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上次她在珠寶展上跟扶軟有過交集,而她的音色又很特别,扶軟才會第一時間辨認出來。
大概是因爲連螢的态度放得夠低吧,那男人的語氣好了點,但也更猥瑣了,“這就對了嘛,這求人就該有求人的态度,但是你們連家現在的狀況你也是知道的,想要我投資,那得拿出點誠意才行,你說是吧?”
連螢一直都知道人性有多醜陋,可她沒想到會醜陋到這個地步。
眼前這男人,曾經在自己父親面前卑躬屈膝過,也得到過父親的諸多照拂,才有了今時今日的身價和成就。
她從小就叫他周叔叔,也打從心裏把他當做長輩在尊重。
可這個她從小就叫叔叔的男人,此時此刻眼睛裏全是淫意,他把手放在了連螢的手上,笑得極爲猥瑣,“這裏也沒别人,你就别叫我叔叔了,你啊,還真是長大了,都說女大十八變,這話還真不假,你越變越好看了。”
男人邊說邊湊了過去,張開雙臂試圖一把抱住連螢。
連螢趕緊避開,“周叔叔,你喝多了。”
姓周的撲了個空,臉色又開始變了,“連螢,你已經長大了,應該知道我的意思,我也不跟你繞彎子了,隻要你陪我一月,我立馬投資你爸的公司。”
連螢都被氣笑了,這就是她叫了十多年叔叔的男人,真讓人惡心。
“機會就擺在你面前,你要是抓不住,你們連家就等着破産吧,你也知道你爸是個多清高的人,他肯定接受不了這樣的失敗,我聽說他已經有自殺的傾向了,所以連螢啊,我這可是在幫你。”男人說着起身,再次撲向連螢。
即使自尊被踐踏,可身體的反應卻是最真實的,連螢轉身就避開。
那男人一把抓住了連螢的腳,導緻連螢一整個往前摔倒。
眼見有機可趁,男人直接撲了上去,“小寶貝,我來了……”
連螢意識到身體有些虛浮,想掙紮卻沒什麽力氣。
老男人把她壓得結結實實的,開始上下其手的吃她豆腐,感覺到她無力的掙紮,還嘲笑的道,“别費勁了,你剛剛的酒裏,我下了東西的,你是逃不出我手掌心的,乖乖的順從我吧,我會盡量溫柔對你的。”
“你……滾……”連螢費勁力氣推他。
可這種推搡對男人根本不管用,他甚至還更興奮了,“你越是拒絕我越是喜歡,男人就喜歡懂得反抗的女人,太順從的反而沒有意思。”
說完就把魔爪伸向了連螢的胸前……
“我勸你還是趁早收手,你們剛剛的對話我都已經拍下來了,再繼續下去,可能就不是坐幾年牢那麽簡單了。”扶軟手持手機走了進去,鏡頭就對準着正在實施侵犯的男人,嘴裏義正言辭的提醒着對方。
老男人沒想到會有人闖進來,擡頭見是一個年輕女人,還在錄像,趕緊松開了身下的連螢,怒不可遏的質問扶軟,“你是誰?你趕緊把手機收起來!把拍的東西給我删了!”
“哦對了,我已經報過警了,警察已經在來的路上了,你最好規矩點。”扶軟警告着試圖上前搶她手機的男人,她一邊周旋一邊過去将掙紮着想起身卻沒什麽力氣的連螢服了起來。
一聽對方報了警,男人的酒勁也清醒了不少,立即變了一張臉說道,“咱們有話好好說,你認識連螢是嗎?你誤會了,我剛就是喝多了摔倒了,事實不是你想的那樣。”
“是不是等警察來了再說。”扶軟拉着連螢躲到一邊,戒備的看着男人,又小聲問連螢,“你沒事吧?”
“沒事。”連螢喘了口氣,身子有些虛浮,得虧扶軟扶着她,她才能勉強站着。
“你……”姓周的見情況不對,轉身就跑,真等警察來了就不好說了。
扶軟這會兒也沒工夫去追,反正證據在手裏,真要追究責任這人是逃不掉的。
她收起手機,扶着連夜問道,“要不要去醫院?”
“不用。”連螢雖然覺得渾身沒力氣,但應該問題不大,周勝也不敢真對她下什麽很過分的藥,“我想去洗把臉清醒清醒。”
“好。”扶軟扶着她去洗手間,“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我自己可以。”
扶軟隻好退了出來,并對連螢說道,“我就在外面守着你,你慢慢弄就好。”
“……嗯。”連螢強壓着湧上來的哽咽。
關上門的那一刻,連螢最後的倔強也徹底崩塌。
她雙手捂着臉順着門往下滑,直至跌坐在地上,那種打心裏冒出的無力感,讓她好想放聲痛哭一場……
可她不敢,也不能。
原本給她和母親支撐着一整片天的父親精神瀕臨崩潰,弱不禁風的母親隻知道以淚洗面,家裏就剩她一個了,若她也倒下,那連家就徹底完了。
剛剛周勝有一句話說得還是很對的,她父親已經有了自殺的傾向,就在來這裏之前,她爸還試圖跳樓自殺,是她媽媽發現得及時拉住了他……
連螢哽得喉嚨生痛,卻愣是沒有哭出聲,隻是眼淚卻怎麽也制止不住。
扶軟就守在門口,一步也沒離開,中途侯真真打電話來問她到了沒,她說到了,但有點事耽誤了一會再去找她,讓她再等等。
剛挂斷電話,就有人來了,扶軟伸手攔住了對方并禮貌的說道,“不好意思,這個洗手間出了點問題,勞煩你去旁邊的洗手間吧,謝謝。”
她不想讓人進去打擾連螢。
來人是周薇薇,她一開始沒有認出扶軟,要不是她開口,她也不會注意到她。
“你……是侯真真的姐姐?”周薇薇認出了扶軟。
扶軟看向周薇薇,随即也認出了她,是那次在珠寶展上跟在卓思然身邊的女子。
“喲,還真是夠巧的,思然前腳剛來,你後腳就到,怎麽?知道自己地位不保,趕來維護自己的家庭地位嗎?”周薇薇嬌笑出聲,臉上盡是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