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正浩盛怒之中哪裏聽得進去她的勸阻,甚至直接踹開了候真真。
這一腳,他并沒收斂力道,踹得不比剛剛踹蘇敏那一腳輕。
候真真直接往後滑了兩三米,疼得連嗚咽聲都發不出來。
即使如此,侯正浩也沒有心軟,惡狠狠的罵道,“她騙我的時候怎麽沒想過夫妻情分?我自認待你們母女兩不薄,就算你不是我親生的,我也一直厚待着你,到頭來你還幫着你媽說話?”
“侯正浩!”蘇敏氣急叫道。
門外,扶軟難得錯愕了一下。
她聽見了什麽?
候真真并非侯正浩親生的?
這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世界觀呢?
自己親生的女兒丢在鄉下十五年不聞不問,卻富養着并非自己親生的女兒。
侯正浩大概也意識到自己說得太多,收了收怒火,憤憤的對蘇敏說道,“離婚吧!但在離婚之前,你得把你夥同李祥生從我這裏騙走的錢一分不差的還給我,否則我會把你們全都告上法庭的!”
“我不會離婚的。”蘇敏咬牙道。
“那就由不得你了。”侯正浩同樣不甘示弱,“我明天就召開記者發布會,告訴所有人,你當年是怎麽勾引我,又是怎麽小三上位的!”
蘇敏是真沒想到侯正浩會這麽絕情,她突然冷笑起來,笑得有些凄冷,但那雙眼睛裏,全是恨意。
扶軟隔着鐵門,看得真切。
眼見目的達到,扶軟淡聲開口,讓人打開了鐵門。
自己則轉身離開,走出侯家的時候,心裏壓着的那塊巨石,輕了不少。
不遠處,陸硯臣穿着駝色的長風衣,雙手插兜站在雪地裏。
雪地的白映襯着他清隽的眉眼,沒遇見沉澱下來的沉穩溫和愈加明顯,線條清晰漂亮,五官深邃立體。
她明明交代過,讓他在車子裏等的。
不等她生氣,男人就朝她張開了雙臂。
扶軟心裏湧過一絲暖流。
下一秒,她往他跑了去,撲進了他的懷裏。
陸硯臣抱了個滿懷,唇角輕揚,“可以回家了嗎?”
“嗯,咱們回家。”扶軟在他懷裏重重點頭。
陸硯臣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頂,動作裏有着說不出的寵溺。
他爲她打開了車門,扶軟彎腰坐進去的時候,旁邊傳來一陣幾乎分辨不清的貓叫聲。
這聲音讓扶軟上車的動作頓了頓,下意識的往聲音來源處看去。
“我去看看,你回車裏。”陸硯臣叮囑她。
扶軟乖乖坐回車子裏,但還是忍不住探出頭來查看情況。
隻見陸硯臣去到一旁的綠化帶裏,窸窸窣窣扒拉了一會,手裏就多了個雪白的團子。
他低頭溫柔的摸了摸手心裏的小家夥,便小跑着往扶軟走了過來,将掌心裏的東西展示給她看,“是隻流浪貓。”
那隻貓還很小,僅有他手掌般大小。
渾身雪白,正縮在他掌心裏瑟瑟發抖,嘴巴不時會發出很微弱的小奶貓叫聲。
扶軟趕緊把脖子上的圍巾解下來,把小白貓牢牢包住,動作十分輕柔,看小奶貓的眼神也格外的溫柔。
陸硯臣有些動容的說道,“我們收養它吧。”
扶軟看了看他,“你不是不喜歡貓嗎?”
之前她好像聽白念生說起過。
陸硯臣頓了頓道,“我沒有不喜歡,你知道的,任何我喜歡的東西,都會被陸州臣搶走,後來索性對任何人或事都一副興趣缺缺的樣子,免得他找我事。”
這番話不免讓扶軟想到了那隻他曾經收養的流浪貓。
心裏驟然一痛,低眸看着掌心裏的小奶貓,鄭重點頭,“好,我們收養它。”
然後用拇指蹭了蹭小奶貓的頭頂,溫聲細語的道,“小家夥,你有家啦。”
對啊,它有家了,他也有家了。
……
星河灣的暖氣總是開的很足,這個溫度對扶軟來說剛剛好,可對陸硯臣這麽一個陽氣十足的男人來說,就有些熱了。
他恨不得隻穿個褲衩子。
扶軟就趴在地上逗小年糕玩。
小年糕就是那隻被他們撿回家的流浪貓。
兩人決定收養它後,就帶它去寵物店做了個全面檢查。
小家夥身體素質還不錯,就是有些營養不良。
寵物店的店員說,每年冬天都會凍死不少流浪貓。
這隻小流浪貓的媽媽估計覓食的時候,凍死在外面了,小家夥餓得不行就掙紮着爬出來。
幸好遇見了好心人,否則結果也會和那些流浪貓一樣,消失在這個寒冷的冬天裏。
扶軟問起過陸硯臣,他小時候收養的那隻流浪貓叫什麽。
所以就給這隻貓也取了年糕的名字。
陸硯臣知道,她是在用這種方式來治愈他。
陸硯臣本來看得挺開心的,扶軟卻在逗完貓之後,洗了手取了藥過來。
很明顯,吃藥時間到了。
一看到藥,陸硯臣那好看的眉頭就蹙了起來。
跟個孩子似得,很多時候扶軟看着都很想笑,但又必須闆着臉嚴格要求他把藥吃了。
當然他乖乖吃完後,她會給他一個獎勵。
有時候是一個抱抱,有時候是一個親親,有時候……也會是一個纏綿的熱吻。
其實她不知道的是,陸硯臣早嘗到了甜頭。
他巴不得一天吃個十次八次藥,這樣也能來十次八次的福利。
甚至每次吃藥的時候,他得還得演一遍不愛吃藥的痛哭樣子,好讓扶軟給他更大更好的獎勵。
兩人在這種事情上都是樂此不彼。
晚飯的時候,阿姨炖了老母雞湯。
扶軟終于喝上了這碗湯,格外的心滿意足。
郭湘給她打來了電話,扶軟這會兒也不用再避着陸硯臣了,直接接起了郭湘的電話。
“扶小姐,你看一下雲州在線頻道。”
扶軟便起身去打開了電視,電視裏正在播報侯家的新聞。
也隻有侯家的新聞,郭湘才會格外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