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得?”陸硯臣找了個位置坐下。
包間裏有不少的男男女女,他一進來,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那張臉,過于耀眼。
白念生樂呵呵的解釋,“不是不是,就是有點意外,你這新婚燕爾的,按理說應該在家裏陪新婚嬌妻的,所以我才沒叫你。”
“是啊,陸四,你不在家陪你的小嬌妻,跑這來做什麽?她不會生氣的嗎?”司雲禮也調侃了一句。
陸硯臣懶得回答這種無聊的問題,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幾人調侃了幾句,見陸硯臣不回應,也就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陸硯臣喝了一會兒,覺得無趣,又拿出手機玩了起來。
連平日裏覺得最弱智的遊戲都玩通關,手機電量都告急了,也沒個電話和信息進來。
他煩了,起身準備回去。
“陸哥,你去哪兒呢?”
“回家。”
白念生哪壺不開提哪壺,“嫂子催你啦?”
陸硯臣,“……”
他的回應是丢給白念生一個頭也不回的背影。
其實時間還早,陸硯臣到家的時候,還沒過十點,周管家正在檢查傭人們打掃的情況,見陸硯臣回來,恭恭敬敬的打着招呼,“四少。”
若是以往,陸硯臣不會理會也懶得理會。
今天卻停下步伐随口問了一句,“扶軟呢?”
“少奶奶啊,很早就回房休息了。”周管家如實彙報道。
陸硯臣蹙了蹙眉,“這麽早?”
周管家點頭,“是的,少奶奶八點到家後跟夫人請安後就回房休息了,再沒出來過。”
本就煩悶的陸硯臣聽到這話,心裏更煩躁了。
她到是睡得着!
男人負氣回到房間,故意把開門的動靜弄得很大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沙發上,扶軟睡得很沉,并沒被他弄出的動靜吵醒。
哪怕陸硯臣已經走到了她面前,她依舊安穩的睡着。
陸硯臣擡腿踢了踢沙發,“喂。”
扶軟眉頭動了動,轉了個身繼續睡覺。
陸硯臣踢得更用力了,“喂!”
被吵到的扶軟呓語了兩句,“二黑,别吵。”
二黑?
這聽上去像一條狗的名字!
陸硯臣氣得伸手卻掐她臉,“你這女人别睡了!”
扶軟本就困得不行,因爲婚禮的事,她已經幾天沒好好睡覺了,難得清淨一會兒,逮着機會就回房補眠,結果還被人叨擾。
她沒睡好腦子就迷迷瞪瞪的,隻知道軟語相求,“讓我睡會兒吧,我就睡一會兒,一會兒就好。”
陸硯臣原本一肚子的浮躁,莫名的被這幾聲軟語給撫平了。
他定定的看着她的睡顔,想起了一段不太愉快的過往。
陸硯臣六歲才被接回陸家,六歲已是懂事的年紀。
孫雪薇見到他那天,哭得梨花帶雨,跟所有人說以後一定會好好的彌補陸硯臣。
後來……
後來他夜裏被罰貼牆站,大冷的天頭上還頂着一盆水,不能抖不能灑,灑一點出來就會換更大的盆裝更多的水。
他年紀尚小又是小孩心性,哪裏扛得住這樣的教育方式,實在困得不行了就求着監管他的周管家說讓他睡一會兒,就睡一會兒再起來挨罰。
周管家沒理會,一直堅持着孫雪薇的指示監督着他。
那個時候陸硯臣才知道,原來睡覺也是錯。
或許是因爲扶軟的軟語相求,也或許是想起了年幼的自己,陸硯臣松開了捏着扶軟臉頰的手,眸色深深的看了十多秒,才強迫自己移開視線轉身去了浴室洗漱。
這一晚,他沒再打擾扶軟。
早上起來的時候,沙發上已沒了人影,毯子也疊放得整整齊齊的,看樣子是早早的起了床,可卧室裏并沒有她的人影。
等陸硯臣意識到自己一大早就在找那個女人,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可能是因爲昨晚睡得很早吧,扶軟補夠了覺,早上醒得還挺早的。
她沒打擾陸硯臣,洗漱後直接下樓了。
昨天她有留意到房子後面有一大片造景精緻的花園,是她喜歡的風格,反正早上閑來無事,就想着去花園裏轉轉。
跟鄉下天然的景色不同,這裏的花園人工痕迹更重一些,當然也更别緻。
扶軟來的時候,撞見了周管家,得知她想去後花園轉轉,表情有些怪異,但也沒多說什麽。
她也沒多想,穿過廊橋去了後面的花園,正是秋高氣爽的季節,随處都能見到盛放的花朵,沒走一小截,就有三十多種花,而且大多都是名貴品種。
若能将這些花朵制作成香料,那是最好不過了,可惜這不是她的花園,她也隻能淺淺欣賞。
水池旁有一整個院牆的薔薇花,連空氣中都是薔薇花的香氣,扶軟在薔薇花牆前多逗留了一會兒。
不遠處的亭子裏,小明正在給陸老爺子煮茶,不管是步驟還是用料都是嚴格按照爺爺老明交代的方式去做的。
亭子旁有一顆檸檬柚,這會兒正是柚子成熟的季節,樹上挂着不少的果子。
樹下,陸老爺子正撸着袖子在給檸檬柚除草施肥,忙活了一會兒擡頭看着樹梢,憂心忡忡的問正在煮茶的小明,“這樹是不是生病了?我怎麽覺得它最近葉子掉得有點厲害呢?”
小明天天都會來照看這顆檸檬柚,聽到老爺子這麽說還認真看了一下說,“沒有吧,我覺得都一樣呢,可能是秋天了,葉子正常掉落吧。”
老爺子眉頭緊鎖,想了想又問,“你爺爺什麽時候回來?”
“還得個把月吧。”
老人原本緊鎖的眉頭擰得更深了,他背着手仰着頭看了好一會兒,還是覺得這樹生病了,就吩咐小明,“你一會兒去請個花匠回來看看吧。”
小明也知道這顆檸檬柚在陸老爺子的心裏有多重要,不敢怠慢,立即應聲,“好的。”
就在老爺子一籌莫展的時候,一個清淺的聲音出現,“一般來說,葉片脫落的本質原因在于葉柄與葉片或葉柄與梢枝上離層的産生,因此處細胞胞間的連接斷裂,喪失活力,最終導緻葉片的脫落。”
二人循聲望去,看見一個纖瘦的女孩從薔薇花牆那邊走了過來,聲音溫溫軟軟的,就像這清晨的風一樣,很舒适。
小明皺眉問道,“你是誰?你爲什麽會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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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二黑:出場費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