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多年來,她幾乎寸步不離地跟着卓賈诩。
可近段時間,卓賈诩總會莫名地消失幾個小時。
她裝作不輕易地問起過,每次卓賈诩都會輕描淡寫地說和老朋友一起喝了個茶。
可她總覺得不是這麽簡單,但又不能多問。
懷疑一旦産生,罪名就已成立。
丁雲秀當即給一個做偵探的朋友發去了消息,讓他幫自己查一查雲夢小區。
回到房間,丁雲秀剛洗澡出來,就見卓思然眼眶紅紅的等在房間裏。
“怎麽了?”丁雲秀用毛巾擦拭着頭發問卓思然。
“我手機号好像被硯臣哥拉黑了,給他打電話永遠在通話中。”卓思然抽抽噎噎地說道。
“你就那麽喜歡陸硯臣?”丁雲秀問了一句。
卓思然重重點頭,“嗯,從我剛明白男女感情的那天開始,就一直喜歡他。”
以前她若是這麽說,肯定會被丁雲秀訓斥。
這次卻很奇怪,丁雲秀不僅沒有訓斥她,還說,“那明天我幫你約他吧。”
卓思然還以爲自己幻聽了,“真的?”
“我騙你做什麽?”丁雲秀失笑,“所以你個趕緊睡個好覺,這樣才能以最好的狀态去見自己喜歡的人啊。”
“媽,你太好了,我好愛你!”卓思然激動地抱住丁雲秀,還在她臉上重重親了一口。
丁雲秀笑得一臉無奈,“行了,快去睡覺吧。”
“媽媽萬歲!”卓思然走之前還不忘拍丁雲秀馬屁。
丁雲秀失笑,等她走之後,才拿起手機給陸硯臣回了個電話過去,“陸四少,你誠心要那兩顆藍寶石的話,明天我們見面詳談吧。”
卓賈诩是在夜裏一點多才回到卓家的,他以爲丁雲秀已經睡下了,沒想到推門進去,她還靠在床頭看書。
見到他回來,立馬放下手裏的書下了床過去接下他剛脫下來的外套,“怎麽回來得這麽晚?”
“你怎麽還沒睡?”卓賈诩沒回答她的話,反而問她。
“你沒回來,我睡不着,就多看了會書,不知不覺就這個點了。”丁雲秀随意找了個說法。
卓賈诩眉頭一皺,頓了頓說道,“最近應酬有點多,可能會回來得比較晚,你就别等我了,早些睡吧。”
“知道了,我去給你放洗澡水。”
卓賈诩嗯了一聲,沒再說話。
丁雲秀打開了浴室裏的水龍頭後,才翻着卓賈诩的外套。
并沒找到什麽實質性的東西,她又拿起外套在鼻間仔細的聞了聞。
如果他真如老梁所說是和朋友喝茶的話,這外套上怎麽也會沾染一些茶水的味道。
可外套上完全聞不出任何跟茶葉有關的味道,反而有女人的香水味。
這味道,讓丁雲秀眉頭微微的皺了皺。
等她走出浴室時,臉上已經恢複了平靜的神色,“洗澡水放好了,你去洗吧。”
卓賈诩便拿着浴袍進了盥洗室。
夜裏,丁雲秀把手探入了卓賈诩的睡衣内撩撥他。
很快卓賈诩就被撩撥得動了情,翻身壓在了她身上。
一番雲雨之後,卓賈诩沉沉睡去。
丁雲秀心裏卻起了狐疑。
難道她跟那女人,還沒到發生關系的那一步?
……
扶軟看着去而複返的男人,無奈地開口,“你不是有事要出去嗎?”
“是有事,可一看到你看我的眼神,就覺得我不能離開,我得抱抱你。”陸硯臣語氣比她還無奈呢。
“我哪有。”扶軟小聲咕哝,手裏的手機震動了兩下。
她拿着解鎖,看到臨風發來的消息。
“太太,硯總怎麽還沒出來?”
“太太,我已經在門外等了半小時了。”
“太太,你催催硯總吧。”
“太太……”
扶軟不得不強行把陸硯臣推開,“趕緊出門吧,我困了,再睡會兒。”
“好吧,那你繼續睡,我出門了。”
陸硯臣終于舍得出門了,扶軟也松了口氣。
可甜蜜過後,彌漫在心裏的,都是遺憾。
趁着今天狀态好,扶軟也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出門了。
她還有很多事要做。
她把設計圖和從雲頂寺求來的佛珠遞給了李茶,“你把東西交給周師傅,讓他按照設計圖上把我那顆藍月亮鑲嵌進去。”
“鑲嵌藍月亮?”李茶驚訝的叫道,“那可是你珍藏了很久的寶石,就用來鑲嵌在佛珠上?”
扶軟所說的藍月亮,是一顆頂級豔彩藍鑽。
是她去年在國外的一場拍賣會上,傾盡所有才拍到的寶石。
她愛不釋手,一直沒想好要怎麽設計這顆藍鑽。
就連李茶也一直覺得,她會用這顆藍鑽,設計一款能傳世的珠寶。
所以當扶軟說要把藍鑽鑲嵌在佛珠上時,李茶菜會覺得非常的不可思議。
“嗯。”
李茶頓了頓,問她,“這佛珠,是打算送給你先生的?”
“嗯。”扶軟想到陸硯臣時,整個人都是溫柔的,“他值得。”
簡單的三個字,就讓李茶打住了所有疑問。
她收下設計圖和佛珠後,又跟她提起了那兩顆藍寶石的事,“雷森所出售的那兩顆藍寶石買家我已經聯系上了,對方明确表示不願意再出售,可能談不成了。”
“那挺遺憾的。”扶軟神色有些怅然。
和李茶道别,她乘車前往陸家。
車子路過一家餐廳時,她看見落地窗前的熟悉身影。
眼睛剛亮了一下,又看見了坐在他對面的人。
這一幕似乎很熟悉。
她剛到陸家那會兒,她開着車和陸硯臣的車擦車而過,當時卓思然就坐在他的副駕駛,還喂他吃了東西。
可那會兒她毫無感覺,甚至都沒多看一眼。
此刻的心境卻不一樣了。
一種名爲嫉妒的東西在心間生長着。
扶軟強迫自己收回視線,定定地看着前方。
自己終究是要離開的,他的身邊也會出現新的人。
就算不是卓思然,也會有其他的人吧。
所以,她應該試着去接受。
盡管不停地這麽說服自己,可心裏還是覺得很苦。
“美女,你怎麽哭了?”司機從後視鏡裏掃了一眼,便看見一張淚流滿面的臉,立即擔心地問道。
扶軟渾然不覺,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才發現上面都是眼淚。
除了那幾次深陷黑暗無法自拔時掉過眼淚,她上一次清醒時哭還是扶笙香離開的那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