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這場宴會可是爲她辦的,她扶軟來搶風頭算怎麽回事?
還有那個蘇珊娜,她該不會是扶軟找的托吧?
候真真氣性上頭就有些口不擇言,“真不愧是戲子,對這些了解還挺多的。”
蘇珊娜聲音戛然而止,臉上的表情也僵住。
她嫁給蘇先生這兩年,沒少聽到人用戲子這種話來諷刺她。
平日裏被陳太太她們這樣說也就算了,畢竟陳太太老公威望比較高,不好得罪。
可她候真真算個什麽東西?
侯家在資産上還比不過蘇家呢,更何況候真真還是一個晚輩。
蘇珊娜變了臉,冷冷的看了候真真一眼,陰陽怪氣的道,“戲子怎麽了?我是戲子你還是私生子呢,大家誰都沒比誰高貴!”
候真真最忌諱别人說她的私生子,還是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在給她專門舉辦的宴會上用私生子來諷刺她,她怎麽能忍?
“你說什麽?你說誰私生子了!”候真真當即就失去了理智,直接跟蘇珊娜叫嚣起來,“你把話給我說清楚!是誰告訴你的?”
蘇珊娜心想,這不是全雲州名流們都知道的事,還需要誰告訴啊?
是不是侯家掩耳盜鈴多年,就以爲沒人記得候真真的出生了?
真是搞笑。
可候真真不這麽想,她隻覺得蘇珊娜能知道這些,肯定是扶軟在背後嚼了舌根。
所以她把所有的賬都算在了扶軟頭上。
候真真憤怒的瞪向扶軟,“是不是你?”
扶軟真有點莫名,“不是我。”
蘇珊娜也說了,“跟四少奶奶有什麽關系?你這點破事誰不知道還需要誰告訴我?本來我也無意冒犯你,是你先冒犯我的。”
“就是你見不得我好!”候真真氣得上前就要厮打扶軟。
蘇珊娜趕緊攔住,“你看看你現在這樣子,哪裏還有點名門千金的禮數?說真的,我真心覺得扶軟比你更有氣質,更像是名門千金。”
“你閉嘴!”候真真氣得厲聲尖叫。
這叫聲引來了不少人圍觀,侯正浩正帶着司黎黎往裏走呢,就聽到這動靜,急忙過來詢問,“怎麽回事?”
候真真一看侯正浩來了,立即紅着眼跟他告狀,“爸爸,扶軟在背後說我壞話,還故意挑在這種日子讓人揭我傷疤,就是想讓别人看我笑話!”
“到底怎麽回事?”侯正浩臉色已經不太好看了,特别是看到有不少名流們都在圍觀,心裏有些惱怒。
他看向扶軟,用很疾厲的語氣問道,“扶軟,你說說是怎麽回事?”
不等扶軟開口,候真真又搶先一步說道,“她到處跟人說我是私生子!”
侯正浩臉色驟變,一瞬間覺得侯家的臉都被丢盡了。
怒火攻心之下,他擡手就給了扶軟一巴掌,“混賬東西!”
蘇珊娜驚愕不已。
包括現場的人也都被這一巴掌震驚了。
“我平時待你不薄,你居然這麽敗壞家風!”侯正浩怒不可遏的罵道,“你要丢人别扯上真真!”
扶軟也确實沒想到侯正浩會上來就給她一巴掌。
看來侯正浩也知道候真真私生女這個身份有多見不得人啊。
她不怒反笑,淺色的眸染上了一抹厲色。
侯正浩被她這個眼神看得心裏發毛,給他的感覺就像是扶笙香在冷冷的看着他一樣。
他自己心虛,隻能用更憤怒的情緒來掩飾自己的心虛,“快給真真道歉!”
“道歉?道哪門子歉?”陸硯臣穿過人群快步走到扶軟跟前。
他突然後悔剛剛放她一個人離開,才讓她受到這樣的委屈。
陸硯臣的視線落在她泛紅的臉頰上,目光陰沉,如烏雲蓋過。
扶軟看向他,想說自己沒事。
可在觸及到他的視線時,整個怔住。
那陰鸷的眼神,她在陸硯臣身上見過。
那次在梁雲筝娘家,她出面維護梁伯母時,秦榮生挾持了她。
陸硯臣當時就是這種眼神,陰沉得叫人不寒而栗。
扶軟剛要安撫,就聽得陸硯臣沉冷的聲音響起,“誰打的?”
現場鴉雀無聲,似乎全都被陸硯臣盛怒鎮住。
就連先前還處于盛怒之中的侯正浩,也有些後怕起來。
他張張嘴試圖解釋。
隻聽得陸硯臣有拔高了聲音問道,“誰!打!的!”
候真真都快吓哭了,下意識的往侯正浩身後躲。
這一舉動,讓陸硯臣以爲這一巴掌是候真真打的,他當即就厲色道,“打回去。”
“硯臣,都是一家人,别傷了和氣,有話咱們私底下再說。”侯正浩試圖安撫陸硯臣。
可陸硯臣壓根不給他面子,一手撥開了他,直接擰出了候真真。
候真真吓壞了,慌忙叫道,“不是我打的!不是我打的!”
陸硯臣回頭看向扶軟。
扶軟也搖頭。
他這才松開了候真真。
候真真都快被吓哭了,直接往後躲了好幾步。
陸硯臣面色寒氣逼人,目光直直的看向侯正浩,“是你打的?”
侯正浩這會兒有些後怕了,緊張解釋,“一時失手,主要是我太生氣了。”
蘇敏這會兒也趕了過來,見到這情形,也趕緊打圓場,“都是自家人,可别叫人看了笑話,有什麽事咱們私底下坐下來好好說,别生氣都别生氣,再說了,這老子打孩子,天經地義的事,大家說是吧。”
她試圖用旁人來壓一壓陸硯臣。
可陸硯臣根本不吃他這一套,反而諷刺道,“生而不養,又有什麽資格來教育她?”
蘇敏臉上的笑也有些維持不住,“硯臣,大家都看着呢,今天這大好的日子,就别爲了這點小事鬧不愉快,也叫别人看了笑話。”
“小事?我太太被打了,你跟我說是小事?”陸硯臣壓根不給蘇敏面子,也不順着她的台階下。
侯正浩騎虎難下,隻能悻悻然的問道,“那你說怎麽辦吧?”
他隻想快點息事甯人,越是鬧下去,侯家就越丢人。
況且還是在這麽多人的面前,他可丢不起這個人。
“道歉。”陸硯臣臉上陰沉得都快滴出水來。
侯正浩隻覺得難堪不已,“這……沒必要吧。”
他見陸硯臣不好說話,就看向了扶軟,“小軟,這都是小事,你就勸一勸硯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