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香氣讓她有些遲疑。
司機有些不耐的催促,“這裏不讓停車,美女你快點兒。”
扶軟便沒多想,直接上了車,并跟司機說了地址。
司機似乎是個很熱情的人,扶軟一上車他就找話題跟她聊天,“美女,這段路可不好打車啊,算你運氣好,我剛好從這裏路過,不然你至少得等半小時。”
“謝謝。”扶軟反應有些平淡。
她嗅覺比正常人要靈敏,開車門的時候就聞到了那股奇怪的味道,坐到車裏後那味道就更濃烈了,讓她有點不舒服。
又不好當着司機的面捂鼻子,怕這樣顯得不太禮貌,隻能克制的蹙着眉,吩咐司機,“師傅,你開快點,我趕着去接人。”
“已經很快了,這麽晚去接什麽人啊?”
“家人。”
“你家人怎麽在醫院啊?”
司機擺明沒話找話。
扶軟有點不太想回答,就拿出手機給陸硯臣發剛剛沒來得及給他發的消息。
“我在車上,準備去醫院接媽出院。”
她剛發完第一條消息,擡眸的時候,就跟後視鏡裏司機打量他的視線對上。
司機沒來得及掩藏起眼底的情緒,讓扶軟抓了個正着。
她突然意識到情況不對,緊忙說道,“師傅,靠邊停一下,我不坐了。”
“這裏不好停車,停車要罰款的。”
“罰款我來付。”
“這影響多不好,不僅罰款還要扣分呢,我年終獎也會被影響的。”
扶軟感覺到眼前的畫面開始混沌起來,腦子也有些不聽使喚了,“停,停車……”
她話都還沒說完,人就暈倒在了後排座。
司機見狀,這才松了口氣,露出一口黃牙罵罵咧咧的道,“小姑娘警戒心那麽強,還好我加重了劑量,不然還真搞不定你。”
他把車子調轉方向,直接往對方給的酒店開取。
另一邊,陸硯臣剛陪陸港歸應酬完回到入住的酒店,就收到了扶軟發來的消息。
那一瞬,所有的煩悶都一掃而光。
主要是陪爺爺應酬的時候,和那些個資方大佬斡旋挺費神的。
可能是他名聲不太好吧,導緻那些大佬總用有色眼鏡看他。
不過這些煩悶,都被扶軟的一條消息給驅散了。
他期許的打開扶軟發來的消息。
見她說去醫院接孫雪薇,眉頭便忍不住蹙了起來。
他們自己沒長腿嗎?
家裏那麽多人,孫雪薇吩咐誰不行非要叫她去接?
趁他不在就爲難扶軟?
陸硯臣直接給小明打去了電話,準備讓小明安排人去接孫雪薇。
“是這樣的,四少爺,雁園淹水了,我趕回來搶救老爺的古玩字畫呢,好在隻是一點點水,周管家說得那麽誇張,還把我吓到了。”
“雁園淹水?”陸硯臣眯起眸。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近幾日雲州都是晴天,并沒什麽雨水。
雁園又是請專業的建築師設計的,排水系統非常好。
更别提爺爺存放古玩字畫的地方,那更是防水防火,又怎麽可能突然被水淹?
突然意識到不對,陸硯臣立即給扶軟打去電話。
電話是打通了,卻沒人接聽。
陸硯臣轉身就下樓,都顧不上穿外套,直接叫酒店安排了一輛車直送他回雲州。
路上他又打了幾個電話出去,吩咐臨風第一時間去追蹤扶軟的行蹤。
扶軟的電話很快就關機了,也就意味着手機也沒辦法定位,這讓陸硯臣的情緒焦灼起來,不停地讓司機加快速度。
司機看着儀表盤上一百二十多的數字,實在不敢啃聲。
陸硯臣又給孫雪薇打去了電話,頭一次用很冷的語氣問她,“扶軟在哪兒?”
孫雪薇早預料到陸硯臣會給他打電話,就在電話那頭說道,“我也正找她呢!我和你二哥都在醫院門口等半小時了,她人呢?這就是她對待長輩的态度嗎?果然是從小地方來的,一點教養都沒有!”
“家裏是沒人給你使喚了嗎?”陸硯臣冷冽開口。
孫雪薇隔着手機都感覺到了陣陣含義,緩了緩說,“我就是叫她來接我一下而已,什麽叫使喚啊,你這話說得也太難聽了。”
“我不管你安的什麽心思,我就想告訴你一件事,别動扶軟,否則後果自負。”
孫雪薇被震懾到了。
自打陸硯臣六歲進入陸家,他還從沒用這種強硬的語氣跟自己說過話。
平日裏他總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所以孫雪薇從沒把他放在眼裏,也沒覺得他的存在會對自己造成威脅。
就算老爺子突然扶他上位,孫雪薇也隻以爲是老爺子是在敲山震虎,威懾她和陸州臣。
畢竟陸州臣這兩年不斷在集團擴張着自己的勢力,惹得老爺子對此很不滿,才會想着扶陸硯臣上位來警告陸州臣和她。
她始終認爲,陸硯臣就是個爛泥,根本扶不上牆。
以老爺子那種愛才若渴的性子,是絕不可能讓陸硯臣真的進入陸氏的。
但這一次,她十足十的從陸硯臣哪裏感覺到了一個強大的威壓。
那個任由她拿捏的陸硯臣,似乎一瞬間變得強大了,強大到她都心存敬畏。
陸硯臣鄭重警告完孫雪薇就挂了電話,徒留孫雪薇站在冷風裏瑟瑟着。
陸州臣過來問道,“媽,我們還要等多久?實在不行我們自己回去了。”
孫雪薇沒作答,臉色有點難看。
陸州臣便問道,“怎麽了?”
“陸硯臣剛剛警告我了。”孫雪薇把事情告訴給了陸州臣。
陸州臣聽後嗤笑道,“你怕那個野種做什麽?”
“我總覺得他跟我了解的不太一樣。”孫雪薇後怕的道。
“估計是進了陸氏,長了點見識就飄了,以爲自己翅膀硬了才敢跟你叫嚣呢。”陸州臣始終挂着嘲弄的笑說,“虛張聲勢而已,怕什麽?我現在出院了,他的倒黴日子就來了,等着看好了,我會讓他摔很慘的。”
“不管怎麽樣,還是小心爲妙。”孫雪薇認真叮囑着。
又在心裏慶幸這次她沒出手,而是慫恿着卓思然對扶軟下的手。
就算陸硯臣追究起來,也追不到她頭上。
借刀殺人這招,她玩得最多了,所以也不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