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義雲躺在病床上,身上連接着各種儀器,臉色蒼白如紙。
昨晚,他在方仁德家中從輪椅上跌倒在地,被保姆及時送到了醫院進行救治。
“患者體内有多處病竈,那些病竈擠壓内髒器官,嚴重影響了内髒器官的正常功能。
目前來看,唯一的救治方案是手術清除那些複發、轉移的病竈,但患者的身體狀況極差,無法滿足手術的要求。”
病房裏,主治醫師帶着護士,對保姆說道。
“醫……醫生,那怎麽辦?”
保姆有些驚慌失措。
她給方義雲當了十幾年保姆,幾乎将方義雲當成自己的親人長輩。
“兩個選擇。
第一,進行手術,但按照患者目前的身體情況,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概率下不了手術台。
第二,辦理出院,回家後使用特殊藥物減輕患者的疼痛,提高生存質量。”
主治醫生歎了口氣,道:“另外,如果要給患者手術的話,需要家屬簽字。”
“我之前給方先生的女兒打電話了。他女兒很快就會來,等她來了再決定吧。”
保姆有些六神無主。
昨晚,她将方義雲送到醫院後,醫院方面對方義雲進行了救治,方義雲早上才清醒過來。
方義雲清醒後,隻說了一句話:讓保姆給方蘭打電話,并且将方蘭的手機号告訴了保姆。
“先生,這裏是重症監護室,醫生正在爲患者檢查,您不能進去……”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和吵鬧聲。
“砰!”
緊接着,重症監護室的門被撞開了。
一名青年闖進了病房。
“方少,您怎麽來了?”
保姆認出了來人,一臉震驚。
因爲,自從方義雲得病之後,從來沒有一個方家人來看望方義雲。
而眼前的方浩天,是方家家主方仁德最疼愛的孫子,其父親方智勇是方家未來的接班人,母親錢小琴是東海豪門錢家的人。
“你算什麽東西?也配跟我說話?”
方浩天冷冷掃了保姆一眼。
保姆吓得不敢吭聲。
主治醫生見方浩天與保姆認識,而且氣焰嚣張,爲了避免麻煩,直接帶着助手和護士離開了。
“老不死的東西,我聽說,你跟你的罪人女兒聯系了?”
方浩天走到病床邊,沖病床上骨瘦如柴的方義雲,惡狠狠地問道。
“方……方浩天……”
病床上,方義雲氣得渾身發抖,試圖說什麽。
然而——
方浩天壓根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以命令式的口吻說道:
“你現在,立刻給你那個罪人女兒打電話。讓她帶上她生下的野種,去我爺爺那裏!”
“讓他們去你爺爺那裏做什麽?”
方義雲呼吸急促,顫聲問道。
“賠罪,賠償!”
方浩天冷冷道。
方仁德一家昨天在調查方冰冰的事情後,得知陳野有三十多個億在方冰冰旗下的東方投資公司,便打起了那筆錢的主意。
“你爺爺知道的,小野和冰冰的事情沒有關系……”
“老不死的東西,那個野種是否和冰冰姐被帶走調查有關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打傷了冰冰姐的下屬,還羞辱了冰冰姐,不該賠罪嗎?不該賠償精神損失費嗎?
還有,當年如果不是我媽說話,你以爲我姨夫洛鴻東會放過你女兒和她肚子裏的野種?
一條命,十個億,不過分吧?!”
“你……你們……”
方義雲氣得渾身發抖,眼圈發紅。
雖然他在過去這些年裏,已經體會到了方仁德一家人的冷血與無情,但他沒有想到,他們竟然如此喪盡天良!
“老不死的東西,不要廢話了……”
方浩天失去了耐心。
“沒教養的畜生,你想找死麽?!”
然而——
這一次。
不等方浩天的話說完,重症監護室的門再次被人推開。
陳野陪着母親方蘭走進重症監護室,目光冷冽地掃向方浩天!
他的聽力遠超常人,剛才在走廊裏聽到了方浩天與方義雲的交談内容!
嗯?
愕然看到方蘭、陳野母子,聽到陳野的話,無論是方浩天,還是方義雲和保姆都是一愣。
“小野,怎麽回事?他是誰?”
方蘭也是一臉震驚地看向陳野。
她沒有見過方浩天,也不知道方浩天剛才跟方義雲說了什麽。
“我叫方浩天,方智勇是我爸。”
方浩天自我介紹,然後冷笑道:
“我剛還想讓老不死的東西給你們打電話,沒想到你們就出現了!既然你們剛才聽到了我說的話,那就乖乖跟我去我爺爺家,賠罪賠錢!”
“方浩天,你跟你爺爺說,大家都是方家人,打斷骨頭連着筋,讓他看在親情的份上,不要再爲難小梅和小野了,好嗎?”
病床上,方義雲開口懇求。
說話的同時,他要掙紮着起身,但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很糟糕,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
“老不死的東西,誰跟你們這群方家的罪人談親情?!”
方浩天冷笑。
包括他在内,所有方家人,壓根就沒把方義雲當過自己人,更不要說方蘭和陳野了!
“我們确實不跟畜生談親情!”
陳野松開母親,大步走向方浩天。
“小野……”
方蘭見狀,知道陳野這是要動手,臉色一變,連忙開口阻止。
然而——
不等她把後面的話說完,方浩天便一臉有恃無恐道:
“野種,我知道,你是一位武者,可以擊殺化勁宗師,但我提醒你,我表哥是守夏組織的人。守夏組織是夏國最神秘強大的組織,專門負責管理你們這些危險分子!你動我一根指頭試試?”
呼!
回應方浩天的是一道破空聲!
陳野腳下發力,身子一個前蹿,瞬間出現在了方浩天的身前。
而後……
陳野二話不說,直接一巴掌抽向方浩天!
“啪!”
耳光響亮。
方浩天被陳野一巴掌抽翻在地,腦袋一陣眩暈,臉上一片紅腫,嘴角破裂,滿嘴是血。
“呃……”
突如其來的一幕,令得方義雲、方蘭和保姆都愣住了。
“野……野種,你敢打我?!”
幾秒鍾後,方浩天恢複了清醒,吐出一口血牙,一臉不敢置信地瞪着陳野。
“跪在這裏,打電話通知方家其他人,讓他們來給我外公和我媽道歉!
記住,一個都不能少!”
陳野一腳踩在方浩天的臉上,語氣森冷如冰。
……