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野在房間裏,接到了小九的電話。
“你讓我盯的事情,有結果了。楊忠國前輩和苗老都被送上了飛機。飛機是夏國駐忍國機構安排的專機,一個半小時後就會抵達燕京。燕京方面,準備了盛大而隆重的迎接儀式。”
小九說完,忍不住贊道:
“弟弟,你又當了一回英雄。”
“你喜歡的話,送你了。”
陳野笑着打趣。
“你可真大方啊。”
小九聞言,沒來由想到陳野将掃平金北詐騙的功勞送給自己,哭笑不得,然後又想到了什麽,問道:
“對了,你怎麽不跟着一起回來,享受英雄的待遇?”
“忍國不可能這麽輕易讓我離開。”
陳野說着,聽到門外傳來了腳步聲,便道:
“有客人來了,我先不跟你說了。”
話音落下,陳野便結束通話,起身走到門口,拉開了房門。
房間外,周芸走到房間門口,正準備敲門,見房門打開,有些愕然:
“你知道我在門口?”
“我是武者。”
陳野淡淡回應,然後側身而站。
周芸不再多說,徑直走進了房間裏。
“苗醫博的遺體和楊忠國英雄,都已被送上了飛機。”
周芸入座後,率先開口道。
“我已經知道了。”
陳野點頭,這是他委托周芸辦的,同時讓小九那邊幫忙盯着,以免出現變故。
“你倒是消息很靈敏。”
周芸聽出了陳野的弦外之音,眉頭微微一挑,然後道:
“原本,我是打算親自送他們登機的,但我被忍國相關部門和此次交流會組委會的人員叫去開會了。”
這一次,陳野沒有說話。
他知道,這是周芸來找自己的主要目的。
否則,周芸隻需要打個電話告訴自己,楊忠國和苗醫博上飛機的消息就可以了。
果不其然,周芸皺着眉頭道:
“忍國全民聲讨你,要求按照法律嚴懲你。忍國方面施壓,要求代表團将你交出來!”
說到這裏,周芸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指責道:
“你不應該對井川藤剛和他的弟子出手的。你的沖動,不光給你個人帶來麻煩,還影響到了代表團,甚至還會對夏國和忍國的關系造成影響!”
“周主-任,你放心,這件事的責任不在于你,也沒有人會讓你去承擔責任。”
陳野仿佛早已料到會是這樣,平靜道:
“你在比賽現場問過我,是我自己堅持要讓井川藤剛兌現賭約,付出代價的。
而且,你一開始并不同意我和苗醫博加入代表團以及參賽,是吳老做出的指示,你和醫學部迫于壓力才這樣做的。”
周芸臉色難看,那感覺像是被陳野拆穿了心思。
陳野繼續開口,語出驚人道:
“另外,就算我與趙家有恩怨,上面肯定會支持這件事!”
“你爲什麽這麽肯定?”
周芸一怔。
“叮——”
回應周芸的是手機的鈴聲。
不等陳野開口,周芸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拿出手機一看,發現是醫學部負責人的來電,當下接通:
“部長。”
“周主-任,陳野和苗醫博救活了楊忠國英雄,捍衛了夏國醫學界的尊嚴,無論忍國方面如何施壓,代表團都不得交出陳野,必須給予陳野支持和保護——這是上面的指示!!”
醫學部的負責人緩緩開口,間接解開了周芸先前的疑惑,語氣毋庸置疑!
“好的,部-長!”
周芸領命,然後發現通話結束,便放下手機,一臉難以置信地看着陳野,
“你是怎麽判斷出,上面會力保你的?”
“抛開事情本身不談。
過去這些年,夏國韬光養晦,既是儒家思想的傳承,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無奈。
而今,敵國不允許夏國這樣做了,不給夏國發展壯大的機會了!
夏國需要在特定時刻展露鋒芒,尤其是在國家主權和民族凝聚力這兩個方面。
畢竟,大國崛起,從來都不是一帆風順,而是伴随着血與戰!”
陳野一字一句道。
“呃……”
再次聽到陳野的話,周芸徹底愣住了。
這一刻。
她忽然發現。
自己和這世上很多人都低估了陳野。
他們不光是低估了陳野的能力,還低估了陳野的思想!
“至于我自己。”
就在這時,陳野繼續語出驚人,
“當我踏入忍國的國土那一刻起,忍國就沒想讓我活着離開。他們處心積慮讓井川藤剛發起挑戰,提出賭約,便是爲了殺我。
而現在,忍國民衆聲讨也好,忍國方面施壓也罷,都是表面。真正在幕後主導的人,壓根就沒有想過,通過這種方式要我的命——他們隻是想找一個繼續出手的理由!”
“既然你知道這些,那你爲什麽要來?僅僅隻是爲了幫助苗醫博完成自我救贖??”
周芸徹底被震驚了!!
陳野所說的這一切,是她之前壓根沒有想過的,但她認爲很有道理。
“我答應别人的事情,會竭盡全力去完成。苗醫博的事情是這樣,你女兒的事情亦然!!”
陳野給出答案。
周芸心中震動!
這一刻。
她發現,自己才開始真正認識陳野。
與此同時。
佐藤家族祖地迎來了一位貴客。
忍國忍組掌舵者,宮本信長!
佐藤家族族長佐藤長野,在祖屋的客廳裏,接見了宮本信長。
“佐藤先生,夏國方面要力保陳閻王,我們接下來怎麽辦?”
宮本信長盤膝而坐,坐在佐藤一郎的對面,喝了口茶水,主動問道。
雖然他是忍國忍組的負責人,但他沒有擺架子,而是對佐藤長野表現出了足夠的尊重。
因爲,真正掌控忍國的是佐藤家族這樣的豪門,他們有北美爸爸做後盾,入股各大優秀企業,暗中掌控着各大财團,是忍國真正的話事人。
而像宮本信長和台面上的很多人,隻不過是執行者罷了!
“宮本大人,這也是我今天找您來洽談的目的。”
佐藤長野微微一笑,但笑容讓人不寒而栗,
“陳閻王必須死在忍國,這關乎帝國的尊嚴,也是北美方面的要求!但如何擊殺陳閻王,我們需要制定一個完美的方案。”
“您有什麽建議嗎?”
宮本信長問道。
“暗殺。”
佐藤長野緩緩道出兩個字,然後更進一步補充道:
“聲讨和施壓,是我們對夏國的表态;暗殺,是我們對陳閻王動用的手段!”
“派誰去?”
宮本信長繼續問。
“暗殺陳閻王的任務,由佐藤家族的死士去完成,但需要您潛伏在暗中,防止那個兇殘的陳野王出現。”
佐藤長野說出自己的計劃。
“好!”
宮本信長沒有異議,認爲這個方案可行。
“宮本大人,讓我們以茶代酒,提前慶祝埋葬陳閻王!”
佐藤長野微笑着端起茶水,隔空和宮本信長做了一個碰杯的動作。
昨日重現。
二十二年前。
佐藤家族族長和忍組的負責人,也做過同樣的慶祝。
那一天。
陳青帝在金北和夏國邊境遭遇伏擊,差點命喪黃泉。
今天。
陳閻王主動‘羊入虎口’,新仇舊恨,一并清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