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硯臣隻是笑,沒回應。
隻有坐在另一邊的陸厲臣,眼神微深的看了一眼陸硯臣,眼底閃過一抹精芒。
……
扶軟到底是沒睡着,出房間想透透氣,聞到廚房裏傳來陣陣鮮香的味道。
是阿姨熬的雞湯。
她心裏一動,便挪步往廚房走去。
見扶軟來,阿姨熱忱的盛了一碗湯出來,“太太,這是我熬了一天的老母雞雞湯,喝了很滋補身子的,你嘗嘗。”
扶軟接過淺淺的喝着,的确很鮮美。
家裏這兩個阿姨都是陸硯臣找來的,她們不僅幹活利索,廚藝也非常的好。
之前并不住這邊,後來陸硯臣去看卓長風,不放心家裏就扶軟一人,便讓她們輪流住家。
“湯熬得多麽?”扶軟捧着雞湯喝了一口,視線瞥向陶瓷煲。
“多呢,我熬了滿滿一鍋。”阿姨掀開陶瓷煲的蓋子給扶軟看,“這個天氣喝點熱湯,比吃山珍海味都舒服。”
“的确。”扶軟也這麽覺得,便跟阿姨說道,“幫我裝兩份吧,我給陸硯臣送點。”
“好啊。”阿姨立即找來裝湯的保溫桶,把陶瓷煲裏的雞湯均分成兩份,還用小鎖鮮盒裝了兩份蔥花,一并放在袋子裏遞給扶軟,“時間挺晚了,讓司機送你去吧。”
“嗯。”
就算她不說,扶軟也不會自己開車。
自從紅綠燈事件之後,她似乎有了心理障礙,沒辦法再自己開車了。
最近出行,要麽是找李茶,要麽是肖易。
這個點,自然是肖易。
肖易是陸硯臣的人,扶軟對他很信任,給他打電話說了一聲,沒一會兒他人就到了。
來接扶軟的時候,肖易很主動的接過她手裏的袋子放進後備箱,又親自給扶軟打開了車門。
啓動車子的時候,肖易問扶軟,“太太,要跟硯總說一聲嗎?”
“先不說吧,我怕他還在開會。”扶軟叮囑道。
“好的。”
車子一路到了陸氏集團,這裏依舊燈火通明,遙遙看着,有種說不出來的壓迫感。
扶軟并不怎麽關注陸氏集團的新聞,可這畢竟事關雲州經濟命脈的事,身邊的人都在關注,她也難免會聽到一些傳聞。
别人說得再嚴峻,扶軟也沒有什麽特别感受。
直至真正站在大廈前的這一刻,她才意識到這次的沖擊對陸氏有多大。
不過相比起陸氏,孫氏的下場顯然更慘烈一些。
孫思成出事到現在,傳聞有無數個版本,但都是負面影響。
可最慘的還是孫氏内部的問題。
原本一直在實業這塊有着舉足輕重地位的孫氏,因孫思成決策的問題,導緻孫氏出現了很嚴重的管理危機。
孫氏的那點産能和核心技術,全都被别的取代。
曾經的實業王國,早已被架空。
如果孫思成還在,這個局面或許會晚一點再到來。
誰知孫思成自己不争氣,出現了這麽大的醜聞,人在國外被扣留無法回來也就算了,孫氏更是一夜之間坍塌成一片廢墟。
前不久有内幕報道說孫氏已經被新的資本全面掌控,資産也将進行重組,孫氏将徹底不複存在。
也難怪孫雪薇會氣急攻心生病住院,這對她來說是很大的一個打擊。
當然,扶軟并不關心孫雪薇是好是壞。
說她冷血也好,說她無情也罷。
她從來都不在乎。
肖易原本是要送扶軟進去的,被扶軟婉拒了,“我自己進去就好,你去停車場等我電話吧。”
“好。”肖易将裝着保溫桶的袋子遞給她。
扶軟擰着雞湯進入陸氏集團。
前台認得扶軟,很熱忱的爲她帶路。
隻是人還沒走到電梯口,就見一群人從電梯那邊走了過來。
走在最前面的是陸州臣,他的身側還跟着李祥生,以及陸州臣的幾個跟班。
扶軟腳步一頓,本打算讓開的。
陸州臣先一步看見她,忍不住端起一臉的興味,步伐變了方向,徑直往扶軟走了過來。
扶軟眉頭微微蹙起。
這細小的變化,都被陸州臣看在眼裏。
他盯着她那張精細如瓷的小臉,目光帶了濃濃的侵略與興趣。
臉上雖然挂着笑,可那笑卻似豺狼虎豹般讓人不舒服,“扶軟,好久不見。”
扶軟眸色微冷,淡淡的睨着他。
陸州臣身邊從不缺女人,有的是臣服于他的權勢和金錢。
也有的是害怕他毒辣的手段。
唯有扶軟,總用那種冷漠到極緻的眼神看他。
偏偏就是這種冷漠,像一隻無形的爪子,撓得他心裏直癢癢。
讓他心生出很濃烈的占有欲,想将這朵高嶺之花強行摘下,再踩在腳下狠狠踐踏。
他想看到她痛哭流涕跪地求饒的樣子。
就像他想看到陸硯臣匍匐在他腳邊求饒的樣子。
“幾日不見,你到是越發漂亮了。”
這句話讓扶軟心裏沒來由的犯惡心。
她退避三舍,不願過多停留,更不願與陸州臣這種人浪費時間。
可她才剛轉身,就聽得身後的陸州臣用譏諷的語氣說道,“扶軟,你跟了陸硯臣那個廢物就不覺得委屈嗎?”
扶軟腳下步伐頓住。
她沒轉身,但卻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肅殺氣息。
隻可惜不可一世的陸州臣并未發覺,依舊在大放厥詞,“你跟我見過的女人都不同,我還挺欣賞你的,反正你跟他也沒領證,從法律層面上來講,還不算真正的夫妻,我也不介意你跟他有過一段,要不你直接棄暗投明,跟了我吧,我保證不虧待你。”
扶軟隻覺得陸州臣瘋了。
大庭廣衆之下,還是在陸氏集團,他就敢這樣口出狂言。
到底是誰給他的底氣呢?
她轉身,眼神裏帶着一股很凜冽的殺氣,直直的看向陸州臣。
陸州臣怔了一瞬,卻不知收斂,繼續說道,“陸硯臣他就是個野種,不值得你在他身上浪費青春的。”
他話音落下,看見扶軟身子動了動,往他走了過來。
她眉眼極冷,精緻的小臉緊繃着。
陸州臣卻覺得這樣的她,美得不可方物。
待她走近,他露出一抹笑容,“想通了嗎?”
下一秒,扶軟狠狠甩了陸州臣一巴掌。
啪的一聲,響徹整個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