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黑漆漆的沒有一點光,把恐慌也無限放大。
扶軟隻覺得喉嚨被人掐住,别說呼救,連呼吸都困難。
随着一聲撕碎布料的聲音響起,她隻覺得後背一涼。
她用盡力氣奮力掙紮,卻被對方狠狠的往地上摔,背部不知磕到了什麽,疼得扶軟險些暈過去。
對方卻在這個時候一整個欺壓上來,伴随着一股濃烈的酒氣,往她臉上湊。
扶軟被壓得險些窒息,努力别開臉。
可能是撲了空,對方惱羞成怒,不知是用手肘還是膝蓋的部位狠狠的頂了一下她的胸。
伴随着一陣劇痛,扶軟整個人暈厥過去。
再醒來時,她躺在病床上。
護士正在給她記錄着儀器上顯示的數據,見她醒來,調整了一下點滴的頻率過來溫聲問道,“你醒啦?我去叫付醫生。”
沒多會兒醫生帶着幾個護士過來了,先例行的給她做了檢查,詢問了一些情況,這才收起聽診器說道,“身體各項指征都已恢複,接下來好好休養就行,問題不大。”
扶軟的看了看他胸前别着的銘牌,上面寫着醫生的名字,付子期。
是個很年輕的醫生。
扶軟嘶啞着嗓子開口,“謝謝付醫生。”
付子期又交代了護士一些注意事項後便離開,出了病房,拿着手機打了個電話出去。
他刻意壓低了聲音說道,“人醒了,沒事了。”
扶軟緩了緩,找護士要了自己的病例。
她其實有些不敢看,但心裏很清楚不管結果如何,她都得去面對。
扶軟翻開病例,仔細的看着上面的診斷報告。
肋骨骨折。
好在是輕度的,不用做手術可通過保守治療康複。
難怪她會覺得胸悶胸痛,原來是外部暴力導緻肋骨骨折了。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軟組織擦傷,以及掌心處舊傷撕裂等等。
沒有被侵犯。
扶軟這才長長的松了口氣,雖說在陸家這種滔天的權勢之下,診斷報告的可信度很低。
但她自己還是隐約有感覺的,她沒感覺到自己被侵犯。
扶軟慶幸之餘,又有些困惑,她當時都暈過去了,那個人爲什麽會停下那瘋狂的舉動呢?
這期間又發生了什麽?
扶軟問過護士,自己是昨晚半夜被送到醫院來的,到現在已經過去十個小時了。
在這十個小時裏,沒有人來看過她,不管是陸家,還是侯家。
侯家不來她能理解,畢竟她跟侯家本來就沒什麽親情。
可她出事的地點是在陸家,陸家這邊卻沒人來,就顯得很奇怪了。
到不是她指望着陸硯臣,畢竟在他那,自己微不足道。
醫院的另一邊,付子期跟同事閑聊了兩句,得知結果後,又撥通了剛才的那個電話,言簡意赅的說了一句,“沒死,挺可惜。”
“死了可就便宜他了。”陸硯臣濃黑的雙眸危險眯起,聲音有着說不出的冷冽。
付子期揚了揚眉問,“你這是打算跟孫雪薇公然撕破臉了?”
電話靜默了幾秒,付子期才聽見那頭的人說,“早晚的事。”
“所以,是因爲那個叫扶軟的女人,讓你把原本的計劃提前了?”付子期這人就喜歡打破砂鍋問到底。
陸硯臣回答得模棱兩可,“你說是就是吧。”
付子期輕笑出聲,“這事兒還得你自己心裏有數才行,那個扶軟,我會幫你多照顧着點的,你先處理好你那邊的事,畢竟你那更棘手。”
“謝了。”
“跟我還客氣。”
……
扶軟在醫院住了三天,這期間她托梁雲筝幫自己更換了手機。
得知她住院,梁雲筝擔心壞了,火急火燎的趕來看她,确定她沒事才安下心來。
梁雲筝把手機遞給她後才問道,“到底怎麽回事?怎麽傷成這個樣子?”
“說來話長。”
“我有時間聽你慢慢說。”梁雲筝有些固執。
扶軟正想着要怎麽說的時候,梁雲筝的手機響了。
“是秦榮生。”梁雲筝看了一眼來電和扶軟說道,她沒接,直接挂了,“你繼續說。”
秦榮生是梁雲筝丈夫的名字。
扶軟剛開口,電話又響了,還是秦榮生打來的,梁雲筝沉着臉拿着手機去外面接聽,“又怎麽了?”
“我沒空,我都跟你說了今天要來看望我朋友,反正你今天休假幫忙帶半天孩子都不行嗎?”
“什麽聚會非要今天去嗎?”
“我現在走不開。”
“你非要去什麽朋友聚會的話把小頌也帶去吧,我回去的時候直接去你那兒接小頌行不?”
“她不隻是我老鄉,還是我妹妹,她在雲州沒什麽熟人我作爲姐姐來照顧她是應該的。”
結梁雲筝回到病房的時候,臉色有點不太好,盡管她努力在保持情緒。
“雲筝姐,你先回去吧,反正我這邊也沒什麽事,也不用照顧的,都有護工在那。”扶軟通情達理的道。
“可是……”
“别可是了,小頌本來就離不開你,你讓他爸爸帶去聚會也不合适,萬一抽煙喝酒什麽的,對孩子也不好,趕緊回去照顧小頌吧。”扶軟拉了拉她的手。
梁雲筝到底是拗不過,也确實兩難,見扶軟這邊确實還行,不管是身體狀況還是住院的條件都是最好的,也就暫時放下心來說,“那行,我明天再來看你,現在有手機了,有什麽事随時和我說。”
“好。”扶軟點了點頭,“那我就不起來送你了。”
“不用送不用送,趕緊躺着休息吧。”梁雲筝拿起包跟扶軟打了招呼後離開了。
扶軟無聲的搖了搖頭。
梁雲筝前腳剛走,孫雪薇後腳就到了。
她帶來了不少的營養品,見到扶軟就先自責了一番,“小軟你怎麽樣了?抱歉啊現在才來看你,這幾天有點事耽擱了,我給你買了點補品給你補補身子,這樣也能好得更快點。”
“已經沒事了,謝謝媽。”扶軟溫和回應,可眼底卻是疏離。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孫雪薇似乎是松了一口氣。
扶軟覆下淺眸,有些委屈的問道,“媽,兇手抓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