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象局提醒着各位市民要注意防寒防凍。
交通部門提醒各位出行的市民要注意下雪防滑。
扶軟窩在落地窗前的躺椅裏,懷裏抱着舒服眯着眼的小年糕。
她的手有一搭沒一搭的撫摸着年糕的頭,耳畔全是它舒服的呼噜聲。
夜裏九點多,外面開始飄起了雪花。
年糕又往扶軟懷裏鑽了鑽,扶軟下意識的抱緊了它,眯着眼有些犯困。
迷迷糊糊中,仿佛聽到了侯正浩的哀嚎聲。
她眉頭忍不住蹙了起來,下意識的想逃避這種聲音。
可腦子裏似乎又響起了更多的聲音。
像是争吵聲。
“我要離婚!我要離婚!侯正浩你就是個道貌岸然的僞君子!”
被揭穿了真面目的侯正浩并不生氣,反而笑得一臉得意,“随便你怎麽罵,你罵得越狠,越瘋狂,就越像個瘋子,這樣所有人都會站在我這邊的。”
“你真讓我惡心。”
“我知道,你一直都看不起我,覺得我是個小人,結了婚也從不讓我碰你,但是那又怎麽樣?你依舊是我侯正浩名義上的老婆。”侯正浩陰笑着開口。
“我要殺了你!”
扶笙香試圖撲上去,卻被侯正浩一巴掌打回了地上。
他居高臨下的看着狼狽的扶笙香,笑得愈發得意,“你知道嗎?那些投資人其實都是奔着你來的,我告訴他們你生病了,很嚴重的精神病,但我依舊對你不離不棄,扮演着癡心丈夫的形象,他們就感動不已,給我的公司注資,讓我的事業也蒸蒸日上。”
“呸……”扶笙香在侯正浩湊近的時候,吐了他一臉口水。
侯正浩表情有些猙獰,他抹開那些口水,笑聲無比的猖獗,“外面現在都說我是個重情重義的人,是值得合作的商業夥伴,相信要不了多久,我公司的規模就會越來越大的,等到有朝一日成爲上市公司,我還要帶着你這個瘋子去敲鍾呢,讓他們看看我的病嬌妻子。”
“你才是瘋子!你才是那個瘋子!”扶笙香痛恨的罵道。
隻可惜這些謾罵對侯正浩來說無關痛癢,他整了整身上的高級西裝,得意洋洋的道,“我要去參加酒會了,這可是一場很高級的商業酒會,會去很多的雲州名流,也意味着我會擁有更多的機會呢。”
“我要見我女兒。”
“你求我啊。”
高傲如扶笙香,她不願意,也不屑向侯正浩這種小人低頭。
侯正浩預料到她不會低頭,所以隻是笑道,“你什麽時候變乖了,我就讓你見女兒,若是你永遠不乖,那就一輩子也别想見到你女兒!”
“我要殺了你!”扶笙香情緒又激動起來。
可惜她的威脅,侯正浩從來都不放在眼裏,他轉身洋洋灑灑的離開。
扶笙香則被幾個身穿醫生制服的人按回了床上,其中一個醫生拿起針管,紮在了她的手臂上。
謾罵聲漸漸消失,扶笙香閉上了眼睛,眼角滑落着滴滴淚珠。
扶軟仿佛陷入了一個夢魇裏,不管怎麽跑,也逃離不了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
她跑得累了,想坐下來喘口氣,又發現地面無比的冰冷。
口好渴,她好餓好冷。
她蜷縮着抱緊自己試圖取暖,嘴裏念叨着,“隻要我數到一百,爸爸就會出現的,1,2,3,4……”
“軟軟,軟軟。”
也不知數到第幾個一百的時候,她依稀聽見有人在叫自己。
她以爲是爸爸,剛想開口,又覺得那聲音不像侯正浩。
“軟軟,醒醒。”
這聲音,像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卻又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讓她掙紮着往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軟軟,快醒醒。”那聲音帶着說不出的急切和擔憂。
這一次,扶軟肯定,那不是侯正浩的聲音。
可這聲音卻帶給她很強烈的安全感。
“軟軟,快醒來,我回來了。”
她忽然覺得前面有了絲絲縷縷的光,周圍的氣溫也漸漸回暖。
自己的身體也忽然有了力氣,跑得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軟軟……”
“呼……”
扶軟忽然長長呼了一聲,總算睜開了有些沉重的眼皮。
映入眼簾的,便是男人那張無比焦灼的俊臉。
“軟軟。”陸硯臣摸了摸她的臉,“你發燒了。”
扶軟還有些恍惚,總覺得眼前的畫面不太真實,就那麽怔怔的盯着陸硯臣看。
那種眼神有些說不出來,時而像是在看陌生人,可時而又帶着無比的眷戀。
陸硯臣還以爲她是發燒燒傻了,急忙低頭用唇卻貼她的額頭。
他的唇瓣比她的額頭要冰涼,帶來的感覺也無比的真實,這才讓扶軟确定,陸硯臣是真的回來了。
像是才反應過來一般,扶軟忽然伸手抱住了陸硯臣,将小臉緊緊的貼在他的耳測。
喉嚨有些哽咽,好半晌才哽咽的發出聲音,“你怎麽才回來?”
一向堅強的人,此刻在陸硯臣的懷裏委屈得不成樣子。
陸硯臣心疼不已,一邊安撫的拍着她的背,一邊吻着她的額頭,“對不起,對不起,怪我怪我,我不應該離開你這麽久的。”
扶軟嗚嗚咽咽的,話都說不明白了,隻一個勁的哭。
可把陸硯臣心疼壞了。
他手忙腳亂的安撫着,“我錯了,你别哭好不好……”
“對不起,我再也不離開你了。”
“軟軟,我該拿你怎麽辦啊?”
付子期到的時候,扶軟剛緩過勁來,眼睛和鼻子都紅紅的,就窩在陸硯臣的懷裏,手還攥着他腰間的襯衣。
付子期揚了揚眉,看向陸硯臣的眼神裏帶着些許玩味。
“看我做什麽?生病的是她!趕緊幫忙看看。”
被兇了一臉的付子期,“……”
有了老婆就忘了兄弟的壞家夥!
一如既往的壞!
明知道他很讨厭有人半夜叫他出診,更何況還是冒着這麽大的風雪,甚至可以說是冒着生命危險過來給他老婆看病,他還這麽兇。
醫生的命也是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