去找她,問她爲什麽要丢下我,爲什麽不要我,卻被陸家的保镖攔住,甚至還被關在了房間裏。”
扶軟默默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她沒有出聲,但卻用自己的行動在安慰他。
他長長的吐了口氣,才繼續說道,“我厭惡陸家,覺得是他們逼迫母親離開我,所以我開始用絕食來表達自己的抗議,可沒撐兩天,就直接餓暈過去,身體也經受不住折騰生病住院,我那會還以爲我病了,她就會回來,因爲她最心疼我,可她始終沒有出現過。”
“病好以後,我就再也沒跟任何人說起過她,我甚至賭氣的不去想她,把她徹底的從我世界裏删除。”
陸硯臣垂着眸,看着兩人交握的手。
他掩住眼底的悲切,盡量使自己的語氣變得沒有波瀾,“我以爲這樣我就能忘記她的,直到十八歲那年,我碰見一個曾跟她相識的人,沒忍住跟對方打聽了她的消息,得知她可能會在我跟你相遇的那個小鎮,我便連夜開車去找她,可始終沒找到她,甚至還碰到了孫雪薇雇的殺手。”
“軟軟。”陸硯臣突然低聲呢喃着她的名字。
“嗯?”
“你不能離開我。”
他的聲音裏,有着不易察覺的祈求。
扶軟握了握他的手。
“軟軟。”
“嗯。”
“答應我,别離開我。”陸硯臣将頭埋進了她的脖頸。
扶軟依稀的感覺到了脖頸間的濕潤。
她強壓着心口處的痛,哽着喉嚨應了一聲,“好。”
“永遠不能離開我。”陸硯臣強調着。
扶軟握緊了他的手,“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