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的是一名二級巡-視-員,姓朱,随行人員稱他爲朱主-任。
“陳先生,周主-任身體不适,今天來不了了,特地讓我帶人過來,問問您,關于苗醫博先生的追悼會和葬禮,還有什麽要求?”
朱主-任到了之後,直接找到了陳野,開門見山說明來意。
“麻煩你跟殡儀館協調,苗醫博的追悼會,在最大的一個追悼廳裏舉行。”
陳野提出了一個要求。
“陳先生,據我所知,苗醫博先生沒有親屬。明天,前來參加追悼會的基本是醫學界的人士,人數不會太多。如果用最大的追悼廳,到時候可能會顯得很空蕩……”
朱主-任委婉地提出質疑。
然而——
不等他将後面的話說完,陳野便直接打斷:
“朱主-任,麻煩你按照我說的去辦。”
“好的,陳先生。”
眼看陳野态度堅決,朱主-任便沒再說什麽,但心中認爲陳野很有可能好心辦壞事。
因爲,葬禮是否隆重,既要看葬禮的規模,也要看前來參加追悼會的人多不多,賓客的身份是否顯赫。
如果明天參加苗醫博追悼會的人不多,在最大的追悼廳裏,反而會起反作用。
然而——
當朱主-任第二天早上八點帶人再次來到殡儀館後,他打消了疑慮,并且十分震驚!
因爲,在追悼廳外,到處都是人,他們全部都是前來參加苗醫博追悼會的。
“陳先生,周主-任早上給我打了一個電話,讓我先帶人過來,看看還有哪些工作需要做。另外,她會在九點之前趕到,不耽誤參加苗醫博先生的追悼會。”
朱主-任在追悼會大廳門口見到陳野,跟陳野解釋了一句。
“可真是難爲你們周主-任了,帶病還要來參加苗老頭的追悼會。”
陳野一臉譏諷,他知道,周芸壓根就沒有将苗醫博的追悼會和葬禮放在心上。
朱主-任聽出了陳野的弦外之音,當下面色一變,略帶傲慢道:
“陳先生,你不是體制-内的人,可能對有些事情不清楚。通常而言,醫學專家去世,醫學部這邊的領-導幾乎不會參加追悼會,苗醫博先生這屬于特例了。”
聽到朱主-任傲慢的話語,陳野沒有吭聲,而是将目光投向了一輛駛來的汽車。
那輛汽車挂着特殊的牌照,是夏國大佬吳老的專車!
陳野曾坐過那輛專車,而且不止一次,此刻一眼便認出來了。
嗯?
朱主-任見陳野不說話,順着陳野的目光看去,赫然也看到了那輛專車,一臉驚疑。
因爲身份級别不夠,他隻能判斷出那輛專車很牛-逼,但并不知道那是吳老的專車!
與此同時。
專車裏,吳老看到追悼廳外到處都是人,有些詫異地問道:
“小周,怎麽會有這麽多人?”
“首張,警衛那邊彙報,苗醫博先生的追悼會和葬禮在自媒體上有宣傳,很多民衆自發前來參加他的追悼會。”
周秘書如實彙報道。
通常而言,大佬出行,警衛有好幾批,距離最近的是貼身警衛,距離最遠的警衛會封鎖制高點、高架橋等。
因爲吳老要來參加苗醫博的追悼會,有警衛人員早早便來到了殡儀館,對追悼廳外的每一個人的身份進行了核實,并且通過技術手段,确定這些人的身上沒有攜帶危險物品。
“這麽多民衆自發來給苗醫博先生送行,可真讓人羨慕啊。”
聽到周秘書的話,吳老忍不住感歎道:
“如果我死後,能有這樣的待遇,那将是對我這一生最大的褒獎!!”
“首張,真到了那一天,我相信,前來參加您追悼會的人隻多不少。”
周秘書恭維道。
“不一樣。”
吳老擺擺手,見汽車停下,道:“好了,下車吧。”
“好的,首張。”
周秘書點頭,不再多說。
“吳老?!”
旋即,當吳老走下汽車之後,周圍衆人均是愣住了。
作爲夏國的大佬,吳老經常出現在新聞報道中。
此刻,無論是醫學界的人士,還是普通民衆,他們都瞬間認出了吳老,震驚不已!
追悼大廳門口,朱主-任也是一臉懵逼!
就在剛剛,他還跟陳野說,一般而言,醫學部的領-導不會參加醫學專家的葬禮,周芸能參加苗醫博的追悼會屬于特例。
結果,轉眼之間,吳老親至!
“陳……陳先生,這……”
震驚之餘,朱主-任連忙看向陳野。
然而,陳野卻沒有再理會朱主-任,而是一臉平靜地朝着吳老走去。
雖然他對吳老的到來并不感到震驚,甚至這一切在他的預料之中,但他爲了表示感謝和尊重,還是主動迎向了吳老。
要出事了!
看到這一幕,朱主-任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連忙撥通周芸的電話:“周主-任,不好了……”
“發生什麽事了?”
電話那頭,周芸坐在汽車裏,正在前往八寶山殡儀館的路上,猛地聽到朱主-任的話,下意識地問道。
“吳……吳老帶着秘書到了!”
朱主-任飛快地說道。
“吳……吳老?!”
周芸驚的臉色一變,差點從汽車後排座位上跳起來,“吳老怎麽會去參加苗醫博的追悼會??你确定沒有看錯?!?”
“周主-任,吳老經常上新聞,我怎麽可能看錯啊??”
朱主-任說着,又看到了一輛熟悉的專車,臉色又是一變,驚呼道:
“部-長的專車也到了!”
“部長也去了?!”
周芸的臉色徹底變了。
她在忍國彙報了給苗醫博舉辦追悼會和葬禮的事情後,上面安排由她全權負責。
而今,吳老和醫學部的部長都到了殡儀館,而她這個負責人還在路上!
“周主-任,還有一輛挂有軍方牌照的專車,看樣子級别也很高,直接超越了部長的專車!”
朱主-任依舊沒有正面回答周芸的問題,而是再次驚呼了起來,
“天啊,是陳老!陳老怎麽也來了?!”
“——”
周芸一臉難看的表情,那感覺像是吃飯的時候吞下一隻綠頭蒼蠅似的,整個人完全懵了。
她做夢也沒有想到,吳老和陳修睿竟然會去參加苗醫博的葬禮!
這在夏國醫學界的曆史上,是從未有過的先例!
太離譜了!
離譜嗎?
“周主-任,先不說了!”
與此同時,朱主-任從震驚中回過神,匆匆結束通話,快步跑向了停車場,那感覺恨不得用上吃奶的力氣。
這一刻,他像是古代的奴才見到了主子,與先前那副傲慢的樣子相比,簡直判若兩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