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些年來陸硯臣在外做了多少混事兒,老爺子也是知情的,隻要孫雪薇兜得住,他便不會插手。
“你結婚那天我在外地參加行業峰會沒能趕回來,這個就當是爺爺給你的新婚賀禮了。”
老爺子話剛說完,小明便把捧了有一會兒的檀木盒子遞到了陸硯臣面前。
陸硯臣接過後當面就打開了,那吊兒郎當的形象讓老爺子蹙了蹙眉。
盒子裏裝着一隻翠綠翠綠的絞絲镯,一看就價值不菲。
要不是怕老爺子揍他,他高低得吹個口哨吹噓一番,“我替我媳婦兒謝謝爺爺的厚禮了。”
“我知道你并不想結這個婚,但你既享受了陸家給予的物質,就得犧牲一些其他東西。”老爺子難得說教他。
陸硯臣換了一隻腿翹着,依舊是那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老爺子眉頭擰得更深了,看他的眼神有些複雜。
最後大概是耐心用盡,直接趕人,“行了,趕緊回去吧,沒事别來雁園擾我清淨。”
“知道了。”陸硯臣就等他這句話呢,他立馬起身,揮了揮手裏的木盒,“這個,謝謝爺爺了。”
小明看得肉疼,生怕他一個拿不穩把那價值連城的東西給摔了。
待陸硯臣走後,小明才費解的問陸老爺子,“陸爺爺,那镯子不是陸奶奶的遺物嗎?你怎麽給四少爺了。”
小明的爺爺是老爺子身邊的老人了,小明又自幼跟着老明,自然知道陸家不少事。
陸老爺子慢悠悠的喝着茶,覆着眸叫人看不見眼底的情緒,隻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那東西我留着隻能算個念想,最後還是要傳給小輩的。”
這話讓小明更困惑了,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年初的時候,孫雪薇還旁敲側擊的問過這個絞絲镯呢,那會兒老爺子硬是沒松口,這一轉眼又那麽輕易的送給了四少,他有些想不通。
老爺子喝完杯中的茶,卻遲遲沒将茶杯放回去,而是捏在手裏慢慢的轉悠着,思緒往回走了走,想起了那件事。
即使過去了好幾年,他也沒能确定那個人到底是不是陸硯臣。
陸硯臣拿着老爺子給的镯子回到錦苑,卻從傭人口中得知扶軟剛剛急急忙忙出門了。
他把镯子随手放進抽屜裏,也出門了。
雲端咖啡廳。
扶軟眉頭緊鎖的看着梁雲筝臉上的紅痕,沉吟幾秒後開口,“報警吧。”
梁雲筝喉頭一哽,良久歎氣道,“算了。”
扶軟聽得有些着急,“雲筝姐,你知不知道男人家暴隻有零次和無數次,他敢動手打你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這種事絕對不能忍的!”
“我知道我知道。”梁雲筝緊張的看了看四周,怕被人聽到她們的對話内容。
大概因爲是早上吧,咖啡廳裏沒幾個人,兩人又選了最角落的位置,沒什麽人注意到她們這兒。
梁雲筝這才松了口氣,伸手拉着扶軟的手,耐心的解釋,“小軟,我知道你是關心我,不想看到我受這樣的委屈,可是……小頌怎麽辦?”
“我幫你養。”扶軟說得笃定。
梁雲筝卻搖了搖頭說,“不是養育的問題,小軟,我們都是在父愛缺失的家庭裏長大的,個中滋味隻有我們自己懂,我不想讓小頌也跟我們一樣。”
“可是……”扶軟還想勸說。
梁雲筝握緊了她的手,眼眸中有着祈求,“他已經跟我跪下認錯了,而且喝醉酒沒有理智的時候動的手,酒醒後就第一時間認了錯,我就原諒他一次,我保證,絕對沒有下次了。”
扶軟心疼的看了看她,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雲筝姐的眼裏就沒有光了。
她明明記得她結婚的前一晚,那雙眸明亮如星的模樣,開心的拉着她說了一整晚的話,說的都是她對未來的暢想。
才短短四年,一切都變了。
有時候扶軟很想問她,婚姻到底給她帶來了什麽?
把梁雲筝送上車後,扶軟在咖啡廳裏怔怔的坐了好一會兒,直至郭湘發消息來。
“她上鈎了。”
這四個字,讓扶軟的思緒一下回歸現實,她給郭湘回消息,“很好。”
“要收網嗎?”郭湘有些迫切的問道。
扶軟卻回道,“不,隻對付侯真真很容易,但我的目的并不止這些,要放長線才能釣大魚。”
“好,我知道了。”郭湘回複。
扶軟安了心,收起手機,喝完杯子裏最後一點咖啡,這才起身離開。
車子往回開,路過其中一個十字路口時,她隔着車窗看到了另一邊安穩坐在車子裏的陸硯臣和卓思然。
說也奇怪,雲州城這麽大,卻總是能遇見這兩人。
卓思然坐在副駕駛裏吃着什麽,正高興的跟陸硯臣分享。
陸硯臣張嘴接得很自然,似乎這樣的行爲已經發生過無數次。
扶軟淡然的收回視線,解鎖手機查收李茶發來的工作郵件,完全沒被剛剛那一幕所影響。
另一邊的車子裏,陸硯臣勉強咽下卓思然喂來的蜜餞。
卓思然讨好的問,“硯臣哥,這蜜餞好不好吃?”
陸硯臣回答得有些敷衍,“好吃。”
卓思然登時心花怒放,又借機說道,“硯臣哥,明天你就陪我去參加傾世珠寶展吧,你知道我有多崇拜FU的。”
“明天有事。”陸硯臣還是拒絕了。
卓思然有些受挫,委屈巴巴的,“可是我真的很希望你能陪我去。”
“好了,到了。”陸硯臣把車停在一處高級禮服定制店。
卓思然沒料到會這麽快,有點不太想下車。
“我還有事。”陸硯臣出聲提醒。
她這才不情不願的下車,“硯臣哥再見。”
陸硯臣的回應是直接開車走人。
卓思然不舍的站了十多秒,直至看不見車尾了,這才進禮服店去試之前訂購的禮服。
車上,卓輕風的電話打了過來,陸硯臣剛接起,就聽得卓輕風在電話那頭歉疚的道,“硯臣,抱歉啊,我妹妹又任性了。”
“沒事,小女生嘛,都那樣。”陸硯臣說這話的時候,腦海裏閃過扶軟那張臉,忽然覺得自己這說法有點以偏概全了。
至少,扶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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