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酒我算我請你的。”白念生順勢說道。
卡座大哥大概也沒料到他會這麽說把,明顯愣了一下。
随後看了看連螢,像是看出了什麽東西,笑道,“哥們,感情你在追她啊,那我就給你在美女面前表現的機會吧。”
“謝了。”白念生還是把那杯酒喝了,這才拉着連螢往外走。
連螢感覺手腕都被他攥疼了。
明明那麽瘦弱的一個男的,力氣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大了?
在連螢的印象裏,白念生一直是個柔弱的形象。
大概是因爲小時候他被自己打趴下過吧,所以她一直覺得他很弱雞。
她被動的跟着他的腳步往外走,視線從他攥着自己的手往上,落到了他的背上。
原來,他比自己高這麽多啊。
出了酒吧大門,沒有了吵鬧的音樂,世界一下就安靜了。
連螢甚至聽到了自己微微喘氣的聲音。
初冬的天氣,夜裏格外的冷,連螢穿的又是酒吧準備的制服,布料輕薄不說,還是夏款。
在酒吧内還好,有恒溫空調,所以感覺不到冷。
到了外面,那感覺就不一樣了,連螢冷得打了個哆嗦。
白念生見狀,終于松開了她的手,脫下自己的外套就往她身上裹。
那外套還帶着他的體溫,一下就趕走了所有的冷意。
“你……”
“我……”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卻又同時打住。
白念生看了看她,放緩了語氣說,“你先說。”
連螢撓了撓頭,一時之間不知從何說起。
憋了半天說了一句,“我得回去工作了。”
“賣酒?”白念生直白的問了一句。
連螢心裏一沉,那種自卑的情緒又湧上了心頭。
“你推銷的時候,盡量選女的。”白念生自顧自的說道,“她們不會有亂七八糟的想法,來這種地方的男人,大多心思不純,你容易吃虧。”
連夜錯愕了一下。
她以爲,他會說出那些難聽的話。
結果說出口的,卻是叮囑。
一時之間,她忘了回答他。
白念生又看了看她身上的衣服說道,“這種制服很容易讓男人想歪,能不穿就不穿吧。”
她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問道,“那我回去了。”
“嗯。”白念生回應道。
連螢要把身上的衣服還他,白念生制止道,“穿着吧,冷。”
不等她開口,白念生就返回了酒吧。
連螢在風裏站了一會兒,也重新回到了崗位上。
或許是白念生的話起了作用吧,後面的時間裏,她基本都找女生推銷。
有一個女的特别爽快,在她那買了不少的酒,也讓連螢提前完成了任務。
買酒那個女的,帶着一堆酒去了白念生的包間,“白二少,已經按照你的吩咐把她那的酒都買了,就是這些酒要怎麽處理?”
“你請大家喝了吧。”
“謝謝白二少。”
沒多會兒酒吧的老闆也來了,一進來就客客氣氣的跟白念生打招呼,“白二少,實在不好意思,酒吧剛開業有點忙,沒照顧周到的地方還請白二少多多包涵。”
白念生還親自給酒吧老闆倒了杯酒,這讓對方有些受寵若驚。
“應該我給白二少倒酒才對,感謝你來捧場。”
“哥們,這酒還真的我來請,你聽我把話說完。”白念生招呼着老闆坐下說,“我請你喝這杯酒呢,是有個忙需要你幫。”
“白二少盡管開口。”
“你們這兒有個賣酒的推銷員,是我舊識,我希望你幫我多照顧些。”白二少直截了當的跟酒吧老闆說道,“同時,我也不想讓她知道是我委托你照顧她,主要她這人比較要強,你懂的吧。”
酒吧老闆立馬會意過來猛點頭,“我懂我懂,白二少放心,這事兒包在我身上。”
“謝了。”白念生跟他碰杯,喝下了這杯酒。
因爲酒吧剛開業,正是折扣期間,客流量比較大。
連螢下班的時候,已經淩晨兩點多了。
好在今晚沒喝多少酒,人也沒那麽疲憊,跟同事打了招呼,連螢便掃了一輛共享單車離開。
她剛離開沒多久,白念生便跟在了後面。
他讓司機跟連螢保持着一定的距離,避免被連螢發現被人尾随。
上次他去過她住的地方,本以爲連螢會直接回家,卻不想她走的方向,并不是她住的方向。
白念生正有些疑惑,就見連螢把車停在了市醫院旁。
此時的街道上并沒什麽人,清清冷冷的。
連螢停好了車,去醫院旁邊的便利店買了點東西出來便進了醫院。
白念生也匆匆跟上,看見她進了電梯後,才快步趕到電梯前。
确認電梯停靠的樓層後,他進了另外一部電梯,按下了連螢所去的樓層。
到了17樓,白念生看見上面挂着骨科的牌子。
由于時間太晚,值班護士都困得直打盹,白念生過去輕輕敲了敲桌子,小護士吓了一跳。
本來要發火的,見是個長得俊俏的男人,又立馬收斂了怒意客氣的問道,“你有事嗎?”
“我想問問你們科室是不是有個姓連的病人?”白念生猜測的問道。
“哦,是有個姓連的病人。”護士說完又有些戒備的看着他,“你是他什麽人?”
“我是他女兒的朋友,我想知道他生了什麽病?”
護士見白念生不是什麽壞人,想了想還是把情況告訴了他,“你說的這個姓連的病人,是上周五摔斷腿被送到我們科室的,這兩天一直在固定骨位,等着手術呢。”
說到這,護士看了看病房的方向,又壓低聲音說道,“不過我聽說他們好像還沒湊齊手術費,不知道能不能按時手術。”
連家破産一事,圈子裏的人都知道。
連螢拼着最後一點人脈,找到人接手了連家剩下的幾個項目,經過破産重組後,解決了連家的負債問題。
而連家原本的資産也盡數被拍賣,所以連螢才會住到那種老舊的小區裏。
白念生知道連螢過得落魄,可他沒想到會落魄到這種地步。
他心裏湧出一種莫名的情緒,似乎是在爲連螢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