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能把話全都咽了回去,隻叮囑了一句,“那你好好養病。”
卓輕風一走,連螢覺得自己的世界都安靜了。
她僞裝的堅強也在這一刻崩塌。
一個女生,遇上這種事情,說不害怕那是假的。
好在卓輕風救了她。
她欠他的,好像真的還不清了。
……
孫雪薇冷眸看着眼前的這對母女,眼底臉上全是不屑的神色。
“這件事不管是誰曝光的,都是居心叵測,我以後自然會查證,咱們先來解決眼前的事,這是我出的方案,你們看看。”孫雪薇把合同遞了過去。
蘇敏雖然不太喜歡她那眼高于頂的态度,但爲了自己女兒的将來,她也隻能忍了這口氣。
她接過孫雪薇遞來的合同翻閱着,越往下看,臉色越難看。
不等看到最後,她就忍無可忍的說道,“你這哪裏是方案,裏面的每一條都是在針對我們家真真,我不同意!”
孫雪薇料到她會這麽說,慢條斯理的把玩着手腕上的镯子說,“你不同意也可以,大不了我對外公布真相,說是候真真勾引的州臣。”
蘇敏氣得臉色鐵青,“你,你血口噴人。”
“真相是什麽大家都心知肚明,我這紙合約已經給足了你們侯家面子,别蹬鼻子上臉。”孫雪薇沒有任何退讓的意思。
蘇敏這邊也是自知理虧。
畢竟是候真真去的陸州臣房間,而不是陸州臣去的候真真房間。
如果孫雪薇真的破罐子破摔,把真相公布,那候真真這輩子就真的毀了。
“好,我接受你的方案,但我要附加一個條件。”蘇敏終于退讓。
“你說,合理範圍内我可以酌情點頭。”孫雪薇态度依舊傲慢。
蘇敏忍了忍才說道,“在合約期間内,把真真打造成國内第一梯隊的調香師。”
“你到是敢想。”孫雪薇冷笑。
“你這紙合約上全都是利于陸州臣的,我們家真真一條都不占,跟你公布真相又有什麽區别?到時候外人又怎麽看待我家真真?”
孫雪薇思忖片刻,點了頭,“行。”
蘇敏也沒再猶豫,當即就讓候真真簽了字。
孫雪薇收起合約說道,“過兩天就讓他們一同出席發布會,對外公布兩人的關系,希望侯小姐能配合一點,别弄出什麽簍子。”
“我會交代好她的,陸太太盡管放心。”
孫雪薇這才和陸書禾離開了茶室。
一上車,陸書禾就忍不住問孫雪薇,“媽,你爲什麽同意蘇敏提出的條件?”
“這件事對州臣有很大的影響,意味着他在合約期間内,是沒辦法跟其他名門千金聯姻的,這無異于是斷了州臣的左膀右臂,但如果把候真真打造成國内第一梯隊的調香師,能讓州臣面子上有光,不至于被人看扁,反正對陸家來說,想要捧誰出個名還是很容易的事,當初你不也被我捧成他基金女王嗎?”
說起這個噱頭,陸書禾沉默了。
她當初的确靠着基金女王的頭銜,爬到了現有人生的頂點。
也的确是孫雪薇和孫思成的手筆。
可惜,最後她也因此而摔得粉身碎骨。
候真真也沒料到事情的走向會發展成這樣,她一想到陸州臣,就止不住的害怕,身體也跟着發抖,“媽,那個陸州臣,他就是個變态,我不想看見他。”
“真真,咱們現在沒有别的路可以走,隻能拼一把了,這點困難你得克服。”蘇敏勸說着候真真。
候真真還是比較聽蘇敏話的,雖然她也是真的害怕陸州臣,但最終還是點了頭說,“好。”
蘇敏撫摸着候真真的臉,像小時候那樣,眼神慈愛的看着她說,“真真,不管發生什麽,你都要記住,媽媽做這些都是爲了你好,你爸爸這個人,靠不住的。”
“媽,你爲什麽這麽說?他怎麽說也是我爸爸啊。”候真真不太明白蘇敏這話的含義。
蘇敏卻沒解釋,隻道,“總之,你聽我的就對了,隻有我不會害你。”
侯正浩并不知道蘇敏跟孫雪薇之間達成了協議,他還在糾結陸瑾時提出的條件。
距離公司查賬的日子越來越近,他知道自己沒有多餘的時間了,隻能放手一搏。
所以他又給扶軟打了電話。
第一通電話過去,扶軟直接挂斷,很顯然不想接他的電話。
侯正浩耐着性子打第二次。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扶軟接起,她聲音近乎冷漠的問道,“什麽事?”
“小軟,爸爸有事跟你商量,咱們見一面吧。”
扶軟不用想也知道他爲了什麽事。
她态度依舊冷淡的道,“之前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是你親口拒絕的,我幫不了你。”
說罷她就準備挂斷電話。
侯正浩急切的說道,“不是的,小軟,我這還有一些你媽的東西,你要不要來看看?”
扶軟按斷電話的手生生頓住。
靜默了好幾秒,她回答道,“在哪裏見面?”
“我們以前住的房子,啊忘了,你不記得地址了,我把地址發給你。”侯正浩急忙說道。
“我過來。”扶軟挂斷電話,拿了外套就準備出門。
臨出門前,正在廚房忙碌的阿姨探出頭來跟她說話,“太太,今天我買了隻老母雞,已經炖上了,晚飯點就能吃上,你記得早點回來呀。”
“好。”扶軟應了一聲,穿上鞋便出門了。
她按照侯正浩給她的地址,到了一處很老舊的小區。
侯正浩說這是他們以前的家,可扶軟對這裏沒任何的印象。
小區有多老舊呢?
一棟樓大約隻有兩三戶人家。
外圍牆上寫滿了拆字,估計原來的住戶都搬離了這裏吧。
扶軟找到侯正浩給的單元樓,又一層一層的爬上六樓。
因爲是老舊小區,原來是沒有安裝電梯的,隻能靠爬樓。
可就連樓梯,也是破敗不堪。
地上還沉澱着不少垃圾,可能是沒有物業,也就沒人打理。
她找到了607号房,看着那道鏽迹斑斑的鐵門,心裏隐隐升起了一種抵觸情緒。
很奇怪,她明明對這裏沒印象,又何來抵觸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